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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刚刚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看出她脸上的疑惑,他浅浅一笑,说明着:“我可以给你很优渥的生活,包括孩子。”
“你要我当你的情妇?”她直视着他。
“是的。”他噙着轻松的笑,等待她惊喜的神情出现。
然而费琪却一点都没有喜悦的样子,脸上反倒浮起了一层悲哀和自厌的色彩。
她眼底的凄怅深深地捧痛了他的心。
“有……有什么问题吗?”生平第一次,他说话结巴。
“没有。”她顿了顿,嘴唇微微一李,“不,事实上是有。”
“究竟是有还是没有?”他被她弄胡涂了,而她奇异的表情引得他心下惴惴。
她抬头望着他,涩涩地道:“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拒绝变成你的情妇。”她坚定地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却漾着美丽的光辉,平素的迷糊样全然不见。
他心一震,直觉握住她的手臂,“为什么?”
“我是一个自由的人,虽然已经沦为你感情的禁脔了,但是至少我还可以保有身体的自主权。”她凝视着地,凄然地摇了摇头,“我喜欢你,但是我不要变成你的玩具之一。”
“费琪,你何必这么说?”他咬着牙,突然一阵心痛,“我承认,你在我心底还是有一个特别的位置,和其他的女人绝对不一样。”
“谢谢你的安慰。”她吸了吸鼻子,勉强控制住即将夺眶的泪水。
讨厌,为什么她变得这般脆弱爱流泪了?她不是早该有体认,爱上这样的男人,一定要勇敢些吗?
可是她终究太过高估自己,也太过低估他的杀伤力了。
“怎么了?难道你不希望陪在我身边吗?”他神色戒慎,“或者,你要的不止这么多?”
“我只是不要被你当作一个拜金的女人,我更不是为了你的财产权势,才留在你身边的。”光是想到这一点,就令她感到心痛。
看来,他依旧怀疑人性,不能相信女人。
他迟疑地笑了笑,“我想……我知道。”
不过,他依然无法放下防备,去相信她全然无私的爱情的可能性。
人,总是对别人有所要求或者期待的,没有人会为了没好处的事情而对另外一个人好。
她只是与旁人有一点点不同罢了。
“你真的知道?”她眼眸绽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回避了她热切的眸光,“现在我们先不谈这些,你的身体比较重要,知道吗?”
费琪悄悄垂下眼睫毛,“谢谢,但是我想我还是回家比较好一些,还有,班我是一定要上的。”
他不悦地挑起一道眉,“这是阳明山的半山腰,你要如何下去?”
他是绝对不让司机载她的。
“走我也要走下去。”她匆匆地浏览了手表一眼,当下决定道:“请借过,我必须先走了。”
他浓眉一餐,俊美的脸庞沉了下来,还没有女人敢如此违抗他的命令。
再说,他可是为她好呀!
“站住!”他低吼。
费琪顾不得理会他,因为她上班已经快要来不及了,待会儿在路上拦不拦得到车还是另外一个问题呢!
就在她快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整个身子突然腾空了起来,她不由得惊叫一声。
“啊!”
他拦腰将她抱起,好看的眉毛深深地攒着,英俊的脸更是紧紧绷着。
她几乎被他的表情吓昏,此刻的他一点都不像那个风流局傥的辛向扬,反而像头暴躁的美洲豹。
他低声咆哮:“你给我走出房间试试看!你公司的电话几号?”
她被他的表情慑住,丝毫不敢反抗,“呃……二二七六
※※※X。”
“好。”他大步一迈,二话不说地就将她放入大床内,然后飞快拉过被子覆上她的身子,一脸凶神恶煞,“躺好,闭眼睛,睡觉。”
“可是……”他脸色难看到极点,“嗯?”
“呃,没事。”她悄悄吞了口口水。
“我待会儿会让管家送来果汁和苏打饼乾。”他依旧凶巴巴地,“如果让我知道你没有吃,我发誓我会打你屁股,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呃……”她眨眨眼,半句话都不敢说。
他……哪有一点翩翩佳公子的模样?那个风流大少跑哪儿去了?
“你还想说什么?”他一个瞪眼。
“没有。”她连忙闭上嘴巴。
就在这半带着“恐吓”的情况下,费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软禁”起来。
天哪!
※※※
向扬开着跑车飞驰在街头,心头的骚动却始络无法安定下来。
待会儿他要三与飞行家最新的广告方案决策会议,一夜未睡又折腾老半天的他已经有点疲倦了,但是拜年轻力壮所赐,现在他精神还算不错。
只是对于费琪,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各种奇异复杂的情绪紧紧地缠绕住他,教他难以恢复往日的潇洒或者满不在乎。
“可恶。”他摩擦着下巴,揉了揉眉心。
跑车飞快地绕到了一栋大楼前,他停好跑车,大踏步地走入大门。
“李先生。”警卫见着他之后连忙恭恭敬敬地唤道。
他微微地点头,英挺的身躯快步走向电梯,就在这时,身后陡然飘来了一抹淡淡的香味。
是香奈儿五号。
“辛先生。”冷艳的若兰轻轻地,低沉地唤了一声。
向扬心一动,唇边不禁泛起一丝笑意。他缓缓地转过身来,“若兰小姐。”
“何必那么客套,你叫我若兰就可以了。”她挑起一道精心描绘过的柳眉,似笑非笑地道。
他这一阵子故意不理会她,而上次的晚餐邀约,他又故意答应了却不到场,让她尝尽了被冷落的滋味。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何时该收该放,该软该硬。
看来对于辛向扬,她必须用上所有女人的本能和力量。不管如何,只要是她想要的,她绝不会让他从手掌心溜走。
向扬戏谑地扬眉一吃,“我真是受宠若惊。”
她今天等着一套银灰色的紧身洋装,将玲珑有致的美好身段表露无遗,明媚冷艳的眼眸和鲜嫩的红唇完美地展现出绝艳风情。
她的确是个超级大美人,这一点无庸置疑。
但是不知怎的,当他眸光扫过若兰美丽到尽乎完美的脸庞时,却没有任何一丝悸动的感觉。
更有甚者,他还发现自己现在好像比较习惯看到清清爽爽,素净清新的面孔,和真诚无饰的清亮眼眸……比方说费琪。
他被这个想法吓住了,连忙将之逐出脑外,露出他最邪恶的性感笑容,“你今天真美。”
“谢谢。”她微笑,红唇微微弯出美好的弧度。
“一齐上去吧!”他绅士地伸出手臂。
若兰心一动,忍不住露出淡淡的喜色,“谢谢。”
他们就这么相偕走入电梯上褛。
向扬在进电梯前,脑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者,他可以籍由若兰,将费琪在他身上所施的魔法完全消除掉。
第09章
费琪这一整天都被“伺候”得很好,不但被照喂三餐,点心、下午茶和消夜更是轮番送上来,好像在养什么拜拜用的大猪公一样。
但她最想念的还是向扬的笑容。
她承认,辛氏大宅布置优雅气派又舒适,管家对她也很客气,但她就是觉得全身不舒服,而且心虚的感觉一直冒出来。
她究竟是拿什么身分住在这?情妇?代理孕母?或者是被金屋藏骄?
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份最真的爱情罢了,其他的物质享受,她根本毫不在意。
可是,向扬并不这么想的。
“我究竟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还让他把我能软禁在这?”她忍不住大发牢骚。
夜幕低垂,落地窗外吹来微微凉风,可是她却觉得烦躁不已。
这一切都令她难以招架。
“唉,我要的只是他的爱,可是现在他人呢?”她眼眸黯淡,“深夜未归,我又不能问他究竟去了哪,我拿什么身分来问他呢?”
她现在总算知道妾身未明的痛苦了。可恨的是,这一切居然还是她当初求之不得,千方百计“追”来的。费琪轻抚着犹平坦的小腹,心头上是酸甜苦辣齐涌。她有了他的孩子,可是她在他心目中依旧人微言轻,也许什么东西都不是。
费琪低叹着,走到落地窗前,前额靠在窗沿上的核桃横木。
其实她心知肚明,尽管他现在如此暧昧未明的对待她,可是她依然依恋难舍,怎么样都迈不开步子离开这儿。因为她已经深深爱上他了,无法离开他。
所以尽管心底仓皇不安,她还是留下来了,只是……她还能留多久?
“宝宝,如果你爸爸能够爱我的话,那该有多好?”她对着腹中的小宝贝低语,喟叹着。
已经一点多了,他却还没回来……“该死!我现在就像个闺中怨妇了。”她紧捏裙摆,重重摇了头,走向大床。
明天,她又该如何面对?。
就在费琪辗转反侧,渐渐睡去的同时,向扬的跑车道才驶入庭院中。
他吁了一口气,走下跑车,让冰凉的夜风吹醒他燥热的脑袋。
傍晚散会后,他又与若兰到了一家PUB狂欢。
醇酒美人相陪,却无法成功地逐去他脑海中费琪的身影。
他越来越感到惶恐和焦虑,他怎度可以让一个女人这样占据他所有的思绪呢?太可怕了。向扬用力地甩了甩头,带着些微的愤怒走向大门。
守门的警卫恭谨地点头,早已见惯了二少爷这样深夜迟归的行径。
向扬揉揉眉心,爬上古典雕花的楼梯。酒精,烦扰和缺乏睡眠深深地侵袭着他的神经末梢,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要休息。可是,他的脚却自动地走向了客房。
门没锁,在他推开的那一刹那,他鼻端陡然浮起了一股酸楚,心头更是激荡起万千柔情。在晕黄的床头灯光下,费琪白哲憔悴的脸蛋显得更加脆弱可怜。熟睡的她,连在梦中都不安稳,只见她秀气的眉微微地蹙了起来,淡淡罩上一抹愁颦之色。
向扬的心柔了,眉眼间的抗拒也比作了最真的怜借。他悄悄地靠近她,轻轻地低头吻了她的脸颊。
她为他受了不少苦。向扬心底矛盾不已,两种复杂的情绪深深交战着。他的理智告诉他,爱上一个女人只是替自己制造麻烦,为自己的自由戴上锁炼;但是他的情感却早已向她投降,再也无法厌恶漠视她。
他硬生生地忍住伸手爱抚她脸蛋的冲动,脚下一旋,离开了客房。他现在脑筋非常不清楚,所以,他绝不做任何会让自己一早起来就后悔的事。
深夜,两颗寂寞的心分隔两处,梦,真实的情感是否能挣脱外在的枷锁,紧紧相系缠绵在一起?
※※※
费琪的孕妇生活过得可真惨,除了每天早上的一大吐之外,她还要面对向扬那张紧张兮兮又难看至极的脸,并且,她必须吞下一大堆非吃不可的补药,要不然他那张脸会变得更加难看。
难道他不知道,孕妇最需要的是关怀,而不是补药的吗?
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就只有在早上听见她吐时才气呼呼地赶过来,三令五申要她吞下一堆补药。这未免也太……那个了吧!
这天早晨,她刻意不让自己的呕吐声传到外头去,还拖了条棉被堵住房门底下的缝,这才赶得及在心感窜上时冲入浴室。
可是没想到他还是冲了进来。
“你究竟有没有吃……噢!该死,这是什么东西?”他拌着了地上的棉被,差点就跟地板SayHello了。
费琪已经吐得全身无力,她按下冲水钮,用面纸擦拭小嘴,“你的耳朵究竟是什么东西做的?为什么连这样都听得见?”
他眉头打结,赤着脚步过冰凉的地砖,缓缓地低下身来。
“还是吐得很厉害吗?”他语气透露出一丝强烈的关切。
“死不了。”她低低呻吟一声,“老天,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什么死呀死的。”他沉着脸,训斥她,“药吃了吗?”
“我发誓,如果你再逼我吞药丸,我一定跟你拚命。”她瞪着他。
“要你吃药真有那么痛苦吗?”他温柔地搀扶起她,将她带上了大床,“药不吃怎么行呢?难道你真想吐到死为止吗?”
“还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一张嘴巴拚命说。”她嘀咕。
这叫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他看出她眼底的怀疑和埋怨,不禁好笑道:“是是是,我不乱说。”
费琪斜靠在枕上,突然有些委屈,“你今天还是要去忙吗?”
“是的。”他回避着她的眼光,不敢说这些天来的早出晚归最主要是为了躲她。
费琪唇角微微牵动,“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
“我们不能就这样耗着。”她直视他的眼眸。
他眸光一闪,“你指的是婚姻?不,我不可能结婚的。我说过了,除了婚姻和承诺外,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
费琪心一酸,但是她强忍着不再暴露出自己的脆弱。她昂起下巴,“我没有说我要婚姻,你早已说得很清楚了,所以我不至于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