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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上百枚珠子打下,沈冲将逍遥游身法展了极致,却依然无法躲开,转眼间就有几枚珠子打在身上,珠子打来的威势,本已为会断筋折骨,没想到打在身上并不疼痛,心下大奇,定睛一,百十枚碧灵珠又化为一颗,落在地上滴溜溜地打转。
王世昆也惊恐的张大了嘴,揉了揉眼睛,刚刚的一瞬间,他亲眼到一道青光从沈冲的怀中冲出,打在碧灵珠上,那碧灵珠顿时就失了灵性,化做一颗,掉落在地上,暗淡无光。
怎么会这样,王世昆心下大骇,这碧灵珠是从一个重伤垂死的道人手上抢来的,那道人当然已被他杀掉了,自得到碧灵珠之后,就一直把它当成杀手锏,甚至还用它杀灭过一个先天级高手,怎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小子给破掉。
沈冲可不会再给他机会,断玉剑脱手而出,刺向王世昆胸口,王世昆激发法器时真气消耗过大,连动的力气都没有,登时被刺穿心脏,倒地毙命。
沈冲喘了一口气,从王世昆尸体上取回断玉剑,又拿起那碧灵珠,珠上的幽光已经完全消散了,有如龙眼大小,并不圆滑,乌黑发暗,上去跟普通石头没什么不同,只是拿在手中微微发寒,沈冲想了想,便收入怀中。
他刚刚只顾着躲避,并没有到怀中窜出的那道青光,也没有发现怀里的那方青印正在盒子里闪着幽幽的青光。
再向许三娘,她被碧灵珠打中了后腰和背心,早已昏迷过去,若是再挨得几下,定会被打成肉泥,沈冲试了试她的鼻息,气息虽微弱,但性命应该能保住,而那小女孩,还在沉睡,来是被喂了昏睡的药物。
今晚闹的动静太大了,恐怕无法在这抱月山待下去了,沈冲将许三娘和小女孩抱到船上,顺着上清河向下游划去。
上清河是南北流向的河,两岸多是山地峡谷,少有人家,所以河面上的船只也不是很多,离开抱月山约有一日了,又是一个傍晚,沈冲坐在船头,一手拿着碧灵珠,一手拿着这方青印,半日前,偶然发现这碧灵珠一靠近青印,青印上就会发出青幽色的光,但却没有别的变化。
沈老的武道心得上说过一些法器的祭炼之法,其实法器祭炼很简单,将自身精血逼出,融入法器,再用心神和法器沟通就可以了。
沈冲决定先拿这碧灵珠试试,划开手指,逼出一滴精血,精血并不是身上普通的鲜血,而是融入自身真气的血液精华,带有灵魂烙印,那滴精血滴落在碧灵珠之上,微微一闪就融入其中,消失不见,碧灵珠碧光微闪,沈冲闭上眼睛,沉浸在冥想之中,只感觉到自己进入无边的黑暗,冥冥中有一丝精神从自己脑海中释放出去,没入虚空,不多时,一个晃动的光球从虚空中跳跃出来,光球异常灵活,沈冲尽力想抓住它,却总被它从手中溜走,当他不想再抓时,那光球却在身边晃动不休。
沈冲沉下心来,盘膝坐下,任由光球在身边转动,放出精神之力,那精神之力如一道道白丝,往光球上缠去,一道,两道,精神之力越来越多,光球转动的也越来越慢,终于静止不动,被那些精神之力化成的白丝拉向脑海,最终沉入脑海之中。
夜黑星疏,上清河河面安静异常,过了一个多时辰,沈冲才睁开眼睛,脑海中的幻象散去,河面上冷风吹来,脑子里一阵清爽,明显能感觉到脑海里多了些什么东西,心念一动,那颗碧灵珠就浮在半空,真气如潮水般涌入,瞬间就被吸入了三分之一。
沈冲大惊失色,蓦然间想起了王世昆激发这法器后的惨状,连忙收敛心神,打断真气的输入。
来是自己修为还差的太远,根本无法发挥法器的妙用,只能把它当作保命的手段。
随手将碧灵珠收入怀中。再那方青印,自碧灵珠祭炼之后,那青光就不再亮起,沈冲大感好奇,再次逼出精血,滴在青印上,精血微微闪动,也融入其中,但闭上眼睛后,在冥想的虚空却感应不到任何东西。
难道精血不够?咬咬牙,又滴了一滴精血,印上还是一点光泽也没有,脑海中还是一片虚无,难道这青印不是法器,但又怎会吸收精血?
正想再逼出一滴精血试试,一口真气没运转上来,四肢发软,脑子也晕晕沉沉的。沈冲也是有些急功近利了,想那精血是全身血液的精华所在,又怎能一下子逼出那么多。
一时间真气倒冲,气血翻腾,胸口中烦闷欲呕,忽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后心,一道平和的真气涌入,帮他约束体内乱窜的真气。
过了不久,沈冲将混乱的真气重新导回丹田,回身去,许三娘倚在船沿上,脸色苍白,额头上大汗滚动,当日那碧灵珠虽没有打实,但也让她受了颇重的内伤,休养了一天一夜,才恢复了一些,见沈冲真气暴走,强运真气帮他导气归元,更是伤上加伤。
沈冲扶她坐下,不动声色地将青印收回怀中,心里却是暗骂自己大意,只顾祭炼法器,若那许三娘是个心术不正之人,恐怕早就杀人夺宝了,想到沈老临终时的话,不由得冷汗都流下来了。
许三娘似乎猜到他的心思,勉强笑了笑:“还没谢过小兄弟的救命之恩呢,没想到小兄弟也是武道中人。”
“楚夫人不必客气。”沈冲收敛心神,笑了笑:“不知楚夫人有何打算?”
“小兄弟还是叫我三娘吧,”许三娘想去生死不知的丈夫,惨然一笑:“我们本打算过入华灵郡安南城投奔一个远亲的,但连王世昆都能背叛李爷,百花谷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投靠仇家,这安南城我们是不敢再去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沈冲得知二日前百花谷李家被一些不知名的黑衣人劫掠,满门上下,死的死,逃的逃,想那李家也是一个百年世家,在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不料一日之间分崩离析,诺大的一个世家就此家破人亡。那个小女孩是李家家主李青山的小女儿李银瓶,李青山晚年得女,自是疼如掌上明珠,见家破之势已不可逆转,就托付给最得意的弟子楚行天夫妇,将其带走。
正说话间,船舱里传来哭叫声,想来是那个小女孩醒了,那女孩受了惊吓,许三娘给她吃了一些昏睡的药物,刚刚醒来。
许三娘匆忙回去船舱安慰那女孩,不知说了些什么,过了片刻,船舱中渐渐安静下来,三娘携着那女孩的手出来向沈冲道谢,沈冲这才清李银瓶的正脸,十余岁年纪,一身素服,脸色有些苍白,眼角还带有泪痕,但目光已变的坚定,头发和衣衫还有些凌乱,但难以掩饰其天生丽质,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十来岁的孩子本应活泼好动,但李银瓶性子本就沉稳,家生大变,更是沉默寡言。许三娘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个闺中密友,嫁入了青平城魏家,自成亲后就与自己断了联系,也很少有人知道,便想带李银瓶前去投奔。
沈冲点点头,扬帆起锚,青平城在上清河下游,三人就顺着河道向下游飘去。
第十三章 :背叛()
更新时间:202…07…0
一路无事,三日后,就进入了青平城境内,青平是华灵郡较大的一个城,上清河从此地流入谓水河,改为东西走向,向东直通无崖海,是大周境内较大的一条河流。
青平城虽远不及金陵繁华,但也是华灵郡数一数二的大城,城门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沈大哥,前面就是青平城了吗?”
一路走来,李银瓶戒心已去,毕竟年纪小,没出过远门,对方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渐渐地对沈冲起了依赖之心,目光也变的亲切了一些。
“嗯。”沈冲点了点头,随后就把船停在岸边,河岸离城门口不远,路边还有一些小店和集市,人来人往,倒也热闹。
三人下船,许三娘出逃时带了不少金饼子,找了个地方吃了些东西,又找了家制衣店,置换了一身衣衫,洗去一身的狼狈,便进了青平城。
许三娘只记得闺密所嫁的人家姓魏,但她那闺密也是大户人家,想来所嫁之人也不会是小门小户,四下打听了一下,青平城姓魏的大户人家只有城东魏月山魏家。
几人边走边问,不多时到了一间院门外,院门颇为大气,朱漆铁环,两座石狮子镇守左右,大门上书“魏宅”,门口还有四个护院武士。
许三娘报上姓名,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将三人迎进了客厅,不多时,一个二十余岁的女子从后堂匆匆跑了出来,双眼含泪,一把搂过许三娘。
“三娘,真的是你,我得到李家惨案的消息,以为再也见到不到你了”说罢,放声大哭。
这个女子就是许三娘的闺中密友——项从容,项家也是大户人家,离百花谷不远,李项两家交好,门人弟子时常走动,这项从容与许三娘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及为要好,只是远嫁青平之后就没有了联系。
就在两人抱头痛哭、述说离别之情时,从后堂又走出一人,三十多岁,一张国字脸,气息厚重,甚是威严,显然也是武道高手。正是魏家家主,项从容的丈夫魏月山,这魏月山父亲早逝,接掌魏家已有十多年,性子沉稳,一言一行颇为谨慎。魏月山在一旁听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过得片刻,项从容向沈冲弯腰,对他福了福身,说道:“多谢沈公子送三娘和瓶儿来此。”
“魏夫人客气了。”沈冲回礼道。
“三娘与我情同姐妹,还请沈公子多住些日子,让妾身好好款待沈公子。”
“是啊,李爷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沈兄弟救了李爷的女儿,也是与我魏家有恩,还请沈兄弟多住上两天。”魏月山也在一旁边劝道。
沈冲本想拒绝,但又确实无处可去,在这青平城落脚倒也不错,客气了两句,也就住了下来。
入夜以后,沈冲去怎么也睡不着,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灵光一闪间,沈冲蓦然坐了起来,是魏月山的态度有问题,魏月山说李银瓶的父亲对他有救命之恩,但对李银瓶却并不关切,一言不发,自己要离开时却劝自己留下来,是何原因?
沈冲念及此处,翻身下床,走了房门处平心静气,感知门外的风吹草动,果不其然,门外十几丈开外的地方有两个轻微的呼吸声,魏月山竟派人来监视他。
沈冲不动声色地打开门,走进院子,魏宅院子很大,分前院、内院和后院,魏月山给他准备的客房在后院,而许三娘和李银瓶被安排在内院和主房相邻。
此时夜已深了,下人们早已睡下了,只几个护院武师在来回地巡视,而在暗中监视自己的两人则躲在一块假山后面。
沈冲装作要去茅厕的样子,路过假山时,身子一晃,逍遥游身法展开,有如一道轻烟,窜到两人身后,双掌一拍,正中两人后颈。
那两人只是魏家的两名护院,仅有元气级修为,如何能挨得沈冲这一掌,闷哼一声,便昏倒在地,沈冲倒也没杀了他们,脚步一滑,躲过一波巡逻的护院,翻身进了内院,内院并不大,仅住有魏月山夫妇和几个内宅女眷。
沈冲不知许三娘两人住在哪一间房,也不好一间间地去找,见一处窗户亮着光,便溜了过去,逍遥游身法在于辗转腾挪之间灵活多变,想不到用于偷鸡摸狗之事也另有妙处,脚步落处竟没有一点声响。
“月山,三娘是我姐妹,我怎么能见死不救,甚至于还要害她。”正是项从容的声音。
“容儿,非是我要害她,但外面传言她带走了李家至宝,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她的命啊,你还是劝她把东西放出来吧。”魏月山说道。
来这间房子是魏月山夫妇的卧房,这魏月山果然有所图谋。
“那我们尽快将她们送到安全之地也就是了,何况李爷对你还有救命之恩。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救命之恩?容儿,正是因为李爷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才让你好好劝劝她,交出宝物,方能保得住李家这唯一的血脉。”魏月山劝道。
“我项家与李家数十年的交情,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至宝,”项从容有些疑惑:“不会只是传言吧。”
“怎么会是传言,镇魔山上那位大人亲口传下来的命令,怎么会有错。”魏月山苦笑道。
“镇魔山?那不是……,”项从容惊叫道,转念一想,狐疑地着丈夫:“你怎会知道这么多,莫不是……。”
“容儿,你不要多想,以我的能力,还搭不上那边,但那可是让那位大人都想得到的宝物啊。”魏月山眼里有了一丝火热。
一瞬间,项从容全身一震,如同掉入冰窟之中,听丈夫话里的意思,他竟然也参与了李家灭门之事。
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