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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过不了多久,那声音竟大了起来,而且还夹杂了嘲笑的声音:“懦夫,懦夫,你是个懦夫。”
他恍然惊觉,抬头四望,四周却是没有一个人。
“你是谁?你是谁?”
他转头惊恐地朝着四周看去,四周并无一个人影,而所见的却是一片灰蓝的天空。
“啊!……”
他这时才缓过神来,细细看四周,自己竟不知何时到了一处山巅之处,四周竟都是悬崖峭壁,他朝高地边缘一望,下面都是怪石嶙峋的山峰,望去令人头晕目眩,险险便要掉下去。
只一瞬间,他便全身发软,双腿打颤起来,趴在地上,用双手手指紧紧抠着地面的山石,生怕有一阵山风吹来,自己便会被吹落下去,摔成肉泥。
自己不知如何竟到了浮寿山的最高峰之处,这里平时人是很难上得来的。
但他还没有心情想这个原因。
刚才的豪迈全都无影无踪了,现在恐惧又代替了他的全部。
只听得一阵阵哈哈哈哈的笑声,那个声音又喊道:“懦夫,懦夫,你确实是个懦夫。”
赵正为身处此地而吓得声音都打颤了,叫道:“你是……谁?你是谁?快救我。”
那个声音道:“能救你的人除了你自己,再也没有别人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救世主。”
赵正顾不上跟他理论这些,又向着四面八方望了又望,除了高地上的几株枯草和仿若触手可及的白云,哪里有什么人影?
赵正都快要哭出来了,“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是妖魔鬼怪。”
那个声音又哈哈大笑道:“我确实是妖魔鬼怪,你到今日方才得知么。”
赵正怒道:“你有能耐的话便现身,让我看看你缩头缩脑的模样。”
那声音不说话,顿了顿又在耳边响了起来,“你枉有神力,此时有一绝好时机你却要白白错失?”
赵正愣道:“什么?”
那声音道:“浮寿山阮寿儿现在病重,我观他非池中之物,一旦他日得势,必将雄霸天下,此时他病重,可不是你铲除一劲敌的绝好机会,错失此良机,他日必遗恨无穷。”
“你……”
赵正万想不到有人竟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的话来,他大喊道:“你是魔鬼,你是魔鬼,竟打小孩子的主意。”
那声音又继续道:“……而阮邬衫又神志萧条,现在也正是你下手的最佳时机,以你之力,完全有十足把握铲除他,然后浮寿山便归你所有,有了自己的基业,励精图治,不数年,你便可成就一番伟业,你说,你现在不是正在错失良机吗?”
赵正浑浑噩噩的听那声音说完这些话,神魂有些颠倒,他不知道是自己真的产生幻觉了,还是那声音是个疯癫,说出这些无根无底的话来。
他仓惶地再次环顾四周,依然一个人影也无。
他大叫道:“你再血口喷人,我便……我便杀了你。”
那声音又呵呵笑着,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为滑稽可笑的言语,待他笑够了,忽然止笑说道:“你有胆量杀死自己吗?”
赵正又是一愣,完全不知道那声音的意图。
那声音最后说道:“你我从今往后便是一体,你便是我,我便是你,再也不能分开,再也不能分开了。你要杀死我,先得杀死你自己,你做的到吗?你做的到吗?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中,那声音渐渐隐没,再不闻半点声息。
赵正只觉得全身发冷,颤抖道:“你到底是谁?你……”
他忽然全身如电流闪过一般,从头到脚都是一颤,惊叫道:“我知道了,你……你是石之纷如。”
那所谓的梦,原来不是梦()
他细细品味那声音,乍听之下,与先前石之纷如的声音完全不同,可是细细回味,却正是石之纷如的声调。
赵正想到这里,全身上下如瘫了一般,瘫倒在地。
他在黑沙鼎中苦苦召唤石之纷如,那时恍恍惚惚中似乎听到了石之纷如的笑声,可是最后一直没有听到。
现在,石之纷如又回来了。
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从此以后便是与我一体,这是甚么意思,难懂他永远在住在我的头发里吗?
不!赵正大叫着。
仿佛知道了世间最可怕的一件事情。
不,不,不,他狂乱地解散开自己的头发,狂乱地用手抓着,大叫着:“石之纷如,你出来,你出来。”
但是再也没有任何声息了,仿佛石之纷如从未出现过一样,仿佛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一样。
他已经是满面流泪,但这泪水已不再是悲哀寿儿的不幸,而是悲哀自己的遭遇,为什么自己循规蹈矩地生活着,为什么一个妖魔要缠上自己,而且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想起石之纷如所说的那些话来,杀死寿儿,杀死阮邬衫,那是多可怕的想法啊,那简直是只有恶魔才能想出来的。
可石之纷如确确实实是一个恶魔。
他有些欲哭无泪了,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被这样的一个恶魔缠绕着。
而且,今天的石之纷如已不同于先前的石之纷如,先前他从未说过类似的话,先前他大不了只是捉弄自己一下。
赵正望着渐渐要黑下来的天,心中的滋味乱七八糟的。
他又怎能知道呢?
先前的石之纷如一直为了自己的出世而苦苦炼形,可是几次机会都没能完成自己的心愿,反而处处受掣,使自己元气大伤,几次捉弄赵正也全是指引着赵正往自己练法的途径上走,而后来经过黑沙鼎锻炼,他已彻底融入了赵正的头发之中,再也不是寄生于赵正头发里的妖怪了,他已与赵正融为了一体,确切地说,他已与赵正的头发融为了一体。
所以,从此后,他便一心鼓荡着赵正去做违心而伤天害理的事情,因为只有做了这些事,赵正才能开辟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这样,赵正成就了,自然也就是他,石之纷如成就了。
所以,石之纷如才鼓动赵正去杀死寿儿杀死阮邬衫,夺取浮寿山,从而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独特的成功。
但是这些事情,都是违反赵正的本性的。
但是这些事情,都是石之纷如理想中要做的事情。
赵正一头想,一头哭,有时想到狠处,真想自己自寻短见,可是自己天生便怕死,那样的事情想想还可以,要是着手去做的话,那是一万万个不可能的。
天越来越黑了,赵正却为自己怎么走下这巅峰犯愁了,真个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这颠顶之上根本没有什么路径,天又黑了,便是有路自己也根本下不去。
赵正哭丧着脸不知如何是好,喊叫了好半天也没个回应,这颠顶之上,连鸟都飞不上来,别说是人了,眼见天愈来愈黑,睡又不敢睡,生怕一个翻身便滚下崖去摔成肉酱。
悲苦之际,不禁又想:我还真不如一闭眼睛从这上面跳下去的好,也省却了这许多烦愁,也省却了被石之纷如缠绕,也省却了这世间的许多莫名哀痛。
想到自己从来也没有对一个女子迷恋过,活了这么大岁数了,总算迷恋上了一个女子,可是又是那么的绝情,自己要在黑沙鼎中被烧死的时候,她反而也没有一点情义,反倒说:练成药材就好了。
好无情!
他越想心中越是悲苦,越想越是想轻生,可是越是有轻生的想法,越是害怕。
最后想到,我便是不从这崖上跳下去,我便能活得了吗?难道还会有人来救我?
他哪里知道,他此刻的身体已经达致天人之境,即便是闭着眼睛从崖上跳下去,也是不费吹费之力的。
既然能轻轻易易地上得崖去,自然也就能轻轻易易地下来了。
只是他被固有的观念所束缚住了,以为自己是不可能从那么高的山崖上下去的,所以他也就真的下不去。
有时候,人的潜力是很大的,你相信你能,你的潜力便能发挥出来做成功这件事;你认为你不能,你的潜力便退缩,你便会在一件自己本可以成功的事情上退退缩缩,浅尝则止,所以最后也只能是以失败而告终。
不然,为什么同样是四肢九窍的人,人生却是截然不同,有天地之差呢?这也是一方面是个人的际遇不同,更主要的还是每个人对自己的相信能力不同吧。
不然,人们怎么会说性格决定命运呢?
赵正胡思乱想着,脑中一窝乱,不知什么时候,他竟再也支撑不住,就那样趴在山石上沉沉入睡了。
第二日待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是趴在自己的床上睡着的。
不由得哑然一笑,原来昨天的事情都是梦中见到的,怪不得那样不顺心呢。
原来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梦啊。
要是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是一个梦,那该多好。
他一下子觉得全身释然,从来也未有过如此的轻松。
还好,那是一个梦。
他乐呵呵地笑着,正准备将梦中的情景,以及梦中听到的那些荒唐之言当笑话说给众人听的时候,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衣服上,手上,全是湿湿的泥土。
他忽然很震惊,这一发现严重地把他打回了现实。
这是哪里来的沙土,他细细看,那分明是山巅才有的。
那所谓的梦,原来不是梦。
原来一切都是真实的,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他释然的心情又彻底冰冻起来了。
可是,可是自己怎么在自己床上呢。
他摸摸头发,头发还散乱着,但是他忽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痛。
满头的头发,发根都是在微微作痛。
这一下,他全都明白了。
是石之纷如。
石之纷如曾经指使着自己的头发凌空而行,已经有过几次了,每次都是将自己的发根拽得很痛很痛,这次虽然没有以前的厉害,但仍能感觉得到,微微的发痛。
第227章 修书一封()
自己,被石之纷如救了。
是,石之纷如救了自己。
他的世界如被浇了一桶的冷水,他,瞬时,从头冷到了脚。
……………………………………………………………
一上午赵正都迷迷痴痴的,师兄弟们忙来忙去张罗着日常的杂事,张仁李义宋直都跑去与其他师兄弟叙旧去了,赵正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屋里发呆。
一会无柄过来看他,无柄来这里后,换了衣服,穿上了浮寿山的服饰,因为面容已毁坏,见人总有些不自在,便用布缝制了一个头套戴在头上,只露出眼目和嘴巴来,虽然这样打扮也挺引人注目的,但总好过于拿张丑脸对人了。
浮寿山一般招收弟子并没有什么门槛,只要是心甘情愿就行,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繁文缛节了,穿上浮寿山的衣饰便就是浮寿山的弟子了。
赵正见无柄穿上浮寿山的服饰完全是又变了一个样子,从今往后,无柄便是和自己师兄弟相称了,从今往后,无柄又开始了新的生活了。
谁说妖人都是恶的呢?
无柄现在不正是一个改过自新,再世为人的妖人吗?
他很替无柄高兴,但从无柄遮掩的眼神中也看不出他是不是也一样高兴,他们寒暄了一阵,无柄便出去与其他师兄弟做杂务去了。
又自怨自艾了一会,赵正也整理整理心情,出去干活了。
这样又过了几日。
这日午饭后,阮邬衫无意中听知几个弟子闲聊神医医不死的事情,说的出神入化,阮邬衫心有所动,询问从哪得来的消息。
那几个弟子回说是听得今春下山的张仁诸人说的,阮邬衫一时怒起,叫来了张仁四人问为何对自己没有说起。
张仁李义宋直赵正四人很是委屈,说是当天禀报过了,只是师父有心事没有注意听罢了。
阮邬衫这才怒气稍敛,又细细询问了些公羊有命的医术之类的话,张仁众人向其他弟子炫耀时不免添油加醋,把公羊有命说成了是自己的好朋友,即便是身有小恙,他们一声招呼,公羊有命也必将千里迢迢赶来侍诊。
如今师父亲自相问,这谎还如何扯,可即便不扯,已扯出去的谎又如何圆。
几人只得老老实实地问一句答一句。
最后阮邬衫渐渐说道节骨眼上,原来是要请公羊有命来给寿儿治病。
赵正也恍然惊觉,他原先并未想到公羊有命,因为他们是从公羊有命那里逃出来的,一心只想着他是个刽子手,怎么会想到他是个神医呢。
现在师父一提及,众人才恍然,确实公羊有命医术神妙,可……
没想到阮邬衫真的说道:“听其他弟子说,你们这次下山交了许多的朋友,其中神医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