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龙看王中散终于接住了钥匙环,跪倒在地,大叫:“大伙儿快拜见新的骑鹿真人啊。”
齐虎齐豹相继跪下叩头,后面也陆陆续续也骑鹿山的弟子们跪下了,表示诚服于王中散。
韩稚听得王中散已经接过了钥匙环,心里本该是咯噔一下才是,可他也听到了珍宝坊里有美酒的消息,王中散接过钥匙的那一刻,他心里不但没有咯噔一下,反而觉得王中散的这种做法很是合情合理。
这时候自从王中散喷出的酥骨散已经快有一个多时辰了,人们的精神也渐渐地恢复了,骑鹿山众弟子们在骑鹿三英的鼓动下,大大地向着新的骑鹿真人欢呼起来。
王中散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众多汉子,豪气顿时从心底升腾起来,说道:“我老叫化一定要将咱们骑鹿山发扬光大,成为江湖上有声有色的一个修真门派。”
众弟子皆欢呼起来。
王中散又道:“从今天起我骑鹿山大宴三天,每个弟子都得痛饮美酒,一醉方休。”
骑鹿三英也鼓动着说道:“咱们从此以后跟着骑鹿真人吃香的喝辣的,咱们的好日子来了。”
众弟子的情绪被鼓动起来了,都轰然叫好。
韩稚苦着脸道:“老叫化,再不去要饭了吗?”他听着王中散一派喜气洋洋的声音,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忧,轻轻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喧哗之中,原先的骑鹿真人搓澡工挣扎着疲软的身子灰溜溜地溜下了山,他现在已经众叛亲离,成了孤家寡人,原来还有一两个忠心耿耿的心腹在身边,现在却是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当荣耀的桂冠被摘下后,那荣耀也一同随之而去了,搓澡工灰溜溜地走了,众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欢呼着,谁都没有注意到他,或者注意到他后觉得他已经可有可无了,不值得去招呼了,搓澡工这一去恐怕只能再做回老本行了。
事后,骑鹿三英献出了骑鹿山的地形图与弟子们的名单册籍,以及储物、粮食、人员分工等册子。
又将原先骑鹿真人的居室重新粉刷打扫,辟为王中散的居室,王中散一直以来都是行走江湖到处为家,想不到现在竟有了个安身之所,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总之有种其乐融融的感觉。
当下,骑鹿山大大地庆赏三天三夜,骑鹿山弟子们美酒佳肴尽情地享用,原来弟子们还对这突然侵略来的王中散有些不满和腹诽,但此时见王中散言语随和,又出手大方,比那个搓澡工要强许多倍,不免心里也慢慢地接纳了这位新的骑鹿真人——王中散了。
骑鹿三英天生便会奉承人,王中散和韩稚被他们奉承的心广体胖,虽然短短几天,他们就忘了他们是谁了,开始过着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生活来了。
第424章 不愿相信()
几日之间,骑鹿山中酒香四溢,飘出方圆百里之外,
而在那个小酒店中消失的那条酒虫,此刻却不知怎么在骑鹿山脚下出现了,酒虫的身躯长大了许多,颜色还是透明的,乍一看见,根本看不到,只有专心致志去看的时候,才能看到它的身躯在地上蠢蠢地蠕动,它似乎也是嗅到了山上的酒香,一个劲都地摆动着身子前面的部分,也不知道那是头还是尾,只是看起来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它看起来似乎很烦躁,似乎也想痛饮一番美酒,它蠕动了一会身子,接着,它便寻找路径爬上山去。
………………………………………………………………………………
凉风习习,乡村的夜晚温馨而可爱,没有市镇的拥挤,也没有市镇的喧哗,仿佛连空气也分外清爽的多,微风拂过,树梢头沙沙的一片响,月亮清澈地照耀着大地,洒下了一地的月华,在一块浑圆的大石头上,小乙孤零零地抱膝坐着,仰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月亮,他看的那么的专注,许久许久也没有眨一下眼睛。
在他的身后,远远的地方,偶尔传来一两声轻微的犬吠声,然后又是归于寂静。
今晚,并不是十五,但月亮的形状看起来仿佛也很圆满,淡淡的月华铺散在头顶,使人的心里也是一片的安宁祥和。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这儿坐着,在这丢失寿儿的地方坐着,希望能得到什么线索,或者寿儿竟自己走回来,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等到。
他丢失了自己的小伙伴,这一次,也许会是永诀。
小乙默默地坐着,呆呆地仰头看着月亮,自从丢失了寿儿后,他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心里的某一个地方一直觉的发闷,偶尔也会在角落里偷偷地滴一会眼泪。
白微尘陪着他已经将周围的山林里翻了个遍,但都没有丝毫线索,白微尘无意中说寿儿可能遭了妖怪的毒手了,但小乙心里总不愿相信,他心里总是觉得寿儿还好好地活着,因为他偶尔在做梦时总是能听到寿儿的声音跟他说道:“小哥哥,我要和你玩儿呢。”
他总不愿意相信。
虽然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寿儿还是没一点音信,小乙的焦虑也被时光冲洗的没有先前那样强烈了,但是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是会来这里,这块大青石上坐着,一个人静静地看月亮。
他最近练功也稀少了许多,一个人心里装着事情的时候,总是不愿意再做其他的事情。
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呢。
虽然他的经历比一般的孩子曲折、复杂,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在孩子的世界里,默默地承受着失去小伙伴的不开心。
在这遥远的小山村中,一如世界上其他地方的小山村一样,人们过的安静祥和,鸡犬之声相闻,人们都默默无闻与世无争,这样年复一年地过着日子。
但是在今晚,小乙小小的心中,忽然决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愿再待下去了,他想出去闯荡江湖,也许是为了寻找寿儿吧,更多的是他的心里已经无法再平静。
他心里藏着深深的内疚,要不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贸然带着寿儿去妖狐的老窝,寿儿也不会被妖怪掳走的,要不是自己好胜心强,要不是自己自恃功力足可应付一般的妖怪,是不会带寿儿去冒险的,总之,都是因为自己,自己太没有责任心了。
这些日子里,他想了许多,也自怨自艾了许多,修真宝录虽然一直揣在怀中,但是一直也没有心思去细细研习。
这几天,他想了许多许多的事情。
也有许多许多发生过的事情又从他的脑海中翻腾了起来,让他慢慢地能静下心来回味。
他想到了在那个小山村里除妖的事情。
本来除掉妖怪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那一次,他做了那件事后,他隐隐心里不是滋味。
为救妖怪丈夫奋不顾身的春兰,甚至以死相随,以及她和自己的妖怪孩子和睦融洽的景象,在小乙的头脑中一幕幕地展开,这些要是都发生在人身上,将会是一个很悲感的故事,可不幸,让这个故事不再悲感的是,这个故事的角色是人和妖。
但是,一切的妖怪都是恶的吗?都将面对着一个被除掉的命运吗?
假如他们没有被自己打扰,现在依然还好好活着,他们会不会是幸福快乐的一家人?
会。
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究竟哪里错了呢?究竟哪里错了呢?
那妖怪不该被除掉吗?不除掉他,就有人会被他迫害。
应该的。应该被除掉的。
答案也是肯定的。
但是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小乙想着这些事心里的烦乱越来越多了。
但是他知道,任他怎么想,也是不可能想出一个满意的答案来的。
所以,他想出去,出去闯荡一番,寻找这些事情的答案。
他的这些想法,使他走出去的信念又坚定了一些。
第二天,他将想出去的想法告诉阿香和白微尘的时候,他们都愣住了,阿香正要锅里盛稀粥,什么也没说,又默默地盛起饭来。
白微尘看了阿香一眼,低下了头,也没说什么。
饭后,阿香出乎意料地没有收拾碗筷,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小乙看阿姊好像很不高兴,他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一声不响地收拾起桌子来。
白微尘站起来,相帮着他收拾。
过了一会儿,白微尘才低声道:“小乙,你也太孩子气了,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小乙一怔。
白微尘压低声音说:“你这样说,很伤你阿姊的心的,你知道,在找不到你的日子里,你阿姊有多难过吗?几乎是天天站在门口发呆,后来找到你了,她又是多么高兴吗?现在好不容易咱们团聚在一起了,我常常见你阿姊一个人时偷偷的发笑,她笑的那么的幸福,那都是因为你啊,晚上在你睡着的时候,她常常在你的床边呆呆地坐着看一会儿你,给你捂捂被子,看着你睡觉的样子时,她整个人都洋溢着欢快幸福的气息,也许你不觉得你在你阿姊心中有多重要,可是你应该体谅她疼你的心情,你想想,你说你想出去历练,你阿姊心里会怎么想?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一来你的年纪小,二来江湖上妖魔鬼怪混杂,险恶异常,等再过几年,你年龄大些了再去也无妨,现在咱们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第425章 避难()
白微尘的一席话很有道理,说的小乙羞愧无地,确实是,自己的考虑太欠缺了,没有想过这些,没有顾及阿姊的心思,自己走了阿姊会多伤心,自己还是太鲁莽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洗涮完碗筷,收拾好锅灶,这时阿香从房间里出来忽然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紧紧地,然后就是伴着阿香低低的哭泣声。
小乙心一酸,也流出了眼泪。
他感到了亲情的难以割舍,这时候,他才知道亲情是那样的重要。
忽然间,他好像长大了许多,也懂了许多。
他哽咽道:“阿姊,我不会离开你,我再不会让你伤心了。”
他像一个懂事的孩子,反而安慰起自己的阿姊来。
………………………………………………………………………
如今的浮寿岗已然面目一新了。
栽上的松柏没几个月便郁郁葱葱了,修缮的房屋也气派大方,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浮寿岗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每到夜间,广场中间那根大石柱上的镶嵌里的玉石便发出皑皑的光亮来,尤其是在没有月光的夜光,那光亮更是明显,照耀的浮寿岗一片的明亮。
赵正住在这里安然自得,竟一时不想离开了,牛头妖们又在空旷的地方劈开了菜园,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蔬菜,这浮寿岗原来是地火喷发所结成的土地,所以土壤也特别的肥沃,在这里种出的菜也定当会分外清脆可口的。
牛头妖们又在低洼之处打了一口井,因为这里原先的地火几乎喷发殆尽,所以没费什么时间力气便打出了井水,而且这井水也分外的香甜甘冽。
所谓的物极必反,在火最旺盛的地方总会生出水来,所以在这原先的地火喷发之处挖出水源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赵正的伤痛也一日比一日淡了,但他还总不能释然,每每总是要守在师父师兄的坟墓前垂泣许久。
有时候,他竟能待在坟墓前,自言自语地说上好半天的话,他本来是不善言表的人,师父师兄们活着的时候,他在他们面前连几句完整的话也说不了,现在他们不在了,他反而能陪着他们的坟唠唠叨叨地说上大半天的话。
他小的时候对坟墓总是怀有一些深深的畏惧,在山中遇到了荒坟,总是小心翼翼地绕开来走,有时实在绕不开了,他也要抓着一把汗,战战兢兢地走过,仿佛很害怕坟墓中的尸首突然爬出来似的,那是一种从心底深处窜上来的害怕。
为此,师兄们也常常的笑话他。
可是当自己最亲人的去世后,他坐在他们的坟边,看着他们的坟,心里竟没有一点的害怕,不管是待多久,心里也从来没有生出过一点点的害怕,有时候,反而想到,师父师兄们能突然从坟里钻出来,那该是多好的事情。
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为师父师兄们守孝的七七四十九天很快就过去了,可是赵正却不想离开了。
牛头妖虽然劝过赵正好几次了,这里毕竟不是安身立命之所,是不是该去江湖上闯荡一番了,赵正每次都是摇摇头。
他觉得师父师兄还有师父的孩子全都没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连活着都是一种奢侈,哪里还想到在江湖上去招摇呢。
浮寿岗现在已初具欣欣向荣的规模,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