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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此时见他并没有用什么法子,却将这些石块全都集合到了自己的脚下,心里又是有些吃惊,心道:这人的本领也太有些高了,究竟是什么人。
此时没有石块再来攻击他了,他便有余裕看清这两个人了,只见东边的那人席地而坐,满脸髭须,年纪大概五六十岁,身前有一条长桌,桌上摆着一碟瓜子,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瓜子,而这人全身穿着一件黑袍,袍袖间隐隐有金光闪动,不知那袍袖上绣着什么。
而西面那人,亦是一个中年人,相貌却是文文静静的,身穿一件深色的红袍,袍袖间也是隐隐有金光闪烁。
小乙看了他两人一眼,见这两人气质高雅,绝非俗人,便将先前的不悦都暂时搁置起来,向着两人各鞠一个躬道:“小子小乙拜见两位前辈。”
两人见他态度和蔼,很是赞赏,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西首的仲山甫当先开言问道:“你是何处人氏,如何到得这里?”
小乙见这人神情古朴,有神仙之态,便由衷而生出向他吐露心事的想法,他这般问,当下几乎没有犹豫,便将自己与白微尘来这里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终说到白大哥被天帝斩妖台斩了,而自己被送到了这里。
没想到他慢慢地述说了这些话,那两个人听得都是神情异常的绷紧,待小乙话音刚落,东首的南宫须无首先据桌而起道:“你说什么?天帝斩妖台竟然开启了?”
西首的仲山甫亦是将两道浓眉深深地皱了起来,只是他没有像南宫须无表现的那般紧张激动。
南宫须无道:“天帝斩妖台每一千年才开启一次,想不到一千年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还记得一千年前被关进这里的那天,真是恍如昨日了。”
他说着,忽然一脚将面前的长桌踏翻在地,桌上的瓜子也撒了一地,道:“这天牢难道真的要永生永世坐下去吗?”
小乙听得他说已被关在这天牢中一千年了,心中骇异,他们两难道真的活了有一千年吗?难道他们是上次天帝斩妖台开启之时被关进来的吗?难道他们也是妖吗?
仲山甫慨然长叹一声,摇了摇头,面带苦涩,道:“牢中无岁月,一梦已千年。”
接着,他两都不再说话,都是面色阴沉很不好看,小乙待问上一两句,也实在是说不出来。
隔了一会,南宫须无道:“罢罢罢,既然出不去了,便好好在这呆着吧,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不就是坐个牢吗。”他仿佛是泄了气似的,自解心宽地说道。
仲山甫也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是啊,既来之则安之,咱们改变不了这样的命运咱们就只能顺从它了。”他似乎也很想找什么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似的,想了一会,才想出这么一个理由来。
小乙见他们神色稍稍和缓了一些,大着胆子问道:“两位前辈既然被关了这么久,为什么不想办法出去呢?”
他这么一问,南宫须无首先便呵呵地大笑了出来,走近他的身侧,道:“你这小孩,你以为这里是随便你进进出出的吗?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里是天帝之牢。”
小乙点点头,南宫须无似乎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又在小乙的耳边“天帝之牢天帝之牢”地重复了两遍,他的语气中,好像对天帝之牢极为的无奈。
小乙想起什么,问道:“我见那狱卒可以进来送饭,但是怎么找不到出入的门径?”
仲山甫道:“那是因为那些并非真正的狱卒,而是狱卒的神识。”
小乙诧异地问道:“什么是神识?”
仲山甫欲待解说,但想到如此简单的问题这小孩还要问,当下轻轻摇头,并不回答。
此时南宫须无说道:“神识一物,乃人身修为到了一定程度,能够分离出体,但同样具有本身感觉的一种查探外界之物的能为,因为与本人心神相关,并且辨识外界,所以便为神识。”
南宫须无侃侃而谈,小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身向南宫须无看时,只见他又重新坐回了地上,而那张被他掀翻长桌此时已端端正正地摆在了他的身前,而那碟瓜子也是端端正正地摆着。
而刚才却并未听到他发出什么声音来扶起长桌,收拾瓜碟。
小乙忽又想到什么,问道:“两位一直在这里吗?怎么小子以前看见到?”
两人听了呵呵大笑,道:“我们并非凡人,何处不可藏身。”
小乙惊道:“那你们是神仙了。”
两人听了小乙赞他们为神仙,心里大为高兴,不自禁地点点头,但又听小乙道:“连神仙都出不了这天帝之牢,那我更是无指望了。”
南宫须无笑道:“你既然来了这里,便别指望这辈子再从这里出去了,还是早早死心的好,乖乖地听我们的话,我们可保证你可长命百岁,安享余生。”
小乙苦笑着摇摇头,道:“在这天帝之牢里便是可安安稳稳地活上一千年又也什么趣味,还不如早早死了的好。”
他本是感概自己从此以后便得终老在这天帝之牢中,没想到此言正是触着了南宫须无的痛处,他被关在这里正是有一千年了,当下他勃然发怒,也没见他如何动作,小乙顿时便觉周身寒气逼迫,忍不住便打了一个哆嗦,慌忙运气真气来抵御,但甫甫运气,但又觉一股力道无端地从身前压下,一直压迫到他丹田之处,他一时竟有些窒息之感,无法运起真气来,当下寒冷直灌前胸后背,冷不可当,上下牙齿都格格打起战来,他不知如何会这样,当下狠狠地忍住,怕被两人看出来,笑话于他,但此时如何能忍得住,脸色变得煞白,就仿佛要冻住。身子如在冰天雪地的极寒之地之中般,瑟瑟地抖了不住。
这时却听西首的仲山甫道:“你和这小孩子计较什么。”说话之间,微微一拂衣袖,小乙顿时只觉和风吹面,仿佛艳阳高照,身子冰冷一时退却,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舒畅无比,仿佛一瞬间大地回春,冰雪消融,融融春日来到。
他到此时才明白原来是这两人搞的鬼,忽然顿悟,那幕后一直折磨自己的人便是他们两人了。
他此时毫不畏惧,昂然站起,向着两人道:“先前这里出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便是你们指使的了?”
南宫须无道:“正是我们,怎样?你来了这里,便是我们的口中食,便是任我们摆弄了,你能怎样?”
小乙怒目向他而视道:“我不怕你们,我不要做你们的口中食,我会离开这里的。”
他说了这句,南宫须无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为荒唐可笑的话,竟哈哈大笑起来,连一向不苟言笑的仲山甫也忍不住的脸上浮现了笑容。
小乙神情庄重地看着他们的笑意,一言不发,等他们笑完,小乙道:“你们只不过是比我年纪大,所以才厉害些,等我到了你们那般大的年纪,我定会比你们厉害十倍。”
南宫须无道:“好,有志气,有志气,我便再等你一百年,看看你可否会比我厉害十倍。”
这时仲山甫道:“好的,小朋友,我看你很有志气,咱们不用等一百年,我有一法子,咱们照我的法子施行,隔上一段时间便比试上一场如何?”
小乙道:“什么法子?”
仲山甫若有深意地看了南宫须无一眼,道“我两人均有通天的本事,我们每人每日都传授你一点,如何?”
小乙不知他为何在自己如此违忤于他们的情况下,还要传授自己他们的本领,心里微微诧异,但心想他们一定不怀好意,待他们说下去,看看到底有何预谋。
当下想了一下,道:“便是能有通天的本领还是出不了这天帝之牢,那学来又有什么用处?”
仲山甫不想她会如此回答,心想一个凡人小孩竟有如此的远大见识,实在是难得,他顿了顿道:“我们教你本领不是要你逃出这天牢的,而是做比试之用?”
小乙奇道:“你们教我本领让我和你们比试吗?”
第600章 不是我()
仲山甫点点头。
小乙心道:“这两个人却也作怪,教了我本领再让我和他们比试,这不是玩闹吗,天下哪有这般无聊之人。”
他自是不知南宫须无和仲山甫心里正是存着玩耍的心情,才和小乙这般周旋的。
南宫须无见仲山甫绕来绕去的说着都是一些和他们分这小孩牛头不对马嘴的事,不知道仲山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相信仲山甫,当下便默默不语,听他说话。
小乙道:“你们教会我本领之后,我再拿你们教的本领和你们打架,我岂不是成没良心之人了。”
仲山甫嘿嘿笑道:“你能这样想最好了,不过我的法子却是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小乙奇道:“什么?”
仲山甫道:“你拿南宫兄教你的本领和我打架,而拿我教你的本领和南宫兄打架,这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吗?而且也让你做不成无良心之人。”
小乙想了一想,似觉有理,但又想到什么,道:“你们轮流与我打架,那不累死了我?”
仲山甫面色严峻,道:“不是轮流,而是同时。”
小乙诧异,道:“我同时和你们打架,而且还要用一方教的本领和另一方相斗,是这样吗?”
仲山甫暗赞这小孩心思灵巧,头脑聪明,道:“正是。”
小乙笑着摇摇头,道:“我一个人怎么能同时做这些事,难道要把我分成两个不成?”
仲山甫微笑点头,道:“正是要将你分成两个。”
小乙一愣。
连南宫须无也是一愣,不是不撕开这小孩了吗,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撕成两个的话题上了。
只听仲山甫不慌不忙地说道:“不过这两个不是要将你劈开来变成两个,而是你左半身算一个,右半身算一个,我的南宫兄一人教授一个,然后你可用南宫兄教授左半身的本领与我对敌,而用我教授右半身的本领与南宫兄对敌,这岂不是可以同时而战了。”
仲山甫说了这么一大堆,南宫须无听的都有些头昏脑胀的只觉转来转去的毫无条理,听到后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仲山甫这么绕来绕去的,终于绕到了关键之处。
小乙愣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了仲山甫话中之意,但心里只觉匪夷所思,一个人而左右各学一种本领,而且再同时施展出来,也是听都没听过的事情,再说一心不能二用,如何一人而两边各学一样本领。
他苦笑了一下,道:“前辈,这怕是不行的,一心怎能二用?也许只有神仙才能做到这样的事吧。”
仲山甫冷冷地打断他的话,道:“我们正是要教你做神仙的法子,我既说出来当然是保你学的成,你只说愿意不愿意了。”
小乙听得他说是教授自己做神仙的法子,一时心旌摇曳,喜不自禁,他从小便爱幻想那些神啊仙啊的,只觉得仙人能点石成金,驾云而飞,当真是厉害的很,自己要是成了神仙,随手这么一点,便会有无限神通,说不定到时还有起死回生之术,救活白大哥呢,他知道这两人被关在天帝之牢中一千年了,一定有神仙一样的通天本领,自己学会了,那不是万种疑难之事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吗?
当下,竟一跪而下,叫道:“我愿意我愿意,多谢两位师父。”
这时却见南宫须无脸色一沉道:“从今往后,你不可叫我们师父。”
小乙惊道:“你们教我本领,便是师父,那我不叫师父,还能叫什么?”
仲山甫也一瞬间脸色变化很大,道:“除了师父以外,什么都可以叫,随你的喜欢,你记住了吗?”
小乙嗯了一声,心里无法所解,但看他们脸色不善,也不便再问,道:“小乙记住了,那我从此以后就叫你们前辈吧,还不知道两位前辈的大名。”
仲山甫迟疑了一下,看了南宫须无一眼,点点头,南宫须无亦是点了点头,接着他们便将他们的姓名说给了小乙。
小乙心里默默地念着“南宫须无、仲山甫”这两个名字,默念了几遍,便重新施礼,道:“南前辈,仲前辈,小乙多谢两位前辈了。”
但他此话一出口,两人顿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无法忍住的笑意,南宫须无笑着竟将面前的长桌再次掀翻,将未吃完的瓜子又撒了一地,小乙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难够是连前辈都不能叫吗,脸色满是迷惑不解之色,怔怔地看着两人,两人看到他这种神色,笑的更加厉害了。
好一会儿,南宫须无才强忍住笑,道:“都怪我没有说清楚咱们的姓名。”
仲山甫道:“怎么能怪你呢?是这小孩太也孤陋寡闻了。”
小乙莫名。
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