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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赵正尴尬的自己笑笑,挠挠头。
他确实是好久都没有洗头发了。
隔了半晌,只听无柄又问道:“你昨晚在那茅草屋里看到了什么?”
听了这句话,赵正如被当头浇了一盘冷水,浑身不自禁战了一下,无柄这样问,难道昨晚那不是一个梦,难道……?
无柄又道:“我昨晚进入茅草屋后,看见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赵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瞌睡,一下子就睡着了……呵呵……不过,我做了个挺怪的梦。”
赵正见无柄有意与自己攀谈,便不管无柄感不感兴趣,讲了他昨夜的那个奇怪的梦。
无柄听他讲完,一直没有说话,赵正见无柄对自己的梦并不感兴趣,很是感到索然。
好久,无柄才沉声问道:“你把那碗里的东西全喝了吗?”
赵正道:“嗯,梦中还能感觉到很好喝的呢。”
无柄沉思片刻,道:“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那是真的发……发生的。”赵正浑身打了一个颤,停住了脚步。
梦与现实为什么这样难以分清呢?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呢?我现在是在梦中呢?还是在现实中呢?
“你现下感觉可有什么异常?”无柄又问。
赵正吸吸气,并没有什么不适。
昨晚之事如果是真实的,那我喝掉的会是什么呢?会不会有毒呢?要是一个梦,为什么感觉又那么真切呢?是梦还是不是梦呢?
赵正脑袋中胡思乱想着,一时觉得恍恍惚惚的,仿佛现在自己就在梦中,自己从生之时到此时此刻,都是在做着一个梦,一个大梦,那么自己何时会醒呢?自己醒后又会在哪里呢?
自己现在在着什么呢?自己现在怎么会与一个妖人同行呢?自己和妖人结伴而行又要去到哪里呢?
他苦笑一下,这几个简简单单的问题,要他现在给出一个明明确确的答案的话,他却是不能够。
我是谁?我是叫赵正的那个人吗?赵正又是谁呢?我现在正在做着什么?我为什么这样做呢?我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这样胡思乱想着,脑袋里不觉一阵烦闷大痛。
他忽然记起师父阮坞杉来,师父有一个非常遥远又非常迫切的梦,或者说是理想吧,那就是成仙。
那时他们都认为这是一件荒诞不羁的事情,可是看师父经年累月的寻仙问道,花费了大量的从地穴取出来的珍宝珠石,虽然结果徒劳无功,可师父还是孜孜不倦地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后来不知从何听说洛弧山有一本仙人遗留下的修真宝录,师父不好明言,便告诫他们师兄弟去洛弧山一趟清剿妖人,师父虽然明里不说,可他们师兄弟都知道师父想拿到那本仙书,记得初次下山之时,师父还反复谆谆告诫,要是有什么纸质的或者帛书一类的东西一定要多加注意带回山去,可那传言怎可信呢,他们虽然去洛弧山走了一趟,可洛弧山乃是一座穷山,跑了好几天,光秃秃的只能看见一只石头什么的,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像是人工修筑的山洞,还用一块大石死死的堵了住,好像有什么金银财宝在里面似的,搬开堵住山洞的大石后,里面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却躺着一个小孩,当时以为这穷山无人迹之地哪会有什么小孩,定是妖怪所变化,可抓回浮寿山后,那小孩无论如何还是一个小孩,并不是什么妖人,想来定是这小孩顽皮跑到山里玩不知怎么就钻到山洞里出不来了,这些事情想来真是晦气,但师父还是孜孜不倦他的寻仙事业,几次三番的叫他们师兄弟下山各处寻访。
师父所做的这些寻仙事情是真实的吗?可它又如梦一般,毫无头绪,不可捉摸;是梦吗?可它又真真实实的,每一次的受苦受痛,他们又能真真实实的感受到。
赵正想着这些,不自禁地摇摇头。
信步行之,不觉又赶了许多的路。
自己为师父没有寻到仙却寻找到了一个妖,哎,真不知自己是该带无柄回山还是不该。
第123章 野林子()
赵正这时又记起上次在浮寿山擒妖之时,在山洞中还发现了一块与周围地面浑然一体的大玉石,玉石与周遭土石浑然一体,不好取出,本拟师兄弟们等下次带上利器再去取玉石,可再次下山竟遇到了许多事情,没有得空再去浮寿山,不知那玉石可否被别人取了,待会齐了张师兄李师兄,一定再去浮寿山取玉,也不枉这几次下山徒劳而返。
他想起师兄来,又记起了宋师兄,想到宋师兄与不眠道人一同葬身黄沙,不免又黯然悲伤一番。
不眠道长与他们半路结识,要是不结识他们,不眠道长就不会与他们同路,就不会无端端地送到性命了,要是……
他心里想了许多的要是,终于忍不住的连连叹气摇头。
他这样想着,只觉人生瞬息万变,也不过是一场大梦而已,自己又何必在意昨晚之事是梦还是现实呢?是梦又能怎样?是现实又能怎样?昨夜已经无可阻挡的全部过去了,过去了的事和梦又能有什么区别呢?它们都不是一样都不再存在了吗?
赵正由不得苦笑起来,他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记得从前在浮寿山之时,自己往往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千方百计的想法子来自我安慰,每每还真的能见效,想不到自己这几年过来依然是老毛病不改,一有什么想不通或者疑惑的事情,就想出其他的道理来安慰自己,可惜这样的法子每每只是自用,从来也没有告诉别人,要是别人也会用这个法子,一有什么烦闷就心下这么自我开导一番,那天底下人岂不个个都无忧无虑无愁无闷了,那岂不是不是神仙甚是神仙吗,那谁还会去费尽心思的去找寻成仙之道呢?其实做神仙又有什么好呢?山歌里不是经常唱道无忧无虑活神仙吗?这样轻轻松松的无忧无虑了岂不胜过那样烦烦闷闷的求取成仙境界的无忧无虑几十倍几万倍吗?
要是能告诉师父我这样的好法子,那就再也不用看师父每日背负着手愁愁闷闷的踱来踱去的样子了。
赵正边遐想边叹气,一连叹了十几次气,摇了十几次头。
无柄以为赵正还为昨晚之事烦忧,安慰他道:“昨晚之事确实诡异,从今往后,你万不可离开我半步之地,此处怕是……怕是有妖人出没。”
无柄说这话的时候怔了一怔,似乎不好再说下去了,但他怔了一怔之后,最终还是将这句话说完了,临了,他好像觉得有些不妥,又道:“不……不用担心,没……没事的。”
无柄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赵正听得心中却是一阵温暖,他停住脚步,两行热泪,从他的眼角无声地滑落下来。
此处怕是有妖人出没。
这是叶无柄——一个妖人嘴里说出的话,而他是对一个人类说出来的,他似乎是举起了向他的同类挑战的大旗,他站在了他同类的对立面,或者是他站在了祸害人类的对立面。
他该有多大的勇气说出这句话?他该有怎样的信念说出这句话?
他背对了整个妖人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似乎是担负起来了保护这个人类的重任,在这个孤独的荒野里,他们的世界里似乎只有他和这个人类踽踽独行,而在他们的世界外,有无数的妖人地窥探者,窥探着守护这个人类的他们的同类。
还有什么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激起人的感动来吗?
原来不止人心是肉长的,原来妖人的心也是肉长的。
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淌过他的眼角、鼻翼、滑在嘴唇边上痒痒的。
赵正止不住的想哽咽一下,他使劲地干咳一声,趁着干咳声做掩护,便使劲地哽咽了一声,然后,泪水又无声无息地流下了许多。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眼泪,他只是心里面有一个地方很温暖很温暖。
此处怕是有妖人出没。
这句话之后,无柄忽然听到似有似无的嘿嘿嘿嘿的冷笑声在自己眼前响起。
他抬起眼睛,看到赵正的头发蓬蓬然的,随着赵正的步伐头发一动一动的,头发晃动的声音那样像极了嘿嘿嘿的笑声。
他也不自禁地想摇摇头,但他的脑袋臃肿的与身体结成了一体,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自由自在地摇晃了,他低下眼睛,心里默默的叹息。
他这时又听得嘿嘿嘿嘿的冷笑连绵不绝地在眼前响起。
他再次抬起眼睛,依然是赵正一晃一晃蓬蓬然的头发。
他苦笑一下,难道这也是一个梦吗?
是梦还是非梦?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闻地行着,又走了大概有两个时辰,坦途已经走尽,迎面而来都是崎岖的山石小路,路边生的满满的野林子,那野林子里交杂着各色叫不出名字的,有高有矮,有粗有细,二人看看路径,不知到是走了哪里了,赵正从阳燧谷中出来时,被那阵黄凤刮得昏天暗地的,这时竟迷路了,不知往哪边走。
东侧是连绵不尽得群山,一眼望去,连绵不绝,只怕攀登得两三里便走不下去了,他们是从西南方向过来的,唯有穿过野林子,再看看还有什么路径了。
野林子大树缠小树,小树缠藤萝,走起来十分的不便,无柄又身躯肿大,要想穿过也颇为费事,无柄举头看看,野林子大概有一两丈高,只好负着赵正当空穿过了。
无柄飘起来试一试,自己勉力可以飘到林子上空缓行,要是负了人的话,大约也尚可以支撑,便背负了赵正,身子在一棵大树上借力,努力地攀上了林顶,赵正见无柄十分的吃力,心下很是愧疚,但行到此处,也实在没有他法,只能不客气了。
上空看来,虽是白天,野林子里黑呼呼的,偶尔能听到林子里发出沙沙瑟瑟的声音,却不知道是什么声音,无柄驮着赵正吃力地从林顶飘过,力不支时他便在林梢稍稍借力,累了时便落在大树的顶端歇息一会,待他们行了有一盏茶的工夫,见前面林子稀疏了,便落下地来,无柄身子微微颤动,似是已经劳累不堪,赵正扶他在一块平整的地上歇息了,举头各处看看,见这片稀疏的林子竟大半生着的是桃树,拂开长枝绿叶,枝子上竟累累长满了桃子,赵正大喜,一连摘了十几个,野桃子虽然长得貌丑,却是肉大汁多,甚是可口。
两人正吃之间,只听得啾啾啾啾几声由远及近而来,那声音凄厉而尖啸,似乎是什么受伤的动物所发生的,片刻间,便见西北方向尘土飞扬,随着那声音的越来越近,直冲这片树林子而来,赵正与无柄大诧,转瞬间,三只不知野兽便已奔至林中,三只野兽似是被什么追赶,口中发出啾啾啾啾的凄苦之声,它们脚下尘土扬起,周围小树纷纷被折断,树枝被撞得到处都是。
第124章 牛头妖()
只见后面影影绰绰的有六七个人,各持长剑,一个声音喊道:“楚师弟,方师弟,你俩从左面包抄,单师弟,宁师弟,你俩从右面包抄,孟师弟,武师弟,你俩左右侧各护翼,以防妖人逃脱。”
说话之间,那三只野兽已奔至,但左右各被人围住了,无法逃脱,三只野兽忽然人立起来,嘴里再次发出啾啾啾啾的声音,奔得近了,赵正这才看清那三只野兽的面貌,只见它们头颅如牛,长着两只弯曲的犄角,哪里是什么野兽,分明是三头牛了,但人立起来之后,却完全是人身而扭头,赵正微微一惊,这种妖人自己以前好像哪里见过一样。
那外围几人也各各持剑逼近,赵正这才看清楚他们都是黄冠青袍,皆是道士打扮,那几个道士也望见这里竟有人,微微诧异一下便凝神对敌。
三个牛头妖当此之际再也无法逃脱,顿在当地,死死地环顾着众道士,有一只牛头妖臂膀上不住地流出血来,身子不断地颤动着,眼睛里尽是哀苦之色。
只见那先前发号施令之人使个颜色,众道士会意,举剑扑上,那姓楚的道士楚大坚与姓方的道士方大全已对准了一只身材干瘦的牛头妖扑了过去,单大新与宁大莫对付另一只个头矮矮的牛头妖,而孟大得与武大和在外掠阵,以防三妖从侧面逃匿,那发号施令之人名唤屈大或,他抖抖手中的长剑道:“剩下这只受伤的妖人我一人对付便好,你们各守其位,不用相帮。”
他长剑斜挑,便向那只受伤的牛头妖当胸刺去,那牛头妖虽然受伤但甚是勇猛,喉中大哞一声,头一低,双脚立起,恶狠狠地抵向屈大或,屈大或微微一笑,斜斜转身,剑尖右侧,直刺牛头妖双目。
楚大坚与方大全双剑挺起分取那干瘦牛头妖的两肋,那干瘦牛头妖双臂横出,直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