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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头上都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屈大或却是看见刘寄奴不知给那和尚嘴里喂了什么,其中一定大有玄机。
只听公羊有命道:“你给他服了什么?难道是二十四味还魂丹?”
第144章 拜师()
刘寄奴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遵照师父的话,既把他推下了河里又没有去救他,师父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吧?”
那芷儿药童听了师父这话,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焦急地过来问道:“你把你的二十四味还魂丹给他服了?”他见刘寄奴脸上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又问道:“真的?”
刘寄奴又点点头。
公羊有命还是不相信,又道:“你真的给他服了二十四味还魂丹?”
公羊有命知道这二十四味还魂丹有起死回生之妙,既不违背自己又不杀掉这个和尚,唯一的法子便是给这个和尚服用神药,让他入水不死,这二十四味还魂丹十分珍贵,他料想不到这小子真的会给和尚服用。
公羊有命双眉一立,在太师椅上一拍,道:“好小子。”
原来这二十四味还魂丹天下只有四粒,乃是当年西山老人将花费二十四年光阴所采集的二十四位灵药,又经二十四年时间精心炼制而成,是他一生的心血结晶,当年西山老人欠了刘寄奴之父刘一鱼一个人情,便以一粒二十四味还魂丹相赠,刘一鱼过世之时将儿子托付给友人公羊有命,并将这粒二十四味还魂丹交给儿子,而公羊有命一直对西山老人胸有成见,对这二十四味还魂丹更是嗤之以鼻,往往想毁之而后快,但刘寄奴生性倔强,看都不让公羊有命看上一眼这粒丸药,是以公羊有命不顾故人之请,对其子非打即骂,非骂即揍,刘寄奴一直想拜公羊有命为师,公羊有命一直都是将他拒之门外。
公羊有命见刘寄奴轻而易举便将西山老人的宝贝毁之一旦,立刻乐得心花怒放,连连拍桌道:“好小子,好小子。”
他一面佩服这小子的肚量,一面又为他的诚心所打动,要知这二十四味还魂丹实在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灵丹妙药,人服后不但入水不沉入火不炙,还有诸般神妙功效,当真是不可一一道来。
公羊有命对别人的东西当然不会有一毫可惜,今日见刘寄奴竟如此糟蹋西山老人的心血,让一个臭和尚服用,心里喜得真是无法言语,只觉得比大扇西山老人几记耳光都舒坦,西山老人要是看到自己多年的心血被这样暴殄天物,当场不活活气死,也非得大吐两口鲜血不可。
公羊有命想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屈大或也曾听说过二十四味还魂丹,知道这丹药有起死回生之妙,被人视为神药,见这小药童竟身藏神药,想想还真不信,这小药童又将神药喂给了那和尚,又将那和尚扔进河里,而这一切只为了拜公羊有命为师父,感觉真是荒唐,他不自主地摇摇头。
公羊有命笑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大声道:“好小子,师父收了你了。”
刘寄奴大喜,忙跪下来向公羊有命行拜师之礼。
他日夜盼望公羊有命收他做门徒,此刻大愿得偿,欢喜欢喜异常,咚咚咚跪下来就给公羊有命大磕三个响头。
芷儿小药童也替师弟欢喜,过来拉着她的手,热泪盈眶,刘寄奴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师姐”,只觉自此以后天天可以名正言顺的叫师姐了,当真是欢喜非常,芷儿有力地答应了一声,刘寄奴喜得禁不住扑哧一下笑了。
那边的屈大或走过来抱拳道:“恭喜老前辈收得良才美质的好徒儿。善水门一众向老爷子道喜了。”
说着深深一揖,他身后或躺或坐的或弯腰或捧腹的众师弟们也向这这边作一揖,以示道喜,只是身子中毒,不免不能尽兴行礼。
公羊有命瞪他一眼,总算现在心下高兴,没有再骂什么伤天害理的言语,摸着满头乌发想了一想,忽然将那乌发扯了下来,立刻便成了一个满头一发也无的秃头,众人一惊,屈大或哑然失色,原来这公羊有命真的变成了一个秃子,难道传言属实?难道他真的也有医治不了的疾病,不由得心下忐忑,不知公羊有命是否解救得了蝠毒。
公羊有命揭下假发来,伸开手掌挠挠头,好一会儿,挠得舒服了,才将假发才又盖在头上,他高兴之‘下,便忘了顾忌,不免让外人看到了他的秃头。
阿魏阿胶见公羊有命兴致很好,不知剩下的几名庸医是否处决,上来向他请示,芷儿刘寄奴见此情景,都上来恳求师父饶他们一命。
公羊有命哈哈一笑,说道:“今日心情不错,就饶他们一命吧。”打发阿魏阿胶将剩下未处决的庸医奸医都送到小船里,打发回家。
芷儿刘寄奴见师父今日破天荒行此善行,又都跪下来磕头。
公羊有命想试试这个新弟子,他从来一毫未传与刘寄奴本领,只是靠着刘寄奴打杂学了一点,他想试试这弟子这段时间来的悟性如何,便指着善水门一众,向刘寄奴道:“奴儿,这些牛鼻子身上中毒不浅,你过去看看?”
公羊有命瞥眼之间便瞧出了善水门众人所中何毒,却是不说出来,想考较考较徒弟的悟性。
屈大或却是愁眉泛起,人命重大,公羊有命却是让自己徒弟来试靶子,但也不能说什么,只希望这小药童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刘寄奴缓步走过来,走近了,屈大或才看到刘寄奴生得两道虎眉,双目炯炯,不由得心内暗赞,真是块练武的好料子,刘寄奴一会儿在方大全额头上摸摸,一会儿又掐掐孟大得的脉搏,一会儿紧锁眉头,一会儿又仰首思索,一会儿看看冷得发颤的武大和楚大坚的舌苔,一会儿又摸摸热的打颠的宁大莫方大全的耳朵,一边看一边嘴里询问着众人中毒后有何感觉。
众人都不言语,都专心致志地看着他。
一会儿,刘寄奴默默不语,走了回去。
公羊有命瞪着眼睛看刘寄奴眉头紧锁的样子,正想相问,刘寄奴跪下道:“师父,弟子无能,看不起诸位大哥所中何毒?弟子只能辩出是何症来?”
公羊有命眼里闪过一丝喜悦,道:“好,了不起,站起来,你说。”
刘寄奴见师父并未因为自能的无能生气,仿佛夸耀自己,他一向猜不透师父喜怒无常的性格,这时不知师父是夸还是贬,但仍然站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诸位大哥的共同症状是忽而发热,忽而发冷,又或者冷热皆有,又或者时冷时热。”
公羊有命赞道:“好小子,能看出这些就不简单了。”
善水门众人听得这一句话却是心里暗暗叫苦,这么长时间的又掐又摸又问,才得出这么个结论来,还被什么所谓的神医大赞,这谁一眼看不出来呢,看来这神医也是虚有其名,我们的性命看来都岌岌可危了,都不由得不再顾忌,都不再忍耐地呻吟起来。
屈大或看着师兄弟们仿佛毒又重了一些,不由得皱皱眉头,看公羊有命如何说。
第145章 诊病(一)()
公羊有命又道:“还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刘寄奴道:“我刚才都轻轻摸了摸诸位中毒大哥的京门穴,他们都说京门穴剧痛不止。”
公羊有命又一拍桌子道:“好小子,京门穴是肾脏的募穴,那你看毒气是从足少阴肾经侵体还是从足少阳胆经侵体?”
众道士听得公羊有命说的与那老者说的快一致了,也有些门道了,不由得又忍住呻吟,扯起耳朵专心而听。
刘寄奴道:“京门亦为足少阳胆经上穴位,徒儿见他们有的皮肤如蒙了灰尘乌有光泽,有的有些目眩,有的喉咙有些干,又有的微微有些恶心欲吐,徒弟断言,他们所中之毒乃是侵入了足少阳胆经。”
善水门众人听到刘寄奴所言与老者所言相吻合了,心里都升起了一线希望,但老者一语便能道出他们是足少阳胆经受毒,而这刘寄奴一番问闻切诊后才能得出此结论,看来怕是比不上那老者的,不知他只是为认病还是也能治了。
那公羊有命大喜:“你确定,两经脉用药截然不同,倘有疏忽,这几条人命可都要在你手中断送了。”
刘寄奴并不犹豫,道:“徒儿确定。诸位大哥虽然小症状不一,但大症状皆是忽冷忽热,所以,徒儿确定是足少阳胆经受邪。”
公羊有命大喜:“好,那你看该当用何药治之?”
这句话也是善水门众人最想问的,都竖起耳朵了,生怕遗漏了一点点声音,这时大厅里极静,那几只大红蜡烛已快燃尽,阿魏阿胶又去取了些蜡烛换过,他们似乎对这些救死扶伤的事情并不感兴趣,都是眉眼懒懒地睁着,大厅里又亮了许多,烛光摇曳,照在芷儿小药童的脸上,她的脸红扑扑了,一双大眼睛盯着师弟,一时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只听刘寄奴缓缓地说道:“徒儿只知当用何药治此证,却不知当用何药解此毒,所以,徒儿无能,不能辩毒施药,还请师父明示。”
“嗯”公羊有命语重心长地点点头,又用手一摸他的乌发,道:“这正是关键所在,在你心中毒与病的分界这般分明吗?”
刘寄奴看师父一眼,公羊有命眼中闪烁着深远的光芒,似乎里面大大的藏有至理。
刘寄奴猜不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公羊有命不答,用把头转向药童白芷,道:“芷儿,你说呢。”
芷儿瑟瑟地看着师父,轻轻地摇了摇头。
公羊有命猴急的拍一拍自己的脑袋,道:“看来你们还得好好的学上个五六十年,这么浅显的道理,哎,想当年老子,老子也是学了个一二十年才明了的,所以,学医术,不能只学如何如何诊病用药,还得学习其中的真谛来,你们要知道你们要学的不仅是医术,还是医道,你两个好生记着了,从此后不能只是死板地用手用脑,还得用心。”
刘寄奴白芷一边听一边都不住点头,公羊有命滔滔不绝,又口若悬河地大谈起医道来了。
众道士见公羊有命说药说的拐弯说其他的了,心中都是焦躁万分,眼见他们中毒之身,随时都有可能毙命的危险,屈大或有好几次想打断,怕公羊有命翻脸,都生生地忍住,硬着头皮听下去。
赵正却是越听越有兴致,自己也心下暗自将公羊有命讲的道理与自己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琢磨,只觉得天下之理皆可相通,医道亦可与人道相通,不由得连连发出感慨来,无柄一连叫了他几次与自己离开这里他都恍然不觉。
又有半只蜡烛燃掉的光景,公羊有命才收尾道:“大道至简,不论一人生病还是中毒,医人视之,只看他有何症状,辩证而用药,如能认清症状那天底下何病不治何药不解。”
刘寄奴喜上眉梢,答道:“师父我懂了。”
迟了一会,白芷也拍手道:“师父,我也懂了,师弟比我要聪明一节呢。”
公羊有命哈哈一笑,丑陋无比,道:“奴儿,那你该当用何药治之?”
刘寄奴道:“以徒儿看来,当用小柴胡汤治疗。”
公羊有命一拍桌子道:“好。”
众道士听了都是一声唉声叹气,小柴胡汤乃一剂最最普通的药剂,如何能解得了血蝙蝠咬噬之毒,依我们之看,这神医医不死怕是也是一个庸医。
公羊有命注视着刘寄奴,道:“他们症状略有不同,当如何配药?”
刘寄奴朝善水门众人看一眼,道:“徒儿刚才细细询问过众位大哥的姓名及症状,现在就说出来请师父指正。”他顿一顿,指着方大全道:“这位方大全方大哥于发热发冷之际又略微发呕,当于小柴胡汤中稍加生姜陈皮。”又指向孟大得道:“这位孟大得孟大哥于发热发冷之外有些头疼,当再加一味川穹。”
他一一说来,公羊有命不住点头。
善水门众道士见这小药童记性极佳,初次见面,只问了他们一句,便能将他们的姓名一一呼出,而且丝毫不差,心道,不管他这药见不见效,这份天资聪慧当不会出什么大差错,由不得又将心放宽了一些。
刘寄奴又道:“这位宁大哥却是口不渴而外有微热,当于小柴胡汤中去人参,少加桂枝。那位楚大坚有些口渴,当去半夏,加些花粉。”
最后指向武大和道:“这位武大哥,除原有症状外,尚还有些口苦,依徒儿看来,当是毒气蒸熏胆腑,牵连胃腑而上溢所致。”
公羊有命道:“那当如何?”
刘寄奴犹豫道:“毒气已经入胃,这个……”
似乎颇为犹豫,欲言又止。
武大和听得说自己毒气已经入胃,虽然不知这小药童所言是否全然正确,还是大大地唬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