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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吹来,一片清爽,赵正吸了口空气,只觉心旷神怡。
仰首望去,天际白云仿佛要是扑入怀中,人伸手亦可将白云攥住,但转瞬间,天边变化万端,白云已然远去。
他想,可惜我浮寿山没这般好的景致,不然,师父要是来至此处,一定不觉成仙之艰难。
赵正呆看之际,公羊有命早令人将他三人带至了一个黑不隆冬的小屋子里。
接着来人一把大锁紧紧地将门锁上了。
赵正刚才还在仙境里徘徊不舍,如今忽然入了地狱一般,大力掀门道:“喂,放我们出去,为什么要关住了我们?”
一直喊着都没有人打理,不休和尚不动声色的在地上坐了,看了赵正一眼,道:“赵施主,还惦记那女子吗?别费劲了,人家怕是不喜欢你,看来你娇客做不成了,转眼间就成阶下囚了,还是坐下来平心静气听小僧给你讲讲人生哲理吧。”
房屋里一阵阵刺鼻的发霉味,不休掩着鼻子,道:“赵施主,快点呢?快过来坐下呢?”
旁边的无柄被这股霉味呛得不住的咳嗽,不休的声音又让他烦上加烦,他怒目向不休瞪了一眼,积攒力气喝道:“闭嘴。”
不休被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闭嘴,慢慢地又向无柄道:“胖施主,小僧这里有止咳妙药,一丸便能见效,胖施主要不要试上一丸,这几日小僧亲见胖施主受病痛折磨,小僧就发发慈悲,只收十文便算了,胖施主来上一丸如何?”
说着期望地看着无柄,希望他能从身上翻出银钱来。
一路之上,不休和尚的胡诌早把无柄惹得忍无可忍,只是没有精力和他计较,这时他竟向着自己挑衅,这如何能忍,霍地站起来,便扑过去,咬向不休的大光头。
赵正见状啊的一声,忙摆手制止,“不要。”
无柄大怒之下,本拟一口将不休和尚的光头咬将下来,但明明自己当头咬下,不休和尚的脑袋却从右侧滑开了,不休亦是大叫大喊:“胖施主,罪过罪过,你怎会如野兽一般?你饿了吗?怎地如此饥不择食?小僧一身酸肉,味道不美,你不如去咬咬赵施主,赵施主年轻肉嫩,一定很合胖施主的口味……”
不休东躲西躲,无柄随着他一口一口地咬去,只是每次都失口咬不住,不休慌得满屋子乱跑,他的身形虽然笨笨拙拙的,但总是在无柄就要将他抓住的间隙中滑掉,他见身边有什么杂物便抓起来向无柄扔去,嘴里兀自不肯休息,尚还在呶呶不休,无柄越是咬之不住越向他咬去,赵正急得硬是没法子,只是大叫“不要”。
追逐了一阵,无柄中气未曾恢复,累得气喘吁吁,张大嘴蹲下来呼呼地喘起气来,一边喘气一边又止不住的大咳,不休见无柄不再追逐,反而挑衅地叫道:“胖施主,来啊,来啊,再来追小僧啊,你要能捉住小僧,小僧便免费送你一粒止咳药。”
无柄实在没有力气追赶不休了,只对着他怒目而视。
赵正见无柄现在变得这般虚弱,知道他还未彻底恢复身体,便劝他好好的歇息一下。
当晚,两个青衣大汉给他们送来了一盘白水蔬菜和三个馒头,虽然不甚鲜美,却也别有滋味。
第二日早早的一个青衣汉子便将赵正带了出来,只余下不休和无柄两人仍旧关在房屋里,赵正叫道:“怎么只带我一个人?”
那人很是凶恶,喝道:“少废话”,便如牵羊一般将他拉走,大概走了五里,来至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房屋前,那青衣汉子说:“进去吧。”
赵正抬头见门上牌匾上写着公羊丹房四个字,十分不情愿的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屋内甚是宽敞,屋中矗立着一只青铜大鼎炉,立在屋中如立了一尊铁塔般,下面三足撑地,那三足成阶梯式,每只足上皆有十几级台阶,直达鼎身,鼎身刻着细细的花纹,那鼎上油亮油亮的,似乎是刚刚刷洗过一般,而鼎身下有一个大大的炉膛,似乎是生火之用,但见里面寸火也无,看来这鼎并不常用。
赵正又细细的看房屋中其他摆设,但见四面皆是空空如也。
赵正正环顾间,忽然门一掀,那紫衣女子走了进来,赵正的心扑地大动了一下。
赵正竟想不到还能再次见过这女子,而且还是单独与他相处,一时之间,脑中轰的乱成一团,小心翼翼地拿眼睛看了一眼那紫衣女子。
第161章 黑沙鼎()
那紫衣女子面色白皙,眼睛亦是水灵灵的黑白分明,也向着赵正看来,这一看虽不是倾城倾国,却也是看的赵正浑身一麻,如被雷电击中了一般,一时手足无措。
紫衣女子笑嘻嘻地向他道:“我想不出你是多好的药材,竟然令爹爹动用这珍藏多年的黑沙鼎。”说着向赵正上下打量了一遍,道:“看不出,你哪里好了?”
赵正一愣,腾地面上一红,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动,道:“我……我一点也不好,我……”
他于那女子前头说的话竟一点也没听进去,只听得后面那几个字“你哪里好了?”
他禁不住欣喜若狂,偷偷觑了那女子一眼,心里犹豫了好久,终于勇敢地说道:“我……我的名字是赵正,尚未……婚……婚娶。”
他勇敢地费了好大劲才将这几句话说完,不知那女子会有什么反应,惴惴地低头搓手看地。
那女子仿佛没有认真听似的,拿手掌细细地抚摸着屋中那大鼎,鼎身被他抚摸之处,上面的灰尘簌簌而下,露出漆黑的本色来,上面间有细细的纹理现出。
也许是赵正这一句话说的太有些掺杂不清了,待他说完,那女子问道:“你说甚么了?”
赵正听得女子相问,知道她没有听自己说话,一直悬着的紧张的心情仿佛放松了几分,道:“这是黑沙鼎吗?这鼎是做什么用的?”
那女子忽然转过脸来,柳眉竖起,道:“黑沙鼎当然是炼丹用的?不过除非遇见了百年难觅的好药材,不然这黑沙鼎轻易不用。”
赵正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心里想的却不是这黑沙鼎之事,而是在点头之际趁机拿眼睛偷偷瞄上两眼那女子。
那女子哈的笑了一声,道:“你这药材,怎么看起来像是做贼一般的神色?你要想偷什么东西吗?”
赵正见她巧笑嫣然的神色,虽不是有多么美,却是由不得心中大动,急忙分辨道:“不,不,我不要偷什么东西?我只是……”
他本来想说“我只是想看看姑娘的样子”,但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下,却是嗫嚅着说不出来。
他越是说不出来,那女子越是想知道他要说什么,往前一步,逼问道:“只是甚么……你难道是来偷我家的黑沙鼎的?”
赵正急忙摇头,为了为自己辩白,不得不说出心里的秘密来,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说道:“我只要看看姑娘的样子。”
然后,几乎是大逆不道地加上一句,“姑娘,你长得真好看。”
他在浮寿山中,自小到大,从未与年轻女子这般亲近的说过话,那紫衣女子虽然相貌不好,但物以稀为贵,他见了,觉得就如天仙下凡一般。
他说了这一句话后,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起来,一时之间,只觉得连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仿佛突然之间世界要灭亡了一般,他的右颊火辣辣地吃了一记巴掌,那女子怒叱道:“你是甚么东西,敢来调戏姑奶奶。”
这句话如腊月寒冬的一桶冷水,直扑得赵正从头冷到脚,心里一片寒凉,身上也寒寒的哆嗦起来。
那女子打了赵正一巴掌后,心情略好了一些,虽然赵正出言不逊,但听人夸奖美貌,总是心里窃喜,打赵正一掌后,有些后悔鲁莽了些,温言道:“你叫甚么名字?”
赵正摸着火烫的脸,不敢抬头看她,小心地说:“我……我叫赵正。”
那女子又道:“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赵正疼痛未息,哪里还敢再有一点的不敬,狠命的摇摇头。
那女子见他被自己打怕了,笑道:“那我自己告诉你吧。我的名字叫公羊紫花,公羊有命是我的爹爹。”
赵正听得女子自曝自己的姓名,被打怕了的心又一点点地勇敢了起来,慢慢地抬眼皮看了一眼那公羊紫花,正好碰见公羊紫花看向自己的眼光,温柔点点,如让人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下,此时看来,公羊紫花真是美得无法形容。
赵正被这温柔浸淫,一下子又变得无法无天起来,情不自禁地脱口说道:“你爹爹生得那般丑,你怎生的这般美,难道你不是你爹爹的女儿?”
这句话刚说完,立刻另一边脸也被重重地扇了一个巴掌,只是这半边脸,被扇得既肿且高,而且火辣辣上又有大疼的感觉。
他捧着肿起的脸连连摇手道:“没有,没有,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公羊紫花被气得脸色煞白,虽是丑女,轻嗔薄怒竟也与美女生气时不相仲伯。
她一脚将赵正踏在地上,斥道:“你再满嘴胡柴,我便杀了你。”
只听嗤的一声,将怀中的一只剑抽了出来,放在赵正的脖颈间,那剑甚是锋利,一丝丝的寒气散发出来,赵正的身子感到一阵寒冷。
正在这时,一个青衣汉子急匆匆地跑来,叫道:“小姐,玉屏山的青松道长来了,带了两个病人来,老爷大发雷霆,不给医治,小姐,你快去看看吧。”
公羊紫花柳眉一皱,扔下赵正,叫那汉子看护,她急匆匆地赶回去看视。
她知道玉屏山的青松道长是自己爹爹的故旧,一直以来都与爹爹交好,每年都有礼物互赠,只是近几年来不大交往,这次青松道长带了病人了,于情于理,爹爹也当尽力为其医治才是,怎会大发雷霆呢?
她越想心里越是琢磨不出,远远的便听到公羊有命气败坏急的咆哮之声,“我不治便不治,你给老子抬走这两个人,不要死在老子的家里,老子嫌臭。”
另一个声音哀求道:“公羊老弟啊,算老哥哥求你了,你就治治吧,举手之劳,何必呢。”
公羊有命怒道:“不治不治,便说什么也不治。”
连喉咙里都是恨恨的音调。
公羊紫花推门而进,一眼便看到了多年不见得青松道长,好几年不见,青松道长额头上的皱纹又添了不少,眉宇间布满了忧色,青松道长一见公羊紫花,抢着打招呼道:“这是紫花侄女吧,好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的,越……”
他本来想说“越长越漂亮啊”,可是求人之际,违心的话说出来会被人家加倍反感的,是以半途剪断,又笑呵呵地说:“公羊侄女,越来越水灵了。”
即便是丑女,说对方水灵,那也不算是违心吧。
公羊紫花叫了一声:“青松伯伯。”
回眼看地上躺着两个男子,身上披着袍子,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而青松道长身后又站了两个人,那两个人亦是身披袍子,只是脸阴沉着,一语不发,让人一见,便不寒而栗。
青松道长道:“紫花侄女,快劝劝你爹爹,我这两位朋友不行了,央你爹爹治治。”
第162章 青松()
公羊紫花见公羊有命背向着他们,肩背耸动,一副气不可扼的样子,不知道爹爹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上前道:“爹爹,怎么了?”
一旁的小药童刘寄奴与白芷频频给公羊紫花打眼色,叫她不要上去触公羊有命的怒气。
只听啪的一声,一只茶碗被公羊有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怒道:“青松,你玉屏山被人家端了,玉屏山之宝被人家夺了,你现在还来替人家求情,你说,你可是有骨气的男子?”
公羊紫花听得这一句,脸上大惊失色,愤然拔剑道:“青松伯伯,是谁做的,侄女一定饶不了他。”
青松道长脸上一阵大苦,鬓角的花白头发颤动,摇了摇头,说道:“老弟,我不是说了吗?老哥哥我有苦衷的,你就治治吧,看老哥哥的这张老脸,你就给个面子吧?”
公羊有命道:“哼,你还有脸,偌大一个玉屏山一夜之间落于人手,你丢不丢人?我要是你啊,明知不敌,也要战死为荣。”
听了这一句话,青松忧愁满脸的面容上带着无奈地大叫道:“我不想,我不想死的痛痛快快吗?可是老祖宗传下的宝贝,我不能眼睁睁地落于他人之手啊。”
说着,脸颊上滑下两条长长的清泪来。
忽然,青松身后一个穿绿袍的男子阴测测地说道:“青松道长,你原来不是真心投靠我荆吉门的?”
青松听到这句话,忽然改容,向着那人讨好地说:“不,不,不,我怎会不是真心,在下一万个真心诚意,不敢有一毫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