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买所房子,然后盘个店面,也能过个体面日子。姐你还能在报社拿钱呢,好日子在后头,别急。”
两人的手紧握在起,苏寒芝只觉得身上渐渐有了力气,在远方,似乎有盏灯被人点亮了,光芒逐渐驱散了黑暗,为她照出了条光明之路。院门之前,赵冠侯才道:“姐,你跟我说实话,你今晚上过来找我,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就惦记着任我摆布,等到上花轿之后,再去寻死?那天问凤芝师姐的事,恐怕也和这有关。”
“你既然猜出来了,还问什么。”苏寒芝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这种事被人说穿,总归是脸面上下不来。“我……我是不会嫁给庞金标的。可是也不会……不会让你为我去玩命。庞家势力大,咱惹不起,可是我也不会让你吃亏。凤芝人也挺好的,跟你也能过日子。可是今天爹给我栓了红绳,我就想着,要是庞家真派人过来看着,我就算想找你都找不了了。今晚上,原本是想……是想和你做了夫妻,等天亮,我就去跳海河……”
赵冠侯没好气的推开院门,将苏寒芝推进去“我直以为姐挺沉稳的,怎么遇到事,比我还毛躁。幸亏是有了这档子事,否则的话,不是坑死人了?听我的,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相信我有办法,别总想着寻死的道。”
房间里,孙美瑶的声音传出来“你们两,别在那嘀嘀咕咕,等有了钱,有的是你们腻乎的时候,现在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城再说!”
她对于赵冠侯解开她衣服的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尤其是看他和苏寒芝亲近的样子,心里就更不舒服,忍不住出言讽刺几句。赵冠侯笑着走进来,将李秀山留下的煤油灯挪的近了点
“孙当家放心,我不是你那些朋友,收了钱,就定会办事。若是不能把你送出津门,我就没脸在街面上混了。可是眼下,倒是有点麻烦,你这伤口还是得先用盐水擦擦,你说你这么早穿上衣服干什么,还得脱回。”
他虽然调笑几句,可之后的伤口擦洗,总归是不能自己动手,只有苏寒芝代劳。李秀山留下的红伤药,是军营里专门治疗枪伤的,比孙美瑶找的江湖郎所用野药更为对症。到了后半夜时,身上又出了许多汗,天亮时,她闭眼睡过去,额头上已是片清凉。
折腾了晚,赵冠侯也颇是疲惫,可是想到黄鱼,还有银子,精神又足了。家里这边简单安排几句,自己直接奔了孟家去送信。
这次接待他的,不再是孟家的管家,而是孟思远本人。生在元丰当的事,他也已经得到了消息,见到赵冠侯,就郑重的鞠了躬“赵壮士,为我孟家之事,居然连累你损失根手指,这份人情我孟某无以为报。今后若有需要之处,尽管开口,思远定当全力以赴,不敢有半句推辞之语。”
虽然孟思远是留过学的,但终究还是个金国人,金国自立国之后,与前朝相同,样推崇儒学。身体肤受之父母不可损坏这些观点,已经深入他的心里,当然对于辫子之类的东西,他是不接受的,可是切手指这种事,他也同样难以理解。想到是为了自己的事,连累眼前这个草莽豪杰丢了半截指头,就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如果是对般人,他可以拿出笔钱来算做慰问,可是与赵冠侯交谈后,他又觉得眼前人是个奇才,不可以江湖草莽对待,拿出钱来,是对这个豪杰的污辱,未免不够朋友,时反倒是觉得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赵冠侯反过来倒是安慰起孟思远“孟先生,您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您是做大事的人,想要实业兴国,机器救国,这都是好事。我不过是个混饭吃的锅伙头,干我们这行的,十个有个是残废,就是早晚的事。我这手指头掉的,也没什么大不了,不用往心里去。我今天来,是想请您见个人,新建6军哨官李秀山。他是我的朋友,听闻孟先生的遭遇,深表同情,愿意尽力帮您。我想,有他帮忙,夺回您的传家之宝就更有把握些。只是不知道孟东家是什么想法,今天又有没有时间?”
“有,当然有时间。地方由赵壮士来选,派人通知我声就好,孟某定然准时参加。”孟思远将赵冠侯直送到大门处,又命下人取了个包袱过来“我个关外的朋友,送来几根野山参,这两棵参就算是孟某的点心意,给壮士补补身体。”
赵冠侯也不推辞,坐了洋车,直奔水梯子李家,至于这两根人参,他也想好了下处,回头送给苏瞎子,算是自己娶寒芝姐,给老丈人的孝敬。
李秀山在军营告了假,直待在家里,见了赵冠侯之后十分亲热,拉着他去拜见自己的父亲李荣庆。与孟家不同,李家虽然也是大户,但是始终保留着江湖习气,家里的下人也显的野性剽悍,总有些身带刺青,面目凶恶之人,在前院走来走去。
李荣庆为人豪爽,见了赵冠侯,就连称赞着他是少年英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乃至于日爹骂娘的,骂起了庞家的辈祖宗。
“我在津门混了辈子,还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主,九河下梢这地方,是讲规矩的。出来混事,不能乱了江湖规矩,黑了人家的当物,转过脸来不认帐,津门娃娃的脸,都让他给丢光了。李某不能坐视不管,水梯子的人马,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说声打,咱们立刻带上人,跟他庞家见个高下。他庞金标别看在高丽杀过东洋人,我李某眼里,还没他这号人物,就算他那当老公的叔叔来了,我也不在乎。”
李秀山在父亲面前,表现的很像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并没有多少话,这时也只是劝着父亲“年纪大了,气大伤身,您老还是稳重为上。外面的事,自有儿子去办,保证不会让咱自己的兄弟丢了人。冠侯,你今后可定要多来,否则我爹生气,备不住叫上车,就到小鞋坊去骂人了。”
孟家送的礼物是人参,而李家送的见面礼,则带有着自己的特色:四两印度大土。
“听说苏瞎子好抽这个。我是军人,不吃烟,家父倒是也有这口嗜好,加上家里做这生意,所以大土这东西,你别跟我客气。我估摸着,苏瞎子抽上这公班土,比跟他亲爹重逢都高兴。晚上的饭局,你是主角,我只是摇旗呐喊,不会抢了你的风头。”
赵冠侯心有数,不管李秀山怎么说,今晚上的饭局,他肯定是要想办法出风头,和孟思远拉上关系。可是这也不能算过错,毕竟现在李秀山手头人多枪多,光是水梯子李家,就能动员起好几百混混来,自己只能联结他,却是不好得罪。
等洋车到了胡同外面,却见胡同里片狼籍,苏家门口,有些被撕碎的彩绸,还有踩烂的纱灯,仿佛是刚经历过场风暴。等回到自己的家里,姜凤芝揽着苏寒芝的肩膀劝着什么,苏寒芝则大哭不止。孙美瑶则靠在山墙上冷眼旁观,语不。
问之下才知,就在他出去后不久,庞金标那边派了人过来,正式来下聘礼。按说娶个小妾,是没那么多说道的,到婚礼当天,派顶轿子过来接人就好。可是庞金标似乎对这个新人挺在意,竟是按着娶媳妇的规矩来的。
侯兴带着锅伙的人,正好在外面闲逛,当下声喊,就与庞金标的人打起来。锅伙人多,庞家的人并没防备到打架,吃了大亏,被打的逃了回去,连带带来的绸子都被撕碎了。可是这么闹,苏寒芝大觉脸上无光,在胡同里都抬不起头来,那些邻居妇人,也在背后说了不少难听的闲话,让她无地自容,窝在赵冠侯这痛哭起来。
苏瞎子那里倒是无所谓的态度,尤其听说有四两公班土,就更是眉开眼笑“这土是好东西,我得拿到烟馆里,让含烟替我点上泡。她点的泡,最是地道。”
赵冠侯冷哼声“庞金标倒是挺急的,这边的事刚有个眉目,他那边就想要讨老婆了?我在这等着他,看看他,能有多大本事,在我眼前把人娶走。”
他边说边取出了那支燧手枪,将弹药和通条放在面前,仔细的检查起枪的情形。姜凤芝本来在安慰着苏寒芝,可这时见他整顿枪械的样子,觉得日光照射下,这个师弟的身影,变得渐渐高大起来,让她有些恍惚,竟舍不得错开眼睛。
第四十四章 昔日里有个三大贤(上)()
ps。 奉上五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 ﹤≤<。﹤<Z。现在起…点5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看昂!
庞宅之内,庞金标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如同头笼猛狮,虽然不曾以爪牙伤人,但是气势依旧让人望而生畏。
他四十出头的年纪,生的高大魁梧,标准的武夫身材。相貌极是威猛,称的起仪表堂堂,在脸上,有两道明显的伤疤,显的格外狰狞。
这两道疤,乃是他在高丽,亲与东洋人白兵相击时留下的痕迹,也是他极为光彩的经历。当日高丽大战,金军水6两师皆北,十数万大军溃千里,几不成军。庞金标所部却保存了相对完整的建制,且主动为全军断后,初战摩天岭,次战大平山,顶着弹雨,驰驱于冰雪间,督队力战。坐马炮毙,重新易骑,继续督战。
在战斗被围垓心,带领部下主动向扶桑军起白兵冲锋,闯出重围后,因见友军尚在围内,转身复杀入扶桑军阵,冲开路,护之而出,本部百人两次冲杀,仅剩二十余人,扶桑军战场遗尸亦过百数,堪称金兵在高丽打的难得的场有骨气的硬仗。庞金标军功至伟,自己则是被亲随从死人堆里背出来,才侥幸拣了性命。
当时他身上了好几处刀伤,伤势异常严重,昏迷之,只依稀觉得眼前有白衣仙子绕着他飞来飞去,将那如同妖魔般的扶桑兵尽数驱散,保住他的性命。到他做了管带,带队巡逻时,却在北大关那里,见到了那位仙子的化身。
惊鸿瞥之间,苏寒芝虽然身荆钗布裙,却难掩其颜色。庞金标是见多了女人的,本人也并非酒色之徒,般的美人,对他也没有太大吸引力。
可是这女人的模样气质,像极了他梦的仙女,他当即就誓,不管这个女人是否有了男人,自己都要娶她。这是自己梦里的贵人,只要娶了她,自己就能飞黄腾达,官运亨通。
以庞金标的势力,想要打听个女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很快就知道,她就是苏瞎子的姑娘,还没许人家。虽然他还有个正室,但是看她的身体,也熬不了多久。按庞金标的想法,先按着娶妻的规矩,把她做妾纳过来,等到妻子死,就可以把人扶正。两下年龄差距是大了点,可是自己是朝廷命官,娶她个寒门之女,实际还是自己吃亏的。
从聘礼到规格,他都给足了面子,从没想过仗势欺人,也不认为对方有什么立场拒绝,这应该是件皆大欢喜的大好事。但是事情的展,却出他的意料,伙混混居然敢不买他的面子,连上门下聘礼的人都被打伤了,这就是拿庞家不当做回事。
他大儿子庞玉堂因为元丰当被人用半根指头讹去百大洋的事正在心烦,这时听了小鞋坊的地名,就下子跳起来“爹,讹咱们元丰的,就是小鞋坊的混混。那帮人是有心和咱们作对,儿子这就叫上人,灭了他们小鞋坊。”
“别胡闹!”庞金标厉声制止“小鞋坊这帮人,成是九记孟家请出来的。他们两下里有来往,当初小鞋坊锅伙的寨主是飞刀李四,那个人没什么胆子,我也就没把他们放在心里。现在换的寨主,却是个敢玩命不怕死的,岁数又年轻。这样的人,正是为了成名,什么事都敢干的时候,他是有心和咱们庞家斗斗了。”
黑掉那枚五窍珠,是庞玉堂的主意,但是庞金标却也是点头同意的。那枚宝珠是有大用项的,准备等到老太后寿辰时,当寿礼送上去,若是能让太后高兴,自己的前程就有了希望。
孟家吃了这种亏,肯定不会这么算了,是以这段时间,庞金标并没有闲着,而是上下奔走,找了自己的关系,也做了准备工作,不管孟家是打官司还是动武,他都有把握应对。他也没想过赶尽杀绝,只是现在还不是低头的时候,总得要先把孟家的气焰打下去,再找个机会和他们谈次,交出些好处,两下把事情解决才好。
赵冠侯这混混手段,算是伤了他的面子,但是不伤根本,还不到让他阵脚大乱的地步。现在对他来说,还是苏寒芝的婚事,更让他觉得有点难以忍受。
“这帮混混敢这么干,肯定是有防备,你现在带人去,不定能拣到便宜。我让你没事的时候多读点兵书,你肯定是没听话,如果看过兵书就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咱们要做的,是看明白他要干什么,又有什么靠山,什么布置,然后……就可以把他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