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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方面,预计招募五协新军。结果没用两天时间,就招齐了。兵员并非是那些失去土地,走投无路的饥民百姓,而是市民、小商人还有工厂作坊的学徒。他们都有一口饭吃,安心工作也可以生活,却义无返顾的投身葛明,随时准备捐躯,你说是为什么?因为他们想活的像个人,不希望再被异族所统制。大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男人割掉辫子,女人放足。”
她是洋派作风,提到女人放足,并不会有什么害羞之感,反倒是大谈缠足对女性的危害,孟思远也不见怪。她随即又说道:
“服饰上,暂时没有定下来恢复什么样的衣服,但是袍褂,肯定是不穿了。但是西装太过泰西化,没有我们自己的特色,也不被提倡。”
赵冠侯苦笑一声“这就麻烦了,我的衣服除了袍褂就是西装,都不让穿,我穿什么?”
“别打岔!大家谁不是这样?到时候自然会有新的衣服样子设计出来,总是有新式衣服可以穿。其实我和思远穿的都是西装,也没什么关系啊。是不提倡,不是反对,葛明正府不会像野蛮的大金那样,搞什么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最多就是遇到那些顽固不化的人,强行剪掉他们的辫子,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山东不是很早就推行卫生法,收卫生税了么?很多人都没辫子了,这对你们不是问题。”
赵冠侯早在葛明以前,就在山东以收税的方式调剂,凡是有辫子的,要额外交卫生税,以此促成人们主动剪辫。当然,也有一部分坚持不剪者,山东方面,也不会勉强。
他笑道:“这样就明白了,只要是生活依旧,不搞杀人放火的葛明,我一概都欢迎。细节问题,咱们可以慢慢议,二哥二嫂也该回家,看看老太太。邹宅那边,是斋翁在替二嫂看房子,什么事都没有。如果泽翁在松江住不习惯,也可以回山东来住。”
邹秀荣道:“我不同你道谢,那样就见外了。爸爸在松江过的很好,和你的岳父一起经营善堂,日子过的很充实,短时间内,未必会回来。你也知道,战争一旦打响,松江必然会出现大批的难民,这些人,都需要安置,这个时候离不开人。”
“那就有劳泽翁了,他跟我岳父能说的上来,就一切都好。原本觉得一个山东人,一个松江人,没办法沟通的,现在看来是我想差了。二嫂去看看我家的几个小毛头,翠玉又给我生了个儿子,大名没起,小名叫添福,一样,要喊你做干妈。”
孟思远明白,这是赵冠侯有意把邹秀荣调动开,让自己好回家探母,顺带看柳氏,否则两人一起回家,三头对案,就要尴尬。
过境的北洋兵,越来越多了。第二军由于迟迟不能动,最后承沣只能改弦更张,任命冯玉璋为第二军统制,率领第三镇并河南的第一混成协,第二十镇的第三十九协,南下攻击湖广军正府。
大军主力经过河南开赴湖广,与山东本来关系不大,但是殷盛要绕路山东,特为见赵冠侯,以至于发来电报,命令手下一个协的部队进入山东,特此关照。
这个电报一来,首先就引起了瑞恩斯坦的怀疑。他摸着自己的八字胡,眉头微皱“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的挚友,是不是想要表演一出中国的传统戏剧鸿门宴?一个协的部队进入山东如果我们动手的话,大概用多少时间,能把他们全部缴械呢?”
“大概十分钟吧。”赵冠侯笑道:“这个协是第六镇下辖第十一协,协统是我的结拜兄弟李秀山。在白城,是咱们把他从柔然人的包围里救出来,否则他就要殉国了。这人是自己人,连他这个协统,也是我帮他办的,我一句话,他帮我抓殷盛的可能都大过帮我抓他,没什么关系,不要紧。”
“可是贸然登上火车,这也很危险,毕竟那里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
“第五镇如果失去了我,还有参谋长可以指挥,以你的才能,解决掉殷盛,不会费什么工夫。反过来看殷盛,以自己做诱饵,把我抓起来?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会干那种事,他就是想来跟我论交情的。虽然他们两个军,看上去编制很大,但是底气却不足。毕竟有实战经验的部队不多,还是我的兵仗打的多。又有你这位参谋长的指导,打仗的话,我一个镇,打他两个镇绰绰有余,只管去,没什么妨碍。”
话虽如此,但是之前山东对待朝廷的态度太亢,毓卿依旧不放心,上车时,特意让承振陪了赵冠侯同去。
在陕西光复的消息传来之后,承振已经间道进入山东,与李连英只是前后脚的差别。他的贝勒身份,足以压住殷盛,有他同往,自是万无一失。
殷盛所乘坐的是蓝钢专列,自车门进去,就能看到二十名长身大面,腰插双枪,背后背大砍刀的护兵分两列排开。他们身上穿的是新式天蓝色军装,头上却都是大金旧式官帽,一律都是红顶子,居然是用二十名二品武官,给自己当护卫。
人一上车,就有人大喊了一声“立正!”二十名二品官脚后跟磕在一起,行了个整齐军礼。
殷盛这时已经满面笑容的从车厢内走出来,见面就施礼道:“振贝勒,您也来了?这话是怎么说的,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快来上坐。冠侯,你真是难请啊,我不亲自来一趟,怕是还见不到你,怎么样,脚疾如何了?”
赵冠侯看他笑容满面,自知无害,也笑着回礼“脚疾很不好,多半是要开缺回籍了。”
“你啊你这张嘴真是不饶人。”殷盛笑着一拉他“要我说,你少娶几个姨太太,就什么都好了。来来,过来上坐,看看,我把谁请来了。”
车厢里原来早就放好了一张硬木八仙,上面摆好了一副麻将,另一边是大烟榻,上面放有上好的烟具。承振一见,先自上去“我得来这个尝尝。”殷盛拍拍手,就有两个模样可人的丫鬟转出来,伺候着为承振打烟泡。
麻将桌那,两名陪客,全都满身戎装,胸前佩带宝星,正是曹仲昆、李秀山两人。
曹仲昆自东三省归来之后官符如火,一路高升,承振北上赴任,曹仲昆又全程保驾。乃至承振在关外搜刮时,曹仲昆所部也出力很大,经常黑灰抹脸,扮个剪径强梁,所得之资,尽入承振私囊。因此承振及庆王保他,如今曹仲昆是陆军第三镇的统制,在关外,也很发了一笔大财。
三人见面,自是一番寒暄,殷盛道:“冠侯,我就知道你是在家闹脾气呢。没办法,把你两位结拜兄长请来,就是规劝你一番。你这不对,哪能为了自己的一点脾气,就耽误公事啊。脚疾的话,是替容庵抱不平,可是要论交情,我说话你别不爱听,我跟容庵认识的,可比你早多了。当初五爷要杀他,也是我在京里力保,当时就差跟五爷滚钉板了,最终是把容庵保下来。否则的话,他可就不是开缺那么简单了。现在朝廷用人之时,咱们有天大的委屈,先往后放,等到灭了乱党,再做道理也不晚不是?”
赵冠侯没答话,而是来到麻将桌前“麻将、洋药、美人,要是再有好酒好厨子,午翁这次督师,就算准备的完全了。”
殷盛得意的一笑“你说这个,我这都有。你就说你想吃什么吧,番菜华菜,我这都有人做。好酒,洋酒有白兰地威士忌,咱中国的绍酒茅台,应有尽有。来来,坐下打牌。我在京里还找振大爷呢,想着咱得一起来啊,一块劝劝您妹夫,没想到您来的比我早。”
承振抽着大烟,神游太虚,直到连抽了几筒之后才道:“这事别找我,我是不管这个。我这人脾气你知道,闲云野鹤,无心庶务,这种事,我嫌烦,别问我啊,我一概不知。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别啊,你这不看我好笑么。我什么本事,你还不知道,打仗的事,我是外行,越掺和越坏。”殷盛看向赵冠侯“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没个主将的意思的?你不明白,我不懂军事,要是钻到前线,跟他们一起拿个望远镜看,要不对着地图比画,才叫耽误事。你说我指挥他们听不听我的,不听,要我这个主官何用?听,那就肯定要吃亏。所以我还不如留在这吃喝玩乐,让当兵的放心,我这个主将都这么玩,一准没事。至于战事上的事,就交给明白人去管,放手让他们打去,所以我特意到山东来一趟,就是来借赵云的。冠侯,这个面子,你怎么不的给我?”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二章 遍地开花()
赵冠侯看看殷盛,没说什么,只是自顾码牌,承振抽着烟,吞云吐雾,更是一语不发。李秀山这时笑道:“大人,您想一想,要想借赵云,得找公孙瓒,哪有刘备一张嘴,赵云自己就跟着走的,那样还叫赵云么?不成了吕布?”
殷盛哈哈大笑道:“秀山,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确实是这么个事。我本来也说要去一趟养寿园的,这回更得去了。你们北洋六镇,是容庵一手打造出来的,这次用你们打仗,方略上,必须问他。再说他是老军伍,指点几句,受用无穷,这也是必须得去问一问的。”
赵冠侯道:“算日子,快到英姐过生日的日子了,我正好也要到河南去给她庆生,咱们一起?”
“没错,就是要一起去。我出京以前,就给她定了寿礼了,到了地方她一准喜欢。别闲着,打牌。一会咱们开席,包准管够。”他又用手指了指前面的车厢“那里面有我带的制胜法宝,有这些法宝在,不管多少乱贼,都能给他一扫而光。”
河南,开封城内。
巡抚衙门二堂,灯火摇曳,巡抚宝申面色阴沉的看着对面。在他的公案之前,放着一张木椅,上面五花大绑,捆着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他身上的牛筋绳索捆的极紧,不管用多少力气也挣不开。
其头面并无伤痕,可见没有“吃生活”,但是在他身边负责看管的,是八名身强力壮,精通搏击的好手,其想要逃脱,也是不可能的事。
宝申看着犯人,哼了一声“应龙翔,朝廷待你哪里不好,你放着官不做,要做反贼?说,谁指使你谋反,城里,谁是你的同谋?”
自从武昌起义爆发以来,类似的情景,在大金国的土地上,已经发生了很多次。有些时候犯人会招供,有些时候他们会喝骂不休直到死去或是被重新关入牢里,有些时候,在会审过程中,就会有炸蛋飞进来,随后堂上官和阶下囚就调换了身份。
河南第一混成协的协统应龙翔,是留学扶桑的留学生,亦是朝廷新政强调不拘一格降人才之后,才因为留学经历被放到这里做协统。否则以他的年龄,现在还只能做个下层军官。
按说其是制度的受益者,应该承担保卫大金的任务,但事实正相反。武昌消息传来,他就准备在河南起兵,作为响应。不过他的身份太过尴尬,与鄂军都督黎黄坡是姻亲,本就受到监视,在河南也掌握不住部队。结果事机未成,自己先入囹圄。
比起被审问者,宝申这个审问者的心情,一点也不轻松。湖广之事,也是朝廷先掌握了葛明党的名册、旗帜,本以为是胜券在握,谁知顷刻间天翻地覆,竟成了一败涂地的局面。河南的局势,比起湖广来更为凶险,至少开封城外,没有一艘兵船停泊,自己想要逃,也没什么地方可跑。
再者说,应龙翔是黎黄坡的姻亲,若是自己加害于他,他日黎黄坡真的皇袍加身,自己又岂能免罪?
作为柔然八旗的旗人,宝申自然不可能拥护葛明党,唯一的生路,就是将对方的人全部找出来解决掉,他才可以睡的安稳。
可是基于不知道应龙翔有多少同党,也不知道未来黎黄坡能到哪一步的想法,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宝申并没有对应龙翔上大刑,就连日常饮食上,也给予优厚,算是软禁。
可是应龙翔并没有服软的意思,冷冷的看了宝申一眼,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鞑子!致使我的人,是全中国的汉人,我的同谋,就是中国四百兆同胞!你的家不在这里,在草原上,滚回你的家去,这里是汉人的地方,并不欢迎你。”
“你!”宝申的眼睛挑了挑,但还是强压住怒火“龙翔,我自问对你不薄,上任之后,对你新军的军饷军械,一向很照应,你这又是何必?大家都是做事,不该伤了私交,你只要说出同伙,咱们就一拍两散。其实你也不用担心砍头,刺杀摄政王的都没杀,你也不至于要砍头。我在上折子时,替你开脱一下,最多就是徒刑,再不就是充军。你想干葛明,我送你一笔盘费送你去湖广,只要你不在我的河南闹,爱去哪里闹都好。”
“宝申,不要枉费心机了!”应龙翔的气魄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