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给我做小媳妇了。”
济南城,袁寒云的小别墅内。小桃红将一碗冰糖莲子羹,重重地在袁寒云面前的桌上一墩“我说我的二爷,我托你点事,就办不了是么?我小桃红的面子,敢情就这么不值钱?我可告诉你,我跟阿凤姐那都说了大话了,这份讨段檄文,你一准能写。这都几天了,你写了么?我知道,你是大才子,写的都是道德文章,不写这个。我呢,也不敢逼你,爱写不写,我还不要了。冠帅知道你的性子,不会逼迫你什么。可是我小桃红是个要脸面的人,拉不下脸来在山东吃白饭。如果你不想动笔,我就动手好了。”
“动手?你能做什么?总不成你到女兵营里去当女兵。”
“我找阿凤姐去,她现在江苏为冠帅奔走,去说服那些军官投鲁反齐,我也可以去。再不然,我就去山东女子救护队,女子宣传队。我小桃红不比别人少手少脚,别的女人能做的事,我也能做。抬伤员,洗被单,我什么都能干,总之,我不能在师父家白吃白住。”
袁寒云摇头道:“你啊,总是有好话没有好说,每次都要呛我几句才舒坦。我呢,也是注定要被你呛,否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不懂,檄文之利,不逊刀枪,不能仓促。我总得好好筹措才好,你看这不就写好了么?”
他将案头的宣纸递到小桃红面前,拉住她的手“这几年苦了你,跟着我这个大少爷,过的日子,跟那些普通人家的妇人,也没什么不同,枉担了一个阔太太的虚名。我已经很对不起你,怎么能再让你去受征战之苦,不管救护队还是洗衣妇,都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要强,我也要强,不过比起你去救几个伤兵,洗几件衣服,我的笔才真正有力量。就凭这份檄文,师父就能管咱们一辈子的饭。”
小桃红见他果真动笔,才扑哧一笑,“你啊,就是这么个脾气,你要早说,我至于发那么大脾气么?这字太多,我认不得,你给我念。”
“我的字,你还不认识?”袁寒云也笑了,张开嘴,直到小桃红喂了他两口莲子汤,才清清喉咙道:“可着天下,也就是你现在还能支使我。要不然,我能干这俗务?我的笔,也是写这些东西的?听着啊”
“各省督军、省掌、议会、各团体、报馆均鉴:国贼段芝泉者,三玷揆席,两谋元首,举外债数亿万,鱼烂诸华,募私军十师团,虎视朝左。更复匿嬖徐又铮,排逐异己,啸聚安福部,劫持政权。国会可去,总统可去,而挑衅煽乱之徐又铮,必不可去;人民生命财产,可以牺牲,而彼辈引外残内之政会,必不可以牺牲。凶残如朱温董卓,而兼鬻国肥私;媚外如秦桧、石敬塘,而更拥兵好乱。综其罪恶,罄竹难书。古人权奸,殆无其极徒以世界弭兵,内争宜戢,周旋坛坫,冀遂澄清。而段某狼心不化,鹰瞵犹存,乱源不清,若和奚裨。山东赵冠侯,直隶曹仲昆等,洞见症结,痛心国难,直鲁诸军,为民请命,为国锄奸,南北初无二致也。乃段某怙恶饰过,奖煽奸回,擅戕总长,首构兵衅,以黩武之政策,戕其同袍;以不许对内之边军,痛毒畿辅。天命不足畏,人言不足恤,但知异己即噬,不惜举国为雠。道路传言,佥谓该军有某国将校,阴为之助,某氏顾问,列席指挥,友邦亲善,知必谣言,揣理度情,当不如是。然庆父不除,莫平鲁难。今者直鲁诸军,声罪致讨,大义凛然,为国家振纲纪,为民族争人格,挥戈北指,薄海风从。军府频年讨贼,未集全勋,及时鹰扬,义无反顾,是用奖率三军,与爱国将士,并力一向,诛讨元凶。其有附逆兵徒,但知自拔,咸与维新。若更徘徊,必贻后悔。维我有众,壹乃心力。除恶务尽,其建厥勋。褫奸雄之魄,毋或后时,抉邬之藏,相偕饮至。昭告遐迩,盍兴乎来!”
“老四啊,真是好大面子,袁二公子这号人,当初就算是项城在日,想要劳动自己儿子大笔,也不可得。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得二公子给写一份檄文,写的好,写的好!里面一大半的字我都不认识,这一看就是好东西。”
直鲁联军司令部内,曹仲昆拿着檄文,脸上满是喜色。司令部设在保定,当初直隶总督的行辕,后来成了帅府,现在当仁不让成了司令部所在。曹仲昆心腹为二,军事依赖吴子玉,行政则依赖内宠李彦青。虽然两个心腹关系并不融洽,但好在曹仲昆能从中转圜,不至于让双方真冲突起来。
曹仲昆学问有限,这檄文还是靠手下幕僚翻译后,才勉强看懂。一边品着味道,一边吩咐着李彦青
“你这个军需,一切行动,都要听邹太太的话,不许擅自做主。记住,山东为主,我军为辅。你的差使,就是伺候好老四,他高兴你就算成了,他不高兴,我就保不了你。老四不抽大土,而且带着女眷来的,常用的那套,都不要准备。十格格是个有脾气的主,把她惹毛了,没你的好果子吃。但是,在吃上不能含煳。老四除了喜欢女人,就是喜欢吃,给我找保定最好的厨子伺候着,一品官宴不能停。十格格那是什么人,前金的御宴都吃腻了,你要是酒席伺候的不好,我可不饶你。”
“仲帅放心,卑职不敢怠惰。”
吴敬孚道:“仲帅,众寡悬殊,不可轻敌。何况现在正在灾年,我们在这大肆铺张,要考虑影响。卑职听闻,冯焕章与部下同吃同住,战时能得部下出死力。冠帅这种铺张法……”
“他是他,冯焕章是冯焕章,两人的路子不一样,没法比。老四要不为了吃喝,他才不当官呢。现在你不让他吃,那是办不到的事。再说,这仗打不打的赢,也不是看谁吃的好坏。子玉,我信的过你,打仗的事,你和冠侯商量着办。”
吴敬孚咳嗽一声“仲帅,我军已经完成总动员,第三师全体将士,誓死效忠仲帅。可是这一战,仲帅为总司令,您把最高指挥权交给赵冠侯……”
“你不要说了。”曹仲昆打断吴敬孚的话“你的心病我知道。你第一不喜欢他与宗室牵扯太深,身边又是十格格,又是承振。二不喜欢他这次为了报仇兴兵。但是我要说一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我就是一个人。冠侯是我兄弟,也就是你的兄弟,咱们这次直鲁联合,跟以前和人搭伙打仗不一样。是实心实意的合兵作战,我的能耐我知道,这种仗我打不赢。所以,你可以替我拿主意,但是必须听老四的,这没的商量!”
见曹仲昆说了狠话,且部队军饷粮食,都依赖山东接济,吴敬孚也只好行了个军礼“卑职一定服从命令。”
“那就好。”曹仲昆叹了口气“我们哥四个,现在就剩两了。我们两要是你防着我,我防着你,那这人就忒没意思了。我信的着我兄弟,他不会坑我,就像信你一样。你们就联起手来,好好揍那帮王八蛋!”(。。)
第八百章 初阵不利()
京城,段芝泉看着来自河南的战报,眉头微锁。战事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打响,从之前的情报看,山东在这两年时间里,于省内大量修建工事要塞,以此推断,战役发展,应是皖攻鲁守,于山东省内为主战场。却没想到,双方冲突的焦点,居然是在河南,鲁军居然主动在外线作战,难道真的欺我皖系无人?
“我边防军第一混成旅,在归德一带,与山东第一骑兵师爆发激烈冲突。我军遭遇三倍以上鲁军攻击,浴血奋战,敌战场遗尸七百有余,我军亦伤亡两百余人……”
段芝泉看着这电报,又看向徐又铮“铁珊,这战报是真的?咱们一个旅,可以打他一个骑兵师?”
“真假,并不重要,我们只要明确两点就够了。一,山东部队确实进入了河南,二,他们并没有跨过归德直指开封。那么从大势上看,就是我军占据主动。即使我们两个混成旅吃不掉他的骑兵师,再加上西北军以及陕军,靠着绝对优势的兵力,总归能把这个麻烦解决。而鲁军骑兵师长孙美瑶,为赵冠侯爱宠,她一旦陷入险地,鲁军必不惜一切代价来接应。归德现在就是个绞肉机,鲁军只能把自己的部队,向绞肉机里放,不管是西北军得胜,还是鲁军得胜,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于我皆有利无害。”
“奉军先部已过山海关,后军很快将陆续抵京,其二十七,二十八两师可以为我充当前锋,斩将夺旗。以奉军先冲鲁军前锋防线,我军损失能进一步降低。”
段芝泉道:“我对这两个师,有些不大放心。张雨亭与赵冠侯也拜过把子,赵这次为金兰手足兴兵,于公无名,于私则有义。而奉军为收编土匪为基干,带有浓厚的江湖习气。一旦奉军因为支持鲁军做不肯为我所用,或是变起不测……”
“那也无需担心。”徐又铮胸有成竹道:“我们在徐州收编的两万辫子兵,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足以对抗两师奉军。张员其人,有勇而少谋,我们以一个陆军次长的位置,足以收买他。再说,他不是喜欢复辟么,我答应他,如果战胜山东,他可以回徐州,继续做他的前金巡抚,不怕他不为我所用。以此张敌彼张,以辫匪敌奉匪,既无损我之根基,亦足以牵制奉系。张雨亭不论是否为我所用,都不足以为害。再说,等张雨亭进京,向我们索取军饷时,还可以采取果断行动,夺取奉军指挥权。”
徐又铮指向地图“山东檄文写的好,是没有用的,战斗总要靠军事力量说话。直鲁联军四面受敌,势成孤穷。南方,齐英部与陈秀峰开战,我已电令,由吴新帅带领共合舰队及松江卢振河部共合第四师配合齐英,攻取江西。浙江朱端内部矛盾重重,其掌握不住部队,无足为患,长江流域很快,就会归我所有。罗重轩率部反鲁,为我攻打西南之桥头堡,等到解决鲁军,长江军团可以挥师向南,两广云贵,几可传檄而定,一统中华,成就不世功业,希望就在眼前。”
炮火隆隆,波涛翻滚。一名泰西老人身着山东海军军服,挥舞着手杖,高声发布命令“射击!”
虽然四艘军舰全部悬挂山东旗帜,但操作者,超过半数以上都是泰西人。如果有人知道几名指挥官身份的话,就更要惊诧于,这支舰队的真实来。
四艘军舰前身,皆为普鲁士海军所有,指挥官更是在东非让阿尔比昂人头疼无比,却又无可奈何的巴森斯以及被阳光晒成半个黑人的小李曼。这四艘军舰关键位置的操作人员,以及炮手,都是跟随其在东非打过仗的旧部,以及部分原普国海军袍泽。
战败后的普鲁士,经济已经宣告破产,即使曾经的战争英雄,生计也很艰难。相反,山东能提供优厚的待遇,舒适的生活,更有在战争期间保护普鲁士侨民的举动,对于普军而言,看法并不算差。到战后,仍旧有数百名普鲁士陆军为山东效力,且大多担任军官职位。
在千金马骨的感召下,巴森斯从祖国招募人手非常容易,只要给管理人员几根金条,或是一些大力丸,就可以顺利的完成出境手续。是以山东海军名义上虽然有山东字样,实际上,是半国际性质军队。
之前的鲁鹰号加上这四艘蒸汽舰,与共合海军的较量,结果就是两个字;屠杀。
段芝泉购买新船的计划,被赵冠侯成功破坏,导致共合海军只能由泰西战争中淘汰的老旧风帆战舰组成。这些堪称祖父辈分的旧船,甚至不敢进行一次齐射,对上这些蒸汽船,下场比靶子并不好多少。
但是共合海军依旧表现出了过人的顽强,全体海军成员,驾驶着这些古董,英雄的冲向鲁军。旗舰打出旗语“莫忘高丽之耻,誓死捍卫共合荣誉,全军随我冲锋。”以亡命的态势,直冲海鹰号。
炮弹在海鹰号四周,溅起一道又一道水柱,船身阵阵晃动,赛金花的身躯,几次险些栽倒。在这个女人手上都吃过苦头的夏家兄弟,已经不敢打状元夫人的主意,但却怕她出了好歹,自己承担不了责任,连忙扶住她道:“二姑,咱还是退吧?这帮海军疯了,还是得让洋人对付他们。”
“胡说八道!你们两兄弟怕死自己走,我才不要走。不把他们打趴下,就别叫我二姑!山东海军,不能让洋人看不起,给我好好打!打沉一艘船,我自己拿钱,奖励他十根大黄鱼,再找个姑娘陪他一晚上!”
巾帼如此豪勇,男子也就没了退缩的理由。夏氏兄弟点点头,“既然二姑都不怕,我们更不怕,拼了!迎上去,看看谁怕谁!”
一小时之后,松江镇守使司令部内。吴自新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赛金花,面如死灰。
“赛夫人,您听我说,咱们之间都是误会……”
其麾下共合海军,杀身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