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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吧?就连唱戏的都知道,功高莫过救驾,可是如今,救驾虎臣,却只能得个白顶子,这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你说,是不是我这个老婆子活的太久,招人烦了。他们都恨不得我早点死!救了我的命,就是罪孽,不但无功,反而有过了?”
反贼谋划炮打太后那件事,压是压不住的,荣寿公主自然知道,也知道这事牵扯的关系如何重大。事涉宫禁机密,只是不宜扩大,只在内部了解而已。
饶是她在慈喜面前得宠,这种事也不敢牵扯过深,只好行个礼“皇额娘,女儿想来,王大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另有深意。您千万息怒,免得气坏了身子骨。”
“深意?他能有什么深意?当年匪做乱,闹了东南半壁江山倾颓,后来怎么平的?还不是朝廷不拘成法,重功劳不重出身。只要有本事,立大功,不管是什么出身,都能得以重用。那时候,大金十省,保举了多少红蓝顶,又多了多少黄马褂,提督都满天飞,谁又敢多说个字。那时候,又有多少栋梁为朝廷所用,曾、左都是汉人,照样可以封侯,左季高不过是个举人,可是样入军机。朝廷求贤之心,天下皆知,四方才俊,皆为朝廷所用。可如今呢?刚吃了几年太平饭,就又转回去了,先讲出身,又讲资历,不知多少有才之人,如同明珠埋于沙土之,生不得出头。长此以往,还有谁为朝廷效力,咱们大金,又该如何振作?”
她的年事已高,等闲不说这么多的话,就连大臣叫起时,也很少能说这么多。此时就站在操场上,大声说着,显然怒气极大。众臣武将都知道坏了事,全都跪倒在地,齐声道:“皇太后息怒!”
荣寿公主眼含泪,在旁劝解着“老佛爷息怒,保重身体要紧,女儿扶着您回去坐,这事交给他们下面的人办就是了。”
“交给下面的人办?”慈喜冷哼了声“就凭他们,我敢打赌,好事也会给我办砸!这事,我只能自己办,今天办不出个眉目来,我就要摘几个顶子再说。”
李连英在旁劝慰着“老佛爷,您还是要保重身体为上。他们把事办砸了,可是让您看到了,这不正是个大好机会,让天下人知道知道,朝廷求贤若渴,用人不拘成法。佛爷是想要用人的,只是下面的人,不懂佛爷的心,把好事办坏了而已。”
“千金买骨?”慈喜对于李连英向来言听计从,倒不是说她受太监所愚,而是李连英能够揣摩她的思路,又能说出她想说而不方便说的话。她脑海里转过这个念呕吐,随即说道:
“说的对!他们不做的事,我来做。袁慰亭只能保他个白顶子,我就赏他个蓝的。”
大金此时,因为官爵浮滥,宝石已经不足使用,官员都用同色玻璃珠代替原本的宝石。用蓝色玻璃珠的,就是三四品大员才有的待遇。赵冠侯原本只是七品武职,现在就算是赏个涅蓝顶戴,也是四品大员,下子升了四、五级上去,这晋升度,在太平年月可算开了先河。
可是他有救驾之功在先,太后又了这么通脾气,这时候谁要是敢出来阻谏,肯定会引火上身。因此众大臣都好生跪在那里,没个人敢开口。
李连英道:“佛爷,赵冠侯年纪还轻,赏个亮蓝顶,怕他没这么大的福分承受,就赏他个涅蓝顶子,就是祖坟烧高香了。再说,新军里军将众多,若是赏赐太高,怕是其他人不高兴。”
“不高兴,我看谁敢?谁要是不高兴,就只管进京递牌子,我亲自跟他说。”原本赏顶戴,也有高衔低配的方法,以四品实授,赏戴三品顶戴,这里也有章可做。李连英用了手激将法,却把事情做成,让赵冠侯的官职和实授,都落实了是四品,就算有人想在这上做章,也不可能。
身边有人捧来了顶红缨涅蓝顶戴,至于那黄铜素金顶,就收了去。慈喜端详了这顶戴阵“连英,你觉没觉得,这顶戴上缺点什么?”
“佛爷圣明,还缺根翎子。”
“恩,说的是。按说四品,有跟蓝翎就行了。可是我觉得,他这么个威风的将军,配根花翎才合适,你说呢?”
“佛爷说的是,奴才也觉得,他该配根花翎。”
花翎此时虽然不比前些年那么金贵,可于武人而言,依旧是莫大荣誉。李连英笑道:“佛爷,袁臬台头上还没有花翎的,您就算赏了,他手下的人,又怎么敢戴啊?”
“这话倒也是个理。”慈喜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袁慰亭“你今天沾了你部下的光,就也赏你根双眼花翎。今后记得句话,用人要重才干,轻出身,不可让些规矩,挡了人才晋升之路。”(。)
第一百零五章 帝王心术()
慈喜在操场上,很是讲了番不拘格降人才的道理,赵冠侯现,不少人的眼,都涌动着名为野心的火焰。 <≦≤。Z。在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例子面前,不知多少人已经动了心,想着要拼了性命,换场富贵回来。换句话说,这顶顶戴根花翎带来的回报,却比方才内帑二十万两的效果,还要强的多。这个老妇人,不愧是帝国的最高掌权者,确实有着常人难及的手腕。在这样的女人面前,即使是袁慰亭,也最好是伏低做小,不要有什么不当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赵冠侯是不吃亏的。场风波,为他换来了四品顶戴与单眼花翎,这个官职在新军里,可以做到帮带这个级别,与曹仲昆几可平起平坐。
而且太后又是赏顶子,又是赏花翎,这份荣宠近年少有,比起干等着实缺的记名总兵、记名提督,赵冠侯自然是有缺即补,有空即填,实授官职只在须臾之间。要知他不久之前,还是街面上的混混,在武备学堂连结业书都没拿下来,现在就有资格问鼎帮带,可说是步登天。
慈喜年纪大了,说了这么多话,也觉得有些乏累,由荣寿公主及两名太监搀扶着,直接到后面去休息,连观礼台都没上。时间不长,崔玉贵就把话传出来,太后有旨,今晚在小站歇息,明日启程返京,另外要袁慰亭随他走,与太后独对。
递牌子、叫起、独对,都是京师里大员见驾的术语,叫袁慰亭独对,就是太后有话要与他造膝密谈。
按说只有军机大臣,王爵宗室,疆臣督抚,才有资格单独奏对。袁慰亭个三品臬司,没什么资格跟太后独奏,这么安排,可见,袁大人怕是有重用了。包括韩荣在内,都暗道:这袁慰亭确实做的不错,是该鲤鱼跃龙门了,看来以童子功名而得督抚要职,也指日可期。
自己的长官去见太后,下面的人却不能闲着,太后既然要宿在这里,膳食食物,都是要地方准备的,简慢不得。袁慰亭心思缜密,对于这种迎接,自然早就有安排,包括大厨以及餐料,都已经准备的停当。太监们在旁监督着,厨师开始了忙碌,大臣们也解除了紧张状态,开始分成团体,各自说着闲话。
赵冠侯刚刚站起来,就被自己的几名部下围住,霍虬道:“大人,你这次可是平地声雷,达了。那句词怎么唱来着?龙凤阁内把衣换,薛平贵也有今日天。回头小人做东,请您到登瀛楼去下馆子,再去会那个赛金花,应使费小人全包了。您这下是平步青云,小的们,却也要沾沾光,将来您外放的时候,可定要提挈着我们点。咱可是跟着您效力的自己人,比外人顶用。”
“怎么,你不想当这个亲兵棚头了?”
“想,可是棚头实在太小了点,若是您能带着小人,赏小人个队正当当,小人定尽心报效,不让您吃亏。”
袁保山、袁保河虽然是袁氏宗族,但是和袁慰亭的关系并不算十分近,否则也不会只当两个棚头。态度上,与霍虬样,都希望跟赵冠侯出去,到其他的营头去闯闯。
他们想的明白,赵冠侯如今的官职,不大可能还留在亲兵队里,放出去,起码也是从帮带做起。而这个长官虽然抓训练抓的比较严,但是不喜欢打人,也不喜欢用其他的残酷刑罚,于下属身上,也不去搜刮。自己不送礼,他也不会有什么不满。于军而言,这就得算第等好相与的上司。
更重要的是,这帮人迷信思想十分严重,认定赵冠侯这种人,属于运气旺的要死的那种。跪在地上磕头可以拣到太后的簪子,交上去,就现场赏了四品顶戴和单眼花翎。这样的人,是最不能招惹的,跟着他,只要沾点旺气,就能官运亨通,未来的前途,比起在亲兵哨里可强的多。
赵冠侯点点头“你们三个,都是我的好臂膀,如果我有机会外放,会叫上你们的。只是我跟你们说句实话,现在,我还不想离开大人身边。可能未来段时间,我还是亲兵队的人,至于将来到哪步,就将来再说了。”
“没关系,以大人的才干和运气,将来就算做到翼统领都没问题,我们等着就好了。”袁保山点点头,袁保河也道:“今后我们三个,还有咱骑兵哨的兄弟,都听您招呼,您要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咱就跟着您干了。”
四人正在聊着,却见远处唐天喜向这里过来,他是袁慰亭心腹,四人不敢怠慢,连忙问道:“唐爷有事?”
唐天喜自从沈金英的事生后,对于赵冠侯的态度就冷漠了许多,只是后来他就知道这女人不是好对付的。如果硬对着干,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脸变的就比变色龙还快,与赵冠侯又成了过命的亲兄弟。
远远的他就露出了笑脸,来到四人面前,主动还了礼,媚声媚气的说道:“四位哥哥,可千万别这么着,我可受不起。小人是奉了大人的命令,请赵大人前去回话。”
“袁大人那边跟太后说完话了?”
“可不。太后面前,能说的了多少话啊,三言五语的就出来了。这就是好大面子呢,太后鞍马劳顿,要睡午觉,除了大人以外,其他人可都没资格进去回话。就连王总督,样在外头侯着,没叫呢。大人回来,就让我找你,看的出,赵大人可是要重用了。将来迹了,可别忘了咱这老朋友。”说到这,就又是丢了个媚眼。
赵冠侯只觉得身上阵恶寒,但表面上还得敷衍着,心里暗自腹诽着袁慰亭,于旱路未免太过偏爱。等到了签押房,赵冠侯刚要下跪,袁慰亭已经拦住他
“自己人,别来这套,再说时间也来不及。方才太后叫我独对,并不是谈公事,而是有点差事交代下来,我时也难准备,只好来找你,听说你会唱戏?”
袁慰亭问,赵冠侯自然就想起自己在县衙门外面卖打的时候,唱四郎探母的事,忙二次跪倒“卑职当日糊涂,不该冒犯大人……”
“现在没跟你说这个。”袁慰亭却比他还急,拉着他坐下“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还有什么用。方才太后叫起,是问我津门地面有什么好角没有,今晚上太后用膳,要传戏。你想想,咱们这离津门有几十里,就算想去找角凑班,也没那么现成。皮硝李在旁边说了句,就让军营里的人唱就好了。衣帽戏箱,都是现成带着的,只要找到人就好。太后传戏,虽是临时,却也不可马虎。我军营里,只有天喜能扮旦角,这生角,你行不行?”
慈喜太后酷爱京剧,就连出门,行头戏箱,全都携带着。她本人就是个内行人,如果糊弄她,肯定是过不了关。若是这差事办不好,太后不悦,袁慰亭虽然不至于丢官,但是前程上,必然大受影响。论起重视程度,他对这事的重视,反倒还要在那阅兵之上。
赵冠侯思索片刻,点头道:“卑职尽力而为。”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总之拿出你全身的解数,给咱新军露点脸。不要小看出戏,若是唱的好了,太后见喜,说不定另有封赏。”
临时的寝宫内,慈喜睡醒,已经是下午三点过了。在宫里,她反倒睡不了那么久,总是有许多的奏折要看,或是有许多的大臣要等着递牌子叫起。在小站远离庶务,倒可舒心的睡下。
荣寿就在旁伺候着,见她醒了,连忙把参茶递过来。慈喜问道:“外面怎么样?袁慰亭那是不是忙着找人唱戏呢?”
“回佛爷的话,女儿听人说,袁慰亭急的很。他本人不喜欢听戏,军营里又没有唱戏的人,随便找人应付,未免失了检点。正四下里查访着,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呢。”
“活该,也是该让他着急了。”慈喜笑了笑,将参茶放下。“我身边的奴才里,就有人能唱戏,你当我为什么不用,非要用他军营的人。就是要折腾折腾他,让他这双眼花翎不能得的太顺利。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重赏赵冠侯么?”
荣寿公主对于这种军国大事,向不参与,摇头道:“女儿糊涂,不知道佛爷的意思。”
“说来让人窝火,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