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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风从砖厂回到了县衙,立即让人去招来了县衙全部的官吏以及岭南五虎和赖文忠。
狄风面对众人把草上飞打探的消息说了一遍,然后就开始安排工作,田阳明负责全县的收编,把那些城外的散户尽快收入开发区,并通知村寨组织丁壮四处巡视;吴大有和赖文忠负责乌江码头的防御安排;五虎兄弟负责组织青壮训练府兵;而狄风本人坐镇信安城。
各司其职一时间众人都忙碌了起来,而信宁城内虽然没有出现恐慌,但空气中也多了丝肃杀的气息。
反观乌江江面上倒是繁忙依旧,只是在商船的附近多了数十条装了床弩的护卫船;开发区内,现在码头生意繁忙,商户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大批的货物囤积和大笔财帛流通让这些商贾也聘请了不少的护院保镖,对于县衙的危险提醒,大部分商户并不在意。
四五天过去了,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但一起突发事件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第七十五 围剿()
黔州都督府李子和接到了明州刺史赵摩发来的红翎急报;明州境内发现弥勒邪教秘密聚集教众意图不轨,刺史赵摩为防止邪教作乱率领府兵清剿,请求黔州策应以防事态扩大。
李子和是开国老将,久经战阵,再结合李敬业送来的弥勒使者口供,马上意识到了这信息内隐藏的危机,他当即下了军令要求自己节制各州立即加强戒备,各镇兵马开始调动,以黔州为中心层层布防,同时上报长安。
就在李子和布置的安排的同时,李敬业的奏报也到了,其中更是详细的提到了弥勒教已经分散教众谋反意图明显,李子和看了暗呼“不妙!明州的围剿时机不对,再晚几天自己就可以从容布置,可赵摩这突然的围剿弥勒教,万一不能全歼,势必会引得弥勒教提前发动叛乱,还不知道弥勒教的主攻方向在哪,现在只能集结黔州兵马随之准备机动驰援了”。
李子和没想到明州会突然围剿弥勒教,谢无灵也同样没有想到明州会突然发难,为了不惹人注意他在明州并没有发展教徒,出于报复谢家的目的,谢无灵在明州一直以谢家族人的名义活动。
天刚破晓一阵轰轰的马踏蹄音惊醒了刚刚睡下的谢无灵,他昨晚为了安排起事的细节,一只忙到了丑时,手下人员已经大部分派了出去,身边只有几十人的随身护卫;如今听到马蹄声谢无灵知道,这绝不可能是自己人,谢家也不会如此的大张旗鼓而来,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的事情已经败漏,这应该是明州团结兵的武骑团兵到了。
谢无灵不禁苦笑,“一定又是狄风抢了先手,自己看来真的不是狄风的对手”;谢无灵之所以首先断定敌袭与狄风有关,原因很简单,有谢家的幌子,在明州赵家是不敢得罪谢家的,可明州刺史赵摩还是赵灵儿的父亲,赵摩会对自己突然发难,除了狄风的原因在找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
谢无灵把一摞摞与谢华兴来往的书信放在案几上,这是事先准备好的送给谢家灭族的催命符,然后整了整衣衫,缓步走出屋子。
院子里几十名护卫已经刀剑在手紧张的看着大门,见到谢无灵出来又都转头看向谢无灵,众人眼中尽是惊慌之色,但却没有慌乱的举动。
“弥勒降世必会受到群魔阻挠,今日正是我等为佛主献身的日子,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兄弟们冲出去”谢无灵喊了一声口号。
“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众人齐声高呼着转身向着大门冲去。
嗖一声尖啸,一只长矢钉在了庭院内的大树上。
赵普骑在马上,手持长弓哈哈大笑“狄风给的兵甲着实不错,这长弓做的精良,小的们,百步仰角六分五成力齐射,放”。
随着赵普一声令下,飞矢如雨黑压压的洒落向眼前的大宅院内。
院中众弥勒教徒正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惊得有些发呆,谢无灵见状则大喊一声,“这是弓箭手的试射,快躲”。
可他的喊声晚了,只见瞬间天空中就出现了一片黑点,紧接着嗖嗖声不绝于耳,其中还伴随着教徒发出的惨叫,谢无灵躲到了屋内,看着院中的几十人一半已经中箭倒地,他暗叹一声大势已去,便退进了屋里。
两拨齐射过后,赵普大喊一声“停,刀盾兵破门”。
反抗是无谓的,存活下来的弥勒教徒几乎人人带伤,刚刚冲出被巨木撞开的大门,就被门外守候的弓手一轮平射结果了性命。
片刻功夫后,赵普踏着满地的血迹,走进了这处弥勒教藏身的大宅,一名亲兵提着一颗人头跑来请赏“九爷,贼首的首级在此,请九爷过目”。亲兵说着心里暗自琢磨“这等砍杀贼首的大功能得到什么奖励呢?虽然自己冲进屋子时此人已经中箭身亡,但脑袋是自己先砍下来,这功劳就算自己的谁也抢不去!”
亲兵还没等来赵普的赞赏,却听又有人跪倒喊道:“九爷,小的发现了一摞书信,请九爷过目!”
“这是哪个混蛋,如此的不开眼,你就不能等老子领完功劳再来吗?还懂不懂规矩?”亲兵偷偷侧头望去,只见同村的赵黑子正高举着一摞书信,跪在自己旁边,这小子腰间还挂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
亲兵暗笑“傻蛋的赵黑子,拿了一摞书信也想和老子争功,你是大油吃多了昏了头了吧?”
赵普看了一眼亲兵提着的人头点了一下头,再看向赵黑子手中的书信,眼中精光一闪,忙一把夺了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第一眼就看到了谢华兴三字,顿时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好!赵黑子记你首功一件,等着回去领赏吧”。
收起书信后赵普急匆匆的走了,就连战利品都没来得及看;赵黑子记了首功,而自己斩杀匪首的功劳只字未提,这让亲兵怎么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明州剿灭弥勒匪巢的翌日后,应州刺史谢华兴突然接到黔州急令,让他带领本部人马火速赶往黔州驰援,谢华兴不疑有他,带人匆匆赶往黔州,刚到黔州就被黔州都督李子和秘密拿下,与此同时明州刺史赵摩迅速控制了应州防务,而谢家控制的牂牁州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被赵普夺了过来,黔州的东谢势力一时土崩瓦解,而赵家则完全控制了北至贵州东北境,北邻剑河,西及八寨,南迄广西北境的千里之地。
赵摩族人正在庆祝自己的地盘扩大,而赵黑子得了两个金饼子的奖赏更是满心欢喜的四处炫耀,斩杀贼首的亲兵也得了一百贯,虽然没有赵黑子的奖赏丰厚,但也让他高兴的买了一颗猪头回家跟老婆孩子开开荤腥。
与明州一片安详截然相反的是黔州境内的夷州,思州,贯州,南州,珍州,溱州,播州,却在同一天发生了灾民反叛,虽然各地有了准备,但还是让弥勒教叛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刀兵四起这消息一出,朝野震惊,高宗立即下旨黔州獠反,敕黔州都督李子和发兵讨之。
只是不到两天时间弥勒教的叛军就已经达到了数万人,而洪杜、相永、万资、盈隆四县,相继沦陷,一时间四处都有逃避兵灾的流民,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的口号也随着流民传到了长江以北,甚至长安都有人在暗地里传扬“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
黔州发出了贼首谢无灵伏诛的安民告示,但弥勒叛军在被其占领的城镇中肆意烧杀抢夺的事实却是难以掩盖,一时流言四起,在百姓中掀起了一波避祸他乡的浪潮。
随着大批躲避战火和烧杀的流民来到信宁,狄风此时站在城楼上犯了愁“让不让这些流民入城呢?让他们入城又该如何甄别他们当中会不会藏有弥勒教徒?不让他们入城,万一弥勒教杀到,这些人就会葬身自己眼前!”
如今的信宁城有了丑儿所谓的“水泥”浇筑可谓城坚墙高,根本不惧怕几万人的攻打,但狄风此时却犯了田阳明口中的“妇人之仁”的毛病。
第七十六 攻城()
一连几日传来的都是坏消息,那个自认是狄风朋友的谢无灵死了,这消息让狄风有了淡淡的感伤,就算谢无灵造反但狄风也不认为他该死,如果天下百姓都有衣穿有饭吃鬼才会去造反,忠君爱国对于狄风来说那是扯淡,狄风对大唐还没有那么强烈的归属感;不过第二个消息倒是听的狄风在感伤的同时也热血沸腾起来,相永县令、县丞、县尉俱都战死,主簿赵明率领相永残存妇孺坚守相永一天,终因寡不敌众相永被破,主薄赵明身负重伤在城楼自尽,赵明曾任信宁主薄,那个不爱说笑文质彬彬的书生相貌狄风还记忆清晰,没想看似弱不经风的人竟然如此刚烈!
一想到赵明上能舍身取义,自己却在城口看着逃难的百姓畏首畏尾,这叫人情何以堪,狄风猛的下了决定“来人,开城门放这些流民入城!”
“等等”“不行”
丑儿和田阳明同时开口制止了狄风。
丑儿抢先劝道:“郎君,城外情况不明,你这一开城门万一周围有乱军埋伏趁乱攻城就凭我们这不到千人的府兵该如何应付啊?”
田阳明也附和道:“丑儿所说不错,这些流民有数百人,其中不乏年轻力壮之辈,你焉能知道他们不是叛军的奸细,如果他们来个里应外合的话,信宁不保啊!为了这数百人的安危丢了信宁五千民众的性命孰重孰轻还望狄兄斟酌啊!”
狄风正在犹豫,突然听到城外的树林中一阵人喊马嘶传来,紧接着黑压压的人头攒动,远远看去无边无际的叛军冲出树林蜂拥而至。
“大老爷救命啊!”城下的流民哭喊哀嚎顿时乱成了一片。
看到弥勒乱军石头变的兴奋起来,他开弓如满月,对着黑压压的乱军瞄也不瞄嗖的射出了一箭,同时嘴里大喊“奶奶的,你们这帮狗崽子吃我石爷爷一箭”。
石头这一箭势大力猛,嗡的一声,箭矢疾射竟然一连射透了三人,弥勒乱军被这一箭镇住了势头,纷纷高举盾牌不敢再向前冲。
“好!干的漂亮,石头再来上他一箭”,狄风看到石头一箭就震慑了乱军,当即夸赞了一句,鼓励石头再射。
石头倍受鼓舞,哈哈大笑着再次开弓,可是弓刚拉开,只听咔喳一声,一张上好的唐弓竟被石头拉断。石头不由恼怒的喝道:“这是什么破弓,来人给爷爷拿把九石弓来”。
“九石弓,乖乖,别说信宁就算黔州府也找不出一把九石弓啊!县尉老爷!”衙役苦着脸回道。
一石是一百斤左右,九石就是近千斤,这样的弓且不说能不能拉开,就是能不能造出来都是问题。
衙役转身去找弓,城下的乱军从新集结了队形,举着盾牌又开始缓缓推进。
四石弓是信宁能找到的最强弓了,石头和狄风人手一把,各自搭箭上弦,乱军太多根本不用瞄准,四石弓拉满便射,嗖嗖两声,石头的一箭正中一名盾牌手,盾牌手被巨大的力量震的倒退几步,箭矢破盾而过正中盾牌手的额头,头颅开裂红的白的飞溅的到处都是。吓得走在队伍前方的其他盾牌手纷纷后撤。
而狄风可不如石头从小上山打猎弓箭纯熟,他是初次接触弓箭完全是瞎蒙,可就是这瞎蒙的一箭,飞过盾牌手的头顶,正射中了一名骑在马上的弥勒教头目,那头目本要格开飞来的箭矢,奈何狄风已经进入了先天,这一箭附了内劲疾如流星,那头目的动作刚做到了一半箭矢已经透体而过,头目一死弥勒叛军的前锋顿时大乱,胆小的已经调头向回跑。
结果弓箭纯熟的石头无人理会,狄风瞎蒙的一箭却引来了“大老爷威武”的吼声,这支攻打城门的乱军也伴随着吼声全部后撤。
现在城下的情景很是诡异,信宁东城门一侧,流民慌乱的在城门下挤作一团哭喊声不断,而对面的弥勒叛军又纷纷慌乱的向回跑,城门两侧百米开外叛军则整齐的举着盾牌缓慢的前行,站在城楼看下去就像一个巨大的“凹”字正向信宁城扣了过来。
弥勒教组织的乱军,毕竟不是久经战阵的边防军,他们队形虽然整齐,但攻城经验缺乏,谁也没有考虑到信宁会有一条天然的护城河,这也多亏了谢无灵,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安排人马来攻打信宁,而这数万弥勒教叛军乃是弥勒教为了攻打思州特意准备的“精锐”,只可惜现在变成了从思州辗转过来的散兵游勇。
思州是古城墙高城坚,位于乌江东岸与信宁乡邻百里,虽然没有信宁这样规模的码头,但水运生意比信宁还早,也算是黔州少有的富庶之地,而思州是羁縻州,刺史田惟康不但掌管着思州还挂着黔州都督府大总管的虚衔,在黔州属于听调不听宣的主,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