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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轩忽然发现右手颇为疼痛痛,举到眼前,发现攥紧的右手拇指指甲,深深地嵌入了食指的肉里,血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
刘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七上八下,她更加看不透嬴轩的心思了。刚刚她试图出去,却被凶神恶煞地护院逼退回来,难道他想对我不利?
难道他已经知道草原凶案的真相?
“谁,谁在外面?”刘姿冲着门外的黑影,警觉地大喝一声。
“是我!”郑洪推门而入,说话时云淡风轻,未有半点恭敬之意。
“我早就应该想到你躲在这里,当初在落玉坊你逼迫彩蝶撵走李信芳和任明辉,是为了救他们?”
郑洪摇头大笑:“主人您不必如此,其实你一早便知道我在李府,只是您宽宏大量,不愿与我计较罢了。
至于李信芳,我后来仔细地想了想,你根本就没有打算杀她,否则她根本不可能活着。”
刘姿转身坐在中央,不悦道:“你不用奉承我,说吧,如今来找我,所为何事?”说着,假意地喝了口水,目光一直警觉地望着窗户。
郑洪拱手上前,作揖道:“主人不必紧张,我只是来送主人的。”
刘姿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我现在可以走了?”
“那是自然,主人不会以为李公子会对您不利吧?”
刘姿心里窃喜,嘴角不经意地勾了起来:他心里终究还是有我的,就算我做了伤害他的事,他也一定会原谅我的。
“咳咳!”郑洪打断了刘姿的思春心思,“除了恭送主人之外,还是来向主人辞行的。”
刘姿不解:“辞行?你要远行?要去哪里?”
“洛阳!”。
第194章 这才是真相()
刘姿已经开始相信,嬴轩在收买人心当面有独到的本事了,种种迹象表明,郑洪虽然还尊称自己为主人,但心已经向着嬴轩了。
郑洪最不喜远行,这次能来长安,曾经颇费了一番功夫,此次洛阳之行,恐怕是嬴轩的意思。
“洛阳?是嬴轩派你去的?”
郑洪既未承认也未否认,只道:“主人的恩情,郑洪一刻也不敢忘,更不会背叛主人,此次去洛阳,皆因一个人。
只是此去生死未卜,特来向主人辞行,望主人保重。”
说吧,小步向前,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刘姿一时有些懵,正欲发问之时,猛然发现案几上无故多了一张面巾,便快速地捡起,收在袖口中。
“依你所说,恐怕是为了一个女人吧!我只是好奇,到底是哪一位美人,能俘获铁石心肠的心?”
郑洪笑道:“我也未曾想到,堂堂公主会为了一个男子”
“住口!”
郑洪收起笑容,缓缓起身,脸色凝重道:“为今之计,主人还是离开长安吧!”说吧,转身离开了房间。
刘姿猛地灌了几口水,怅然道:我倒是很想离开,但是可能吗?
苦思冥想了几个时辰,都未能从郑洪的话中解脱出来,直至敲门声响起,刘姿方才清醒。
章婧是来下逐客令的,但平心而论,刘姿对这个丫头实在谈不上讨厌,甚至还有一丝喜欢。
无论在心里善良,还是待人处事当面都像极了紫鸢,嬴轩喜欢留她在身边,不是没有原因的。
至少比那个李信芳要强上千百倍!
之前探子来报,李信芳与赵昂分道扬镳后,只身去了洛阳,这和郑洪去洛阳有没有什么关系?
嬴轩亲眼瞧见刘姿大摇大摆地出了府,回去后,便开始独自一人喝闷酒,说到底他的心终究软了些。
这时章婧走进来,悄然道:“公孙先生向你辞行,此刻正在门外等候。”
“不必了,你转告他,让他尽早准备去代国事宜,等郑洪从洛阳回来,就动身去代国。”
其实这并不是嬴轩的真实想法,准确来说他并没有想好,与仲父汇合后,到底是去南越还是去代国。
去南越,加上酒鬼在废丘的努力,或许可以集齐三张藏宝图,即使如此,复国之路仍然困难重重。
去代国,一切就容易许多。刘恒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自然不会想到他会是未来大汉的皇帝。
但嬴轩有,只要与刘恒谈好条件,助他登上皇位以后,让他为自己裂土分疆,秦国再现并非难事。
怕就怕仲父顽固,不肯借助他人的力量,尤其是刘氏,不过除了寻求盟友以外,自己虽为秦嗣,还有其他办法染指天下吗?
从章婧口中得知,李信芳没有跟随赵昂去南越,而是去了洛阳,这个消息还是令嬴轩相当高兴的。
后来刘威透露仲父有可能在洛阳,嬴轩不得不把两件事联想在一起,而且结合之前任明辉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长安回洛阳。
这些信息汇总起来,让嬴轩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刘威口中的高人就是身居洛阳城中的朱孟,他的确有实力也有胆量,敢在胡陵侯吕禄和宜阳公主刘姿面前抢人。
真可谓虎口拔牙!
任明辉的不辞而别和李信芳的故意隐瞒,极有可能是事先收到了风声。
而对于派去洛阳接应他们的人选,嬴轩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郑洪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却是当下最适合的人选。
以郑洪对李信芳的爱慕,他是绝不可能置李家父女于险地的,至于其他方面对于嬴轩来说都不重要。
人,才是根本,活着就有希望!
对于府里的其他人,嬴轩已经没有时间一一甄别忠奸了,因为他们的头子张忠是刘姿的人。
这是嬴轩先前就知道的,但他不知道的是,草原五十一个人的性命竟然和张忠有关。
据刘威所说,刘姿一直在坐镇西县县城,并未亲临草原,临行前还特地嘱咐,不要大开杀戒,控制起来即可,找出藏宝图才是关键。
然而当所有人都闭口不言时,张忠偷偷地告诉刘威,秦嗣并未在场,自己愿意为公主效力。
前提是杀了所有人,让他一个人生还,获取秦嗣的绝对信任,意图骗取藏宝图。
刘威虽然答应张忠,却又担心触怒刘姿,最后留下了以李博为首的四人向刘姿交差,而将其他人全部诛杀。
其实刘威之所以留下此四人,亦是留了个心眼,因为四人中的彭显一早便投靠了他们。
藏宝图的秘密以及草原的具体位置都是他透漏的。
彭显,嬴轩每每想起他,总会咬牙切齿,原本以为他是除李博外,最不可能出卖自己的人,却没想到竟然是他。
郑洪与他们相比,虽也是刘姿的人,但鉴于有李信芳,总会顾及他们父女的安全,否则郑洪也不至于为了李信芳甘愿得罪刘姿。
人心果然是最难预测的。
不过张忠和彭显必须死!
胡陵侯府。
彭显和孙超两人在借酒消愁,孙超一杯一杯往肚子里机械地灌酒,不停地在感叹自己时运不济,刚刚从一间牢狱出来,如今又进了一间更加暗无天日的监牢。
吕禄的侯府虽不是监牢,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孙超曾经在长安多年,对于吕禄雷厉风行的手段还是有所耳闻的,作为前朝余孽,自己的下场已经注定了。
想罢,不再想着细水长流,抱着酒壶,贪婪地喝了起来,也许今日过后就再也喝不到了。
彭显听着孙超的抱怨,只是冷冷一笑,他虽然也有些忧虑,却并不绝望。宜阳公主曾许诺他,只要在吕禄跟前替他打探消息,等吕禄倒台后,自然亏待不了自己。
可是他现在却有了其他的念头。
诚然,宜阳公主深受太皇太后宠爱,但作为太皇太后侄子的吕禄,亦不遑多让,两人在太皇太后面前孰轻孰重,也只有太皇太后自己一人清楚了。
既然吕禄如今厚待自己,为何还要听刘姿那个丫头的,一介女流能斗得过吕禄?
况且自己之所以在侯府稳如泰山,并不是刘姿所给,而是自己对于吕禄来说仍然有利用的价值,自己是当今世上见过秦嗣的寥寥几人之一。
而且他还听说,最近匈奴在北方闹得厉害,其势正盛,大汉已经开始准备和亲事宜了,而人选以宜阳公主的呼声最高。
那么是不是可以断定,刘姿在吕禄倒台之前先失势了呢?。
第195章 本性难移()
想罢,彭显拿着酒来到孙超跟前,轻轻地敲了敲案几:“孙兄,怎么愁眉苦脸的?”
孙超又灌了一口,悲伤道:“你没看出吕禄和郦寄的意思,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听说陈述已经死了。
我猜就是他们杀的!”
彭显笑道:“孙兄不必如此悲观,我深知你素有鸿鹄之志,此时此刻不正是我们大展宏图之时吗?”
孙超打了个酒嗝,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如今身陷囹圄,逃脱尚且不能,何谈施展抱负!”
端详了彭显一会,发现对方一直笑眯眯地望着自己,脑袋飞速旋转,指着对方道:“你的意思是打算背叛少主,改投吕禄门下?使不得,使不得,这会令天下人耻笑的,况且身为大秦朝臣,焉能与匪寇同流合污!”
彭显拍了拍孙超的肩膀,心中好笑,鉴于如此严肃的场合,只好强忍着笑意,不过对于孙超,他是最了解不过的。
别看孙超说的如此大义凛然,其实他骨子里根本就没有忠义二字,当年在长安拜投多家无果,才不得已投奔李博和秦嗣,以实现他做了多年的丞相梦。
但此人脸皮极薄,又懦弱胆当着他的面,还是不能直接揭穿的。
“孙兄,如今房中只有我兄弟二人,此刻我所说皆是肺腑之言。
所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如今天下已不是大秦的天下,我们何苦还要坚守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
少主不知所踪,李大人生死未卜,陈述身首异处,我们亦是身处险境。多年来我们对少主已是仁至义尽,是时候该替我们自己想想了!”
孙超彻底清醒过来,望了望空洞的房间,联想到自己的处境,近乎绝望的感觉奔袭而来,彭显的一席话仿佛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免于掉入万丈深渊。
眼中含着泪花,心中充满希望,激动道:“彭兄说的对,一切但凭彭兄做主!”
彭显满意地点了点头:“为今之计是要取得吕禄的信任,而我们手上的筹码并不很多,能让吕禄看重恐怕只有一点”
“哪一点?”
彭显抚须道:“我们见过少主,知道少主的容貌,也就是说他们想抓到真正的秦嗣,必须要依靠我们兄弟两人。
况且我们还可以放出消息,让少主亲自来长安找我们!”
孙超的瞳孔陡然放大,右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彭显,颤抖道:“你是打算诱骗少主到长安来,这会不会”孙超恐惧地咽了口口水。
“这又有何不可?他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又只顾贪图享乐,离开我们,他能不能活下来都很难说!
不如让他交出其中一份藏宝图,吕禄未必会杀他!”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但基本上都是彭显慷慨陈词,孙超唯唯诺诺地点头。
中午时分,两人商议完毕,一同来到门前,向守卫递出求见吕禄的请求。
谁知守卫根本没有通报的意思,无论两人如何软磨硬泡,守卫都不予理睬,直至最后竟然以毒打相威胁。
彭显和孙超二人相视而望,倍感沮丧。尤其是孙超,一想到苦思冥想出来的计策毫无用处,顿时泪眼盈盈,悲痛地捶打着房门。
“怎么回事,里面是什么人?”郦寄刚刚见过吕禄,再次诉说了李轩的百般不是,但事与愿违,吕禄似乎仍然很信任李轩,尤其是在对方救走南越太子,让刘姿吃瘪的情况下。
郁闷地出来后,气不打一处来,便在侯府信步闲逛,思考如何对付这个可恶的李轩。
途径一座小院,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在好奇心地驱使下,转身走了进去。
“启禀小侯爷,他俩是您之前带回来的人,老爷让我们在此看押。”
“彭显和孙超!”郦寄嘀咕了一句,背手道,“打开房门,我去看看他们。”
“诺!”
彭显一早便听到外面的动静,示意孙超不要捣乱无果后,右手狠狠地掐住孙超的脖颈,强行将对方安静下来。
贴在房门上,听清楚外面的对话后,方才松手。只见孙超双手捂住脖子,大口地喘着粗气,歪倒在地上。
彭显微微皱眉,刚才一时心急,没有控制好手上的力度,险些铸成大错。不过此刻他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觉得孙超若是死了,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李博食古不化,自然不会背叛秦嗣,而陈述已死,天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