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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早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
夏雪甜甜一笑,小手捧着精致的瓷杯取暖,时下已经过了霜降,边关之地早寒,女子都已经换上了袄裙。
“玉溪姐姐最是厉害了,一下就猜到我找你有事。”她的嘴巴就像是她的笑容一样甜,闻玉溪最是扛不住年轻女孩子的甜言蜜语了的。她拾了一枚桂花糕往夏雪嘴巴里,夏雪咬住,好不容易吃了下去。
她含糊地说,“玉玺解解……”
玉溪细嚼慢咽地吃着早点,“什么事?”
夏雪说:“将军身边的那个小将领你觉得怎么样啊?”
小将领?想起来了,那个瘦瘦高高,看见她去送吃食时,总是笑得很腼腆的那个?玉溪道:“怎么问起这个?”
夏雪好似有点慌张,但是语气听起来还是那是那么的正常,“我帮小桃问的,玉溪姐姐。”
玉溪在任务之外,有点迟钝,因此虽然怀疑夏雪有什么事瞒着她,却也没有想太多。“他还不错,人蛮老实的,又积极向上。”
夏雪低了下头,笑容甜蜜,她吃了一块甜甜的玫瑰糕,觉得自己的心甜如蔗糖。
玉溪默默地想,这明明就是恋爱了样子。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后来,夏雪提议道:“玉溪姐姐,花园里的千瓣菊开了,我们去看看吧!”
玉溪想了一下自己的行程,做为一个厨娘,而且还是沈蜀的私人厨娘,偷这么一会儿晓懒,也没什么事的。于是她特别爽快地答应了夏雪。
花园有假山茂树,也有小桥流水,流水清澈,尾尾彩鲤活泼地跳跃着。千瓣菊便开在旁边的小径里,淡粉色的花瓣看起来浪漫可爱,风吹过,轻轻摇曳着,含苞吐芳。
容姬瞧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幕,一张妖艳的小脸却不怎么高兴,就连旁边伺候的下人也不高兴,噤若寒蝉。
“闻玉溪。好一个闻玉溪,居然背着我勾。引将军。端端的是好计谋。”
她突然看向自己的心腹,“芙蓉,如她这般的贱。人,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芙蓉从低垂着头里的下人里走去来,一张清秀的脸抬起来。“小姐,那闻玉溪不过就是一个厨娘,还是有罪之身,小姐你犯不着和她这样低贱之人计较。况且府里那么喜欢将军的女人,只需要把她的事情说出来,有的是人教训她,何必脏了我们的手。”
容姬何尝不知道她说的是很好的计谋,但是她忍不了这口气啊!“芙蓉,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飞扬的朱眉艳光无邪,她骄傲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从来不肯认输的主公,沈蜀是她手心的宝珠,怎么可能轻易让人夺了自己的心头好。
芙蓉咬唇,“是。”
欢声笑语随淡风而来,温暖的阳光如金撒在那俩人身上,连面孔也看得不太真切,青衣白裙,粉衣碧裙。一个淡然沉稳,一个天真烂漫,容姬只看见其中一个低头缓缓地笑,温柔如净土里的一朵莲,即使是有莲姬之称的那个人,也没有这份婉转风姿。
她的嫉妒心仿佛从泥潭里扯出来的藤蔓,越扯越长。
闻玉溪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容姬。她是知道容姬的性子的,也不太想惹她,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容姬夫人。”她和夏雪同时道,夏雪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可见这位容姬夫人的厉害了。
容姬摘了一朵千瓣菊簪在发髻里,好似根本就没有看见她们一样。一双涂满了凤仙花汁的手指甲也跟她这个人艳光迫人。
半晌,才好像看见了玉溪两人。“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二人。怎么了,低着头干嘛,快起身啊!”
这么说,鼻子朝天,笑容说不来的让人不舒服。夏雪早就忍不住了,毕竟从前她就是一个千金小姐,即使这个把月的倒霉经历,也便没有完全泯灭她的骄傲。要不是玉溪在她走出去之前,拉住了她的手腕,不知道这位容姬夫人又要干出什么事来。
“谢夫人。”玉溪平静地说道。这种不入眼的小手段,她从来就不在乎。她这只冷漠的行为却有些惹怒了容姬。
“呵,手段玩得不错嘛,在将军面前你也是这样温和柔弱的吗?本夫人最讨厌你这种不知死活的女人了。”
“住口,你凭什么这么说玉溪姐姐。”夏雪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被人顶嘴,还是一个小丫头,容姬心头怒火焚烧,她举手就是一巴掌,就连身边的人都不忍心地侧了眼,却变机陡生,一只修长细白的手,看似柔弱却刚强地阻止了她。
正是玉溪。
“夫人,夏雪一时气话,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雅涵。”容姬只觉那只手,极有力气,握得她腕骨发痛,“你放手。”
玉溪低眉道:“夫人。”而且力气加大。
容姬再也忍不住了,道:“我才不会和一个小丫头计较的,你赶紧地放手啊!”
玉溪从容放手,容姬咬牙切齿,一只手指着她,好像气极,都不太能稳得住。
“你……好……”
夏雪掩嘴,笑容娇俏。玉溪告了辞,拉着夏雪往紫竹林走去。
芙蓉小心翼翼地贴近容姬道:“小姐。”
“啊……”容姬气的头顶都要冒火了,一巴掌就甩到芙蓉脸上,“滚……”
芙蓉捧着脸,暗中委屈地流泪。
沈蜀静静地在书房里看着书,红烛在玉盏里流着血泪,耗费着自己的生命照得一室亮堂。
大概是□□静了,安静得他都分了心。本应该荒芜的脑海里却突然飘进一张面孔,淡然如兰,仿佛也带着兰的芬馥。
他笑了一下,继续看着手里的军书,修长的身影撒在地上,与月光溶为一体。
过了几日,厨房突然忙了起来。连一向闲得无聊的玉溪也被大师傅征用了。玉溪听着不知道从多少嘴巴和耳朵里辗转而来的八卦,才知道是从京城来了贵客。
不过,她猜想,能够让将军府都弄出这样的动静的贵客,也不是一般的贵客了。不是皇亲国戚,怎么可能,这阵仗也只能是皇亲国戚了。
大师傅交代了她做一些点心,样子飞龙雕凤,做法繁复,用的材料也极多。不过,她猜,这只是宴上的装饰品,估计没有人会动筷子。
忙了一个早上,大概是十一点的时候,有从前面听到了消息的人八卦道:“我的乖乖的,我说王爷一向朴素,怎么搞得这么奢华,原来那位从京城来的贵客就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瑜王爷啊!”
原来王爷要上线了。
玉溪照着清水洗去了脸上的面粉,一边估计着剧情,那么接下来就是和王爷合作偷虎符了。
嗯,有了王爷这个神助攻,沈蜀一点会明白什么是嫉妒了的。明明他都有点喜欢她了。
玉溪捧着脸,大师傅在背后道:“小溪,你怎么还在这里?”
玉溪回头,懵懂无知的样子。
大师傅无奈地道:“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热闹?”
玉溪不明白,有什么热闹好看的。
司徒璩在京城就有风流王爷之城,即便是到了这苦寒之地,身边的美人也如花似玉,朱唇墨眼,温柔可爱。
席上,靡靡之音,美酒倾杯炙肥牛。一众将领官员在今天也似放开了,怀里抱着美人,口里是美酒佳肴。
唯有右手第一人,黑衣如墨,即使是这样的日子里身边仍然带着佩剑,坐姿端正,仿佛是在学堂里面对着自己的先生。一张贵公子脸,但是凛冽的气质就如冰雪一般,纵是靡靡之音也折不了他半分的冰雪之姿。
司徒璩一直都不喜欢他。当初一起在太学里上课时就不喜欢,即使现在这个男人成为了父皇的勾肱之臣,他还是不喜欢。
“沈将军,美酒当前,何不放狂歌?共饮一杯如何?”他衣襟微袒,娇媚美人侧枕着肩头,一手揽美人,一手握金樽,好不风流。连那笑容也是意气风发的。
沈蜀起身,“谢王爷赐酒。”一杯饮尽,在司徒璩灿烂的笑容里,淡定地落坐。
第155章 淡漠小姐VS铁血将军(六)()
司徒璩生性喜新厌旧,即便是再温柔美丽的女人,不过一个月他便会厌倦了。所以,来到这儿无趣的地方,除了执行监军这个无趣的任务之外,他用得最多的时间都是在猎艳上面了。
苦寒之地的美人就像是这里的烈酒一样火辣,玩得虽然快活。但是男人的劣根性来了,他又怀念起美人的温柔来。
他歇息在将军府最好的西院里,自然比不得在京城,但是也还凑和。除了陪美人,跟多时候做的事就是给沈蜀添堵。
练兵场,树荫之下,设着一张太师椅,其中铺着柔软的雪貂皮,懒散地坐在里面的人看起来有些轻佻。旁边伺候着的侍女是一等一的温柔。而场上男儿一片火热,手中刀棍不停。
司徒璩从侍女手里接过一杯冷茶,芬芳的味道冷幽冷幽的,但他的一双眼睛却盯着前方,在场中走来走去,不停指点将领的那个男子。
在烈日下,他的一身黑衣沉稳得有些过分,红唇微抿,说话时铿锵有声,脸色瞧起来严肃的很。
这个人啊,难道就不能笑一笑吗?总是板着一张棺材脸,真是难看得很。
沈蜀走回来时,额头有点微微的汗,毕竟在太阳地上晒久了。
“沈将军真是勤勉,连指点将领都不曾假于人手,只是让人佩服得紧。”司徒璩不紧不慢地说着,无意地瞧了侍女一眼,那聪颖的女子立马就倒了一杯冷茶,毕恭毕敬地递到沈蜀手边道:“将军请。”
沈蜀接过茶,淡淡地看了司徒璩一眼,道:“谢王爷。”
司徒璩道:“将军客气了。”
沈蜀便不再说什么,只是瞧着场上的人。司徒璩虽恼,也也不想自讨没趣,只是那惬意的笑容里盛了冷光。
不多时,便有下人挑了茶和点心来,场上的将领也纷纷放下手里的武器,三五成群地走了过去。
司徒璩瞧着热闹的场面,以及将领们惊艳的窃窃私语,不知怎么地就瞧了一眼旁边的沈蜀,见他一贯冷淡的脸庞上突有些异常,看起来有些开心?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从小道上走来几个手里捧着食盒的姑娘,其中一个特别突出,竟然引得他都侧了目。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模样,但是也觉得特别的顺眼。待她走进了一看,居然觉得沉寂的心加快地跳了起来。
但是,那姑娘瞧了他一眼,便默默地望向了他旁边的那个人,乌黑温柔的眼睛里甚至还带着让他嫉妒的神情。
她居然和这个木头是相好的?
司徒璩想到这点有点受不了。
而沈蜀,自然不会如他那样想了。看着那个女子慢慢地走来,有一种等待了许久的花突然开了,开出他最喜欢的样子来。
玉溪虽然一心一意地用在沈蜀身上,但何曾没有接触到那位风流王爷如火如荼的目光,那炙热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烧成灰才会心甘。
“小女子闻玉溪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她盈盈低身,如同水仙一般娇俏。
“何必多礼,你快起来。”司徒璩忘乎所以地起身,伸手就要扶她起来。
玉溪瞧了沈蜀一眼,避开道:“将军。”
沈蜀不动声色地道:“嗯。今日准备了什么。”
司徒璩瞧了亲近的两人,笑了。“嘻嘻,闻姑娘。可有本王的份啊!”
玉溪道:“厨房也为了王爷准备了精致的茶点。”说罢,她将食盒里的几盘点心拿了出来,无一不漂亮精致。只除了她最后端出来的一碟,香气轻盈,似乎有南瓜的甜味。
玉手如兰,一举一动,皆赏心悦目。她道:“前。”便亲自夹了南瓜饼到沈蜀的碗里。两人相视,目光淡淡的,你知我知再无人知。
司徒璩道:“姑娘可真是细致。不如也为本王挑一道零嘴如何?”
玉溪道:“是。”一板一眼的,恰是司徒璩最讨厌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了她这幅样子,他却觉得更加动心。
甚至,想要把这个女人囚禁在自己身边。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看她一眼。
司徒璩克制住自己脑海里的疯狂想法,一双眼睛恢复清明。
玉溪为他挑了一道大师傅做的点心,司徒璩本来的用心也不在点心上,尝了一下,不觉得好但也不觉得不好。
期间,司徒璩搭了几番话。玉溪只严谨地答了话,反观沈蜀,话少得可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默默地喝着茶。
很快时间到了,玉溪收拾好东西,便告辞离开。倒是在她离开后,司徒璩饶有趣味地在沈蜀面前提起了玉溪。“这位姑娘是唤作闻玉溪的吗?听口音倒像是长安人士。”她的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