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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性。
“现在可以把你的夜莺们都撒出去了,出兵前我要知道卡佩罗附近的详细情况,就连山上有多少只野兔,几只公的几只母的都必须搞清楚。情报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不了解敌人就好像两个瞎子在掐架,连对手的脖子都找不到,谈什么生死相搏?”我对科勒强调了情报的重要性,一方面是严格要求信息质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告诉几个心腹用兵的道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打仗仿佛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约定好时间、地点、人数甚至武器,还强行套上了诸多条条框框限制双方的主动性,分明就是拼人数和兵员素质的加减法游戏,毫无技术含量可言。
安排好了每个人的任务,我把要站起来请愿的延森重新按到座位上,语重心长的说:“不要说我不重视你,现在就分派给你一样很重要的任务,就是在我们出征期间利用有限的兵力保护好奈梅亨,维护这一地区的稳定和平安,绝对算你大功一件!”他张张嘴还要争辩些什么,被我强行制止了。
“至于你么,我的朋友,奈梅亨这艘小船的航向要托付给你掌舵一段时间了。”我对莱昂纳多说道,“船只虽小,却也不是那么好操控的,稳稳当当的最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足兵、足粮、民信()
整个奈梅亨的统治机器高速的运转起来,每一个人都像拧紧了发条的齿轮,咯哒咯哒的执行着各自使命,咬合的很紧密,有条不紊的准备出征前的各项事宜。身为领主的我却闲的无聊,每天不停地把自己的锁子甲放在沙子里磨洗,或是给武器上油,几乎在这项事业上拥有了深厚的造诣,这就是万人之上的好处,随意的一句话都会有一大堆人去忙着落实,留给你大把大把闲暇时间溜猫逗狗,百无聊赖的思考人生。
见识过奈梅亨伯爵强大实力的封臣们一接到命令便马不停蹄的赶往赫鲁斯贝克城堡,而且争先恐后的在城堡外扎起行军营帐,像一朵朵雨后绽放伞瓣的蘑菇,眨眼间冒出了好大的一片。这些从小地方来的人也极大的带动了酒馆的生意,莱昂纳多背着我从各处搜罗来风情万种的职业娼伶,为每一个即爱面子又肯花钱的男人提供全方位服务,同时又从枕席之间了解到最真实详细的情报,一举两得。
旺财的工作出了一点点小差错,拆东墙补西墙的除去维持城堡正常运转的粮食之外,能提供给大军的粮草已然不多。而且征用的民夫总是开小差,因为去工地上讨生活或者侍弄刚刚长出来的燕麦苗相对来说比出远门打一个传说中魔鬼一样的强盗头目危险系数要低得多,况且七成的报酬要等到胜利归来的时候才可以支付,谁知道那个时候自己的脑袋会被挂在哪里风干,所以有些人心里打怵,宁可触犯领主的威严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您对他们太仁慈了,我的大人!”一个在战争中坚定的站在我这边的中年骑士灌了一大口麦芽酒,粗鲁的冲着我说道,他正是因为自己的表现而获得了晋封,成为世袭的男爵,那张开的大嘴里散发出难闻的口臭,而且口水混着食物残渣四处飞溅,弄得我不由得眉头一皱,眼疾手快的左躲右闪,“这些贱骨头天生就是被人踩在脚下的命,上帝在造物的时候早就安排好了,他们需要明白的只是服从服从再服从,没必要那么讲道理,谁不听话直接拉上站笼,晒他个半死!”
“我想麦芽酒低劣的质量就弄昏了您的头脑,直接上站笼?让我到哪去找那么多木头,要知道如果真有这些整齐木材的话,我早就重新给自己钉一张大床了,绝不会浪费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我强忍住喉咙里要吐出来的冲动,尽量保持面部表情的平静,举着酒杯开了个很应景的玩笑,逗得围坐在餐桌边上的众人哈哈大笑,气氛十分活跃。
笑声过后,莫迪尤纳斯推开面前打扫干净的餐盘,里面全是鸡肉上的骨头和难吃的大蒜,想不到这个家伙还是个挑食的人,他看了看身边欢笑着进餐的众人,开口问道:“那么我最尊敬的伯爵大人,您准备如何在约定时间内筹集全军的粮草呢?如果随军民夫人数不够的话,后勤保障将是直接导致我们失败的最大原因,晚上的夜壶都没人去倒,我们会被滔天的臭气熏死的!”话音刚落,又响起一阵敲桌子拍板凳的大笑。
我盯着他认真求索的眼神,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举起双手往下虚压了两下示意众人安静,每一个封臣都停下手头忙活的事情,把目光集中在领主大人的身上,我捋了捋这几日慢慢攒起用来装点门面的小胡子,斜靠在椅子上说:“我一直很想知道,在你们看来,一个国家之所以强大的根本是什么?都说说看,没关系的,告诉我你们最真实的想法。”
众人对我忽然天马行空蹦出来的问话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封君会提出这么一个看似很好回答其实却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一时间全都静悄悄的坐在位子上发呆,等待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同僚。
“强大的军队,可以摧毁一切的统治力。”一个坐在角落的骑士说道,这番说辞再配上他孔武有力的身材确实很有说服力,让人感到窒息的压迫感。
“还有吗?”我冲着勇敢说出自己内心想法的骑士微笑着,继续循循善诱,希望其他人也能谈谈看,通过这次机会增进对属下的了解。
另一个年岁稍长一些的骑士站起来说:“显赫的出身和数不清的亲戚朋友,这些紧密的关系网能让任何事情执行起来事半功倍,没有人敢于挑战你背后的一整个亲族,那等于同数不清的对手混战,狮子也怕群狼。”他显然是阅历更多,认为血缘上的连结比赌咒发誓的盟约可靠得多。
“这确实适合于流淌着古老血脉的世家子弟,但不是普世皆准的法则,据我所知东罗马的几位皇帝出身也不是很高贵,却依旧凭借自己出色的才能和持续不断的努力成为帝国至尊,接受脚下千万人的顶礼膜拜。”在我面前提起血统论,不是摆明了让人难堪嘛,大家都心照不宣我穿凿附会的出身有多少水分。
刚刚粗鲁发言的骑士想要改善下给我留下的不良形象,小心翼翼的搓着手,组织自己笨拙的语言:“领主大人的崇高威望,以及封臣们的诚心效忠,这样的国家才是紧紧攥起的拳头,找不出破绽的磐石,可以击碎任何胆敢前来挑战的无妄狂徒。”
我赞许的点点头,这才让紧张不已的骑士放松的笑了笑,看起来他平时还是没少受到文艺熏陶的,但至于是花时间聆听了牧师朗诵圣经还是耳熟能详吟游诗人的荤段子就两说了,我进一步的启发他们:“上下一心确实是国家长治久安的根本所在,却不是全部,有些国家即使君臣一心,却仍旧摆脱不了山河破碎,国灭身死的悲惨命运,为什么?”
“那大人您说说看,怎么才能构建一个让上帝骄傲的永恒天国?”也许是听够了我不停地卖关子,莱昂纳多从桌子的最末席站起来问道。虽然已经在实质上成为我的第一家臣,但限于他的商人身份,是不能和贵族同桌进餐的,在我的干涉之下才折衷的在长长宴会桌的边缘获得一席之地。
我十分得意确切的说是嚣张的摆上了谱,因为很享受给众人说教,被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感觉,估计是初中晚自习停电时给前后左右的小姑娘讲鬼故事落下的病根,虽然眼前是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可意淫的力量是无穷的,闭上眼睛都是人,勉强凑合凑合感觉也差不多……
“多么高深的道理我也不给大家絮叨了,只是说一个很久以前听游历东方世界的旅人讲过的故事。”我故意清了清嗓子,公牛马上配合的带头鼓掌欢呼,满脸求知若渴的表情,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伯爵大人的狗腿子,谄媚的霸气测漏。
“在古老的东方,有一位年长的智者,他满腹的知识在昏天暗地的乱世无从施展,只能栖身一隅致力于培养学生,希望自己的接班人能把理想传递下去,完成他的宏图大志。有一天一个弟子问他,怎样才能治理好一个国家,你们猜智者怎么回答?”我幼儿园阿姨一样停下来启发性的提出问题,公牛听话的拨浪鼓似的摇摇头,我满意的继续说道,“智者说,只要三点就够了,足兵、足粮、民信。然后他的徒弟说,三点太多了,如果要去掉一点,应该留下哪个?智者说,我会留下足粮和民信,因为真正强大的国家是不需要展示武力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的;弟子又问,如果再去掉一点,应该留哪个?智者说,选**信,宁可饿死也决不能失信于民,民心尽失是国家崩溃的前兆,万万不能触碰的底线。”
“所以大人您的意思是?”莱昂纳多在众人低头不语细细品味故事中哲理,或者说强迫自己少得可怜的知识费劲分析成自己能理解片段的时候,率先跳出来直入主题,在他看来,迅速解决问题的办法才是值得投资的,而不是箴言一般虚无缥缈的至理名言。
果然是追求最直接利益的商人,三言两语的根本忽悠不了他,我想了想,决定效法古人玩个取信于民的手段:“百姓的逃役说明他们对奈梅亨的统治并不完全信任,也不相信我的军队能够取胜,宁可冒着背叛领主上绞刑架的危险也拒绝服役,光是采用铁血手腕只能征服他们的身,却会将他们的心推的离我们更远。所以,我要重塑百姓对奈梅亨统治的绝对信任,或者说是给予心理上的归属感,一种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他们都会不离不弃跟随的神秘力量……”
晚上的时候,通过科勒遍布于民间的夜莺和莱昂纳多的女间谍们,伯爵大人明日将会奖赏第一个把圆木扛到指定地点的人的小道消息迅速流传,傍晚时竖立在城堡门口的粗大圆木弄得所有人都搞不清楚状况,现在听到传言才恍然大悟,街头巷尾三三俩俩的凑到一起,借着几杯啤酒下肚的微醺,激烈的相互辩论着。
万众期待的第二天姗姗来迟,太阳和不配合的躲到云彩里不肯出来,但是陆陆续续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到城堡前的小广场上,不过都和自己认识的人聚在一起远远的看着,时不时附耳交流几句,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挑战。
竖在空地上的圆木对于大多数成年男子来说并不是很重,即使是顶着大风扛到相距仅仅几百步远插着角旗的大树底下也并非什么难事,正因为考验太过简单,众人才窃窃私语的裹足不前,九成九的认为这是伯爵大人和某位贵族老爷打赌开的无聊玩笑。
“看起来他们并不理解您的苦心啊,大人,而且我也看不出来扛一根圆木瞎溜达跟取信于民有什么联系,请上帝宽恕我的无知,阿门。”莱昂纳多从一开始就觉得我是在瞎胡闹,粮草不够只要多等两天,他就能让自己的商队从各地转运堆积如山的物资,何苦傻乎乎的等在风中,让围观的农民看了笑话。
我笑了笑,没有理睬他不露痕迹的挖苦,指着一个被卫兵领着走到我面前的农民对他说:“你看,这不就来了吗?上帝是不会让我的努力白白落空的。”
“报上你的姓名,农夫。”公牛按着剑厉声问道,好想和他多么苦大仇深似的,这小子,才脱贫致富几天啊就端起贵族架子来了。
“回禀您尊贵的大人,我叫三棵树,因为我的妈妈在三棵桦树边上生下的我。”老实巴交的农民哪见过这种阵势,早就腿如筛糠的浑身颤栗不止,“我是上个月从林堡逃过来的,孤身一人,靠给别人干零活勉强糊口,听说了这件事想着过来试试,反正孤家寡人不怕什么,大不了就当给伯爵大人图个乐呵……”
“你是在怀疑伯爵大人的信用吗!”公牛生气的把剑抽出一半,吓得三棵树面无血色,我赶忙制止住他冲动的行为,摆摆手命令三棵树可以开始了。他走到圆木边上,提了提破破烂烂的裤子,弯下腰抱住树干,沉劲一努直接上肩,咬着牙一步一步往指定的大树走过去,两边的围观者欢呼着给他加油,一路相随。
没过多久,放下圆木后跟着卫兵回来的三棵树忐忑不安的站在一边,脏兮兮的脸上全是汗水流过的泥巴印,两边看热闹的农民们也都敛气吞声盯着我,场地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事情最后的结果,亦或是伯爵大人下不来台的笑话。
“你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什么事吗?”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看着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的三棵树,“不必害怕,你完成了领主赋予的任务,理应获得报酬,这是上帝的旨意,任何人也无法更改。”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大人,您说什么?”
我递过去一副弓箭,拉着他面向围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