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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我提醒道,“咱们要做的事情可不是好玩不好玩来形容的,连我都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司马辉插言道:“郭大哥,听说小白把自己卖给了你,我能不能出双倍的价钱把他买回来?”
“不卖!”我和司马白异口同声地回复道。
“为什么?”司马辉问。
我看了一眼司马白,对司马辉说:“因为你这位小白弟弟,已经是一郡太守了。”
“太守?!”司马辉站起身,上下打量着司马白,“就他?”
司马白端起一杯酒和架子:“大胆司马辉,见了本太守为何不快快行礼?”
“我呸!”司马辉不屑地回道,“本侯爷官没你大,但年龄永远比你大,要行礼也是你向我行礼!”然后又向我询问道:“郭大哥,这小子真的成了太守了?”
“是啊,阴平郡太守,任命诏书都下来多日了。”
司马辉有点垂头丧气地坐回位子上:“完了,完了,这下子被坑惨啦!唉!……”
我奇怪地问道:“弟弟做了太守,你这个当哥哥的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看你还唉声叹气的?”
“我和堂弟都不是文皇帝一脉,而属景皇帝一支,但家里也均封列侯。我俩自小感情要好,但这小子长大后不误正业,粘上了赌字,把家都败光了。这次他来武威,我还以为他是走投无路才投奔我家的,没想到这小子说把自己卖了,买他的人给他买了个太守的职位,还给他十万两银子,让他买更多的人。这事我是打死也不会信的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傻子?……咳咳……”
“没什么,你不是第一个说我傻子的,呵呵。”
“我死活不信,结果这小子就跟我打了一个赌。”
“赌?”我看向司马白,“你不是答应不赌了吗?”
“那个……主公!我只是答应绝再不赌钱了,别的嘛,赌一赌也未尝不可。”司马白小脸有点红。
“那你输给小白什么啦?”我问司马辉。
“我的下人,我家的房产,我家的封邑,都输给这臭小子啦,还免费帮他干了好几个月的活儿……”司马辉看样子肠子都悔青了。
“哈哈哈……”我站起来过去拍拍司马白的肩膀,“小白,你可够黑的,哈哈哈……这个赌赌得不错!”
司马白也哈哈笑着说:“谁让他当兄长的总惦记我给他当马夫,谁想到没让我当成马夫,他的马和人都拱手送给我啦!堂兄,不知婶母听说你把家产都输了,会把你怎么样?”
“是啊,完了,完了!这下子是不敢回去了,郭大哥,不如你也把我买了吧?”司马辉一脸无可奈何。
“哦?你想卖多少银子?”
“能把祖宅留给我母亲大人即可。”
“凭什么?”司马白不服气地说,“我才卖了一百两,你家宅子值几千两,凭什么你比我贵?”
“你手无缚鸡之力,我可是能力拔千钧呢!”司马辉抬起胳膊挥了挥。
“要比力气,你还比梁子差了一点,人家梁子才卖了一钱!你应该一钱不值!”
“你个败家的小赌鬼!你才一钱不值!”
“胡说!我明明卖了一百两!”
一时间兄弟二人吵得面红耳赤,我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小白,你堂兄的母亲也是你的婶母,你也应尽孝道,所以什么宅子啊,封邑啊,就都算你孝敬婶母的,就别较真了好吧?”
“好!”司马白笑着说,“其实我也没想要辉哥的东西,但就想看看他现在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哈哈!”
“你!”司马辉愤愤然,“从小到大就知道骗老哥!”
“错!”司马白回道,“我这次说的可全是实话,你不相信难道能怪我吗?”
“我怎么能想到天下真有……”司马辉说着看向我,终于没把“傻子”那两个字说出来。
而王老先生似乎对兄弟二人的争吵入耳不闻,只管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这拌嘴的功夫已经干了七八杯。
此时张载和两位刘庄主推门进来了,张载一眼看到了王老先生,不由吃惊地问道:“铁公鸡?!你怎么来啦?”
099 铁公鸡与丑八怪()
王老先生停下酒杯,看到张载不由站起了身:“丑八怪?!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情况?一个铁公鸡,一个丑八怪?这两位老同志是什么关系?是朋友还是对头?
张载向我拱拱手:“郭家主,您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就是徒有竹林七贤之名的王戎王大人,以小气吝啬闻名天下。”
“呸!你个丑八怪!什么叫徒有虚名?竹林七贤比你们所谓三张二陆什么的名头大多啦!”
“竹林七贤?”我好奇地问出了口,而两位刘庄主已双双向王老先生拱手说着“久仰大名”之类的客气话。
张载坐在我另一边,两位刘庄主也分两边就坐,此时张淑和郭梁也进来了,就挨着司马兄弟坐在下首。
我忽然想起小学课本上有“王戎识李”的故事,讲的是王戎小时候和小伙伴在路边玩耍,见道旁有结满李子的李树,其他小朋友争相去摘,只有王戎不动声色,有人问他为什么,王戎回答说:“树在道旁而多果实,果实必定是苦的。”事实证明果然如此。于是我开口确认道:“先生可是幼时识李的那位王戎?”
王戎看了我一眼,眼神似乎在吃惊我连他这么有名的也不清楚。
大庄主忙替我解释道:“王大人请勿怪!我这位贤侄久居山野不闻世事,最近刚刚出世,所以有一些妇孺皆知之事他也未曾听闻过……”
大庄主还没说完,张载却罕见地打断了他的话:“正是那人!而且此人与李子的故事不止这一个,还有一事与李有关:这人不仅知道什么李子苦,而且明白什么李子甜,更是自己种出了一种特别甜的李子,卖得特别贵!关键在于,他既要卖李子挣钱,又担心别人得了他的李种,所以卖李子之前,总是费尽心机地把李子的核钻破,如此吝啬小气之人,真是天下少见!”
卖李子前把核钻破,的确够费劲的,但我不认为这与小气吝啬划等号,在没有动植物品种保护法的年代里,这也不失为一种无奈的知识产权保护措施。于是我开口道:“张先生,请赎罪!我倒觉得王先生这么做有道理。”
“哦?何理之有?”张载问道,其他人也都好奇地望着我,包括王戎自己。
我解释道:“王家的李子比其他李子甜,说明王家李树的品种不一般,不管这个品种是王先生幸运发现的,还是辛苦培育的,都是王先生的财产,他也有权利因为自己的财产而获得衍生的收益。这种收益和其他收益一样,应归王先生所有且独有,除非王先生自己愿意,别人没理由分享。就像朝廷给您的薪俸,不管是一千石还是两千石,别人都没有理由无缘无故来和您分享。如果因为不愿意无偿地把李种分享给别人就被说成小气,怕是天下人没几个是不小气的吧?”
大家都被说楞了。张载不服气地说:“说他铁公鸡非只此一件事,比如他虽然富可敌国,但他侄子成婚时向他借了一件好衣服,他竟然在侄子婚后又把衣服要了回来。更过分的是,他对亲生女儿也如此,女儿借了他几万钱,不还他就天天念叨,给女儿脸色看,直到女儿还了钱才高兴起来。”
“张先生,”我问道,“如果是一个穷人,只有一件好衣服,被别人借去了,你说他应该不应该要回来?”
张载下意识地答道:“应该呀……”
“借穷人的东西应该还,借富人的东西为什么就不应该还呢?为什么穷人讨还自己的东西就正常,富人讨还自己的东西就被说成小气呢?难道富人就没有要回自己财产的权利吗?”
张载一时哑口无言。
“同样,女儿向父亲借钱就不应该还吗?既然是借,不是给,那么借钱的人不主动还当债主的自然要催,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张载的确被我说楞了。而王戎则听得哈哈大笑:“郭贤弟说得好!老夫不偷不抢不贪,最多有点守财而已,怎么就吝啬小气了?那些总想着占富人便宜的家伙,没占到便宜就骂我老人家,才是真真的小气啊!来,郭贤弟,咱们干一杯!”
“这个……王先生,您这声贤弟我可不敢当啊!”我不禁汗颜,其实我虽然口里那样说,心里也对守财的行为不是真正的欣赏,富人是不是就应该有更大的社会责任呢?反正我个人是支持“达则兼济天下”的选择的。但达而不济天下就是错吗?
王戎举着酒杯说:“有什么敢当不敢当的?阮籍比我大二十岁,山涛比我大三十,我们不也称兄道弟?!以后你就喊我兄长吧!”
我不禁看向张载和两位庄主。
“贤弟,”王戎说,“我辈才是真性情的人,和那些俗人之间,就各论各的吧!”
虽然另外三个长辈此时脸色都有点黑,但我真觉得王戎大有用场,所以也就没再矫情:“好!王兄,这一杯我敬你!”
王戎哈哈大笑,把酒一饮而尽:“老弟,刚才只听这丑八怪编排我了,现在我也给你讲讲这丑八怪的丑事。你听说过美男子潘岳吧?”
“潘岳?没听说过,倒是听说过潘安……”
“呃……其实潘安就是潘岳,潘岳就是潘安。潘岳自小就是罕见的帅哥,从七八岁到七八十的女性都能被他的容貌迷倒,以至于他每次驾车出门,女人们都疯了一样往他的车上扔水果、鲜花,等回家事车上的花都装得满满的,所以这家伙从小就没花钱买过水果,真他奶奶的令人羡慕。而张载这个丑八怪仗着自己也有几分文采,出门的时候也驾一辆车,结果一路把美女们都吓跑了,剩下一些孩子都往他车上丢石头,所以他每次也都满载而归,但车上载的都是石头!哈哈哈哈……这就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啊!哈哈哈哈……咦?老弟你怎么不笑?”
100 美酒()
“王兄,小弟对这件事也不以为然。”虽然说长得丑不是错、但上街吓人的确不对,不过自己也属于长得比较寒蝉的那一类,所以我爱美,但对丑人却一直抱有很大的同情,“西施固然惹人怜爱,但无盐同样令人称颂,以貌取人本来就不对,耻笑他人相貌就更不应该了。当年凤雏长得也很丑,但与卧龙齐茗天下,对蜀汉建国功不可没。而且另一位卧龙先生的夫人,据说也并不是美人。我虽然对张先生也所知甚少,但闻过其琴音高雅,见过其平易近人,知道他有火热心肠,所以,愚弟实在不敢笑话张先生。”
“郭家主,”张载端起一杯酒,“多谢郭家主仗义执言,我敬您一杯!我看您的眼光不俗,比起某些号称贤人的可强多了,呵呵。”
“无趣,无趣!”王戎大摇其头,“定是这丑八怪给了你什么好处,不然你不会如此帮他说话。对!他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按说他早就该回蜀郡了。那个,丑八怪,你不好好回家养老,待在我老弟这里干什么?”
我替张载解释道:“王兄,的确是我请张先生留下来的,我想让张先生助我兴学。”
“兴学?”王戎好奇地问,“老弟是开办私学的?”
“呃……私学只是小弟要做的事情之一,其实小弟的主业是做生意的。”
“生意?什么生意?挣钱多吗?”王戎一连串地问。
“小弟刚刚出山,生意也刚刚起步,正在建一个客栈,不过还没有完工,明天我可以带王兄过去看看。”
“好,那以后为兄到武都就住你的客栈了,你可要给大哥我最低价哈。”
“这都是小事情,只要大庄主也同意,吃住费用全免都没有问题!”我把话题引向两位庄主,一则的确大庄主也是小股东,二则也是照顾到一个饭桌上总不能让两位庄主受冷落。
大庄主笑眯眯地说:“只要王先生肯来,别说吃住费用全免,我还要请王先生喝最好的美酒!”
“好,好!”王戎大喜,看大庄主明显顺眼了很多,“就冲这美酒,我也一定会再来!”
“说到美酒,我这里还真有一点。”我站起身,“今天有三件喜事,所以我决定请大家喝一杯真正的好酒庆贺一下:一是二庄主与司马兄弟一行顺利归来,二是我认了王兄这位兄长,三是王兄与张先生故人重逢。所以一定要好好喝一杯!”我把手伸进衣襟,装模作样地从戒指里取出了一瓶二斤装的酒,然后给每人倒了二两,很快满屋都是醉人的酒香。
反应最大的倒是四个老人家,王戎、张载、二位刘庄主眼睛望着酒杯里的酒,眼神都直了。
王戎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