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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百姓都点头。
胡宾说清楚了是哪里人,在谁的门下求学,这意味着是可以查证的。
这样的情况下,百姓会相信胡宾的话。
“马印在曾师门下求学的时候,颐气指使,行为恶劣,不仅时常不上课,还戏耍一起求学的同门师兄弟。”
“因为马印出身宜城马家,大家不敢得罪。”
“有一次在宜城醉仙楼,同门的师兄弟一起吟诗作赋。马印作了一首诗后,在下也随意作了一首诗。”
“不巧的是,在下的诗,刚好压住了马印,使得马印丢了面子。”
说到这里,胡宾眼中流露出愤慨神色。
胡宾捏紧了拳头,神情激荡,面上更显露出一丝的狰狞和愤怒。
“在醉仙楼的时候,马印笑嘻嘻的,什么都没有表示。”
“下来后,便带人打了在下一顿。”
“一顿暴打后,在下的肋骨断了一根,内脏更是受了重伤。无奈之下,在家中休养了半年,才恢复了过来。”
“可是,却再没有去入学了。”
胡宾眼中畅快神色流露,兴奋道:“得知马印被杀,在下心头痛快。死得好,早就该死了。马印不死,天理难容。”
伊籍心情沉重,流露出愤慨神色。
没想到,马印竟是一个这样的残暴之徒。
大堂外围观的百姓,更是躁动了起来,议论纷纷。
“没想到马印竟是这样的残暴,不仅轻薄女子,更欺负同门。这样的人,太可恨了。”
“这么说来,也不能怪庞统,就是马印的责任。”
“马印简直该死,祸害了宜城的人,现在又来祸害咱们襄阳的人,幸好被庞统打死了。可惜的是,庞统够倒霉的,遇上了马印。”
百姓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
马奇和马良站在人群中,已经是心中一片冰凉。
伊籍惊堂木一拍,喝道:“肃静!”
顿时,百姓又安静了下来,静静看着伊籍审问。
马坊站立不安,心情复杂。他的儿子是什么货色,马坊一清二楚。马坊也没有料到,刘修会把马印的旧账翻出来。
一时间,他看向刘修以及宋平安和胡宾的眼神,更是不善。
刘修说道:“大人,不论是宋平安,亦或是胡宾,还是布帛上的每一个苦主,都遭到了马印的欺负。这些人为了证明马印行凶作恶,是冒着极大风险的。如果出了差池,必然是马家作为。”
马印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刚刚有所想法,没想到刘修就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换句话说,马家必须保护好宋平安和胡宾等人,否则马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伊籍沉吟片刻后,道:“马印劣迹斑斑,但终究是庞统杀了人。”
刘修说道:“大人,的确是庞统杀了马印。但依照马印的性格,他凶残暴虐,欺辱弱小,轻薄女子,这样的人,即使没有庞统,也会有宋统、周统杀死他。”
“在下请出宜城县受害的人,不为其他,就想证明一点,证明马印死有余辜。”
“庞统杀人,的确有罪。”
刘修话锋一转,又问道:“敢问大人,知晓庞统的为人吗?”
伊籍说道:“本官不知!”
事实上,伊籍自然知晓庞统性情,但在公堂上,他不能替庞统说话。
刘修看向身后的百姓,朗声道:“谁熟悉庞统?”
“我熟悉!”
洪亮声音,当即便传出。
说话的人是徐庶,他也来看刘修解救庞统。见刘修翻出了马印的旧账,徐庶心头称赞,这一招妙棋,他也没有想到。
刘修摇头道:“元直兄,你在老师门下求学,是庞统的朋友。你来点评庞统的为人,不合适,会有所偏袒。”
“难道,没有人认识庞统了吗?”
刘修目光一转,看向其他人。
徐庶眼中精光一闪,暗叹刘修反应灵敏。徐庶认识庞统,一旦熟悉庞统和徐庶关系的人,就会认为徐庶为庞统说话。
刘修直接拒绝,反而更彰显刘修的公正。
“我是莲香楼的小厮,因为庞统经常来莲香楼喝酒,所以认识。”
这时候,一个衣着普通,相貌平平的青年站出来。
刘修点点头,摆手道:“你来说,庞统的为人如何?”
青年道:“庞统的性格,很古怪。”
此话一出,大堂外围观的百姓,有的大笑,有的唏嘘。人家庞统生死不知,说两句好话会死吗?没想到青年开口就是戳庞统刀子的话。
马良看在眼中,眼神更是忧虑,看似是诋毁庞统,但马良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否则刘修不可能让青年开口。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完全在刘修的掌控中。
马坊的眼神,却兴奋不已。他的儿子作恶多端,但终究是他的儿子,庞统杀了他的儿子,不论如何,他都希望庞统得到惩罚。
刘修把马坊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冷笑。
“庞统除了性格古怪,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刘修和颜悦色,没有不满神色。
青年说道:“庞统性格古怪,这古怪的地方在于,你不招惹他,大家相安无事。但是你主动去招惹,很麻烦。”
“我就曾听庞统说过一句口头禅,他说他不惹事,但不代表怕事。”
“我在莲香楼六年,看到庞统和人发生过两次冲突。”
“第一次冲突,是当时的一个客人喝醉了酒,嚷嚷着喝骂庞统,说庞统长得丑,就不该出来喝酒,然后庞统才反击的。”
“第二次,是因为有一个客人无缘无故的,就走到庞统身旁喝骂。当时,庞统也是和客人打了起来。”
青年说道:“其余时候,庞统都一个人静静坐着,从不惹事。”
刘修接过话,微笑道:“大人,青年的话不足以说明什么。但至少证明庞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也不是草菅人命的人。”
“既然庞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那他有什么杀人的动机呢?”
“扔出石块,只是想报复一下。”
刘修轻叹了一声,道:“马印之死,错不在庞统,错在马印的性格。”
“一个惹是生非,轻薄妇女,欺辱同门的人,走到哪里,都会生出事端的。”
“马印胸无点墨,庞统胸有济世之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了一个马印,斩杀荆州的才俊,损害的是荆州的利益啊。”
“马印穷凶极恶,祸害百姓,庞统为人低调,从不惹事。为了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却要杀死一个不惹是非的好人,荆州的百姓怎么能服气呢?”
“杀庞统,亲者痛,仇者快啊。”
刘修的语气,渐渐趋于激昂。
外面围观的百姓,情绪也渐渐被调动了起来。
一个个百姓都面色激动,赞同刘修的话。
“大人呐,杀人容易,做人难。留下庞统,让他改过自新,让庞统发挥胸中的才华,造福荆州,造福百姓,这是多少个马印都换不回来的。”
刘修扑通一声跪下,拱手道:“恳请大人法外开恩,饶了庞统一命。”
“恳请大人法外开恩,饶了庞统一命。”
庞林、庞山民闻言,也跟着扑通跪下,大声请求。
第41章 绑架百姓()
“恳请大人法外开恩!”
“恳请大人法外开恩!”
人群中,也有百姓被刘修煽动了,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下来,大声请求。
如果只有一两个人,刘修的煽动,很可能无济于事。人多了起来,群情涌动,便容易促使人头脑发热,百姓也容易受到煽动。
“咱们襄阳人没干坏事,凭什么该死?庞统杀的是祸害,杀的是祸害百姓的人。即使庞统有罪,也罪不至死。”
“请大人法外开恩!”
“请大人法外开恩!”
百姓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
“马印祸害完了宜城人,来襄阳肯定会祸害襄阳人。马印死了,死得好。”
“我们襄阳人,必须支持庞统。”
“襄阳人不支持襄阳人,难道支持宜城人吗?”
渐渐的,百姓的呼声上升到襄阳和宜城的层面,襄阳的百姓,自然要支持襄阳人。
百姓一波一波跪下,不断求情。
徐庶蹲在人群中,脑袋左右观望,看到一片片跪下求情的百姓,知道庞统死不了。在这种情况下,伊籍还要判处庞统死刑,后果不堪设想,绝对会造成百姓哗变。
“这一步棋,绑架了百姓,用百姓作为武器,厉害。刘修此子,不得了。”
徐庶心中,更是赞叹。
替庞统脱罪,相当困难的解决,在刘修的筹谋下,却轻松解决了。
马坊站在大堂下,面色惨白,更是失魂落魄。
百姓的呐喊声,宛如魔音一般刺儿,他知道这一回,无法处死庞统了。
马良站在人群旁边,看着跪在地上的刘修,心中生出浓浓的无力感。他也仔细考虑过庞统的情况,如果他站在庞统一方,该怎么样才能救出庞统。
然而,马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可是没想到,刘修解决的办法会这么简单,这么直接。
“败了!”
“真的是败了!”
马良拜得心服口服,看向马奇,低声道:“父亲,回到宜城后,马上处理一批马家的蛀虫。如果不杀鸡儆猴,家族恐怕会出现更多的人。”
马奇微微颔首,也有了这样的心思。
马印一事,对马家影响太大。
马良又低声道:“除此外,处理的人必须公布出去,倾泻民愤。经过马印的事情,马家在宜城的声望必定受到影响。只有开诚布公,将一部分推出去,才能重新树立马家的威望。”
“堂下肃静!”
只听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百姓的声音全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不再开口。
伊籍眼中精光闪烁,盯着刘修,心头赞赏不已。
刘修的解决方法,简单,却实用。
伊籍道:“都起来吧!”
刘修率先起身,紧接着,大堂外面的百姓,纷纷起身。
伊籍目光落在庞统身上,朗声道:“庞统杀死马印一案,经审理后,真相大白。现在,本官宣判审判结果。”
无数双目光,落在伊籍身上。
生死,在伊籍一念之间。
伊籍环视了堂下的百姓,深吸口气,朗声道:“庞统杀人一案,本官判定,罚庞统在三日内上缴一百金。其人,当场释放。”
轰!
马坊脑中一片空白,一下就瘫软在了地上。
刘修看到马坊的面容,心中冷笑,如果不是马家死缠不放,也不止于此。
这一切,都是马家自找的。
刘修面带微笑,心悦诚服的道:“大人英明!”
“大人英明!”
庞山民和庞林,连忙拱手。
“大人英明!”
“大人英明!”
无数的百姓,竞相高呼。
端坐在正上方的伊籍,脸上也流露出了笑容。
身为官员,哪有不喜欢百姓赞扬的,伊籍也不例外。
“退堂!”
伊籍惊堂木一拍,起身便离开了,没有逗留。
马奇和马良闻言,连忙上前带着马坊离开。饶是如此,三人离开的时候,也遭到百姓指指点点。
刘修走到庞统身前,拱手道:“士元兄,恭喜了。”
庞统道:“修公子,辛苦你了。”
刘修微笑道:“这是我应该的,老师还在府上等待,走吧,我们回府。”
一行人往县衙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向百姓道谢。
上了马车后,便快速离开。
庞府住宅,书房。
庞德公、司马徽和黄承彦坐在一起。
黄承彦呷了口茶,缓缓道:“伊籍审判士元,已经有些时间了,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德公,事关士元的性命,你真的不去看看吗?如果季绪不能保全士元的性命,你不在场,情况恐怕会很不妙。”
庞德公道:“老夫相信季绪能够成功。”
司马徽说道:“季绪的计划,我认为也不可能有太大的问题。”
黄承彦话锋一转,道:“宜城马家死不和解,哼,马家真以为了不起了。德公,庞家和黄家也该动一动,让马家知道厉害。”
庞德公道:“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现在的情况,不宜妄动。”
黄承彦心思转动,道:“你的意思是,担心州牧那里?”
“对,不宜妄动。”
庞德公点头,眼中一抹精光闪过。
庞家和蔡家不同,蔡家出仕为官,在刘表的视线中。庞家低调隐忍,不为刘表所用,所以庞家是刘表眼中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