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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从对方口中套点话出来,怎奈这人不爱搭理自己,便也只好悻悻作罢。
闻名不如见面,李谦以前只听说过锦衣卫,等到真正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诏狱”时才发现,这阴冷潮湿的鬼地方,确实不是人待的。
一进入大牢,一股阴寒的气息立即扑面而来,也不知是自然形成的阴气还是杀孽太多产生的煞气,李谦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心中更是一阵发寒:“早就听说锦衣卫有十八般酷刑,活人都能给你整成残废,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这倒是他多心了,朱元璋虽保留了锦衣卫的简单架构,刑具却是下令焚毁了,在这个锦衣卫也势微的当口,孙茂就更是不可能会公然对他动刑了。
再怎么说,李谦如今都是士大夫阶层,理所当然的处于文官的队列里。孙茂绝对相信,只要自己真敢事先对他动了酷刑,朝中的那些御史言官们会弹劾得自己丢官罢职,甚至还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别看那些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嘴上功夫可了不得,锦衣卫虽是天子近卫,犯下众怒也是非常要命的,当年的毛骧,锦衣卫第一任指挥使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当年的胡惟庸谋反一案牵连了太多人,以致锦衣卫犯了众怒,奉圣命查此案的毛骧,最后竟成了胡惟庸的同党,说来实属可笑。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毛骧不过是朱元璋用来平息众怒的牺牲品罢了。
有此前车之鉴,孙茂自然也不会缺心眼儿,把自己的前程小命都给搭进去。他目前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奉命办事就是了,没必要张扬跋扈地去给自己惹祸。
锦衣卫的诏狱不小,一路往里走去,借着那一盏盏连成两排的昏黄油灯,李谦惊讶地发现,自己连个一起坐牢的战友都没有,看来如今的北镇抚司确实是没落了……
再不然,就是自己的那些“狱友”,都被朱元璋给“喀嚓”一声砍了?
毋庸置疑,前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些,李谦脑海中清楚的记得,洪武二十六年,也就是两年之后,将会有一桩轰轰烈烈的大案爆发,史上称之为——蓝玉案!
明初四大案之一。
而在此案中,锦衣卫才得以重新崛起,在此案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也就是说,现在的锦衣卫,就是只没牙的老虎……不对不对,他们只是皇帝所饲养的“鹰犬”,这可是满朝衮衮诸公送给他们的称号。嗯,如今的锦衣卫,应该只是一条没牙的土狗了。
身后的一名大汉将军见他站在门边发愣,忍不住狠狠推了他一把,将他整个身子都给塞进了这间单独的牢房,随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铁制的大门,并出声喝斥了一句。
“给我老实着点,皇上明天才会见你,到了我们这儿,就别想着再摆你那读书人的架子了,否则哥几个可不会跟你客气!”
李谦让他给推了个踉跄,心中大为不爽。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砂钵大的拳头……小拳拳早就捶上去了,目标当然不可能是胸口,必须是脸!
“凶什么凶?横什么横?没牙的狗还敢瞎叫唤?”
这话当然只是在心中暗暗的腹诽,眼下形势比人强,李谦还不会傻到主动去招惹这些虎狼鹰犬之辈。不过听到对方这话,心下还是不由得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受到非人的对待……或者是虐待?
牢房这样的腌臜地方,是不会有什么好待遇的,纵使锦衣卫诏狱关的多是朝中重臣,也不会专门给开个小灶。整间小囚牢里没有什么家具,睡觉的地方就是一堆稻草,上面铺有一床不厚且还脏兮兮,外加腐烂不堪的衾褥,角落里的马桶也在向外散发着阵阵恶臭……
李谦何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当下就有些受不了了,却仍然不敢出声抗议,担心会因此惹火了那些鹰犬,便也只好决定暂时将就一下了。如今的情形,命都可能会保不住,暂且委屈一晚也就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只希望,明天过后,自己还能留下一条小命……吧?
……
……
翌日,朱元璋下朝后在乾清宫里接见了几位朝臣,刚刚才处理完一件小事。近来大事不多,无非就是勋臣做了某件不法事,遭到都察院弹劾一类的事情罢了。
站在下方的有三人,其中年过三旬,正值壮年的那位是副都御使茹瑺,另一位年约四旬的是兵部尚书沈溍,剩下的那位年轻武官则是左军都督佥事徐增寿。
徐增寿是已逝的中山王,大明开国第一名将徐达第三子。由于长子袭了徐达的爵位,二子早夭,朱元璋便让徐达的这位三子担任了五军都督府的高官。
听到小黄门禀报,说是浙江士子李谦已被带到,朱元璋刚想挥手打发了这几位臣子时,突然又是心中一动,对沈溍问道:“沈溍,你也是杭州人?”
沈溍屈身答道:“回禀陛下,臣正是杭州府钱塘县人。”
“嗯……”朱元璋轻轻颌首,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此时竟是看着他微微笑道:“浙江解首李谦和你也是同乡,你便留下来瞧瞧吧。”
转而目光又是扫了一眼其余两人,随意地摆了摆手:“你俩若是无事,便也留下来吧。”
李谦作为新科进士,传胪大典不到场之事昨日就已闹得沸沸扬扬,几人自然也都想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胆敢做出如此忤逆欺君之举,当下便都退到了一边,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殿外。
然而让朱元璋都想不到的是,那位胆敢不参加传胪大典的新科进士,竟是自己那日在小茶馆里见过的那位举子!
一见到李谦,他就脱口道:“竟然是你!”
李谦头一回面见天颜,也着实是被这殿中的气场所摄,压根就不敢贸然抬头去看,否则冒犯了天颜,也是有可能会被杀头滴。
这会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下意识地便抬起了头,待看清殿上高高坐着的那位皇帝后,他就彻底的傻眼了。
卧槽,这这这……他就是朱洪武?
一旁的侍卫见这一幕,登时喝道:“大胆,见了陛下还不下跪?!!”
李谦吓得一哆嗦,却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太过失态,当场做出伸手指着皇帝的惊讶举动来。当下忙俯身跪于地上,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稽首礼,之后便垂首等候着朱元璋的处置。
不过在得知了朱元璋就是自己见过的那人后,李谦心里倒是没那么紧张了,毕竟看在一面之缘的份上,对方应该也不至于要了自己的脑袋吧……不对,要脖子也不行,尽管那样能留下个全尸,看上去会体面一些……
不想,坐在上方宝座上的朱元璋沉默片刻,竟是沉声喝道:“浙江士子李谦,你可知抗旨欺君是个什么罪?!!”
抗旨欺君?
你这不是在讲废话么,肯定是杀头的大罪啊!
李谦禁不住打了个激灵,心说难道自己真就要这么死了?
同样身为穿越者,为何别人都是去古代当主角,享受荣华富贵的,而一轮到自己时,怎么就成了个活不过一集的死龙套呢?
导演!我强烈要求多活几集,心甘情愿接受任何无节操无底线的潜规则……
不成不成,得想想办法,必须要急中生智才行,让我好生想想……
哎呀,有了!
我真是个天才,英俊潇洒风流不羁帅气多金颜值无敌,外加天生小鲜肉气质的绝顶天才,果然是天不绝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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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论拍马屁的技巧()
只那一瞬间,一念生死的关键时刻,李谦竟是灵机一动,真就想出了一个能够保全性命的办法来。此处,应有掌声……
遗憾的是,现场没人为自己鼓掌……算了算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当下,李谦忙是恭敬地向上方的朱元璋拱了拱手,神情镇定地答道:“回禀陛下,臣自知违抗圣命罪不可赦,只是臣也是迫不得已,才会行此下策……”
“迫不得已?哼哼……”
朱元璋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充斥着几许杀意:“朕看了你的折子,说是你父亲病重,要不朕让人到杭州去查查?”
李谦额头直冒冷汗,这才知道为何自己上的那道奏疏没用,敢情是朱元璋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谎言,而是认为自己被夺了状元,打到了三甲进士去,因此心怀怨恨,才会故意没去参加传胪大典……自己这真是比窦娥还冤呐!
偏生,自己离开金陵的真实理由也不能说,因为那样也同样改变不了自己欺君的事实。不但如此,此刻若是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理由,怕是朱元璋恨不得要把自己一刀一刀给活剐了……嗯,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凌迟处死。
作为一个君主,特别是一位雄主,朱元璋又如何能容忍自己当众指责他对待臣子的残酷手腕?
尽管那并非是自己的本意,自己只是比较惜命,可那些话一旦说了出来,便已经无异于公然指责天子了。
人常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李谦不是哑巴,却也是有口难言。
怎么办?
自己虽然情急生智,却也需要一个契机,若是朱元璋不给自己这个开口的机会,自己八成……九成九也逃不过今日这一劫。
朱元璋见他不敢答话,倒也没打算继续再为难他,毕竟此前对这位读书人还算是有了些好感。他脸色稍有缓和,却依然严声问道:“朕来问你,你是否认为朝廷取士不公,才会公然做出此等忤逆欺君之举?”
“朝廷取士公正严明,何来不公之说?”
李谦心下一松,义正辞严地答了一句,却也不敢再在父亲生病那事上狡辩。这种谎言太容易被揭穿,坚持下去自己必是死路一条。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借着这个发言的机会,自己终于能奋力自救了。
当下,忙向朱元璋拱一拱手,接着说道:“陛下恕臣斗胆,方才得见天颜,臣心中感慨良多,恰好想起了一首词来,臣虽才学不足,却也想要将这首词献给陛下,以求能够赎罪。”
“哦?”
朱元璋倒是没想到,这个李谦不但没有因为状元之事心怀怨恨,反而还在这片刻之间,就能做出一首词来。想到那天看到的那首词作,他倒是对这位颇有才学的士子有了些兴趣,便点头道:“既如此,你便当众念出来吧。”
李谦听到这话,紧张的心情终于彻底地放了下来。
只要能过了今天这一关,自己这条小命应该就算是保住了,当下不再迟疑,直起身板抑扬顿挫地朗声吟诵起了词句。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首句一出,边上站着的两位文官便是一愣,细细品了品,发现这词作的确实不失大气,倒也符合那“李状元郎”之名。且这词作所描绘的北国风光,也确实是久居江南人对北方风景的一种向往,两位南方的大臣都被他勾起了些许憧憬之情。
其实,外人搞不清楚那些真真假假的传闻,他们这些朝中重臣却是知晓本科取士的内情的。李谦的卷子确实曾被读卷官点为魁首,是后来才让皇帝给取缔了的。
只听李谦继续吟诵道:“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上阙念完后,茹瑺心里已经感到震惊了。他少有大志,聪颖好学,唐诗宋词过目不忘,六岁即能背《千家诗》,十岁便已熟读《大学》和《中庸》,十六岁拔贡入国子监,之后入太学,伴读当朝太子,皇亲国戚,王孙亲王……
可以说,在如今的整个朝堂中,茹瑺从不认为,有任何人能在文采上胜过自己,此时听了李谦这首词后,终于明白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道理。
惊才绝艳!
果然是惊才绝艳,文采不凡,无愧于“状元郎”之名。
仅凭这上半阙,茹瑺就足以判断的出来,自己的词作水平确实不如李谦。说是云泥之别他心里可能不太乐意,但他心里也明白,单论词之一道的话,自己与眼前这位后生晚辈的确是差了一大截的。
这首词虽稍显直白了些,比之北宋的一些经典词作也略有逊色,只是放在这时来讲,也足可称得上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了。
若要他当场给出一个十分中肯的点评,还真有些困难,但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大气!
这是一股庞然大气,在这股气势面前,除了上方坐着的那位君王,怕是任何人都难以正面相抗,这便是这首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