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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人-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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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霉头,过后一打听,才晓得他那日是被张司户给训了一通,才致使心火过旺,见人就咬……”

    “那倒也是。”小荣点点头,问道:“先生可有说过,钱典吏若是坚决不肯出手,又当如何?”

    “这还不简单?钱帛动人心,想当司吏的人可多了去,位子可就那么一个,多了没有!尤其是这户房,油水充足,大权独揽,那可不是区区典吏能比得上的,谁吃肉谁喝汤还用说么?单说在咱们大人面前,司吏可是能看座的,典吏就只配站着了……”说着小祝冷哼一声,不屑地道:“先生也说了,他姓钱的若是不识抬举,咱们大可换个人来!”

    先生?师兄?

    黑暗中,钱典吏深深皱起了眉头,直觉事情很不简单。

    原来,这小荣师爷并非是操控眼下局面的人,真正在布局落子,搅弄风云的另有其人!正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先生”!

    整个县衙里,能被称为先生的可没几个,连小荣师爷都要称之为先生的,除了那人还有谁?

    念及于此,他只觉得浑身发寒,禁不住全身都在微微颤栗着。那是一种来自心底深处,突然间就涌上心头的恐惧之感……

    三人七拐八绕,不一会便已来到了夫子院的门洞前,钱典吏这才悄悄地抽身后退,于拐角处一个转身,快步离开。

    这边,进了夫子院后,荣荣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不解地问道:“小祝啊,先生为何要多此一举,让我们对他演这样一出戏码?再者,这不让他也暴露了吗?”

    “先生说了,钱典吏是个迟迟拿不定主意的人,若是不给他注入这么一针强心剂,他怕是还要拖上好些时日……眼下快要征收夏税了,户房倒个司吏倒是不打紧,却必须得有个熟悉章程的人来顶着,而那粮科的罗典吏……不大靠得住。”

    小荣“哦”了一声,随即又问道:“什么是强心剂?”

    “先生没说……”

    小祝见他一脸狐疑,似乎是以为自己在藏私,忙解释道:“先生确实没说啊……师兄你不是告诉过我,不能不懂装懂,不懂就要问吗?这可害苦了我……”说着向小荣投去一道幽怨的小眼神,郁闷地摸着后臀道:“当时我不过是多问了一句,结果先生就踹了我一脚!”

    “……”

    小荣闻言有些发怔,待得回过神来后,只是一脸郑重地拍拍他的右肩,而后默然转身离去,徒留小祝一人在风中凌乱……

    这是在表达歉意呢?还是在告诉我,这就是跟着先生学习的态度?

    ……

    ……

    这一夜,钱典吏失眠了。

    他躺在床榻上,脑海中回放电影般不断闪过白天发生的那一幕幕。

    小荣离开钱科房时的愤然神情,以及晚上时,所表现出来的那截然不同的一面;小祝那左一句“先生”,右一句的“先生说”;许杰临走时那道意味深长的笑容……

    想到这里,脑海里便不自觉地浮出了李谦那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怎么看都是笑里藏刀,活似一只“笑面虎”……再和张富面对自己时的那一脸阴鸷相比较,钱典吏忽然觉得,还是李谦那张脸看着更让人舒服些……

    黑暗中,他从床榻上起身,没有惊动正在熟睡的夫人,轻手轻脚地来到桌前,取过火折子点亮了一盏蜡烛。光亮瞬间驱走了黑暗,填满整个房间。

    望着桌上那一摞厚厚的账本,钱典吏忽然想起了一句俗语。

    富贵……险中求!

    外头隐约传来一阵更鼓之声,听声音,此刻已然是三更时分。

    钱典吏今夜是不打算睡觉了,他开始照着小荣白天曾亲口告诉过他的“笨法子”,将那些十分繁琐、异常零散的购买记录从账目上一条条给提取出来,然后进行汇总……

    啪……

    桌上燃烧的蜡烛爆出一个耀眼的灯花,烛火又变得明亮了几分,照在他那张隐现几道皱纹的脸上,见证了一个相当完美的变脸过程。

    烛光下,他的脸色由起初的凝重转为欣喜,之后由欣喜进入狂喜,又从狂喜中渐渐转换成了不安,但很快,又迅速转变为坚定,毅然决然……

    ……

    ……

    翌日排衙时,王知县发现,钱典吏竟然缺勤了。

    他是位十分迷糊的县老爷,整件事情都是李谦等人在谋划进行着,他所能知晓的环节并不多,因此当他小荣告诉他,今日便会有结果后,他本来是很高兴的,结果……

    这姓钱的居然没来!

    王知县分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尽管小荣一直在劝慰他放宽心,事情已经水到渠成,耐心等待结果便是。他却仍是心怀忐忑,甚至是有些焦躁不安,又不知该如何排解发泄如此情绪,便只好在签押房里来回不停地踱着步子,一颗心却是提得老高……

    为了能更快得到确切的消息,又对这县衙里的其他人都不太放心,王知县早早便将小祝给打发去了门房。可直到日上三竿时分,门房那边却仍不见有消息传来时,王知县终于忍不住了。

    “荣师爷……”

    “东翁莫急……”

    小荣有些无奈,正要再劝时,王知县却是一脸担忧地问道:“你说……这钱典吏,他会不会倒向户房,将咱们查出账目的消息给透露出去?若是张富得知此事,怕是会想方设法抹平了账目呀……本县更担心的是,若他发现无法抹除所有痕迹,决心要与本县拼个鱼死网破的话,咱们又该如何是好?”

    “东翁……”

    “师爷何以教我?”

    “呃……我的意思是,东翁你就莫要担心这个了,钱典吏他不可能会倒向户房!”

    “可本县还是感到有些不安……”

    “……”

    正当此时,廊下传来了祝振东的声音。声调振奋异常,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倒是让屋内俩人心中悬着的一颗石头落了地。

    “大人!”

    “快说,是不是钱典吏来了?”急着问话的自然是王知县,不过在下人面前,他还是得极力装出一副不慌不忙、进退有度的沉稳模样来,便径直坐回到了位置上。

    “是……”

    小祝才刚应了一声,便已经让他给截断了话头,径直问道:“他脸色如何?”

    “脸色……看样子不太好,憔悴中带着苍白,黑眼圈也很重,眼睛也跟个兔子似的,似乎是昨晚没睡好……”小祝挠了挠头,一手抚着胸口,稍微平复了下剧烈奔跑带动起来的心脏急跳………正当大老爷的心直往下沉之时,他却是大喘气道:“不过他脚步极快,过六房而不入,看样子是往咱们这后衙来的!”

    呼……

    王知县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嗔怪地瞪了小祝一眼,而后再看向小荣时,脸上早已换上了一副沉稳笃定的笑容。

    “先生真乃神人也!”

第086章 各怀心思() 
王知县的那句赞美之言究竟指谁,小荣并不是很清楚,此前对方也没用“先生”来称呼过他。不过在他想来,这话说得应该是先生才对。

    也唯有先生,方可当得如此赞誉!

    今日的钱典吏,倒是颇有几分雷厉风行的架势,小祝这边才刚赶来汇报完消息,后脚便有差役来到廊下禀报,钱科房典吏求见大人。

    王知县本就在等着他的到来,自然是要同意接见他的。

    须臾功夫,钱典吏便进了签押房。在这当口,小荣朝边上正候着的祝振东打了个眼色,对方便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悄然离开。

    “卑职见过堂尊!”钱典吏拱手躬身,罕见的向王知县行了个异常恭敬的揖礼。

    “免礼。”

    王知县今日待他也是十分和气,非但作势虚扶了一下,之后还给他看了座儿。这让钱典吏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心说,堂尊这是在以司吏之礼待我啊,就连称呼我时都用上了表字,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一念至此,心中大定!

    “咳……令史所来何事啊?”王知县突然轻咳一声,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回禀堂尊,”

    钱典吏又是拱了拱手,正色道:“卑职近来曾听属下无意间提起,说是本衙胥吏个个皆是能人,饭量堪比老将廉颇,顿饭可食半斗米,肉五斤,菜还另算……”

    这真不是在做夸张的比喻。史记所载,廉颇一顿饭就能吃下一斗米,十斤肉,之后还可披甲上马,行动自如……须知在战国时,赵国度量衡里的一斗,可远远没有如今的一斗多。

    王知县闻言,立即面露惊愕之色,演技少有的达到了标准水平。继而他挥手打断,看着钱典吏笑道:“令史莫要再开玩笑,赵信平君饭量虽大,实则也只超出常人些许,咱们县的胥吏若是一天能吃一斗半米,每月还不得吃上四石大米,这可就有些耸人听闻了。”

    钱典吏笑笑,心说怕是你早就知道了吧?

    只不过,知道是一码事,当面说穿又是另一码事了。一码归一码,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不能轻易捅破,至少不应该是由自己来捅破。

    因此,钱典吏也在极力配合着他演戏。

    “我就知道堂尊不信……”

    钱典吏笑着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同时探手入怀,取出了自己昨夜亲手所列出来的清单,双手奉上道:“本来卑职也是不大相信的,直到昨日临时起意,才调阅了账簿,于连夜核对后发现——确有其事!”

    小荣伸手接过,随即将其呈给了王知县。

    王知县接过清单,只随意扫了一眼,便勃然色变,猛地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小荣见状苦笑不已,心说您这本事难道是一目十行?当下忙轻咳一声,示意他演得有些过火了,至少得保持着刚才的水准才对嘛……

    “咳咳……”王知县也跟着干咳上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后又看向钱典吏问道:“令史所言属实?账目是否核对无误?”

    “千真万确!事关重大,卑职安敢马虎?”钱典吏斩钉截铁地答道:“这单子上的每一条,皆可在账簿上查证!”

    话落,他转身抱来那一摞厚厚的账本,再次呈了上去。

    这一回,王知县倒是不急着飚了,装模作样地仔细翻看了几页,把戏演得很足……

    钱典吏则是垂手立于下方,静待县老爷发话。

    事情进行到这里,他的任务已然完成,接下来就看王知县打算如何处置了。无论如何,张富的司吏位子是一定会让出来了,至于谁来递补,这还用多想?

    作为此事中的头号大功臣,既揪出了张富的把柄,顺带着又掩下了其他几位老爷的以权谋私的罪行,对其视而不见……这司吏一职如果不给自己的话,无论从哪方面都说不过去。

    啪……

    王知县突然合上册子,一掌将其拍到了书案上,勃然怒道:“钱令史!你身为一房典吏,本职便是核账编册,账目之事本该由你经手才是!为何直到今日,你才将此事报来?”

    钱典吏心说,这账目的问题明明是你们先查出来的,拿我当枪使也就罢了,现在倒好,还反过来追责我的不是了……他张富之前任的就是钱科典吏一职,升了司吏后,便以我初任典吏、经验不足为由,紧紧将这账目之事攥在了自己手中,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我倒是想在你们这几位老爷面前告他一状,问题是,以你这大老爷当时对他的信任,以及其他几位老爷对他的袒护,我还能讨得着便宜?

    牢骚满腹,钱典吏却是不好当面说出,那无疑是在给县尊老爷心里添堵。作为一名合格的下属,也是不该给自己的上司难堪的,有黑锅你得默默背着,并要以此为荣……不管为官为吏,这都属于一项必备的技能……

    于是乎,面对不敢出声反驳的钱典吏,王知县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什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啊,为官为吏当一心为公啊之类的感慨,一开腔就再也停不下来,对其进行了长达一刻钟的“谆谆教诲”。直到边上的荣师爷忍不住轻轻一咳,他才咂摸咂摸嘴,有些意犹未尽地止住了话头。

    “嗯,令史此次揭发有功,本县这里会先给你记上,你且退下吧。”话落,王知县一挥袍袖,阴下了脸来。

    “这单子抄上三份,往县丞、主簿、典史厅各送去一份!”

    ……

    ……

    几位接到清单的官老爷这回可就慌了神了,他们何尝不知张司户做的是假账?而对方胆大包天,打着他们这些老爷的名义,暗中却是上下其手,中饱了他自己的私囊,他们又如何不知?

    口口声声说,我这是在为大家谋福利,私下里却是瞒着所有人在给自己捞油水……此等行径,丁县丞等人岂能不恨?

    可关键是,他们损公肥私的把柄可还在人家手上呢,真要对张富下了狠手,逼急了这位大管家,他们也得跟着吃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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