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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地一声,陆鹏重重地摔落实地。这一跤跌得眼冒金星,几欲吐血,极是难受。崔莺莺被他护在怀里,倒没什么事,忙坐起身,叫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陆鹏勉力睁开眼睛,只见似乎置身于一间小室当中。一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整个屋子阴暗潮湿,充满了令人不安的气息。屋子其他几面都是严严实实的石壁,只有一面却是一道铁栅栏,将两人关在其间。这地方竟是一处牢房般的黑屋,只有头顶掉落的地方可供人出入,只是那洞口离地数丈,陆鹏自问没这本事跳上去。
他心里一阵懊恼,看来自己绕路的想法竟都被对方料中。他也完全没想到这寺里竟会有这样的机关布置。
崔莺莺茫然向四周看了一会,忽怔怔地道:“都是我不好,公子,又连累了你,我真是不祥之人。”
陆鹏吃了一惊,忙道:“你别乱想,咱们不是没事吗?”
崔莺莺黯然摇头,陆鹏叹了口气,站起身在四面墙壁上敲打察看。但也没什么发现,铁栏上倒是有门,却是用拳头大的铁锁牢牢地锁着。
他心里也不禁一阵沮丧,崔莺莺垂首低声道:“小时候有卦师给我和弟弟算命时,便说我命中带煞,会累及亲人,所以爹爹从小不喜欢我。以前我不相信,现在看来,竟是真的呢。”
陆鹏苦笑道:“不要乱说了,这些事情都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跟你有什么关系?”
崔莺莺却似未闻,怔怔地出了一会神,凄然道:“只是亲人受我连累也罢了,怎么连公子你也……”
看来她是连番遭遇亲人不幸的刺激后,精神上有些崩溃的迹象。陆鹏正暗自担心,忽然铁栏外的门忽然打了开来,三个黑衣人依次走了进来。
这三人都蒙着脸,一进来就紧紧盯着陆鹏二人。其中一个嘿嘿冷笑道:“姓张的,自作聪明的感觉不好受吧?”
陆鹏盯着三人看了一会,忽然好笑地道:“我说你们的胆子也太小了吧?我都这样了,还蒙着脸干什么?
”
毫无疑问,这三人中肯定有他认识的,否则哪用得着蒙脸。但也正如他的疑问,明明已经将他关了起来,还蒙什么脸呢?
此时陆鹏心里已经有些绝望,这地方肯定是在地底数丈深处,他想不出谁能来救自己。
一个身材最高大的哼了一声道:“闭嘴!”他声音有些嘶哑,目光阴沉,陆鹏和他对视一眼,便不自禁地感觉到身上发寒。只听他阴森地道:“现在都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他的话却是对另一个身形隐藏在黑暗角落的人所说,那人声音冰冷地回答道:“今夜最好。”
高大黑衣人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一步,忽然间最衔说话那人忙道:“大哥,这女子就归我了吧?”
高大黑衣人转头盯着他看了一阵,摇头道:“此女我已经有了安排,这样出身的女子你没必要沾惹,红颜祸水,你要切记。”
先那人显然大为不甘心,贪婪地盯着崔莺莺看了几眼,正要回头再说什么,黑暗中那人忽然冷冷地开口道“张洪,王慎之是否落在你们手中?”
陆鹏听得怔住,随即几乎脱口问出“王慎之到底是谁”这句话。但最终强行忍住,冷淡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那高大黑衣人摇了摇头道:“微之,咱们现在这安排很好,不用再想那人了。”
黑暗中那人淡淡道:“你不知道,那姓王的身上藏有……”忽又住口,不再往下说。
高大黑衣人奇道:“什么?”
陆鹏却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黑暗中那人,这人故意将声音憋得沙哑难听,显然是他认识的。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现在自己落在他们手上,为什么还要藏头露尾?
但眼下情形已容不得他多想,鬼知道这些人有什么目的。他沉吟了一会,低头看向似已呆滞的崔莺莺。
如今已无路可走,倒不如试一试那个方法。
犹豫了一下,蹲下身道:“莺莺……姑娘……我……”
话到嘴边,却是尴尬起来,脸上一阵发热。
崔莺莺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他。
气氛似乎忽然有些古怪,陆鹏深深吸了一口气。
但愿……能有用吧……
第三十六章 初入画境()
一轮皎洁浩大的明月高悬在夜空。
整个世界一片清幽,月光如水一般洒遍人间。
陆鹏怔怔地站在一个小小的院落中,抬头仰望,只觉犹如梦幻一般。
他完全感觉不出这里和现实世界有什么区别。
但这里却并非现实,而是那千秋画境之中。
在那黑牢绝境之中,陆鹏所能想到的惟一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进这千秋画境来看看有什么转机没有。
但进入的方法实在是尴尬而又令他头疼。犹豫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向崔莺莺说出,这少女听得几句,便即俏颊飞红,羞涩难堪,瞪着他一脸薄怒,显然将他当成了趁人之危的轻薄之徒。
陆鹏连忙解释,花费了许多唇舌,才让她将信将疑。
好在这世界本就有着许多神奇之事,再加上崔莺莺对他也确实颇有好感,渐渐地动摇起来。
当时外面那三人围在一起争论不休,才给了他们这许多时间,最后崔莺莺终于被他说服。
吻上她香唇的那一刻,那动人的滋味陆鹏只怕是一辈子也忘不掉,同时他也明白,自此刻起,两人若是一起死于那牢里便罢,若能出去,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这一生。
十刻之后,斗转星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陆鹏有过上次的体验,倒不是太惊讶。崔莺莺却是惊讶无比,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夜空。
两人从阴暗潮湿的黑牢,突然置身于一个小院之中。四下里寂静无声,只有溶溶月色洒在身上。
陆鹏向四周看了看,忽见院角立着一块石碑,便走过去蹲下查看。
只见上面写着“待月西厢”四个大字,旁边又有一行小字:“崔莺莺,古今红颜排名第九十一。本出身名门,才貌两全,奈何虽有倾国之色,终无识人之明,此劫固应有也。劫间大敌为元稹、法聪、孙飞虎、杜确,斩杀此四幻象即可破劫而出。”
陆鹏看得一阵纳闷,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崔莺莺在那边发了一阵呆,也悄然走了过来,在他身后磨蹭了一会,羞涩地道:“公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鹏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进这世界来。”
崔莺莺点了点头,又向四周看了一会,微笑道:“这里好安静,我很喜欢这里呢。”
自她母亲死后,陆鹏第一次见她露出一丝笑容,不禁微感欣喜。但她又很快恢复了黯然之色,低头不语。
陆鹏暗自叹气,正想安慰她,忽然间身子一颤,只觉一股寒气忽然间透体而入,冷得他顿时面色苍白,牙关格格发颤。
崔莺莺见他有异,忙伸手相扶,失声道:“你怎么了?”
陆鹏想起之前那自称秦始皇宠妃的虚影所言,看来这股寒气就是那玄阴之气了。他练的“玄元化生气”尚只有薄薄少许,自然难以抗衡。
但这才刚刚进来,什么也没找到,难道就出去么?他只觉这寒气越来越重,难受之极,不及细想,便盘膝坐下,闭目运功,就在这里练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的身子温暖起来,寒意散了大半。此时“玄元化生气”已连运三个周天,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在这里练功的效果比外面世界要好上几倍之多。
睁开眼睛时,崔莺莺正一脸焦急地盯着他,见状忙道:“公子你没事吧?”
陆鹏摇了摇头,却又皱眉,这寒气虽然散了一些,但仍然非常地不舒服,显示出这世界对他的排斥。或许只有将“玄元化生气”练到一定境界才能在这世界自由活动。
但此时为了探索这境中秘密,看看有没有办法摆脱那边的困境,他也只能硬撑一会。
他站起身来,先走进小院的房门里看了一下,不由一怔,奇道:“这不是你们家借住的那院子么?”
崔莺莺点了点头,却又摇头道:“看上去很像,但是却安静和漂亮得多啊。”
陆鹏在屋里转了一圈,没见到什么出奇之处,便又走出来,去推院门。
不料他一推之下,院门竟是纹丝不动。任他如何用力,都动不了分毫。
陆鹏诧异无比,崔莺莺好奇地也伸手拉了拉,却顿时怔住不动。
陆鹏叫了好几声,崔莺莺如梦恍然般回头,满脸惊异地道:“公子,方才似乎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陆鹏奇道:“什么话?”
崔莺莺眨了眨眼睛,缓缓道:“好像是问我要不要传送到什么地方……”
正说着,陆鹏一咬牙,那寒气再度袭来。这一次他顿时感觉再也没法坚持,崔莺莺见他满脸青白,也吓得呆住,正欲抢上前相扶,忽然陆鹏只觉耳边轰地一声,天崩地裂一声响动,恍若灵肉分离,脑中一阵刺痛,接着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神智一片糊里糊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恢复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黑牢当中。
但是令他惊异无比的是崔莺莺却已不在身边!难道她是留在画境中了吗?为什么没有跟他一起出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想强留在那里,被硬“弹”出来的缘故?
她在里面又该怎么办?能自己出来吗?
又想起那虚影的说法,按她所说,自己这第一次进去需要有崔莺莺一起,以后就可以自由出入。但是要有足够的“玄元化生气”以抵御寒气,否则就会像这次一样被排斥出来。
而最神奇的问题是,那世界到底是虚幻还是真实?如果是虚幻,为什么崔莺莺会消失不见?
如果是真实的话,那自己刚才是不是在这世界消失了?为什么又要回到这鬼地方?
片刻间思潮起伏,不经意抬头时,却见那三个黑衣人站在外面,如见鬼一般盯着自己。
好一阵,其中一人骇然道:“那姓崔的女子呢?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第三十七章 咫尺天涯()
此时陆鹏全身虚弱乏力,更是头疼欲裂,想来是被画境排斥出来的后遗症。但听到此言,仍是不由自主地抬头瞧去。
从此人这话中,他可以做出一点猜测。
在这三人眼中,消失的只有崔莺莺。
也就是说,自己仍然一直存在这世界。
为什么会有这现象呢?
但头疼已经让他无法多想,咬着牙靠到墙上忍耐。
外面的三人似乎有些顾忌,想是忌惮他的什么“沧海聚溟功”。所以他这时候不可让他们看出自己的虚弱无力。
那几人惊得面面相觑,那身材高大之人忽地喝道:“姓张的,那女子呢?你……你用的什么手段……”语气中直露出掩饰不住惊骇情绪。
陆鹏垂首不理,与疼痛作抗争。在他们看来,却是不屑理会。
隐藏在暗处那人相对镇定不少,他沉吟了一下,正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向外看了一眼,低声说了句什么。三人都神情凝重地朝陆鹏看了看,然后各自退出去,关上了门。
这三人走后好半晌,陆鹏的头疼才稍稍缓解。他喘息了一会,坐起身来,试着按照虚影所授方法想再进入画境。
虽然他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进去会非常危险,但实在放心不下崔莺莺一人,想着进去看一眼就赶紧退出来。
但是试了好几次,仍是毫无效果。看起来,以这状态是强制不让他进去了。要不然就是虚影所授的方法有问题。
陆鹏叹了口气,靠到墙上闭目养神。不管是哪种情况,现在也只有等着自己状态恢复了。昨夜一夜未睡,实是疲累无比,不知不觉地就睡了过去。
时间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鹏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被吵醒过来,却是有人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他睁眼看时,一个灰衣僧人手持一盏灯走进门,将灯挂到墙上,把之前的油灯换下来,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什么物事丢进铁牢里,然后转身出门。
陆鹏叫道:“喂!你等等!”
想从这僧人口中问出点什么来,但他却是理也不理,只听见锁门的声音。
陆鹏爬起身,走过去捡起那人丢在地上的东西,看了一眼不由哑然,却是一个硬梆梆的冷馒头,看来这就是给他的食物了。
此时他确实感觉饿极,不分好歹两口将馒头咽了下去,却是口中干涩,那僧人也没带点水来。
但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感觉着身体状况好了许多,体内的玄元化生气也重新凝聚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