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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到整个京城的朝野上下,选择相信甘兄,的确是有风险的,我手无缚鸡之力,如果甘兄真的与拜火教又或是全清派有关,说不定今晚就有人来取下小弟的人头,那小弟也只能怪自己信错了人。”
说是这般说的,如果今晚真的有人来送死,大约明天一早甘玉书的家人就可以到处去找他的人头。而宁江自己,最多也就只是拍拍屁股,离开京城。
轻而易举的相信别人,固然不妥,然而若是什么人都不去信任的话,同样也没有办法成就大事。
竟然从宁江这里,得知这样的隐秘,甘玉书惊讶过后,负着手踱了几步。过了一会,他停了下来,扭头看了宁江一眼:“你想让我做什么?”
宁江暗自点头,在知道这些事情后,甘玉书固然震惊,然而很快的,就基于已经发生的事情进行考量。他直接道:“这份名单,是我们所怀疑的,跟拜火教有牵连的人,甘兄先看看。”
他将另一份名单交给甘玉书,甘玉书越看越是心惊:“眉妩台的春笺丽、紫金光禄大夫郑安的儿媳程雅丝、吏部侍郎右选司徒宏的女儿司徒蕾、大理寺丞方明达的养女方访晴……这些全都是拜火教的女教徒?”
宁江道:“不只是女教徒,确切的说,她们就是拜火教安插在京城里的棋子,是拜火教的内部人员。”
甘玉书道:“春笺丽也就算了,其他人……这如何可能?”
宁江自然知道他此刻的惊讶,只因为,这些家世良好的姑娘,不管怎么想都不应该与拜火教有所牵连,就像是秦抱朴秦老当年也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成为最忠贞的拜火教徒一样。他道:“我知道此事难以让人相信,但是,拜火教有它自己吸收信徒的一套独特手法,只是这套手法,我也还没有弄明白。”
甘玉书看了看那份情报,再看了看这份名单:“就算这些人真的全都是拜火教徒,仍然无法弄清这份情报的真正来由,这一整份情报,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够弄得到手的。”
宁江道:“这就是我想要找甘兄商量的,甘兄认为,什么样的人,才有可能搞得到这样的情报?虽然我也怀疑过兵部的一些人,但是思来想去,总觉得还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甘玉书摇头道:“不是兵部,大周王朝崇文抑武,防内胜于防外,兵部分权严重,不客气的说,就算是兵部尚书,也不可能弄到这样完整的一份名单。除非把整个兵部的高层都收买掉……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想拜火教还没有这样的能量。如此想来……”
他看向宁江:“我猜,宁兄的分析,漏掉了一个关键的地方。”他缓缓说出了三个字。
宁江略一沉吟,紧接着长叹一声:“甘兄说的是,我的确是把那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地方给漏掉了。”紧接着,目中射出寒光:“也就是说,那处所在,必有一人,是拜火教真正的高层人员,甚至有可能这些少女,全都是听从他的命令行事?”
***
启圣坊中,长公主府。
由海外上供、宫廷赐下的白檀点燃的香气,均匀的在华美的闺房中缭绕。
两名为长公主守夜的侍女,进入房中,探看了一下长公主,见长公主气息平稳,额头虽然还有一些发热,但是睡得安稳,于是便退了下去。
窗户是开着的,只是用轻纱挡住了外头的蚊虫,白檀的香气原本就有驱蚊的效用,也就没有放下罗帐。夜里的凉气,隔着轻纱,悄悄的透进了一些。
在最上好的紫檀木造出的床榻上,那美丽的女子,忽的翻来覆去,体内的血夜,仿佛在莫名的沸腾,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烫。
她的整个娇躯,都在散着红光,然而这种红光,普通人并无法看到,它就像是渗入了虚空中那谁也无法觉察到的位面。如果,此刻有人在这里,最多也就是能够看到,她的肌肤要比其它时候,都更红嫩一些。
床上那美丽的女子,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到自己在不断的往上飘,周围的一切,都在分崩离析。这是一种玄之又玄,难以言喻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像是困在一个精美的玩具里,自己不过是个虽然美丽但却虚假的布偶,此时此刻,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带着她往上飞,飞出了名为世界的玩具。
轰然间,她发现自己,身处在熊熊的火焰之中,惊恐,畏惧,低下头去,她看到了自己的脚下,那生她养她的世界,正在以神秘的方式走向死亡,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看到它的“死亡”,但是她看到了,然后无由的感到害怕。
她觉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自己,抬起头来,她看到了一只艳红的、美丽的大鸟,它是如此的巨大,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这只美丽的巨鸟,仿佛占据了一整个的宇宙,而自己,犹如宇宙中最渺小的尘埃。
这只美丽的、高傲的,神秘而又高贵的巨鸟,往她看了一眼。这一瞬间,她下意识的生出膜拜它的念头。然后,就是火……无穷无尽的火,神圣的,造就了世界并也最终将摧毁世界的圣火,在她的周围熊熊的燃烧着,她的身、她的心,仿佛都经过了一次最神秘、最难忘的洗涤。
然后,灵与欲不断的下沉……下沉……
床上的美丽女子,先是犹如陷入梦魇,恐惧,害怕,紧接着,慢慢的进入了最深沉的睡眠。与此同时,那神秘的焰光,在肉眼无法看到的虚空中,上冲云霄。
同一时间,京城之中,许多女子,在黑暗中爬起,或是来到窗前,或是走出院子。她们纷纷抬起头来,看向启圣坊所在的位置,她们的视线,在同一个点上聚焦。在普通人眼中,那个方向什么也没有,在她们的眼中,那仿佛要席卷事件的焰光,犹如燃烧了半个天空……那是她们新生的同伴!
与此同时,某个幽暗的角落里,一个美艳的女子,与一个仿佛整个面容都处在黑暗之中、让人根本无法看清的老者,同样往焰光冲腾的方向看去。那老者体内并没有圣凰血,自也无法看到那道上冲斗府般的焰光。他低声道:“怎么样?”
那美艳的女子动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换圣血时,生出这般惊人的圣光,即便是上代善女神,也没有办法做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女人,很可能是女尊寻找许久但却从来不曾真正找到、甚至是只在传说中的……拥有天人体质的人!”
“天人体质?”天洪祭司亦是震惊。
虽然在拜火教的历史上,善与恶两位女神,总是会定期的降临在这个世上,但是,凡人的体魄,并不能够完美的承受并且发挥出圣凰所赐予的力量,这就导致了,拜火教历代的每一位神女,寿命都不是太长,在成为了“女神”之后,往往就只有十来年的寿命,而且圣凰所赐予的力量,也不能够完美的发挥出来。
也正因此,寻找传说中,拥有天人体质的女子,也成了拜火教历代的追求,虽然所谓的“天人体质”,到现在也还没有真正的遇到过。
却想不到,就在这京城之中,他们竟然遇到了一位,拥有真正的天人体质的璞玉?!
两位祭司对望一眼……这件事一定要尽快禀报女尊。拥有天人体质的候补处女,这是无论如何不能放过的事,不管用尽什么样的手段,也要让她成为拜火教的一份子。
那普通人无法看到的,如同蘑菇云一般的焰光,在天空中如同伞盖一般铺开,惊艳,玫丽,犹如神话传说中,燧人从天上盗下来的第一道天火。
染水岸边,一个少年便在这时,走出了宅院,双手负在身后,沉默的看着,远处那昏暗的夜空。已经到了月底,月牙儿散出来的光芒似有若无,让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的京城,显得幽幽暗暗。
少年并不知道,那个方向有些什么,然而就在刚才,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远处的天空漫开。虽然什么也无法看到,但他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觉,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感谢“浅唱、瞬间”“我是小拜拜”的10000打赏!】
【今天加更一章!】(未完待续。)
第62章 君前奏对()
虽然在民间的各种评书、小说中,喜欢将天子在皇宫中,处理军国大事的正殿唤作金銮殿,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
金銮殿在皇宫中,紧靠着翰林院,实际上乃是皇宫中的偏殿,通常情况下,也并非议政之处,而是天子召见臣子,请教其它学问,又或是聊聊与国事无关的家常的所在地。
此时此刻,宁江等一百二十多名学子,就是在这金銮殿前,等待着天子的召见。
他们在科举这条登龙之路的最后一关,就取决于这一刻,在这金銮殿中,他们给天子留下的印象。
这是他们最紧张的时刻,谁也无法知道,在接下来,天子会问他们一些什么。以前,甚至有过仅仅是因为长得太丑,而被天子黜落的情况,又或是事先有不好的风言风语,传到天子耳中,让天子心生定见,直接弃之不用。
雨露雷霆皆是君恩,谁也不敢对此生出怨言。
学子们的排位,依旧是按着会试时的名次,这使得,没有人知道自己在阅卷官的阅卷中,到底成绩如何,心中更是忐忑。
排在第一位的宁江,抬起头来。
金銮殿同样构造华美,富丽堂皇,屋脊的两端,是由十三块黄彩琉璃瓦件拼成的兽像,此兽唤作“鸱吻”,它们在屋脊两头彼此相对,张开大嘴,仿佛要将整个殿脊吞下去。
“鸱吻”乃是龙之九子之一,传说中有镇火之用。
在豪宅大殿正脊的两端放置的石兽,叫作“吞脊兽”。
只有天子、嫔妃、皇子的宫殿才允许使用龙、凤、龙子作为吞脊兽,官员的豪宅,则只能使用狮虎之类,而普通的地方乡绅,则最多只能使用斗牛之类的杂兽。
金乌从金銮殿的一角升起,从他的角度看去,殿脊右侧的那只鸱吻,犹如被金光所笼罩,带着神秘的威严。
“铜州学子宁江,入殿面圣!”司礼太监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在白玉阶台上响起。
没有任何的犹豫与迟疑,宁江沿着白玉阶台的右侧,一步一步的拾阶而上。在他的身后,其他学子看着他的背影,第一个入殿面圣的贡生那果决的背影,也多多少少的影响到他们,让他们安下了心。
宁江踏入殿中,觐见天子,天子宋劭坐于宝座之上,点了点头。
历代的殿试中,都不乏在笔试中取得好名次,却在奏对这一关中,因为过于紧张,以至于语无伦次,甚至是说不出话来的情况,也正因此,少年此刻的镇定,让他很是满意……或者说不满意也不成。他要是不满意了,老太太就要对他不满意了。
低下头来,看着手中的诗卷。一份卷子上,居然批了八个“甲”字,这在一百二十多名贡生中,乃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事,这一次的殿试,考的是诗赋,以这少年能够写出《长歌行》、《碧落赋》的实力,诗赋这一关根本难不倒他。或者说……其实就是考虑到这一点,宋劭才选择了诗赋,而不是策问作为这次殿试的题目。
话又说回来,在会试时,这少年所作的策论,也是深合大臣们的心意,甚至有好几位大臣进言,要按着执行,只是他看来看去,都有一种,如果真的按着这少年的策论来做,大臣们虽然高兴,但是自己一定会掉进坑里的感觉,于是强行压了下去。
当然,年轻人嘛,毕竟没有真正的从政经验,考虑有所不周,也是很正常的事。
翻着手中的试卷,他往阶下看了一眼,轻描淡写的问道:“朕的御妹鸾梅长公主,这两日生了点病,不太舒服,你可有去看过她?”
喂喂……你还真的问这个啊?宁江有些无语。
连两边的臣子也不由得一同拿眼睛斜天子,虽然从来没有人规定,在殿试的最后一关“君前奏对”中,天子可以问些什么,不可以问些什么,但这和殿试也实在是太没有关系了吧?
既然天子问起,宁江自然也如实回答:“学生昨日已往长公主府上探望过,宵禁前方才离开。”
天子点了点头,又看向手中试卷:“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此诗写得相当不错,母慈子孝之心,尽在其中。不过朕听说,你自幼丧母……”
宁江在阶下拱手弯腰:“学生虽自幼丧母,但依旧有孺慕之心,每每在梦中思念亡母,此诗,写的就是学生梦中的母亲。”
众臣子在一旁,尽皆感叹,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