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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
这些诗句,散落在少女的身前,犹如蛛网一般,困住了此刻那软弱无助、犹如在黑暗中找不到火焰的飞蛾的她,在即将到来的解脱中、无言流下的泪水,在刀割般的心痛中、孤独无依的美丽,就像是即将被制成标本的蝴蝶,展示着它最后的迷人,微笑着、眷恋着,但是已经……绝望了!
此刻的男孩,杀气席卷了整个屋子,犹如故事中如来佛的手掌,随时都能把少女倾翻,瞬间让她粉身碎骨。只是,心里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觉得自己大约是弄错了什么。
他看着少女那满是迷蒙和泪水的眼睛,看着地上那一句句的诗词,回想着这些日子,她那总有些让他琢磨不透的怪异举止,甚至回想起那个时候,在那杨柳岸边,她回眸间看到另一个“他”时,眼睛里陡然闪现的光亮。
这一条条线索,在这一刻终于清晰的结合在了一起,这一瞬间,他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想了一想,觉得还是应该杀掉她,这女人简直比他事先所想的还要麻烦,只是,就这样杀掉她真的好吗?
哎,实在是麻烦,果然那个时候,自己的“英雄救美”……实际上是作茧自缚吧?
几乎已经触及到自己额头的黑色巨掌,并没有更进一步,而是缓缓的收了回去。少女睁大了眼睛,她看到了,黑色手掌后方现出身来的男孩,这是一种诡异的感觉,他穿着黑衣,漂浮在那里,整个天地,都仿佛被他所冻结。
那洞彻骨髓、让周围的一切都铺上了冰霜的杀意,缓缓的退却。男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是在可怜我吗?少女的心中有些愤怒,自己已经卑微到连前来夺走她的生命的死神,都要可怜她的地步了么?又或者是,他想要折磨她,虐待她,迫使她说出与拜火教有关的更多秘密?
然而,事情显然不是这个样子。男孩只是双手抱胸,飘在她的前方,缓缓的道:“许个愿吧!”
许愿?少女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竟然叫她许愿?
只是再行看去,男孩已是全无刚才那般的阴冷,他飘在那里,身周仿佛散发着灵光,这种犹如旭日一般的灵光,照满了整个房间。他是那般的威严,那般的神圣。
难道他、他不只是收割生命的黑色死神,他还是能够给人带来祝福、让人实现愿望的小天神?少女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他的确是让她许愿了,如果他不是能够帮人实现愿望的小天神,他为什么要让她许愿?
“我想得到……幸福!”她看着小天神,迟疑了一下后,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是的,她从来就不想成为什么善女神,她从来就不想得到那所谓的、永恒的生命,她只想要……幸福,属于正常人的幸福。
她想要能够跟她的亲人在一起,能够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辈子。
她以紧张而又激动的目光,崇拜的看着那散出神秘灵光的小天神……既然他已经让她许了愿,那肯定是能够帮她实现愿望的,对吧?否则他为什么要让她向他许愿呢?
在她的眼中,小天神双手抱胸,庄严的、神圣的,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俯视着苍生的,看着她:“你的要求实在太高……自己努力吧!”
紧接着就带着一道狂风,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打开了的门自行关上,他就这般离去,留下了在他身后目瞪口呆的少女。
少女坐在墙角,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不是说好的让我许愿的吗?不是说好的要实现我的愿望的吗?忽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双手紧捂着心中,刚才那种,犹如刀割般的痛,此刻倒是好了很多。她、她竟然……竟然被他逗笑了!!!
***
染水河边,万籁俱静,宁江从床上翻身而起。
“哥哥,你杀掉她了没有?”在他的身边,守着他的身体的小梦看着他来,“砍掉了她的脑袋,还是让她的头嘭的一声爆炸?”
桌上的烛火散出橘黄色的光晕,宁江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说道:“我没有杀她!”
“没有杀她?”小梦疑惑的歪了歪脑袋,“那,哥哥你去做什么了?”
“我让她许了个愿。”
“许愿?”妹妹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显然没弄懂剧情为什么是往这个方向发展。
“嗯!”宁江说道,“我让她许个愿吧,她说她想要幸福。”
“我也要!”
“要你个头啊,她傻你也跟着傻啊?真当我是神仙了?”少年没好气的下了床,伸伸懒腰,踏步走到窗边,推开窗子,让夜里的凉气透进来些。
紧接着便又自嘲的道:“不过那姑娘……恐怕还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这都多少次了,明明伸一伸手就可以杀掉她,结果总是没杀成。”
妹妹跪坐在他的床上,侧了侧身子,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他。
对于春笺丽,宁江开始意识到,也许真的是自己弄错了什么。那姑娘,与其他的拜火教徒恐怕是有些不同。
在窗边舒展了一下筋骨,他重新关上窗子,回到床上,很舒适的躺在那里。
“哥哥,你又要去了么?”小梦问道。
“嗯……看看其他人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命好。”少年的嘴角溢着一丝冷笑。说实话,刚才想要杀人但却没有杀成,心里还是有点小不爽的,不再多杀几个,念头不通达。
半个时辰后,远方的某处府邸,一个少女被人狠狠的抓着脑袋,往墙上甩去,身体与墙接触的那一瞬间,冲击力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发生作用,嘭的一声,她的脑袋已经如同瞬间加温的鸡蛋一般爆开。
一个时辰后,另一处宅院里,一名身穿心衣,在睡梦中被突然惊醒的少女,刷的一声一剑斩出,剑上火光一闪,一张桌子一分为二。扑的一响,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孩,却已在她的身后狠狠的一踹,将她踹倒在地。她趴在地上,想要挣扎,男孩那明明小巧的身体,却如同山一般压在她的背上。
“你们拜火教的人,来来去去,就只有这几招么?”男孩拽着她的头发,冷笑一声,身体诡异的飘起。少女的娇躯,在他的拉扯之下,呼啦啦的旋转。娇躯在强行的干涉下诡异的扭曲,少女那充满痛楚的呻吟,让男孩有着说不出的愉悦。
长长的秀发往她的双脚一圈,男孩冷笑着:“教你一种新姿势!”转身一甩……嘭!
一个半时辰后,相隔数里外的另外一处。“乖,别哭别哭,你看,这刀很利的,刚买的……好吧,其实是刚偷的,但我留了银子呦。”男孩将小刀在某个青年女子脸上比了比,应该给她一种什么样的死法呢?他正在想,算了,看她这么可怜的样子,就不虐杀她了。
青年女子流着泪:“天清清,地宁宁,圣凰……”
“凰你妈啊!”男孩一甩,刀光刷刷刷的飞过。本来还想给你一个痛快的,这样子杀人,连我自己都觉得变态了,原本想要收敛一些,你居然逼我变态,好,你赢了,算你狠。
半个时辰后,男孩走出屋子,抬头看着天上的月牙儿,呼出一口气,呼,畅快多了。回头看了一眼……我靠,太变态了……
******
【ps。因为知道白天的章节会比较虐,原本也是计划着昨晚熬夜再赶一章,然后今晚加更的,但因为某些原因,浪费了一晚,到了早上也没有什么心情码字。想一想,还是把这一章先上传,今晚再看看,能不能通过熬夜赶上一章。明天中午的更新就不更了,移到明天晚上六七点左右,只是为了给自己留些时间。我记得我跟大家说过,同样四五千字一章的文,其它作者往往两三个小时,甚至一两个小时就能写完,我却都要花上六七个小时,基本上一整天都耗在这里。】
【另外说一下书评区的问题,需要让大家知道的事,书评区里的每一个贴我都是会看的,不只是书评区,甚至是书友群,每天我也都会往回翻,即便里面的内容……呃,都是水!但是,我并不会所有的问题都回答,有许多问题,感觉自己在书里已经说的很清楚的,一般也就不会在书评区里解释。昨天的帖子也是如此,感觉自己写得很明白,没什么问题,一开始也就没有解释。然而,因为同一个书友在同一个问题上,连续发了两贴(我说过,所有的帖子我都会看的),这个时候就不免觉得,要是不回答的话,不免有漠视读者之嫌,然而一回答,时间就耗在了无意义的争论中。这里,我需要向那位书友道个歉,因为争论到后面我的态度的确是不好,只是,明明觉得自己已经解释清楚的东西,还是被各种质疑,实际上也是非常烦躁的。】
【所以,这里真正想说的是两件事,我的确是写得慢,只是以前跟过我的书的书友都知道,到目前为止,我所有的书在更新期间也都没有断更过,所以,催更是没有必要的。另外,书评区我都有在看,只是一般情况下,真的无法每个问题都回答,希望不会让大家觉得我是在漠视大家的意见。】(未完待续。)
第65章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卯时刚过未久,内城保康门。
天色亮得较早,推着车、挑着担,进入内城卖菜卖货的人们,忽的往两侧急急散开。
一伙人骑着马,就这般穿城门而过。一名老汉挑着担子,避得慢了一些,担子的一头被撞得甩开,跌跌撞撞的冲入了旁边的人群,鸡飞蛋打,一团混乱。
几名守城的士兵奔了出来,看着远处的那伙人。其中一人喃喃的道:“是详检司的人,这是又出大案了么?”
“启封府办案,无关之人速速让开!”数里之外,成队的衙役护送着一台大轿,落在一个大院门口。衙役乱棍打去,将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轰得远了。启封府府尹从大轿里出来,抬头看着东方升起的旭日,叹了口气。
今年的京城真的是不太平,也不知自己这个府尹,还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待多久?
同一时间,浚河岸边的一座青楼里,几名男子冲了进去,找到了一个青年:“南宫捕头?南宫捕头?形部召见,京城出现大案,让你赶快去一趟。”
名为南宫嘉佑的青年摇摇晃晃的,从某位小姐的床上爬起,按着宿醉后昏沉沉的脑袋:“京城里出现大案,找启封府啊,找详检司啊?刑部自己的捕快呢?我是巡检司的人,不过就是回京城交个差,你们找我做什么?”
“案情重大,人手不够,听说昨晚一下子死了三个人,刑部全力侦查此案,三法司衙门里的人,不管是巡检司还是巡察司,只要是名捕都紧急征调了。”
“死了三个?你们京城也实在是大惊小怪,江湖上随便一场冲突,哪次不要死上十个八个?也没见朝廷当一回事,轮到京城人就这般金贵。”原本是护送各地举人还乡,刚回京城交差,以为可以休息个几天的南宫嘉佑抱怨了几句,“说吧,死的是什么人?”
“听说是吏部侍郎右选司徒大人的女儿司徒蕾、大理寺丞方大人的女儿方访晴、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邬大人的女儿邬雨秋。”
南宫嘉佑猛的顿在那里,转头看向说话的捕快。这真的是……疯了?!
无奈之下,让青楼里的青倌打来清水,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赶往刑部,方在途中,就已经有人前来知会之,直接前往其中一处案发地点。要来了马,赶到吏部侍郎右选司徒宏的府上,府里已经是哭声一片。
来到后园,见到了启封府尹,府尹看到他来,赶紧道:“南宫捕头!”
南宫嘉佑自然知道,启封府尹虽然职权重大,但是真正的重案要案,让启封府去查,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于是道:“大人莫急,我先去看看再说。”掀开珠帘走入闺房,紧接着却是眉头紧皱。
屋中,一个少女犹如“嵌”入了墙面,身体紧贴在墙上,螓首却是已经炸裂,脑浆与血水在她的断颈处,如同扇形一般往墙上铺开,连上方的藻海都是一片惨红。少女的尸体边,由上而下,写着一排血字:“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拜火妖女,得而诛之……杀人者蝙蝠公子!”
同一时间,远处的另外一座豪宅,另有一人,在看着同样的一句话。“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拜火妖女,得而诛之……杀人者蝙蝠公子!”那人将这句话反复的念了一遍。
这里是大理寺丞方明达方大人的府院,只是与司徒府里的那句不同,同样的一句话,在这里,却是用刀锋削出,居然还削得龙飞凤舞。
在这句话的旁边,同样有一名少女,这少女身上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