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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他们一起走!”
那些贼匪往这边杀来,群雄中有人认出为首三人,惊呼道:“鬼盗三兄弟?”
张形正指着张据池,气急败坏的样子:“师兄,你毒害天师、将天师宝座私相授受也还罢了,怎可连这等流寇都窝藏到山里来?你这是、你这是要毁掉我们整个龙虎山啊!”
张据池怒道:“你、你……”猛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张据池气急吐血,另一边,仇天凌文气一展,众兵士一拥而上,鬼盗三兄弟与他们身边的十几人尽皆被抓。
越岭一带的江湖中人,彼此对望,鬼罗林的鬼盗团伙在融州混不下去,被红娘子和她身边的鬼军师抢了地盘,逃到越州地界,又被官兵围剿,不得已跑到剑州,却能够在剑州、池州一带四处劫掠,甚至抢夺官银,他们在这一带没有地头蛇接应,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暗中窝藏、接应他们的,居然会是龙虎山。
仇天凌踏前一步,阴阴冷笑:“张韶、张据池,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一声大喝:“龙虎山窝藏盗匪,协助盗匪抢劫官银,分明就是意图谋反,来啊,封了龙虎山,将龙虎山道士全都拿下。”
数千兵士拥了上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萧章、陈天涯、吴愚得等江湖中人彼此对望,原本以为,前来参加的是龙虎山天师即位的典礼,没有想到急转直下,竟变成官府围剿盗匪的大戏。仇天凌代表的是南剑宣慰司,南剑宣慰司在越岭掌管着军政大权,权力远大于州府,他们自然也不敢干涉。
而丹玄宗、双鹤宗、入药镜等其他宗派的道者,更是下意识的让了开来,生怕一不小心也被当成龙虎山道士抓入宣慰司的大牢。
正一教的道者们,一个个又惊又怒,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看着这位仇将军文气发散,化作无形军势,围住他们的那些官兵个个显得人高马大,他们下意识的缩成一团,或是握着剑柄、或是持着符录,却又不敢真的反抗。
“大人,”张形正却在这时,踏到仇天凌面前,拱手弯腰,“窝藏贼寇之事,全都是张据池与张韶暗中所为,我等实实并不知情,请大人明鉴。”
仇天凌负手道:“张韶是你们的少天师,张据池是你们的执法真人,你说他们所做之事,龙虎山不知情,你让我如何相信?”
张形正道:“大人,这二厮不但勾结盗匪,得罪朝廷,奸。淫弱女,触犯王法,且涉嫌谋害已经死去的先天师,我教也正在调查此事……”
仇天凌沉吟道:“说起这个,倒是还有一事。”扭头一指:“把那厮押来。”
几名兵士把李鸿永提了过来,仇天凌淡淡的道:“告诉大家,张韶最早让你与鬼盗接触,是在什么时候?”
李鸿永跪在地上,低着头,颤声道:“去年金秋九月,张韶让我偷偷接应他们,前往潮平山,事后再偷偷将他们送走……”
此言一出,龙虎山众人又惊又怒,只因原本的少天师张浩一,正是在去年九月,死在潮平山。
张形正怒冲至鬼盗三兄弟面前,叱道:“浩一少天师,莫非是你们所杀?”
鬼盗三兄弟中的王鹤惨然道:“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高飞发狠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又如何?”
仇天凌低头看向李鸿永:“那这一次,张韶再一次让你协助他们,他是怎么对你说的?”
李鸿永发着抖道:“去年那次,小人、小人实不知这些人到潮平山去,是为了杀害浩一少天师,事后非常害怕,但想到他们是被我引入剑州的,生怕告发出去,连自己也要下入大牢,不敢吭声。这一次、这一次张韶说,鬼盗三兄弟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找上了他,威胁他说,他要不帮他们躲藏,他们被抓住,一定会将他请他们于潮平山杀人的事说出。张韶说、张韶说……”
仇天凌冷冷的道:“说什么?”
李鸿永小声道:“张韶说,到那时我也会跟着完蛋,所以,所有要我再帮他一次,帮他们作上几票,销完赃后,他们有了路费,自然会设法离开……”
众人再次哄然,身为龙虎山的少天师,竟然会去勾结盗匪,甚至直接将鬼盗三兄弟窝藏在龙虎山中,实难让人相信,但是现在,情况却是一下子明了起来。张韶与张据池有把柄在鬼盗三兄弟手中,实在是不帮不行。
张形正朝张据池、张韶喝:“你们还有何话说?”
张据池喘气喝道:“胡扯,全是胡扯!”这个时候,他再怎么愚蠢,也知道仇天凌、张形正、伍韵梅、鬼盗三兄弟全都是串通好的,难怪鬼盗三兄弟能够在越岭到处流窜,因为南剑宣慰司跟他们有密约,有南剑宣慰司的纵容,谁抓得住他们?而这一次,鬼盗三兄弟根本就是被张形正暗中引入山中,再故意让这位宣慰副使“抓现行”,然而现在,纵然知道这些,他又能够做些什么?
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张韶在一旁将他扶住,同样是长叹一声,看向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兵士,鬼盗三兄弟是在龙虎山上被抓住,单凭这一点,南剑宣慰司就已经能够将他们龙虎山一网打尽,先封了龙虎山再说,而他纵然知道这是南剑宣慰司的阴谋,却又有何办法?说鬼盗跟南剑宣慰司有关,实际上是在替南剑宣慰司办事?说出来也得有人信。
眼看着仇天凌那阴沉而嘲弄的冷笑,如果他敢在这件事上胡言乱语,这位仇将军恐怕会先将整个龙虎山封了再说,那样的话,他就真的是龙虎山的罪人了。
眼看张据池无法辩解,张韶沉默以对,龙虎山的道士们,在这一刻也终于爆发了出来:“天师和浩一师弟果然都是池师叔和少天师所害?”“还叫他少天师?还以为他是好人,没想到竟是这等狼心狗肺。”“我就说,怎么会好好的挑他出来当少天师,原来竟是跟池天师狼狈为奸。”“狼狈为奸也就算了,竟然还把贼寇引到自家里来,这是要让大家跟着他们一起死么?”“无耻败类,真是无耻败类!”……
这些人中,固然有一些是张形正安排的人,更多的是眼看着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张据池与张韶,一想到这两人为了抢天师宝座,竟是杀害少天师张浩一,毒杀天师,怒火交加,忍不住就破口大骂。
还有一些,依旧有些将信将疑,然而看着周围摆出仗阵的兵士,以及发出官威的宣慰副使,虽然还未全信,却也赶紧开始跟这两个人撇清关系,免得跟他们一同被宣慰司抓入大牢。
骂声愈发的响亮、愈发的恶毒,汇集在一起,又形成了更大的集体效应,纵然还有些犹豫的人,也忍不住加入了声讨。
原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的群雄,尽皆摇头,龙虎山好歹也是道门正宗,想不到他们的少天师和执法真人,竟然会是这样的人,为了权势,竟是如此不择手段。内中,唯有南宫嘉佑在暗处皱了皱眉,身为巡检司之名捕的他,敏锐的觉察到其中所隐藏的一些问题,然而这里是南剑宣慰司的管辖范围,身为巡检司一员的他,想插手也无法插手。更不会为了一个龙虎山,去得罪南剑宣慰司。
“想不到这位少天师,竟然是个这样的渣子,”远处的春笺丽撇了撇嘴。
宁江却是摇扇道:“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未完待续。)
第33章 状元出马:仙道根本?()
春笺丽道:“难道还是那位姑娘诬陷他?这位伍姑娘也是一个诬害他人的贱女人?”她往蹲跪在地上哭泣的伍韵梅看去。
春笺丽对张韶的其它罪行并不关心,但他欺负弱女子的行迹,却让她觉得恶心,不过如果,这位韵梅姑娘才是恶人的话……因为自己以前在京城也曾试图“陷害”过宁江,所以她不免也考虑到这种可能,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未必真的是柔柔弱弱。
宁江道:“也不是,这位韵梅姑娘,倒的确不是无端陷害他人的人。”
春笺丽往他看了一眼……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到底是什么?
在众人的辱骂声中,张形正再次跳出,张手道:“众位安静,张据池和张韶引贼寇上山,祸及龙虎山,唯有将他们赶出龙虎山,让朝廷知道,他们所做之事,与我们正一教无关,才可解我龙虎山的这场祸事。”
群道之中,有人叫道:“但他们一个是执法真人,一个是少天师,谁有资格将他们赶出龙虎山?”
另一人喊道:“为今之计,只有赶紧选出新任天师,以天师的名义,将他们从我正一教除名。”
这几人,却是张形正所安排的弟子,在他们的带头叫嚷下,其他人也想着,执法真人与少天师将鬼盗窝藏在山中,被官府抓到现行已是事实,要想不被官府针对,也只有赶紧将他们从正一教除名……于是纷纷跟着赞同。只是,到底要让谁做龙虎山第十八代天师?一时间,他们彼此对望。
张形正又道:“众位,依我看,屠圭太真人原本就是张氏嫡系血脉,又有宗师级的修为,不如就请他回龙虎山主持大局,即任天师之位,如此一来,也可让我龙虎山与西天师教两教合并,避免我正一教彼此内斗,大家觉得如何?”
龙虎山众道士彼此对望,一些老人暗自想着:“原来这才是弘道真人的目的?”而更多的人,却不得不开始考虑这样的问题,眼看着在这种局面下,张韶已不可能再当上天师,又或者说,他如果成为了天师,整个龙虎山怕是都要跟着他一起遭殃,那选出新的天师势在必行。
虽然闹到最后,龙虎山竟让被西天师教吞并,但考虑到西天师教的太真人的确也是第十四代老天师的嫡孙,这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眼看着张据池与张韶被宣慰司的兵士团团包围,再看到仇将军那含笑不语的模样,现在分明到了要么被带走两人,要么所有人都被带走,整个龙虎山都被当作暗通贼寇的奸党围剿的局面,不得不三三两两的表示同意。
仇天凌负手微笑:“张屠圭太真人之为人,朝廷一向深知,忠孝有加,仁义宽厚,龙虎山窝藏贼匪,不可不查,原本应该全都押入牢中,一一审问,但若有太真人加以管束,朝廷或能放下心来。”
有他代表朝廷放出这番话来,众人俱是无奈,又想着执法真人和张韶谋害先天师和少天师,摆明了就是事实,尤其张韶还做出****弱女这等人神共弃的丑事。更何况,任谁都能看出,这位仇将军明显是在为西天师教的太真人张屠圭站台,连南剑宣慰司都站在西天师教这一边,得罪了南剑宣慰司,龙虎山日后在剑州恐怕也不好混。
当下,张形正以弘道真人的身份,代表龙虎山请张屠圭即天师位,张屠圭假意推托一番,终是“却不过众人脸面”。正一教继任典礼继续举行,只不过这一次,主角却换了一人。
来自江南、越岭的群雄都没有想到,一番喧闹过后,结果变成了这个样子,但这说到底也是正一教的内部事务,他们自然无法干涉。丹玄宗、双鹤宗、入药镜等各个道家宗门俱是沉默,龙虎山与西天师教合并,对于道门的影响是非常大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找不到为张韶说话的理由,更何况他们对伍韵梅的品行一向了解,绝不相信伍韵梅会做出以自己的名节陷害张韶这样的事,心中对张韶已是不齿。
就这般,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屠圭接下了天子赐下的丹书,继任为正一教第十八代天师。
紧接着,张形正又是一窜,来到宁江面前,拱手道:“宁翰林,天师已经继任,还请宁翰林按照约定,赐还九阴真经,我教感激不尽。”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又都往某个少年这边看了过来。
对于张形正来说,张据池与张韶已经成为了落水狗,要解决他们也不差这一时,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天师遗书《九阴真经》迎回龙虎山。而对于群雄来说,他们真正关心的,并不是正一教的新天师到底是谁,而是陡然出现在江湖的这本奇书。
纵连张屠圭和他所率的那些西天师道弟子,也都看向那大周王朝最年轻的状元郎,老祖天师留下的道家真藏,就连他们也不可能不心动。张屠圭自忖,如果他不是早已设好计谋,对天师之位志在必得,天师之位已经逃不出他的手掌,陡然知道这本书的存在,怕是会直接杀上龙虎山,出手抢夺。
旷世奇书,天师秘藏;武林至宝,九阴真经……谁能够挡得住它的诱惑?
在万众的瞩目中,少年负着双手,缓缓踏前……终于轮到他表演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少年环顾一圈,手握折扇,低头沉吟。
他的脸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