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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庭洞天里,在每个人都拿到了一本九阴真经后,人人都开始认真的研读和修炼起来。
对于一些功底差的,他们发现,九阴真经中名为“锻骨洗髓篇”和“金光炼心篇”这两篇心法,对他们的基础根基有着极大的改善。而对于一些原本就有一定实力的,他们发现,九阴真经里竟然是包罗万象,几乎是无所不有。
只是,九阴真经里的许多字句过于艰涩,而群雄中有许多人甚至连字都识不上几个,在这个情况下,他们选出的东南方武林盟主,竟是毫不吝啬的,将他的大量时间,花在帮助大家研究经义、钻研道理上。
因为前来求教的人实在太多,后来他干脆就在祖庭洞天里,开堂授课,将自己的心得告诉大家。
在这过程中,他也反复的提及了他对于国家存亡、江湖大义等等的看法,刚开始时,大家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人家是读书人嘛,喜欢说教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后来,一个是潜移默化,一个是随着盟主的深入讲解,一些东西慢慢的形成了完整的理念,根植在了众人心头,于是慢慢的,在一些空闲时间,大家也会对这些东西进行讨论。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国家存亡,匹夫有责”……这些江湖好汉们以往虽然赞同,但是从来没有真正深入了解的念头,也随着盟主的讲课,进一步深入人心。
祖庭洞天的上头,龙虎山上,南剑宣慰司的兵士,在他们的宣慰副使的带领下,始终没有停止搜山,他们试图将隐藏在龙虎山某处的那些江湖中人,和龙虎山道士们找出来,然而,经过了近千年暗中修建的祖庭洞天,又怎会是那么容易找到并且闯入的?
而这个时候,外界的各种质疑,也开始形成了强大的压力,让赵参与仇天凌焦头烂额,只是到了这一步,他们想要收手都已不成。
不知不觉中,中秋节已经到了,仇天凌带着兵将,对这一天重点防备,他怀疑这些人会趁着节日的这一天,强行突围。然而,他空自带兵守了一整夜,最后却是什么结果也没有得到,只能和他带领的数万兵将,一同看着那圆圆的银月升起,然后又看着它落下,相顾无语。
这些人……到底想要藏多久?他们又能够藏多久?
仇天凌开始感到那无助的茫然和不知所措,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同样是在这个月满长空、万家欢乐的节日里,长河以北、秦岭以南的孔庙建筑群的一角,从南方归来的雷鹤道长,与名为秦陌、秦坎的两名男子在暗中悄悄的见了面。
“公子的计划已经成功了,”雷鹤道人将一本册子递给秦陌,“公子说,在他不在的这半年多里,天地会只要在暗中慢慢发展就好,一些重要的事项,他都已经写在了这个册子里。另外,他说,天地会这几个月里发展太块,如果不是真正有帮助的新血,暂时不用再吸收了,韬光养晦,暗中慢慢整顿,一切等他出来再说。此外,他转移到会中的那些珍宝,遇到真正有困难的江湖朋友,该散就散,没必要省,钱都是赚得回来的……”
皎洁的月色,铺洒在那一座座错落有致的夫子庙上,它们是那般的壮丽与华美,虽然没有人知道……这是它们最后的辉煌。
***
岐山,相传为炎帝生息之处,周朝立国之时,传说曾有凤凰盘桓于此,留下“凤鸣岐山”的美谈。
银色的,如同流水一般的月光,覆在了整个岐山上,仿佛蒙上了光的薄纱。有猫头鹰在山林间的枝头,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下方的草丛,忽的往下一扑,随着一声“吱”响,一只山鼠已经被它抓起。
翅膀扑腾,它飞向远处的山涧,有神秘的琴声在山涧中,如同落盘的珠玉,妙不可言的传来。
猫头鹰并没有收到琴声的惊吓,从琴声的左上方飞过,越过缓缓流动的溪流,飞向了另一边的林子。
弹琴的,是个满头银发的女子,身穿华美的霓裳,年岁不知几许。她的琴声轻柔得犹如丝竹,飘飘渺渺,与山体、美景融合在一起,浑然天成。
另一边的远处,一名男子负着宝剑,漫步而来,驻足在溪边,侧耳倾听。这男子大约在四十岁左右,一身白衣,宝剑插在背上,剑穗在夜风中轻轻的拂动着。
“你来了?”银发的女子,指头在瑶琴上挑动,时快时慢,一忽儿犹如疾风骤雨,一忽儿犹如风和日丽。
“是,我来了。”背着宝剑的男子露出陶醉的表情。
“既然你来了,那想必刘玄游也已经死了?”银发的女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没有死,我和他根本没有动手。”男子多少有些惋惜的叹一口气。
“你们为了这一战,苦练了七年之久,居然在这最后关头放弃了?”银发女子的声音,透着讶异。
这男子唤作“甘霖剑”周公贵,乃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宗师级高手,今日白天,本是他与另一名宗师决斗的日子,那名宗师唤作“天密”刘玄游。两人苦练多年,到了今日,在武学的成就上已经难以再有寸进,于是相约一战,以死者的死,作为生者武道上的垫脚石。
“是什么事,让你们放弃了?”银发的女子,琴声不断。
周公贵露出有趣的表情:“你可知道,今日的江湖,出现了一个有趣的传闻?”
银发的女子道:“你说的,莫非是九阴真经?”(未完待续。)
第45章 武学化学两不误()
周公贵笑道:“原来你也知道?我还以为你这些日子都在山中弹琴,外头发生的事,传不到你的耳中。”
银发的女子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又道:“似这等江湖传闻,百件之中,难有半件是真,你们竟然也会为了这等捕风捉影的东西,停住你们准备多年的这一战?”
周公贵道:“这一次有些不同。”
银发的女子道:“有何不同?”
“甘霖剑”周公贵道:“这一次,将消息带出龙虎山的,乃是戴霸。”
银发的女子按住颤动的琴弦,讶道:“‘狂刀’戴霸?”
周公贵道:“或许现在不应该叫狂刀,而应该叫霸刀了,从江湖风声来看,他恐怕是真的集齐了霸王七式。”
“原来是戴霸?”银发女子道,“我虽不曾见过此人,倒也曾听说过他的大名,此事若真是他所说,那想来不会有假。你与刘玄游,莫非已是对这九阴真经有兴趣?”
周公贵负手道:“多少有些兴趣,打算去看一看,你可要跟着一起去?”
银发女子道:“不了!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周公贵道:“另一件事?”
银发女子道:“你可知道,近来江湖上,不只是多了一位病公子,还多了一位来历不明的善公主?”
周公贵道:“这个倒是不曾听闻。”
银发女子未再说话,手指轻挑,琴声再一次悠杨传荡。
背剑的男子道:“这几次我来,好像都未听到你的哀歌?”
银发的女子道:“你想听哀歌?”
背剑的男子忙道:“非也非也,就是随便问问。我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值得你集起这么多日的哀思前去杀他?莫非就是你说的那位善公主?”紧接着却又自嘲的道:“不过还是算了,也许我不问更好。”
转过身,沿着来的方向,闲步而去。
在他的身后,琴声愈发的悠美,犹如泉水叮咚,犹如瀑布飞溅,掩云光,敛轻雾,藏鸣湍,映孤霞。
算空哀思秋水荐,九天并刀落红尘……
***
外头的光阴,一日又一日的流逝,祖庭洞天里的一切,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那一日的宁江,早早的就起来了,来到窗前,他看向外头,远处通过术法引来的晨光,与丹霞峰散出来的光芒糅合在一起,闪动着神秘的光晕。
此时已是秋季,外头想必早就已开始冷了,如果是北方,搞不好都已开始下雪。不过山中能够感受到的,大抵还只是清凉。
外头的空地上,一只小黑猫……没错,就是那只名字叫做小刀的小黑猫,正在带着一百多名姑娘一同练着……九阴白骨爪。
一百多名姑娘,在那只小黑猫的带领下,往前踏步,右手迅速伸出,狠狠的……抓!
宁江觉得有那么一些蛋疼。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些姑娘们以前大多都没有练过武,现在虽然也拿了九阴真经,在修炼最基础的锻骨洗髓篇,但是要形成实际的战斗力,那还远着呢。于是他干脆教了她们一套能够应急的速成篇,也就是九阴白骨爪。
然后她们每天早上就在他的窗外……抓。
这祖庭洞天这么大,为什么非得在我这里“抓”?宁江觉得有些无语。
而那些姑娘们大约也意识到宁公子起来了,正在看着她们,也就练得更努力,更用劲了。大家排列整齐,猛一踏步……抓。
宁江心想,从明天开始,我还是教她们广播体操算了,这样看起来更养眼一些……唔,要不然教她们“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秦小丫儿打来了清水,宁江洗漱过后,吃了早点,问小丫儿春笺丽和妹妹上哪去了,得到的是她们一同练剑去的消息,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换了一身衣衫后,带着小丫儿,出了楼阁,从小刀和姑娘们的前方走过。
小刀带着姑娘们……抓。
宁江:“……”果然还是蛋疼。
带着小丫儿,走了一段,首先来到的,却是西南方的“化学谷”,许多年轻人,正在这里捣鼓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到宁江到来,纷纷喊着:“盟主。”“盟主好。”……
所谓化学,是九阴真经其中一篇里,所记载的一种天变之法,所谓“天欲化物,无方可变,乃至日月于其中”,着重研究这一个“化”字。
既然万事万物都是由天地化出,那这个“化”的过程又是什么样子的呢?所谓“化学”,就是在研究这个“化”的过程。
整本九阴真经,其实都是宁江自己写的,这个“化学篇”自然也是,在他看来,华夏的传统,在数理化这一块上,实在是研究不足,而唯一算是涉及到“化学”这一块的道教,其目的又只是为了炼丹,而不是为了追求真正的天地奥秘,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中国,空守着四大发明,但却从来不曾真正的重视,最后也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而现在,他就是利用这本九阴真经,让“化学”变成为了理解天地奥秘、进而追求长生的,重要的一环,并通过他手著的一本“九阴真解之化学篇”,对此详家论述,并进而吸引到这些年轻人的兴趣。
于是,这个原本只是祖庭洞天里无关紧要的一个空谷,就变成了用来做实验的“化学谷”。
反正这祖庭洞天里,原本就藏有各式各样的材料,道教中的炼丹术,原本就可以说是华夏最古老的化学,而这个世界的炼丹术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是有效的,只不过以往,那些精于炼丹术的道门同样存在着“敝帚自珍”的问题,而现在,在宁江的影响下,正一教,入药镜等,也纷纷把他们的“密诀”贡献出来。
这也是宁江故意制造出这场危机的一个主因,萧菩萨哥为蛮族秘密培养的阿骨兵,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应用到了类似于基因改造之类的神秘手段,而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对付大量阿骨兵的手段,就是火药和火器。在他的上一世里,被蛮族攻陷的华夏,为了对付阿骨兵,不知牺牲掉了多少武林高手,他无论如何不能允许再出现这样子的“浪费”。
而要让这些习惯于保密的各门各派,将他们各自的秘诀贡献出来,光靠讲道理是没什么用处的,最有效的办法,是让他们陷入险境,当“大家一起活下去”,成为所有人最大的、也是最主要的目标时,藏私就变成了可笑的、微不足道的事。
扑的一声,另一边的角落里,火光乱闪,黑烟滚滚,几个人冲了出来,一阵急咳。为首的一对青年男女,连脸都是黑的。
宁江走了过去,笑道:“少天师,韵梅姑娘!”
“盟主?”
“盟主!”
那对青年男女看到走过来的少年,紧接着又彼此对望,有些赧然的笑了一笑。
宁江笑道:“两位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伍韵梅用旁边一名道童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兴奋的道:“按着盟主你解开来的经义,我们修改了黑火药的配方,果然是厉害了不知多少。我们按着盟主所说,不敢在封闭的密室里弄,以防发生爆炸的问题,但是这一次,张韶这家伙……那个,少天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