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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宁江只能说这些人真的想多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够考虑到十几二十年后的“后患”问题。
虽然遭遇到了不小的反对,但这一次,天子宋劭始终站在他这一边。此外,朝廷上的这些高官,在各自的家乡也无一不是乡绅,考虑到他们各自在地方上的家人,将毫无疑问的当上“保长”,而这些组织起来的地方民兵,也的确是保护他们家乡的一份力量,在天子的强势之下,反对的声音也慢慢的小了下来。
而训练各地民兵的团练使,在宁江的要求下,全部由低阶的武将担任。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那些儒官既不擅长、其实也不屑于去做这个。
而宁江计划中的,将保甲制度作出改变,把各地民兵的领导权逐渐转移在这些低阶武将手中的下一步举动,当然不会蠢得在这个时候就说出来,毕竟,寓兵于民,保甲团练,建立起民间最基础的组织力和战斗力,哪怕这些民兵是控制在那些地方乡绅手中,对他来说也已经是跨越性的进步,能够极大的抵销掉蛮族“人人上马可战”的强悍,毕竟华夏一方,的确是具备着人数上的优势。
在朝廷上下统一了意见之后,保甲法以极快的速度被推行了下去。大周王朝对户籍的管理原本就非常的严,而保甲法的按户编甲、按甲编保,每一大保组成一个民兵团的做法,在严格的户籍管理下,原本就是一件简单的事,虽然开始时起到的争议极大,但在推行时,其实比整顿那积疴已久的克扣军饷的问题,要简单得多。
只是,宋劭与宁江都知道,真正麻烦的下一步,即将到来,而排山倒海般的朝议,几乎就是必然的事……
***
远离京城的南方,在那山岭延绵的越岭,与龙虎山相隔较近的一次荒野之间,不知何时,已经建起了几座高炉。
许多道士,在那一座座高炉间忙碌着,这些高炉,内中都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外头则布下了许多加固用的符箓。
天师教少天师张韶走在路上,他穿过一片石林,前方传来咣咣当当的打铁声。在他的前方,一个身穿布衣,脚踩草鞋的男子,拿起一块铁器,反反复复的看着。
张韶走到他的身边,道:“封先生,怎么样?”
这男子,乃是新墨家的墨者封毅。
那个时候,封毅为了那神秘的“蛋”,被拜火教在南方雇用的杀手追杀,幸好春笺丽和小梦及时赶到。后来,宁江便通过这条线与新墨门取得联系,并请了包括封毅在内的几名墨者,前来龙虎山帮助设计高炉。
在少天师张韶的询问下,封毅道:“宁盟主设计的这全新的高炉炼铁之法,不只是大幅加快了以往炼铁的速度,而且造出来的精铁品质上也比寻常铁块好上很多,需要消耗的焦炭、木炭等资源反而少了不少。宁盟主实不愧是天下少有的奇才,他的设计理念,即便是我们这些擅长于木甲机关之术的墨者,以前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另一边,伍柳仙宗的伍韵梅与封毅的女儿封乘珠一同,结伴而来,两人一个来自道门,一个来自墨家,理念截然不同,但毕竟年纪相当。而且在历史上,道家与墨门并没有多少冲突,不像儒墨两家,几乎是势不两立。
伍韵梅这些日子,一直在研究九阴真经里提到过,又经由东南武林盟主宁江的九阴真解进一步开拓的“化学”,而将“化学”与符箓、木甲之术的结合应用,也是宁盟主明确指出的重点。在宁盟主的安排下,道门和墨门,在这荒山野岭之间,进行着虽然规模有限,却也算是空前的合作。
看到张韶和封毅在这里交谈,伍韵梅与封乘珠两人也走了过来,与他们一同讨论以宁盟主亲手设计出的高炉炼铁之法、大量造出的精铁。
当然在这里所做之事,并不能让官府发现,大量练铁,在大周王朝乃是犯法之事,虽说侠以武犯禁,身为江湖中人触犯王法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就像在城镇中暗藏大量弓箭一般,这种事等同于造反,就算是江湖人,也不敢随便触犯。
当然,如今的大周王朝,自顾不暇,也管不到越岭这边来。
说话间,伍韵梅摊出一张纸:“这是在炼出精铁之后,宁盟主想要我们结合火药铸造出来的兵器,请封先生先看一看。”
封毅往设计图看去:“这个是……”
南方的天气,比北方更加的炎热,再加上山中高炉热气发散,即便是山风也拂不去这蒸笼一般的感觉。
即便如此,在这里,所有人的热情却如同火焰一般高涨,只因为,他们以往所不曾见过的一些新鲜事物,正在一点一点的出炉。
而他们比外头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这些新出炉的事物,将会是划时代的开创……
***
南方的天气热如火炉,京城里的那一晚,却下起了暴雨。
那天夜里,小梦在自己所住的阁楼里,修魂炼魄,就这般,在榻上坐了许久,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同样在她身边练魂的小刀。
与她一样,小刀也早就已经修到了金魄,不过想要修到下一步的火魂,显然还要一段时间。
她没有惊动小刀,光着脚丫儿,踩着地板,轻飘飘的飘到窗前。她推开窗子,往外头看去,远处有电闪雷鸣,暴雨如同天河泄下一般,不要钱似的往下泼洒。
此时天色已暗,另一边的院落里,马车驶入的声音。她心中想着,哥哥总算回来了吗?
这些日子,哥哥每天都要上朝,早出晚归,每天天还未亮就已经不见了人影,总是要到这个时间点,甚至更迟才能回来。
她其实更喜欢以前在高锁县,只有她和哥哥两个人的日子,简单,但是温暖,整日里都是悠闲的,没有太多的事情。哥哥在她的身边读书吟句,她在哥哥的身边嬉戏练剑。
潮湿的水汽,从外头侵了进来,她双手一握,美妙的胸脯微微的挺了一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哥哥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再让哥哥替自己操心。
就在这时,她的眼睛下意识的往另一边瞄去。在那边,一个红色的圆影原本正往她这边飘来,毫无疑问,那是一柄在雨中撑开的,红色的伞。
大约是听到了远处院子里的动静,那伞下的人顿了一顿,然后便折了方向,往那边的院中移去。
窗边的少女,轻轻的歪了歪脑袋。
马车驶入院落,宁江下了马车,在前来迎接的侍女撑开的油伞的迎接下,下了马车,进入院中。
“老爷,用了晚饭么?”秦无颜将油伞收起,放到一边,为他解开披风。
“在宫里用过了。”宁江说道,“帮我准备藻桶吧,我先洗一洗。”
秦无颜微笑着:“已经准备好了。”
宁江点了点头,有这个善解人意的通房大丫鬟在他的身边,的确是让他在生活上少了许多麻烦。
进入屋中,在通房大丫鬟的服侍下宽衣解带,踏入澡桶,坐在桶内,舒缓的深深懒腰……今天的朝议,还真是像火药爆炸了一样。
前几日的变法,虽然都成功的推行了下去,但是说到底,那些改变,并没有伤及到这些朝中大臣自己的利益。而一旦触及到他们自己的利益时,一个个就像是被冒犯的猛虎,齐齐的跳了出来,而天子宋劭,平日里虽然优柔寡断,一旦下定了决心,却也是意外的刚毅,坚定不移的站在了他的身后,若非如此,作为“罪魁祸首”的他,怕是早已经被赶出了朝堂。
朝堂上的斗争,果然是无比的累人,他无奈的叹一口气……害得他连陪妹妹的时间都没有。
通房大丫鬟到外头,帮他准备新衣去了,他自己在桶中洗了一会。过了一阵,一双柔荑在他的身后伸出,轻轻的为他搓着背。
他享受了一阵那虽然有些生涩,但却深情款款的揉捏,笑道:“怎么是你?”
在他身后的,却是不知什么时候已进入他的屋中的春笺丽。
春笺丽脸红红的,却又非常傲气的甩了甩秀发,哼哼道:“不可以么?”
宁江笑道:“可以,可以!”你自己跑进来为一个裸浴的男人捶背,还有问这个男人可不可以?
春笺丽再一次的哼了一声,在他身后,瞅着他的背,抓起挂在桶边的毛巾,示威性的狠狠搓了几下。宁江道:“你这是帮我搓背啊,还是虐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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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与民争利()
春笺丽咬着嘴唇,哼哼的道:“就是虐待你。”
宁江在桶中洗着澡,任由她在后边搓背。白日里唇枪舌剑积累下来的疲劳,很快的就消散而去。反正无事可做,他干脆将春笺丽从身后拉到身前,笑道:“你不是跟小丫儿学了很多新姿势吗?摆给我看看!”
春笺丽站在桶前,脸红红的看向一旁,在这个位置,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听到他要她摆跟小丫儿学到的“姿势”给他看,她的脸蛋更加的艳红,却又含着春意的瞅了他一眼:“你想要看什么样子?”
宁江笑道:“就先看看你上次摆的那个。”
春笺丽慢慢的后退数步,她原本就是一个相对大胆的女孩子,虽然羞意难当,却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拒绝。更何况,原本跟小丫儿去学缩骨术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能够摆好看……或者说是羞人的姿势给心上人看。
往前弯腰,双手撑着一个低矮的小凳,两脚一蹬,笔直的双腿慢慢的往在双手的支撑下抬起的后脑勺弯去,直到腿弯子搭上了后肩,整个人形成了一个反拗的圆。螓首夹在腿间,后脑几乎与反拗的小腹接触在一起,抬头瞅向澡桶中的男子,仿佛在问他自己厉不厉害。
宁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有趣……其实也很诱人的姿势,其实在他穿越前的那一世里,还是一个中学生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到某个运动会时,也曾想过,长大后娶一个会体操的女运动员,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他有些难以自禁的,慢慢站起,就这般走出澡桶,往摆出奇怪姿势的少女走去。春笺丽睁大眼睛,看着身无寸缕的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她的檀唇,她下意识的张开了口儿,然后就被堵住了。
屋子里传来奇怪的声响,不时有几声喘息。不知何时,已被脱去袄裤的少女,后腰渐渐的扳直,双腿反勾在了青年的后颈,两手撑着凳子,胸脯被青年用绕过她蛮腰的双手托着,在青年的身前形成月牙儿般的反弧。青年感受着双手的盈满,体内的激流,在少女的刺激下不断的涌动。
眼看着到了最后的关头,就在这时,心生感应的他,猛一抬头,只见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一角,一双充满了惊讶与不知所措的眼睛,正在往他们看来,那一双苍白的脸,在窗外的雨中犹如一闪既逝的花朵,在他看去的那一瞬,就惊慌的逃去了。
而激流恰在这个时候涌出……
逃回自己阁楼的小梦,换了一声干净的衣裳,上了床,然后翻来覆去的无法睡着。
刚才那个画面是……哥哥和笺丽他们……
她仰躺着,视线透过帐顶,看着更上方的藻海。
刚才那一刻,笺丽好像在吃哥哥的……哥哥也在亲她的……
她觉得自己有些混乱了……就好像突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外头的阵雨,哗啦啦的响着。阵雨声慢慢的小了下来,灯台上的烛火,也渐渐的燃到了底,然后一闪即灭。
到了半夜,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有人轻轻的走了进来,坐在她的身边,轻轻的呼唤着:“小梦?小梦?”
小梦紧闭着眼睛……装睡。
坐在她身边的那人,一改以往无所不知的冷静和自信,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对妹妹生出一种无言的羞愧感。
明明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自己却背着妹妹去做不好的事情,还被妹妹看到了,这一刻的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向妹妹解释。
无奈之下,只能躺在妹妹身边,陪着明显装睡的妹妹。
那天晚上,其实兄妹两人都没有睡着……
***
第二天的上午,朝堂上。
“与民争利,这是与民争利!”右仆射韩熙拿着奏章,使劲的挥舞着。
在他的带领下,众多朝臣也纷纷上书,他们不敢冲着这些日子里逐渐变得强势起来的天子,于是纷纷朝向了虽然只是龙图学士,但在变法的过程中,显然已经成为了天子的左膀右臂的宁江,而其中,也有少量人站在了宁江这一边,与这些人大声的争论了起来,只是,当韩熙挥舞出“与民争利”这一大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