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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哧哧”一阵青烟连续不断的冒出,廖长胜一口气拔掉了八颗手榴弹扔了出去,手榴弹接二连三的在空中打转落到冲锋的鬼子面前,又是一群鬼子扑倒在地的惨烈景观。
一颗机枪子弹飞过狼藉的土地,穿过血迹的硝烟从廖长胜的耳旁划过,穿过背后士兵探望战况的眼球,爆出一团血浆,脑后带出一股血箭,士兵没有表情的栽进了沟壑中。
“大哥,你们快走吧!我掩护”王莽硕大的个子在这一刻说出了温柔的声音。
“要走一起走!”
廖长胜把他们从监狱那一刻带出来时,就不会轻易的抛弃他们。
“有你这句话,兄弟我这一生也没算白走!”王莽润红了眼角,一个从小没亲人的孤儿仿佛明白了什么叫做亲人?什么叫爱?
“走!”王莽大喊一声“带着大哥走!”
张二傻和谢皮拖着廖长胜往后撤离,廖长胜挣扎反抗踢着双脚,这种景象仿佛回到了刚子那个时刻,廖长胜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王莽憨厚的笑着向廖长胜挥挥手,脸上的滚刀子肥肉上下跳动,可爱至极。
这个可爱的大胖子将剩下的手榴弹绑在了一起,拉出一根长引线叼在了嘴里。
王莽将怀中的重机枪架在了土堆之上,双肩挂满两排棕色的长弹,双脚重下,踩进泥土十公分深,靠在背后的硬实的黄土之上。
“奶奶的!”
手中的重机枪在硕大的手掌中游刃有余的左右晃动,冲锋的鬼子一排排的倒下,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机枪“突突突”的转着,蛋壳在沟壑中乱飞,炙热的高温将王莽的双手烫伤,手掌和机枪贴何处冒出皮肉烧焦的气味。
排排子弹如同一条死亡线隔绝鬼子的冲锋,鬼子的一颗炮弹落到了王莽的身后,溅起的一大堆灰土盖过了自己的视野。
“噗”一颗子弹从鬼子的枪口飞出钻进了王莽的腹部,紧接着十几颗子弹相继在王莽的肥肉上搅动,硕大的肚子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
子弹钻进的血洞和血洞之间还有少许皮肉连着,王莽靠着背后的黄土上,双脚稳稳的现在泥土里,并没有倒下,憋着没有喘息的那口气,疯狂的扫射着鬼子。
鬼子再一次停在了机枪子弹的隔离线线上。
“王莽!”廖长胜痛彻心扉的喊了一句,王莽嘴里的鲜血开始溢出,转过头对着兄弟们微笑,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牙齿,这个笑停滞了。
一个鬼子沉稳的开出一枪,子弹在王莽的耳朵里没有了声音,穿过了王莽的脑袋,王莽偏着头看着自己的兄弟们,那一抹憨实的笑容偏躺在了黄土之上。
嘴里喊着的长引线随着身体的重力被拔掉,剩下的十颗手榴弹如同最耀眼的烟火,为王莽奏响生命的伟岸曲,作曲人便是这个最强机枪手,壮烈的抗日英雄。
廖长胜滚滚泪流坐在了地上,心里面的沉痛难以消散,呆呆的望着那个被十颗手榴弹轰炸的大坑,试图在想去寻找王莽的影子,可是,可是一无所获。
鬼子被隔绝在了大坑之外,廖长胜的队伍已经撤到了山丘之上,兄弟们为这个离去的兄弟壮歌一曲,作为最后的留白和感激。
第七十五章 乌江边上的坟墓()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死去的独立团士兵躺在狼藉的泥土之上,没有同伴来收尸和掩埋,也许还会承受鬼子对尸体的折磨,任凭寒风大雨侵蚀,然后慢慢腐烂成为了尸虫嘴里的美食。
回到城西的廖长胜和还剩下的五个兄弟零散的坐在了会议室的大门外,表情呆滞,紧闭嘴唇连眼睛都忘了惯性的眨两下。
出门浩浩荡荡的自信百人队伍,现在孤零零的五人承受着揪心的伤痛,打了败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阴阳相隔时留下的笑容。
廖长胜作为这只队伍的头,心里的感觉比谁都难受,自己就像是一个罪人,扛着上百条生命最后换来的却是两手空空。
吴国强和其他人看完伤员的恢复情况回到了会议室,看着廖长胜和兄弟们的神色,没有多说话,拍了一下廖长胜的肩膀,这个动作代表了自己最好的安慰。
谢皮蹲靠在房屋的木桩上,长枪靠在肩膀上,斜着抬头仿佛看到了王莽最后的笑容,红润的眼眶终于溢出了几点眼泪。
从监狱出来到子弹中相互搀扶着前行,这些真挚的情感早就将敢死队的兄弟们连在了一起,然而现在剩下的唯有形单影只的孤独,天上的兄弟,你们可好?
这种没有言语的状态整整持续了到了下午,深秋傍晚的晚霞印在乌江江面之上,红了一片,好似兄弟们的鲜血染红。
廖长胜带着剩下的五个兄弟来到乌江边上,借着最美的余光为兄弟们送上一程,黄色的纸钱烧出了熊熊大火,希望他们在阴间个个都是大富豪,不用在过着这种居无定所的惨烈日子。
兄弟们手中洒出的白色园钱随风飞舞,蜻蜓点水般落到了乌江之上,在波纹的滚动中飘荡在红霞乌江之上,或许死去的兄弟们正在摇头,收到了这份问候。
虽然活着的人没有办法为死去的士兵们收尸掩埋,但至少在每个兄弟心中给他们铸造了一个暖暖的窝。
城西原本居住的一些老者也缓缓迈着脚步来到了乌江边上,同样的为这些死去的中国军人送上一程。
老人们褶皱的脸上挂着无奈的表情,或许他们经历的时代更替已经让他们习惯了这种生命的消失。清朝,民国,抗战哪一个不是在血肉中翻滚前行的历史?
唯一不变便是这绵绵不断的乌江水。
老人们撒完纸钱,相互搀扶着往回走,看着廖长胜悲痛的面色,稍稍宽慰了一句“年轻人,习惯就好!”
廖长胜跟着老人的脚步走到了旁边不远出的一座孤坟,这座坟及其的简陋,只有一块雕刻的墓碑,常年被乌江的浪花拍打。
老人们走到边上,烧上了黄纸钱,敬重的拜了一下。
廖长胜悲伤之余有些好奇,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这些历经沧桑的老者这么敬重?走上去一看,自己埋葬内心的怒火燃烧了起来。
墓碑上刻着“川岛野子之墓”。
居然是一个日本女人的墓,廖长胜现在对于日本人的定义只有一个:嗜血的畜生。
那怕是个日本女人也好不到那里去,走了上去踢着墓碑不停的骂道“一个日本女人有什么好祭拜?日本人都他妈的不是好人!”
“年轻人,消消气!”
烧纸的老人说道,看廖长胜的眼神仿佛有说不完的言语。
张二傻和谢皮拉住了冲动的廖长胜,几人退到了后面不远处。
老人烧完纸走了过来,坐到廖长胜的身边,非常真诚的问道“你想听听这个日本女人的故事吗?”
廖长胜并没有点头,也没有口头的拒绝。
“川岛野子民国十年来到这里,喜欢上这里的山水,特别是这绝美的乌江十里画廊,来了以后将最先进的文化带给了这里的老百姓们,靠着自己的文化开了县城里第一间学堂,让这个贫穷的山沟有了学习的机会,培养了一群又一群的年轻人,民国十二年,他来到这里两年了,自己的中国丈夫参加了革命,始终没有了消息。”
老人的讲述句句真诚,让廖长胜对这个日本女人大态度随和了一点,老人咳嗽两声继续讲道“那年的今天,两个淘气的学生在这江边玩闹,不小心落水,川岛野子抱着自己两个刚满月的孩子经过,看见自己学生在水中挣扎,放下孩子,奋不顾身跳了进去,将两个孩子救回江边,可是此时一阵巨浪拍过,将川岛野子淹没在了汹涌的江水中,人们打捞了三天三夜也没寻到尸体,最后在她最喜欢的乌江边上刻了一座墓碑,所以啊年轻人,上帝是客观的,有善也有恶!”
廖长胜听完老者的讲解仿佛内心之中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刚刚的悲愤烟消云散,接着问道“你知道她的两个孩子最后去了哪里吗?”
“两个婴儿在乌江边上哇哇大哭,仿佛知道了自己母亲遇难了一样,后来被一个穿着长衫的游学年轻人抱走了,至于去了何方?这个我也不清楚!”
廖长胜将老人扶起,几个老人慢慢离开了江边,天已经被黑色笼罩,廖长胜的心里好像又多了一个结。
长衫学者?乌江边上?民国十二年?似乎和自己的身世完美的契合上了,难道真是巧合吗?
这些解不开的疑问何时才有一个答案,廖长胜久久回不过神来。
“大哥,天黑了,回去吧江边的风太大,别着凉了!”张二傻关心的说道。
“大哥,兄弟们这笔账,我们今后再讨回来,现在可别坏了身子!”谢皮说道。
“是啊!大哥,回去吧!”兄弟们接着应道。
然而他们这一刻并不知道廖长胜脑海中真正浮现的东西,如果上天真是这么造物弄人,那么自己和金鹏飞便是那个日本女人的孩子。
“走吧!”廖长胜的脚步有些软弱,走起路来并没有那么坚硬了,那么眼前这一条长长的抗日大路,自己还能走好吗?在廖长胜的心中似乎答案飘忽不定。
夜晚的死寂将这个大地上的一切生物给隐藏,包括日本人的贪欲和侵略,或许这是每个中国人最喜欢的时刻,因为天亮了自己不一定还能活到明天的夜晚。
第七十七章 兄弟替你顶枪口()
整个城西的气氛用两个字形容足以:猜疑。
龟田也被整模糊了,到底是谁潜藏在自己的队伍中?时不时的在自己背后开上一枪,枪枪都让人难受。
猜疑的眼神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手下的鬼子们眼神惶恐,不敢正视龟田一眼。
其实鬼子都为这件事情的发生感到惭愧,然而这种不敢见人的神情,展现出来的是每个人心里都有鬼一样,这对于龟田来说太难了。
将带回的在场的人一个一个的审,每人都问了一句“案发时刻你在干什么?”得到的回答大相径庭。
两个畏畏缩缩的鬼子走了进来,从他们相互张望的眼神中展现出两人心里确实有鬼。
“你们是那个队伍的,在炼铁厂负责什么?”加藤问道,语气很沉重,神色很严肃。
“站…。。站岗的!”结结巴巴的吐露了几个字。
“案发当时你们在哪里?”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抬头斜视了站在一旁的李志,李志点了一下头让他们照实情说。
两人抖着上下嘴唇终于说出了两个字“站岗!“
这两个鬼子心里清楚在站岗的时间里去喝花酒,肯定不会被轻饶,何况是那么重要的地方,如果真把李志抖了出来,李志会找出各种适当的理由去辩解,到时候受罚的还不是自己,不如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不定李志还会给自己一点面子。
事实证明李志是这样做的!
两个鬼子在短短的几句问话中,吓的双脚发软,总算是走了出来,缓了两口憋着喉咙中的那股气。
又有一个鬼子带着惶恐的表情从两人身边走过,对视了一眼,鬼子走进了办公室。
“今天晚上最后一个走的是不是你?”龟田问道。
“是!”刚刚说完,又甩了甩头回答到“不是!“
“到底是不是?”
“本来应该是,但最后却不是!”鬼子的回答让龟田恼羞成怒,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居然连是和不是都搞不清楚了,还怎么上战场杀敌?
龟田站起,怒拍桌子吼道“说清楚!”
鬼子被吓的不轻,紧张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说错一个字很可能会掉脑袋。
龟田看着这窝囊的样子,实属无奈,也只好将怒气收收,轻声道“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说”
“我本来是最后一个离开厂棚的,也该我锁门,当时在想兄弟们叫我一起打牌,昨天输了,想赢回来就很匆忙,正好这时候有个兄弟跑了过来,他叫我去忙,他来锁门,我就把钥匙给他了,我还嘱咐他早上早点来开门!”鬼子惭愧的讲述着当时发生的经过。
“你看清楚他长什么样了吗?”
“没有,当时天太黑了,没注意看他的脸,只是和我穿着一样的军服”。
“拉下去等候处置!”
进来两个鬼子将他拉了下去,龟田虽然有些气愤,但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了是有人洋装成帝国士兵的模样混进去的,很有可能炸毁厂棚的就是这个人。
“报告!”此时一个鬼子急忙的跑了进来,手中拿着还未被火烧成灰的帝国士兵的军服,“大佐阁下,这是在一个巷子里发现的!”
一旁站着的李志突然额头冒出了虚汗,原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