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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绪走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本官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与你,希望你莫要有所隐瞒。”
章合璧双眼通红,脸上泪珠涟涟,他重重点头道:“大人尽管发问,我必定如实相告,不敢隐瞒。”
“据本官调查,陶昭雪打算与你私奔,可有此事?”康绪问道。
章合璧擦了下眼泪,红着眼睛道:“确有此事,我与昭雪情深意笃,奈何我章家道中落,遭到陶伯父嫌弃。无奈之下,昭雪便决定与我私奔。”
康绪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你们约定的地点是在何处?时间又在何时?”
“地点是在城西南的竹林,时间则是丑时。”章合璧喃喃地回道。
“丑时?”康绪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紧盯着章合璧,厉声问道:“你确定没有记错,时间当真是在丑时?”
章合璧愣了下,他不知道康绪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凝重。
茫然地点了点头,章合璧很是确定地道:“我绝对不会记错,时间确实是在丑时。”
他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哀伤之色,接着道:“可惜,我去到那里之后,却并未见到昭雪的身影。”
康绪剑眉紧蹙,脸色微寒地道:“章合璧,你好大胆子,竟敢欺瞒本官?你当真去过竹林?”
章合璧茫然地道:“大人,我所说都是实话,这欺瞒之事从何说起?”
康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冷冷地道:“本官在竹林发现两排脚印,这其中一排是陶昭雪的,另一排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你说你去过竹林,也就是说,那排脚印就是你的了?老实交待,你是为何要掳走陶昭雪,又是如何惨然将其杀害的?”
章合璧整个人都懵了,过了好半天,他才转过神来,他忙跪在地上,泣道:“我真的没有欺瞒大人,我的确是去过竹林,但只是在竹林外的小路旁等待,并未去到竹林范围。何况,我怎么会掳走昭雪?昭雪本就是要与我私奔的,我为何要多此一举,求大人明察啊!”
“是与不是,本官自有定论。”康绪看了眼他地上的鞋子,随即掏出在竹林中临摹的脚印,进行比对了起来。
章合璧的鞋子满是污泥,一看就是穿了多天,也未曾洗过,所以这双鞋可以用做证据。
康绪比对了一下,发现竹林脚印较之章合璧的鞋子,要大上一圈,他也就心中有了计较。
“本官相信你没有靠近竹林。”康绪顿了顿,他看着章合璧,道:“可是,据本官调查,陶昭雪与你约定的时间并非丑时,而是子时,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章合璧猛地发出一声惊叫,他脸色苍白,满脸疑惑地道:“不可能,分明是子时!这是昭雪给我的信,上面所写明明就是丑时啊!”
章合璧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给康绪递了过去,康绪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纸,上面果然写着‘丑时,城外竹林’等字样。
康绪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他看着信纸,沉声问道:“你能确定,这信确实是陶昭雪所写?”
章合璧愣了下,他忙夺过信纸,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确实是昭雪的笔迹,我绝对不会认错。”章合璧很是确定无疑的道。
康绪揉了揉眉心,这可真是奇哉怪也,按照丫鬟冬梅所说,陶昭雪与他约定的时辰,乃是子时。可为何,给章合璧的书信,却会是丑时?
从章合璧的描述,以及目前掌握的线索,可以确定陶昭雪遇害是在丑时之前,也就是说陶昭雪的确是在子时前去的竹林。
如此一来,就生出了更多的疑团。
冬梅没有说谎,章合璧也没有说谎,那这其中为何会差出一个时辰?
这私奔不是儿戏,陶昭雪既然是私逃出去,陶家随时都会发现,从而进行寻找,她断没有在竹林多等一个时辰的可能。
陶昭雪能够面对凶手,从容不迫的留下丝巾作为线索,就说明她绝非普通女子,对于私奔这等事情,应该做过各种设想,她又岂会给陶家多留出一个时辰的机会找她?
可是,陶昭雪既然约定的是子时,那么章合璧手中丑时的书信,又是怎么回事?
康绪起先怀疑是有人调换了书信,但经章合璧辨认确定是陶昭雪的笔迹之后,这个推断也就无法成立了。
康绪想不通,章合璧也是一脸茫然。
两人沉默良久,康绪揉了揉眉心,决定暂时放下这个疑团,接着问道:“你们之间的消息是如何传递的?”
“我被赶出陶府之后,与昭雪暗通书信,都是经过冬梅之手转交。每次我写好书信之后,就会将书信放在土地庙神像的神龛之下,再经过冬梅取出,交给昭雪。”章合璧回道。
康绪沉思良久,问道:“你们暗通书信之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没有,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应当不会有别人知晓,否则依陶伯父的脾气,定会将我打个半死,再赶我出正阳城。”章合璧仰天长叹道。
康绪越发觉得奇怪了,既然如此,又怎会有人知晓他们的约定时间,前去竹林掳走陶昭雪?
难道,凶手只是碰巧路过竹林,见色起意?
越来越多的谜团,让康绪觉得有些头疼,东奔西跑了一天,他们对凶手依然一无所知。
康绪不死心,他接着问道:“有关你们私奔之事,你可有在不经意间对其他人透露过?”
章合璧回想了一会,挠头道:“此事,我怎会对别人透露?毕竟此事有关昭雪的清誉啊。”(。)
第一百九十九章 嫌疑初现()
“你再仔细想想。”康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确实对别人说过此事,可是我又不能确定。”章合璧歪着脑袋想了片刻后,有些犹豫地道。
“此话怎讲?”康绪摸着鼻头,略感诧异地问道。
“当时,我喝醉了酒,也不知究竟有没有说过此事。我只是依稀记得,似乎对别人说过要带着昭雪回到老家之类的话。”章合璧捶着脑袋,老实地道。
康绪眼睛一亮,忙问道:“那人是谁?”
“吕季同。”
康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沉思了一会,忽然想起来,白天去陶家时,陶夫人也曾提到过这个名字。
“吕季同?他是何人?”康绪沉声问道。
“吕兄是吕家公子,为人仗义舒财,好打抱不平。我刚到正阳城时,曾被地痞欺负,是吕兄出手救了我。之后,我们便成了至交好友,常在一起喝酒。那天我收到昭雪要与我私奔之事后,便前去与吕兄告别,不想竟喝的多了,我也忘记自己有没有说过私奔之事。”章合璧懊恼地拍了下脑袋,道。
康绪摸了下鼻子,道:“可是我听说,吕季同嗜酒好色,烂赌成性,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与你所说相差甚远啊!”
章合璧愣了下,他挠了挠头道:“这些都是有人嫉妒吕兄,故意散出的谣言,其实吕兄是个很有爱心之人。”
“这些你是听谁说的?”康绪有些好奇。
“吕兄自己说的。”章合璧老实地回道。
康绪不禁哑然失笑:“你相信他说的话?”
“这段时间,若非有吕兄一直照顾我,我早就饿死在了街头,我当然相信他。”章合璧郑重地说道。
康绪古怪的看着章合璧,也不知该说他单纯,还是该说他愚蠢。
不管怎样,现在他总算有了调查的方向。
这吕季同既然出现在陶夫人与章合璧的口中,说不得他就要调查一番。
“你离开竹林之后,又去了何处?”康绪接着问道。
“我在竹林附近一直等到了天亮。也未曾见到昭雪前来,我心灰意冷,只觉得昭雪反悔,才不与我相见。我又在那附近等了一天。可昭雪依旧没有前来,于是我便想要回到城中,找昭雪问个明白。可刚进入城门,就遇到周阿六拿着一串玉佩,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送与昭雪的定情信物。就和他起了争执。”章合璧说道。
康绪认真的听着,忽然他眉头一皱,打断他道:“你是说那玉佩是你送与陶昭雪的定情信物?”
章合璧点头,脸色哀伤的道:“这玉佩昭雪向来随身佩戴,当时我见那渔夫拿着玉佩,心中越发悲苦,以为昭雪与我恩断义绝,才将玉佩丢掉。我本想着就此放弃,可想到这玉佩乃我章家传家之宝,便与他争执起来。最后直闹到了公堂。”
康绪闭上眼睛,回想着白天发生之事。
先是章合璧与周阿六为了玉佩发生争执,之后陶母报案说发现陶昭雪的尸体,原本他并没有想到两者之间有何关联,但经章合璧这么一说,他瞬间明白了其中关系。
玉佩是陶昭雪随身携带,这点自然不假,可是却落到了周阿六手中,这就有些奇怪了。
据周阿六所说,他是在打渔时。从河里捞出的玉佩。也就是说玉佩所在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陶昭雪被抛尸之处。
如果这个推测正确,那么陶昭雪遇害的现场,很有可能就在河头村附近。
想到这里。康绪心中逐渐了调查方向,他对着章合璧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厢房。
康绪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到房间睡觉,而是去了李沧海所在的东厢房。
厢房之中,李沧海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狄晴则秀眉紧蹙的在一旁照顾,不时的给他擦汗。
看着狄晴因担忧而变得憔悴,康绪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轻声道:“狄姑娘,你已经照顾一天了,还是去歇息吧,大人由我照顾即可。”
狄晴撇了撇嘴,她眼中闪烁着泪,抿着红唇,倔强地道:“我要等沧海醒来,沧海受过比这还要严重的伤势,可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没有一点好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康绪沉默了起来,片刻过后,他安慰道:“大人近来太过操劳,加上受到如此重的伤势,身体自是无法恢复太快。狄姑娘,你也莫要太过担忧,有张医师在,大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狄晴鼻子一酸,长长的睫毛上立刻挂起了晶莹的泪珠,她仔细的给李沧海擦拭着额头,眼中充满了温柔与不舍。
康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刚退出房门,恰好碰到张悬命前来给李沧海换药。
康绪对他递了个眼色,张悬命心中了然,而后推门进入,默不作声地帮李沧海换药。
康绪站在门外,等他换完之后,才和他走到一处偏房。
“张医师,大人现在如何了?何时才能醒来?”康绪凝重的问道。
张悬命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大人大人他体内的毒素,如今已沁入血肉,恐怕活不过三天了。”
“什么?”康绪吃了一惊,他压低声音怒问道:“你不是说,有你在,大人不会有事的吗?”
张悬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师爷,你有所不知。大人所中之毒,远非普通毒药所能比拟,到目前为止,我也只找出了十多种毒药,对于其他毒药成份,尚未分辨出来。”
“那就尽力去分辨!”康绪怒声低喝,他一把拽住张悬命的衣领,怒道:“当初是你保证大人平安无事,如今,你却说大人活不过三天?张悬命,你若救不回大人,我绝对饶不了你!”
张悬命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我会尽全力替大人续命,但大人能否撑到我找到解药,就要看大人自己的造化了。”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随后便离开了偏房。
夜色之中,偏房窗外黑影晃动,逐渐形成一个人影。
那人影听两人说完之后,随即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
只见一道人影,在屋顶上跳跃腾转,翻过数丈高的城墙之后,直往城外密林而去。
然而,就在那身影跃下之后,城墙上忽然又出现一道白色身影。
那白色身影稍一停顿,随即一跃而下,紧跟着那黑影身后,朝密林奔去。
漆黑的密林深处,有几方篝火燃烧,篝火旁边,搭着几顶帐篷。
正中一方较大的篝火堆旁,宫内良介盘膝而坐,盯着火光冥想,而狄恨天则懒懒的烤着一只野鸡。
喷香的烤肉香飘荡在周围,让人忍不住想要流口水。
“宫内首领,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李沧海似乎并没有死啊!”狄恨天转动着手中木棍,淡淡地道。
“狄左使莫要着急,没有我们的解药,他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宫内良介用生硬的话语说道。
“哦,是吗?既然如此,为何白天他还会出来办案?”狄恨天斜睨了他一眼,从烤的焦黄的野鸡身上,撕下一条鸡腿,放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