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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具男子躬身应道:“据监视之人回报,李沧海确实没有离开过自家府邸。”
“那你之前所说,有两人曾离开过李府,你可有查出他们是何身份,又都做了些什么?”杨国忠问道。
“那二人乃狄晴兄长,名叫狄怀和狄英。他们上午离开李府前去城外郊野,却是为了挖坟。不过,属下曾看到肃王李钰带着建宁铁卫,押着一名男子同去。那男子也不知是何身份,在挖坟途中竟出手擒拿李钰,想要挟持李钰,换取生路。可是,最终还是败在了狄晴手中。”面具男子声音冷漠地道。
杨国忠颇为诧异地捋了下胡须,皱眉道:“他们所挖的是何人坟墓?”
面具男子摇头:“这个属下不知。不过,那坟墓年深日久,依属下所见,他们只是在迁坟,应该与此案并无关系。”
“话虽如此,但依旧不能掉以轻心。李沧海为人奸诈,表面越是冷静,就表示他在暗中筹谋着什么诡计。宋鲲已经载了一次,本宗可不想布上宋鲲的后尘。”杨国忠想起刚刚发生过不久的事情,神情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沉思片刻之后,杨国忠忽然问道:“你说,李钰曾带着建宁铁卫押着一名男子前去坟地?那男子是何容貌?”
面具男子稍一沉思,便将狄恨天的样貌描述了一遍。
听完过后,杨国忠阴晴不定的脸上,忽然升起一股笑意。
“原来狄恨天和一伙逆贼都关在建宁王府啊!看来,李沧海对建宁王还真是信任啊!如此说来,魍、魉二人也很有可能就被关押在建宁王府之中了?难怪到处都找不到这二人行踪。”杨国忠冷笑了几声,对那面具男子道:“监视李沧海之事,不可掉以轻心。另外,我要你亲自走一遭建宁王府,看看魍、魉那两个废物是否在建宁王府。”
面具男子躬身应是,他稍作犹豫之后,道:“宗主,属下有一事担心。而今,太子殿下负责察查此事,若是太子查出什么线索,该如何是好?”(。)
第七百一十九章 永阳棺材铺()
“这点你不必担心。李亨做了十多年的太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性格懦弱,没甚能耐,之所以接下此案,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引起皇帝注意罢了。何况此番御史台也参与其中,只要本宗略施小计,便可将他玩于股掌之间。”杨国忠自信满满地道。
“宗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属下万分钦佩。既然如此,那属下就先告辞了!”面具男子躬身道。
杨国忠捋着胡须,挥了挥手道:“你且去吧!记住,无论如何,也要查出魍、魉二人下落!”
“属下遵命!”面具男子恭敬地道。
面具男子离开之后,杨国忠用手抚摸着座椅上的骷髅,嘿嘿嘿地狞笑了起来:“李沧海,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从这连环计中脱身?”
却说李沧海和狄英趁着夜色,去到永阳坊。
两人先是找到了坊长询问一下永阳坊共有几家棺材铺,在得知这十余年来只有一家关姓人家在做棺材生意之后,两人便匆匆赶到位于永阳坊东侧的棺材铺。
此时,时间已到亥时,街道两旁的商铺皆打烊。
棺材铺外放着几尊棺材,周围一片冷清,站在棺材周围,便觉得阴风阵阵,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二哥,应该就是这家了。”李沧海看了看周围棺材,低声说道。
狄英点了点头,便直接走了过去,伸出手指在门上敲了几下。
咚咚咚
屋里很快便传来了声音:“谁啊?”
听声音,似乎是名年轻人,两人对视了一眼后,狄英道:“掌柜的,我想订副棺材,不知这买卖可还做得?”
听到有人要买棺材,掌柜的忙欣喜的道:“做得,做得!客官稍等,待我穿上衣裳,官开门!”
片刻过后,房门打开,一名二十余岁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到狄英身穿绫罗,且又气度不凡,心中不敢怠慢,忙引着两人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之后,那男子便忙着给两人倒茶。
狄英坐了下去,端起茶盏喝了口热茶,道:“掌柜的,不知该如何称呼?贵庚几何?”
“我今年二十有三,客官叫我关元便是。”那男子颇为客气地说道。
狄英点了点头,道:“没想到掌柜的如此年轻,便开了一家棺材铺,这实在令人有些诧异。”
关元笑了笑,道:“客官说笑了,其实这铺子乃是家父所留。不然,我又如何能撑起这铺子?”
顿了顿之后,关元看着两人道:“方才二位说要买棺材,不知家中何人仙逝?”
狄英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拿出一副官帖递了过去。
关元一脸疑惑的接在手中,并打开看了起来。
这一看,顿时将他吓了一跳,忙对着狄英跪了下去,将官帖高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道:“草民不知大人驾到,失礼之处望大人海涵!”
狄英收回官帖,淡淡地道:“掌柜的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谢大人。”关元连连称谢,站了起来,肃立在了一旁。
“掌柜的,实不相瞒,此番本官前来,其实并非是为了买棺材。而是有事想要问你。”狄怀说道。
“大人请问。草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关元低着头说道。
狄怀看了看李沧海,见李沧海微微点头,便开口道:“我来问你,你关家经营此铺有多少时日了?”
“回大人,从草民的父亲开始到现在,小店已经营二十余年。”关元回道。
“你父亲现在何处?”狄怀问道。
关元叹了口气,道:“家父已经去世两年有余了。”
狄怀微微一怔,看了下李沧海。
李沧海一直站在狄怀身后,很好的充当着家仆的角色。
此时,听到关元所说,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狄景晖的棺材是十年前所买,那时关元不过十三岁,那棺材绝不可能是关元所买。
也就是说,卖棺材之人乃是关元之父。
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关元父亲竟早已去世多年。
原本他们还以为,能从这棺材出处查到一些线索,如今看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见狄英神色有些异常,关元犹豫了下,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不知您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狄英想了想,觉得此事也没有必要隐瞒,于是便道:“是这样的。我是洛阳人氏,十年前我三叔前来长安,却从此消失无踪。不久前我才知道,三叔早在十年前便死在了长安。本官找了许久,才找到三叔坟墓,想要将三叔遗憾迁回祖坟安葬,也好让三叔落叶归根。但在开棺之时,发现棺盖内壁上刻有‘永阳棺材’字样,是以想过来问一问掌柜的是否见过我那三叔。”
李沧海也跟着叹息道:“我家三太爷无儿无女,更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长安。我家老爷一心想查出三太爷死因,可三太爷离世时间已久,是以我等惟有来到贵铺,希望可以从老掌柜口中得到一些线索。没想到,老掌柜竟然也驾鹤西去了啊!”
“等一下,大人您说什么?在棺材内壁上看到有本店店号?”关元惊讶地问道。
李沧海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是啊!这也是唯一的线索,是以我家老爷才找到了这里。”
“敢问大人,那棺材内壁上所刻,除了本店店号之外,可还有其他?”关元神色凝重地问道。
“只因棺材埋于地下十年之久,棺盖早已腐烂,能认清者,只有‘永阳棺材’四字。掌柜的为何这般问?”李沧海见关元神色异常,心中一动,忙问道。
关元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实不相瞒,家父临终之前,曾告诉我一件事,说十年前曾有人向他购买棺材,并留下一物让家父保存。家父是个信守承诺之人,保存了那东西十年,却始终未等到有人来取。家父临终之前,将那东西交给了我,并让我坚守承诺,继续保存下去。没想到今日终于等来了!”
李沧海和狄英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激动起来,没想到居然会有意外收获。
“掌柜的,能否将此事详说一遍?”狄英神色激动地道。(。)
第七百二十章 季布一诺()
关元看了看狄英,面色凝重地道:“大人开口,草民本不应隐瞒。只是,家父临终前曾说过,除非来人拿来信物,否则草民是不会将此事外泄的。”
李沧海没想到这棺材铺的掌柜竟如此信守承诺,他心中暗自点头,问道:“不知你所说信物为何?”
关元道:“草民这有一副当年棺盖内字迹摹本,只要大人能够证明确实是从棺盖内看到的即可。”
狄英愣了一下,皱眉道:“棺盖内壁已毁,字迹更是模糊不清。甚至连那上面究竟写着什么也看不清楚,这要如何证明?”
李沧海眼睛微眯,淡然一笑,道:“这个简单,其他字迹虽不可见,但这永阳棺材四字却是清晰。只要掌柜的核对这四字,自然也就可以证明。”
狄英皱眉道:“依你所说,我们现在要回到坟地再去临摹不成?”
“不用如此麻烦,那四个字的结构笔画我记得清清楚楚。掌柜的,劳烦你将纸笔取来。”李沧海自信满满地道。
关元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房中将文房四宝取了出来。
李沧海提笔蘸墨,在黄纸上笔走龙蛇,四个极其工整的字迹很快便跃然纸上。
“掌柜的,请吧。”李沧海放下毛笔,对关元道。
关元走进柜台之中,从一摞账本中翻出一本老旧账本翻了起来。
很快,他从里面找出一张对半折叠的纸张。
关元拿着纸张走到桌子跟前,仔细对比着四个字之间的差距。
他虽看不甚懂字的结构笔画,但他却能看出其中真假。
对比过后,关元恭敬地对狄英行礼:“大人,草民已经确认无误。之前多有得罪,望大人见谅。”
狄英挥了挥手道:“无妨,你也是谨慎行事。不过,你是如何看出这字迹之间的区别的?”
“回大人,草民是粗人一个,虽识得几个字,但对字迹辨认并不甚懂。草民之所以能看出其中真假,全是因为这棺材二字。”关元指着李沧海所写的字迹说道。
狄英和李沧海看了看那字迹,瞬间明白了过来。
这棺材二字,皆是木字旁。
但是这二字的木字,右边却没有那一撇。
李沧海心中对留下此信之人,称赞不已。
若是没有亲眼看到那棺盖,谁也想不到,这两个字竟暗藏玄机。
这样的话,即便秘密传到他人耳中,只要关元以此为试,便可判断来人真假。
关元恭敬地将临摹纸张递给狄英,道:“大人,这便是棺盖内壁所刻的全部文字。”
狄英接过手中和李沧海看了起来。
“若狄家子孙,务必往永阳棺材铺一行,光昭字。”
“不错,这确实是三叔所留。三叔原名光昭,后才改成景晖。”狄英激动不已地道。
“掌柜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沧海疑问道。
关元说道:“据家父所说,十年前有位客人前来本店订了一副棺木,并给了家父十两黄金,让家父替他做件事情。就是替他保管一物,直到有人前来寻找,这比对字迹,也是那位客官所留下的方法。家父信守承诺,一直将那东西谨慎保管,可几年前家父重病缠身,终究未能等到来取物之人。”
顿了顿之后,关元接着说道:“家父临终之前,嘱咐我无论如何也要等人前来拿回那件东西。并立下规矩,在没有完成承诺之前,不许我搬家,就是怕我搬了家,前来寻物之人无处可寻。”
听关元说完之后,狄英起身对他行了一礼,郑重地道:“古有季布一诺千金,今有关家两代同守,只为一诺。请受我一拜!”
关元忙跪地还礼:“大人使不得!草民不过是一介百姓,如何受得大人之礼?真是折煞草民了!”
“关家两代固守此地,只为信守承诺,真乃义士也!快快请起!”狄英扶着关元,感慨道。
“掌柜的,你所说的那件东西,究竟是何物?”李沧海问道。
“两位稍等片刻,草民这就去取来。”
片刻过后,关元从内房床上拿来一个瓷枕,而后猛地用力将瓷枕摔碎在地,他弯身从碎片之中取出了一封对半折叠起来的信封,以及两锭金灿灿的元宝,交给了狄英。
“大人,这便是那位客官所托付之物。还有这十两黄金,也是那客官所给。家父曾说过,那位客官在给棺材钱时,就已经多给了许多,这十两黄金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