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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地,石勒一勒马,那马立起前蹄,声音响亮的嘶鸣一声,他下了马,轻拍马背,那马立时安静下来。
“石勒,我看你不但会相马,马术也是高超,等会我要和你比马术!”
第一一三章 石勒赌马()
“久闻大帅马术一流,无人能及,石勒怎么敢自讨没趣呢”
“不,没遇见你的时候,我觉得我马术天下第一,可刚才你驾驭一匹陌生的马能够如此娴熟的掌控,马术一定了得,关键是你能懂马的习性,这才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我一定要跟你比。”
石勒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还把曾经做过马场主管的事也搬了出来,为得就是一定要让汲桑和他赛马,进而达到自己借马的目的。
“大帅,实不相瞒,我刚到洛阳的时候,曾经在成都王手下做过马场主管,打理王爷的赛马场,经常跟人赛马,也为王爷赚了不少钱。”
“哇,你果然是高手,我更要跟你一较高下了,走,我们现在去赛马。”
“大帅,你忘了还有正事的吗?采马使大人明天就要来领马,我看大帅还是先把马挑出来,我正好可以帮忙。”
“好,真不亏做过成都王的部下,我们先选马,石勒你再说说另两马为什么是千里马,我看着这两马一匹太瘦小,一匹太纤弱,这怎么也不象千里马啊。”
石勒走到第二匹枣红马前指着它的眼睛道:“大帅,你看他的眼睛跟别的马有什么不同之处?”
汲桑走近了细看,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他摇了摇头,石勒道:“大帅,你看它的瞳子有什么特异之处?”
“没什么啊……”
突然汲桑喊道:“石勒,它的眼睛里有两个小童并坐,可外面并没有小孩子啊,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天生的,这就是这种千里马的象征。我再骑一下让您见识见识。”
石勒又跨上马在马菀跑了一圈,果然是风采不俗。
“石勒,第三匹我也看不出门道,你就直接说一下它为什么是千里马吧。”
“是的,大帅,这匹叫火唇马,嘴唇通红,有如穴中看火,此必是千里马。”
“石勒,这里面的学问太大了,以前我们挑马只拣看上去健壮的,不知道错过了多少好马,怪不得王爷对我不满意,唉,看来真是我失职了,石勒,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是,石勒一定尽力,毕竟成都王待我不薄,走,我们先选马。”
汲桑领着石勒看完了两大马菀的马,选出了六千匹马,然后又召集牧民,四处集马,供石勒挑选,总共凑够了一万匹。
汲桑备好明天的差,心情轻松下来,嚷着要赛马,石勒这时说道:“大帅一定要赛马的话,我看也要遵循赛马场的规矩,就是一定要有赌注。”
“难道你要赌钱?”
“不,如果大帅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就义务为马场相马一年。”
“好,这太好了,我要跟你学相马,这下有时间了,不过,万一我输了,你会要求我什么事呢,如果我办不到不也是枉然吗?”
“大帅放心,你一定能办到,石勒绝不为难大帅。”他说着附在汲桑的耳边小声道:“不过要几匹马而已。”
汲桑笑了小声道:“这有何难,只要你赢了,我绝不食言。”
“好,我们各自挑马。”
石勒挑了马,汲桑命人牵出自己的坐骑,对石勒道:“这马跟了我几年了,骑着顺手,经常用它赛马,今天就用它了。”
石勒对自己的马术很是自信,根本没有一点压力,而且自认挑得马也是一流的,但是石勒再他仔细看了看汲桑的马,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一匹好马!
这种马是波斯和康居杂交的品种,虽然不能在耐力上胜过自己的马,但是它的速度是天下最快的,马场跑道是短距离的较量,虽然自己马术高超,可这个汲桑也是高手,胜负尚在两可,看来要全力以赴了。
两人骑马在跑道上准备好之后,随着有人一声:“三二一走!”两匹马像箭一样冲了出去,牧民们呼喊着惊叫着,汲桑的马在马场跑惯了,所以跑在前面,石勒对新环境肯定不太适应,再加上是陌生的马匹,第一局肯定比不上汲桑。
石勒输了第一场比赛,牧民们纷纷道:“咱们大帅就是强,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现在说话还太早,看这人相马头头是道,马术也有两下了,还有两局的比赛,胜负尚未知晓啊。”
“你小子是不是不盼着大帅输啊,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这哪跟哪啊,一码归一码。”
第二场开始,两匹马再次冲了出去,这一次石勒的马立即就超越了汲桑的马,汲桑感觉如一阵风刮过,自己的马就落在了后面,直到终点也没占到半点上风!
石勒及早调整战术,赢得了第二场的比赛,汲桑不得不暗自佩服石勒的马术高超。
接下来的第三场石勒并没有把握,因为他知道汲桑的马太强了,如果自己一旦失手就会一败涂地。
石勒看着跑道上因为昨晚下雨而积了不少的水,再看着两匹马身上的挡泥布都被积溅湿了,还有很多的泥,心里暗道,看来我的拿手绝招要用上了,虽然这有点使诈,但为了达到目的也是迫不得已。
石勒对汲桑说道:“大帅,我们的马挡泥布都湿了,不如取两条挡泥布来换上再比。”
汲桑当他是爱惜马,爽快地命人取来了挡泥布,石勒取过一条系在了自己的马身上,又拿另一条崭新挡泥布在汲桑马前晃了晃,然后为马换上,汲桑连连道谢。
这样一来,两匹马都换上了崭新的挡泥布。
时间到了,号令一出,石勒的马嗖地一声窜了出去,踏泥趟水往终点奔去。
再看看汲桑的马就奇了怪了,它愣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着跑道发呆,还来回甩头摆颈,任汲桑如何鞭打,如何喊破了喉咙,马就是不往前冲,这是怎么回事?
汲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匹马跟了自己么多年,这种情况从来没有碰到过!
第一一四章 汲桑举鼎()
自然第三场石勒取得了胜利,这样一来,石勒以二比一打败了汲桑。
前来送马的牧民第一次看到汲桑失败,不敢为石勒喝彩,也不敢说什么。
石勒下马来到汲桑跟前道:“大帅,今天我侥幸赢了你,论实力,论马术石勒甘拜下风。”
“你不必谦虚,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的马术确实一流,怪不得成都王当初会让你打理马场,果然是实至名归。”
石勒小声悄悄道:“大帅,你答应的事不会食言吧?”
汲桑用肩轻轻扛了他一下道:“先别提这事,现在人多,等到了晚上任你选几匹马。”
石勒微微一笑大声道:“都说大帅天生神力,无人能比,前面有个大鼎,我要和你比试一番。”
原来是石勒故意岔开话题,利用汲桑的神力为他争回脸面,果然,汲桑来了精神,他拉住石勒的手走到大鼎跟前道:“这大鼎有一千斤,你能不能把它扛起来。”
石勒一看这好家伙,虽然知道自己有点力气,但顶多也就五六百斤,这一千斤如何能扛起来,但为了迎合汲桑,不得不上前做做样子。
他上前蹲下身子,双手抱鼎想把他抱起来,可是任他如何用力,脸憋得通红接连放了几个响屁也没能抱起分毫。
石勒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大大大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石勒献丑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汲桑和牧民们都笑了起来。
汲桑上前扶起石勒:“石兄弟你靠一边,看我把他拔起来!”
石勒走到一旁,汲桑蹲了一个稳稳的牛步,一通运气之后,大喝一声:“起!”只见大鼎被他抱了起来,汲桑缓缓站直身子,稍微一个下蹲,又迅速站起,又听“嗨!”的一声,大鼎被他双手举起!
牧民们拍起掌来,喝彩声响彻马场。
石勒暗道,真是神力!
正在石勒啧啧称奇的时候,汲桑竟然松开了一只手,来了一个罗汉托塔!
石勒呆住了,伸出老长的舌头久久没有收回去。
汲桑在众人的掌声中慢慢放下鼎,咚地一声,鼎嵌入土中三寸有余,汲桑四下摆手示意,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
汲桑一高兴道:“石兄弟今天为我们马场挑选马匹劳苦功高,今晚我设宴招待。”
“使不得使不得。”石勒故意推辞。
“你不留下就是看不起我们。”接着他小声对石勒道:“你的马还想要吗?”
石勒心里明白,他大声道:“多谢大帅美意。”
天刚黄昏,汲桑就命人做了一桌菜,并且留了几个牧民首领一起用饭,席间杯斛交错,酒酣耳热之际,石勒道出了自己被迫上山的情况,汲桑和众首领很是同情,并且都表示不把石勒当奴隶和强盗看,石勒感动的热泪盈眶,提出要和汲桑结为兄弟,汲桑立即答应,两人在众人见证下歃血为盟,结为了异姓兄弟,汲桑年长为哥,石勒为弟。
一切办完重又坐下闲聊,汲桑道:“今天石老弟赢我,我可是心服口服。”
“哪里哪里,哪有大哥的马术高明呢。”
“石兄弟不要谦虚了,我的马术确实比不过你,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我的马在第三场愣是一动不动?”
石勒听了哈哈大笑,汲桑知道其中必有缘由,问道:“莫非石老弟知道怎么回事?”
石勒道:“大哥,今天这事确有蹊跷,不是大哥的马不好,也不是大哥的马术不精,只是……”
石勒欲言又止,汲桑道:“老弟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地。”
“不过,我要大哥听了事情原委之后不要责怪弟弟才好,否则我可是不敢说。”
“啊呀,我们现在都是结拜兄弟了,有什么不敢说的,就算是你使的坏也得让哥心里明白啊。”
“大哥这么说小弟就放心了,大哥的马是天下一等好马,你也是绝顶骑手,问题只是出在了挡泥布上。”
汲桑和众人都想要知道其中玄机,纷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石勒道:“我略知相马术,懂马的优劣,所以对有关马的事情感兴趣,我来到洛阳曾听说了一个故事,是有关驸马王济的事,王济会相马更懂马的脾性,人称其有“马癖”,有一次,他外出正值雨过天晴,看到一个人从客栈牵出马匹,骑上就要启程,但无论马主怎么赶,怎么用鞭抽,它就是不迈步,跟汲兄弟的马一样一动不动。王济看了一眼马身上崭新的挡泥布对马主说把挡泥布取下再试试,那人依言而行,果然那马就踏泥而去。别人问王济其中的道理,王济说马爱干净,它不愿动的原因只是怕把挡泥布弄脏了而已。今天正好下了小雨,我就取了崭新的挡泥布给汲兄弟的马换上,果然那马就一动不动,让我取得了胜利。”
有人问道:“可当时你的马也换了新挡泥布,为什么你的马会跑,而他的马不动?”
石勒道:“我给大哥换的时候是从马眼前披上去,故意让它看到,而给自己的马换的时候是从马后面往前披上的,我的马看不到是新挡泥布,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情形。”
众人听了都大为叹服,汲桑也直呼大长见识,并没有怪罪石勒使诈。
酒尽人欢之后,牧民首领个个回了家,石勒重又提起马的事情,汲桑领石勒来到马群道:“老弟请任意挑选,不过数量不能超过十匹。”
石勒道:“多谢大哥。”
他来回走动,他细挑选,虽然是晚上,但天上稍有淡淡月华,凭他的相马术,总能挑到好马。
石勒白天看过几次,刻意留了几匹好马,把它们牵出之后,总共有八匹,他又几次折身挑选,但由于白天挑选量太大,几乎没有出色的马匹了,虽然能够做为战马用,但要用于千里奔袭就不行了,所以石勒只得到了信匹好马,他暗想山上八位头领每人一匹,我和张宾还没有象样的马呢,只好再次降低标准挑选,又选了两匹,总共凑了十匹。
石勒挑完马匹就告辞回山,汲桑担心他一人能不能领十匹马回去,石勒道:“大哥放心,我在武乡的时候也为财主家放过牧,别说十匹,就是百匹也没问题,大哥,我走了。”
“老弟再见。”
石勒跨上
一匹马,打个哨子,十匹马消失在了夜幕中。
石勒行了四五里地,突然前面隐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