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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多,那还行。”尼古拉斯·奥勒哈斯说道:“你知不知道教廷给你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
“教廷这么快就知道了?”霍尔蒂没有想到消息传得竟然这样快。
“奥斯曼人撤军不过三天,威尼斯在奥斯曼军中的探子就把消息送到了威尼斯,教皇隔过两天便知道了。”尼古拉斯·奥勒哈斯说道:“教皇知道你损失惨重,让你将军队和难民撤到佩奇去,教廷已经决定将佩奇的管理权从佩奇大主教转给你,整个佩奇教区的什一税,所有修道院的产出也都归你支配,为期五年。另外,克莱门特七世陛下还决定资助你你一万五千杜卡特黄金。”
“更详细的都在教廷的文书里,黄金很快会有一位枢机主教带到匈牙利,他会见你。”尼古拉斯·奥勒哈斯轻声说道:“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扩充兵力压制住佐伯尧,和哈布斯堡家族联盟拿下匈牙利的王冠。”
一万五千杜卡特?外加整个佩奇教区的什一税,还有修道院的产出?
今天的罗马教廷绝对不是日后那个蜗居梵蒂冈的废物。
现在绝对不会有人问:“教皇?他有几个师?”
罗马教廷不仅仅是天主教世界的精神领袖,而且也拥有大量的世俗权力。教会不仅有着大量的田产,如美因茨大主教、特里尔大主教、科隆大主教等主教都拥有了事实上的领地。
在这些领地内他们跟世俗领主一样拥有者至高无上的权威,佩奇大主教也不例外,将这块领地的收益权转给霍尔蒂,就意味着霍尔蒂能够拿到这块土地上的所有产出。
虽然知道教皇这笔钱并不好拿,但霍尔蒂还是不争气的被教皇克莱门特七世的大手笔馈赠砸懵了,这位教皇不愧是欧洲顶级富豪美第奇家族出来的富n代,出手就是大方。
佩奇是匈牙利除了布达佩斯外最大的城市,一直以来都由佩奇大主教负责管理,这里拥有匈牙利最早的大学,当年安茹王朝的路易一世1367年在这里建立了匈牙利第一所大学,佩奇大学。
这里农业发达,各个修道院酿制的葡萄酒一向是匈牙利的名品,算上什一税和各项产出,霍尔蒂估计教皇赐下的所有收益加到一起,一年就有一万八千杜卡特左右的产出。
什么狗屁佐伯尧和那个绿伯爵斯蒂芬·巴托里,俩人凑个一万杜卡特都扣扣索索的,看看人家教皇陛下这样阔绰的出手都该羞愧地去自杀。
“教廷的意思是要我们守住那里吧。”霍尔蒂看看身后已经变成一片焦土的佩克什城。
这次发生大战的莫哈赤是一片多瑙河旁的沼泽地,那里在佩克什城南面差不多有两百里。而佩奇则在莫哈赤的平行位置,距离莫哈赤不过六十里。
这固然是一种补偿或者说奖励,但是这一手也等于逼着霍尔蒂去给教廷当一个盯住匈牙利南面的门卫,保安队长。
就像前面说的,罗马教廷的势力渗入到了天主教国家的每一个角落,深入骨髓。在奥斯曼人的攻势下捍卫天主教不仅仅是信仰,更是保卫教廷自身的实际利益。
“我和您说实话,”霍尔蒂说道:“我对匈牙利的王冠真的没有兴趣。”
“别谦虚了。”尼古拉斯·奥勒哈斯拉过霍尔蒂的手臂:“我带来的厨子是意大利来的,我刚刚让他去准备饭菜了,你和我进去尝尝他们意大利人的手艺,我这个厨子以前是给利奥十世做饭的,这世上没有人在吃饭上比意大利人更下功夫。”
利奥十世,霍尔蒂即便是身处匈牙利也听说过这位教皇陛下的餐桌。
一顿饭吃上65道菜还算不上什么,这位还经常搞些花哨的噱头。譬如将孔雀的舌头作为一道珍馐美味,让人在做好的馅饼里加上一只活的夜莺,切开馅饼后夜莺就能从馅饼里飞出来。餐后的布丁中会爬出一个打扮成天使的小孩什么的。
那玩意可以说是杂技表演而非就餐了。
餐桌上摆着珍馐美味,意大利厨子的精通烹制各类飞禽,特别是各种调味汁烤制出来的烤飞禽,还有装满了各种馅料的点心。
赶到佩克什城匈牙利贵族们大快朵颐,而霍尔蒂则兴致缺缺,佩克什伯爵一心想从匈牙利的事情中抽身出来,现在却眼见越陷越深。
那些不开眼的匈牙利贵族们一拨一拨的过来向他敬酒,而霍尔蒂只好同他们一起痛饮度数不高的葡萄酒。
妈的,早晚弄出来蒸馏酒,喝死你们这群龟孙。
霍尔蒂心下不快,几口酒喝入腹中,隐隐有些醉意。
“尊贵的伯爵,我希望能够向您敬一杯酒,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一个长得酷似人皇阿拉贡的家伙摸了过来,他身后是一脸谄笑的斯维因:“为了感谢您的招待,我为您铸造了一门大炮。”
第六十四节 当头棒喝()
铸炮?霍尔蒂现在有些上头,感觉自己似乎漏了什么重要信息,不过他立刻想起了眼前这个家伙是谁。
那个惨的要命在奥斯曼军营中当了很多年苦役和奴隶的西班牙人迪亚戈·阿拉特里斯特。
因为有些担心这个家伙是奥斯曼人派过来的间谍和探子,霍尔蒂让斯维因把这个家伙盯紧些,先甄别清楚了再说别的事。
斯维因凑过来解释说道:“伯爵,迪亚戈在给奥斯曼人扛活的时候学会了铸造大炮的方法,我们就用城里的余铜给您铸造了一门小炮。”
霍尔蒂意识到自己所托非人,斯维因不知道怎么回事和这个西班牙人搅和到一起了。
从旁边拿了杯水灌进嘴里,霍尔蒂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这个西班牙人或许从奥斯曼人那里学会了什么铸炮的技术,奥斯曼人的炮兵经常在交通不便难以运输大炮的战场附近现场铸炮。
西班牙人跟着奥斯曼人混了这么久,应该也懂些这里面的道道。
“伯爵,这位迪亚戈真的是位不错的人才,我觉得或许应该把他留下来。”斯维因看着霍尔蒂说道:“有这么一个熟知奥斯曼人内情的人在,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
这都什么鸡毛蒜皮的破事,霍尔蒂脑袋里只有哈布斯堡家族的大下巴,什么大炮,什么
筵席没过多久,霍尔蒂脑壳喝得昏昏沉沉,就记得酒桌上的贵族们大声唱了好几首歌,还有几首是以前马加什·匈雅提时代的军歌,几个脑袋上头的家伙踩着凳子,这个发誓要重新从德国人手上夺回维也纳,还有人喊叫着说要将奥斯曼人从君士坦丁堡赶出去。
纯粹是喝大了在胡闹。
当然这场酒席的高峰是霍尔蒂的俘虏带来的。
那位穆拉德贝伊应该是很少喝酒,这次可以放浪形骸,几瓶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灌进肚子里,他先是放声高歌,然后开始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痛骂苏莱曼、贾法里帕夏以及锡南帕夏。
他的痛哭引来了周围人的共鸣,一群人跟着纷纷大哭起来,开始诅咒各自的仇敌,哀叹自己的命运。
一群人从中午一直喝到下午天光渐暗才算告终,喝到最后,除了霍尔蒂和尼古拉斯·奥勒哈斯还算眼神清明外,剩下的人都算是彻底放倒了。
不管是那些原道而来的匈牙利贵族,还是斯维因、卡萨、斯特凡、米哈伊都瘫倒在一旁,被士兵和女仆们搀扶回去睡觉。
看着这么一群货色,霍尔蒂彻底对酒囊饭袋这个词有了新的理解。
“你不是很喜欢狄俄尼索斯对人类的慷慨赠礼啊。”
狄俄尼索斯是希腊神话中的酒神。罗马教廷所公允的圣经只有拉丁文、希腊文和犹太文三种版本,任何其他语言的圣经都是非法的。而教会的教士们只要不是太过不学无术,多半都会写拉丁文和希腊文。
尼古拉斯·奥勒哈斯也喝了不少酒,他之所以没有醉纯粹是因为他在各个修道院和教会游学时练出来的好酒量。
“我不喜欢喝醉那种无法自控的感觉。”霍尔蒂看着自己的这位堂伯:“您倒是好酒量。”
“我以前在这座教堂里闹过不少笑话。”尼古拉斯·奥勒哈斯说道“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喜欢醇酒和女人,我有次把一头老母猪弄到了这件大厅内,骑在母猪背上疯了快一个小时,是你父亲把我从猪身上弄下来,把我捆起来给我醒酒。”
想不到您还有这样的光荣历史,和大英帝国的卡梅伦卡中堂有一拼了。
“从那以后我就尽量避免太过放纵自己。”尼古拉斯·奥勒哈斯站起身来。“我们一起看看这座教堂吧。”
霍尔蒂明白,这位堂伯大概要和自己聊些更加隐秘的内容,需要找个僻静的场所。
两人一前一后,在尼古拉斯·奥勒哈斯的有意引导下来到了纳吉的主教卧房,整个教堂内最安静的地方也最避人耳目的地方。
“上帝赐给人类的众多礼物之中,没有比青春更好的了。”尼古拉斯·奥勒哈斯说道:“你现在年岁几何?”
“十七岁了。”
“真好,金子一样的年岁。”尼古拉斯·奥勒哈斯说道:“亚里沙大大帝十七岁赢得了喀罗尼亚战役,帮助父亲再一次征服了希腊。迦太基名将汉尼拔·巴卡十七岁就跟随着父亲平征服了西班牙,君士坦丁大帝十七岁的时候就要当上凯撒了。”
“年轻时便能建功立业,是走向伟大的第一步。”尼古拉斯·奥勒哈斯看着霍尔蒂:“你现在也和他们一样建立了功勋,更应该在这金子一般的黄金岁月里订立远大的志向,然后去完成它。”
天爷,亚历山大、汉尼拔、君士坦丁,霍尔蒂想起了前世听过的一个梗,“先定个小目标,先挣它一个亿。”。
现在可好,先定个小目标,超越一下汉尼拔。
“战胜奥斯曼人之后,托那位苏莱曼苏丹威名的福气,霍尔蒂你勇武的名声从伦敦到莫斯科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尼古拉斯·奥勒哈斯看着霍尔蒂:“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仔细和我说说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未来?”
霍尔蒂看着尼古拉斯·奥勒哈斯,自己的确对未来有一个计划,但是这位堂伯口中的亚历山大、汉尼拔和君士坦丁,自己的那个去意大利当佣兵头子的计划确实听起来太小家子气了。
“我想去意大利看看,哈布斯堡家族之前在意大利大获全胜,不过这次他们释放了佛朗索瓦一世,我估计意大利战事将重新开启。”霍尔蒂说道:“上一次意大利战争时哈布斯堡家族大获全胜,这一次的战争必然是所有人联盟起来反对查理五世的一场战争。”
尼古拉斯·奥勒哈斯赞赏地看着霍尔蒂,他消息灵通,自然对意大利的情况有所了解,而霍尔蒂身在偏僻的佩克什,三言两语也能有所判断,这种战略眼光便是王者最重要的能力之一。
“你的判断非常准确,我听到消息,克莱门特七世陛下已经和法王佛朗索瓦一世、英王亨利八世、威尼斯共和国、佛罗伦萨共和国、米兰大公国达成一致,决定结成同盟共同反对查理五世。”
这哈布斯堡家族眼看都要被围攻了,你还要我去娶寡妇?
霍尔蒂接过话头说道:“上次战争中,威尼斯共和国和教廷的军队都惨遭重创,一直没有恢复元气,现在是进入意大利的好时机。”霍尔蒂说道:“我准备作为佣兵进入意大利参战。”
“嗯?”尼古拉斯·奥勒哈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霍尔蒂则以为他没有听清。
“佩克什已经是一片废墟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我准备组织一些骑兵去意大利参战,他们那里富饶,我可以借机训练部队,如果可以的话,在那里给自己找一块封地。”霍尔蒂说道:“至于是费迪南还是佐伯尧,他们谁当国王都跟我没关系。如果条件合适,我还可以再回来的。您对我的想法怎么看?”
“什么我怎么看?”尼古拉斯·奥勒哈斯感觉自己脑袋里面嗡嗡的,可能是岁数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你是说你在战胜了奥斯曼苏丹之后决定去意大利当个佣兵头子?”
“差不多吧,”霍尔蒂说道:“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是今日的战争已经和过去的战争不一样了,但是今日君王的统治和过去一样,都需要手中拥有一支庞大的军队,意大利充满了机会……”
“我想跟你道歉。”
霍尔蒂眉头一皱,这个尼古拉斯·奥勒哈斯这么容易就被自己说服了吗?
“我以前错误的觉得你应该不会是一个很虔诚的人。”尼古拉斯·奥勒哈斯缓缓说道:“但是现在我错了,我相信你是个虔诚的人,你是如此笃信上帝,愿意将自己的命运完全托付给全能的上帝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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