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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蒂入城的时候只能带二十名护卫,且不可大张旗鼓,必须在引导下低调进城。
立即停止征发农奴为士兵,改变自己的政策承诺,同时严格不得随意征发物资,掠夺商队和贵族的财产,所需一切军资上报布达佩斯,由王国中枢负责补给。
如是林林总总一大堆,霍尔蒂只当是小寡妇死了老公昏了头,将这些信件手令通通仍见了火盆烧了取暖。
佩克什伯爵要忙的事情还多着呢。
自从四个旗队一共八百名步兵已经全部完成“授旗仪式”之后,霍尔蒂部下的待遇的传闻也渐渐扩散开来。
加入佩克什伯爵那支战胜了奥斯曼人的威武之师,不仅可以让农奴获得自由身份,并且使得自己的家庭也跟着获得自由之身,服役七年之后可以连续七年每年得到十杜卡特的年金。
十杜卡特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便是七年之后才能拿到手。被法国国王佛朗索瓦一世雇佣到意大利作战的瑞士佣兵每个人一年的佣金也就是四杜卡特左右。
一个匈牙利的农奴放下木犁拿起长矛就能够拿到十杜卡特,这是一个能诱惑他们飞蛾扑火的数字。
消息永远比风还快,在霍尔蒂向第一个旗队颁发旗帜并宣讲政策之后的七天内,赶到多瑙河畔的霍尔蒂军营中参军的年轻农奴就有近三百人,最近几天还有市民赶来参加军队。
军队规模瞬间便增加了十分之一以上,不少人对此表示了忧虑。
战争是个复杂的系统工程,这个机器需要各个部分紧密而有机的配合,兵力的多寡固然是一个重要指标,但是并非决定性的因素,战略物资的筹备、士兵战术素养的高低、武器装备的优势、以及指挥官临敌作战的指挥都将影响着一场战役的胜负。
而一场场战役组合起来便将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情况。
这个道理或许纳吉、卡萨等人未必能够说的很清楚,但是他们也反对霍尔蒂如此大规模的扩张兵力。
“所有来参军的士兵都留下来,”霍尔蒂说道:“编入辅助军团,也开始训练,军服和鞋帽以及各色武器都要准备。”
“我先不说军费从哪里来。”卡萨非常疑惑霍尔蒂的选择,“佐伯尧的军队一天比一天接近布达佩斯,我们现在的态势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和佐伯尧对峙,就这群人目前的水平也不过是把脖子洗干净了送给人家砍杀而已。”
“贵族们已经有怨言了,现在跑过来的农奴还不多,人数再多些,我们就要失去匈牙利贵族们的支持了。”纳吉非常焦急,且不说他一直盼着等霍尔蒂加冕匈牙利国王之后跻身高层之列,他出身的拉科西家族也是大贵族,纳吉的亲朋兄弟名下谁没有几个庄园,更何况教会名下的田产也是由农奴耕种的。
、“我能理解。”霍尔蒂说道:“这些都不过是一点点阵痛罢了,现在我兵力不到两千,他们自然有怨言。等我的兵力到了一万两千,他们的怨言就散去的差不多了。如果有三万兵力的话,他们都会赞颂我高瞻远瞩的。”
伯爵如此不当一回事且迷信武力,卡萨和纳吉也唯有长叹一声,他们都已经牢牢地绑在了霍尔蒂的战车上,大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尼古拉斯·奥勒哈斯或许还有跳车的本事,他们若是跳车怕是只有被碾成肉泥一条路可走。
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盼着不要翻车了。
尽管布达佩斯不断发来信息,如今的执政者们急于同佩克什伯爵见面,但是霍尔蒂向北前进的步伐仍然十分缓慢,并且最终在距离布达佩斯还有最多还有两日路程的一个名叫埃尔德的小村镇旁停下了脚步。
佩克什伯爵带领他的部下开始修建大营,用木头在多瑙河西岸圈起一大块土地,为了方便管理和训练,霍尔蒂的军队单独立营,其他贵族的军队在他的东北方向扎下营地。
霍尔蒂亲自带头扛木头,带着部队修建了一道厚实高大的木制营墙,营墙内部有着宽阔的空间,霍尔蒂还设置了一个小操场。大营一共设有三个门,分别冲向西南方向的塞克什白堡、东北方向的布达佩斯,以及正南方向的佩克什。
第一军团“掷闪电者”下辖的四个旗队每日操练不停不说,霍尔蒂还将他的骑兵撒出去沿路设卡,凡是通过多瑙河的一切船队、商队全部根据二十税一的比例抽取百分之五的过路费。
粮食、布匹、马匹、牛羊、葡萄酒等抽取实物,若是贵重的奢侈品如玻璃、香料、琥珀、宝石以及陶器、铁制铜制的各色器皿则抽取税金。
如此等同拦路抢劫的行径自然引来了布达佩斯的斥责以及内部支持者的反对,更有不少商队不惜放下狠话加以威胁。
然而霍尔蒂充耳不闻,甚至还有将课税比例增加到百分之十的想法。
当然,作为带头大哥霍尔蒂自然不会只顾着自己吃肉,所收缴的一切税金和实物全部记录在账,并且按照霍尔蒂的意志分别发放给跟随从龙的各位贵族。
在商路上设卡收过路费本来便是中世纪以来各家贵族发家致富的不二法门,霍尔蒂守着多瑙河这条黄金水道自然要加以利用。
就好比现在的勃兰登堡藩侯、日后建立了普鲁士王国统一了德国的霍亨索伦家族的姓氏中的霍亨乃是德语中“尊荣”和“高贵”的意思,而索伦便是德语“买路财”的意思。
比起这位抢劫抢到姓氏里都带着“买路财”的勃兰登堡藩侯,霍尔蒂觉得自己这真的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通过截留多瑙河商路带来的物资和财富,霍尔蒂不仅撑住了眼下的三千多人的日常用度,而且也积攒了一部分军资。
为了更好地收税,霍尔蒂还托纳吉买了两条多瑙河内的航船加以改装,塞上了农奴兵之后在多瑙河上充当税务警察的坐舰。
贵族领主们坐地打劫,嗯,坐地收税是整个欧陆的常见现象,但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商人们也会见招拆招,除了常用的贿赂、绕路等手段外,不少商人还纷纷抱上大腿。
向国王和教会那里交上一笔钱,获得一张代表了国王或者教会权威的庇护令,凡持有此令,则其他贵族不得收取税金。
这样的庇护令匈牙利自然也不会少,然而碰见铁面无私的佩克什伯爵,这些都是白扯。
佩克什伯爵特意命令手下的士兵严格执法,什么国王、教会都不可放过。
“就算是我主耶稣骑着驴从你面前经过,也要薅下几根驴毛下来作过路费。”
如此行径除了搞得多瑙河两岸鸡飞狗跳,商队行程受阻之外,更是为霍尔蒂惹来了不知道多少斥责和恳请,但是佩克什伯爵浑然不顾,只是每日盯着自己手下的士兵训练。
不管外面是晴天还是风暴,过路费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霍尔蒂还向奥地利的武器商们下了订单,购买三千杆重型火绳枪,丝毫不掩饰自己继续扩军的打算。
眼见得佩克什伯爵屁股生了根一样的停在布达佩斯城外,而佐伯尧日渐逼近,布达佩斯城内也着了急。
今天,一位大人物带着卫队在玛利亚王后的催促下离开了布达佩斯,亲自赶到霍尔蒂的军营来拜会这位佩克什伯爵。
这位大人物轻装简从,特意绕过了霍尔蒂的那些贵族战友们,但是在营门外被霍尔蒂的部下们拦了下来。
佩克什军队中最注重的就是军纪,根据霍尔蒂制定的条例,营门外三里需要有骑兵的远哨斥候,而大营的营门每日都有一个旗队负责看守。
今天看守营门的旗队正好是斯特凡指挥的第一旗队。
当那位大人物试图进入霍尔蒂大营的时候,立即便被第一旗队的士兵们拦了下来。
自从上次稀奇古怪得将绿伯爵那些毫无恶意的手枪骑兵护卫全部手刃之后迟到了甜头的第一旗队便染上了爱惹事的恶习,天天盼着能够复制他们之前的成功经验,捅死几个人为他们的未来铺路。
当那位大人物带着护卫试图进入营门的时候,见猎心喜的第一旗队士兵们顿时意识到机会已经到来,守门的士兵们立即手持长矛将这位大人的护卫包围了起来。
“你们疯了吗?”大人物怒斥道:“我是匈牙利摄政伊斯特万·巴托里伯爵,是霍尔蒂伯爵阁下让你们来拦我的吗?”
第八十二节 宫廷伯爵()
摄政伊斯特万·巴托里阁下十分的愤怒,他的地位在匈牙利王国十分崇高,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远比被霍尔蒂软禁的斯蒂芬·巴托里更有政治能量。
伊斯特万·巴托里的爵位是宫廷伯爵,这个爵位比起他封爵的那一方面更接近于一个官职。
这是一个从古罗马时代留下来的官职,在古罗马时代这个职务是指宫廷侍卫长,一个负责管理所有罗马禁卫军的职务,一般情况下由宦官出任,位高权重。
当查理曼大帝在古罗马帝国的半个废墟上建立他的查理曼帝国时,这个职务理所当然的也跟着进入查理曼的帝国体系,当查理曼的帝国分裂之后,继之而起的法兰西、德意志、英格兰等王国也照抄不误。
在法国,这个位置保留的较为原汁原味,被称作宫廷总管,一直有人担任。而在神圣罗马帝国,这个位置一直由选帝侯普法尔茨伯爵家族世代传袭。
普法尔茨伯爵便是宫廷伯爵的德语直接翻译,他的领地法兰克福一直便是神圣罗马帝国作为一个国家的首都。
马扎尔人的匈牙利王国立国不久,算到现在也不过四五百年的光阴,其制度自然是抄袭隔壁更加先进的神圣罗马帝国,宫廷伯爵这个作为中枢政府最高负责人的职位也被他们原样照抄了过来,并且保有了他原本的意思。
换句话说,今时今日的这位伊斯特万·巴托里伯爵就是在匈牙利王国的政府中饰演总理角色的人。
他率部参加了莫哈赤之战,在战役临近尾声匈牙利王国败局已定的时候,他同路易二世一起向北撤退,但莫哈赤是一片沼泽湿地,周围水网纵横,路易二世在渡过一条小河时不幸坠入了河水中。
匈牙利国王身上精良的板甲带来了致命的重量,他无法凭借自己的努力从水中浮起来,最终溺亡。
而幸运的伊斯特万·巴托里逃出生天,这位巴托里家族的宫廷伯爵过去是路易二世的忠实支持者,现在他也支持奥地利大公和玛利亚王后。
他之所以赶来此地,正是接到消息,特兰西凡尼亚大督军佐伯尧的军队已经逼近布达佩斯,再过三日,佐伯尧便可以到达布达佩斯城下。
现在无论是匈牙利还是奥地利,距离布达佩斯最近,最有可能抵挡佐伯尧的军队正是佩克什伯爵霍尔蒂的麾下。
伊斯特万·巴托里本来对佩克什伯爵印象极佳,不只是因为他抵挡住了苏莱曼劫掠整个匈牙利的脚步,逼迫着这位苏丹回到他君士坦丁堡的巢穴,更因为两代佩克什伯爵都同他同属一个阵营。
上一代佩克什伯爵在莫哈赤和伊斯特万并肩作战,而现任佩克什伯爵更是统帅军队战胜了苏莱曼,并且向布达佩斯展现了忠诚,匈雅提家族过去和现在都会支持哈布斯堡,这便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预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让伊斯特万·巴托里万分不满,现在佐伯尧日益逼近,而佩克什伯爵却滞留在布达佩斯之南,一副剪径强盗的模样。
宫廷伯爵决心不可在布达佩斯中坐视,他率领一队卫士前来寻找佩克什伯爵,亲自催促他率领军队尽快赶往布达佩斯。
但是宫廷伯爵被霍尔蒂麾下的士兵拦在了营门之外。
匈牙利王国的宫廷伯爵,玛利亚王后亲自任命的摄政,就这样被一群佩克什伯爵招募来的农奴挡在了营门之外。
“请您原谅,尊贵的阁下。没有佩克什伯爵阁下的命令,我不能让任何人进入我们军队的营地。”
第一旗队的旗手舒拉尼正好就在营门外,队长斯特凡命令他今天负责此门的守卫工作,自从领头干掉了斯蒂芬·巴托里的卫队之后,原本十分看不上舒拉尼的斯特凡也越来越赏识这个曾经让霍尔蒂颇为头疼的旗手。
“也包括我吗?”伊斯特万·巴托里的眼睛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缝。
匈牙利的宫廷伯爵有许多贵族常见的毛病,他好色,同许多贵族夫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他贪财,箱子里装着来自波兰王室、哈布斯堡家族、甚至来自奥斯曼帝国的黄金。他暴虐,对身边的人从来不假颜色,动辄打骂。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些缺点,路易二世在位之时,这位伊斯特万·巴托里两次遭到贵族弹劾,不得不被迫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