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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他们的这种弱小,所以霍尔蒂才会显得宽容。
“我们或许曾经拔刀相向,在一块战场上拼死搏杀,但在今天之后我们遗忘掉过去的不快,我们今夜弥合这个国家躯体上的伤口,重新团结在一起,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们豁达,可以忘记朋友带来的不快,更是因为我们的王国此刻饿狼环顾,更需要我们团结。”
霍尔蒂将酒杯高高举起。
“这不仅仅是因为苏莱曼这头永无餍足的恶兽在南方等着入侵我们的国家,更是因为那些笑里藏刀的奸邪小人。”霍尔蒂缓缓述说眼神在下面飞快扫过:“他们嘴上说着是我们的朋友,却随时都等着骑到我们头上来,他们不敢去同敌人搏斗,却随时等待着吞吃战友的尸体。”
佩克什伯爵的话锋直指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
“我们在莫哈赤奋战的时候,他们躲在维也纳的高墙之内看着我们,我们在佩克什浴血的时候,他们将脑袋缩在被窝里不敢往窗外看一眼。现在我们胜利了,他却伸出手要拿神圣的王冠,说什么他能保护我们。”霍尔蒂轻蔑地说道:“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只有一句话,滚出去!”
“滚出去!”“滚出去!”
下面的贵族们附和着,这里没有几个人是支持哈布斯堡家族的,因为原本支持费迪南出任国王的主要势力就是宫廷伯爵和匈雅提一党。
现在哈布斯堡家族最大的支持者开始反对他们,费迪南大公通向布达佩斯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霍尔蒂满意地举起酒杯饮下,现在是时候亮明车马了。
此时的维也纳,奥地利大公正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地图。
地图旁边摆着一封信,这封信来自他妹妹的心腹,也是他的密友,尼古拉斯·奥勒哈斯。
尼古拉斯·奥勒哈斯在这封信上点出了佩克什伯爵的野心,尼古拉斯明确地告诉奥地利大公,佩克什伯爵已经不再可信,成为继特兰西凡尼亚大督军之后的新挑战者。
费迪南感觉自己遭受了背叛,曾经匈牙利王国内最支持自己的人现在走到了自己的对面,奥地利大公在匈牙利扩张的基石已经动摇。
相比较皱紧眉头的奥地利大公,安东·富格尔则不动声色地坐在一边。
费迪南大公转向这位钱袋子:“尼古拉斯说佐伯尧和霍尔蒂即将全面开战,你觉得他们谁会得胜?”
“超过一万的雇佣军在北方集结,”安东·富格尔随意地说道:“不管今年他们谁获得了胜利,明年的胜利者只有您。”
富格尔伸出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
“波西米亚王国议会已经选举您为国王,只等您去加冕。”富格尔的手指有向下一划:“克罗地亚也是一样,匈牙利只是一个小问题而已。”
“我没有赢得波西米亚,那些异端摆了我一道。”费迪南大公想起波西米亚的异端分子就异常愤怒。
波西米亚王国的议会已经结束了关于国王的选举,在路易二世的波西米亚王国首席大臣亚当男爵的调控下结束,费迪南顺利当选波西米亚国王,但是波西米亚议会有一个附加条件,费迪南的波西米亚王位不得继承,等到他死后波西米亚议会将重新选举国王。
这让费迪南大公倒尽了胃口,奥地利大公费迪南从小在西班牙长大,他早已经习惯了西班牙那种说一不二的君主权威,奥地利大公非常确信早晚要驯服波西米亚这个桀骜的王国。
当然好消息来自克罗地亚这个稍小的王国,克罗地亚的头面人物们已经确定王位将由奥地利大公获得并将在费迪南这一支脉内继承,克罗地亚唯一的要求就是奥地利必须在奥斯曼人入侵中保护克罗地亚。
现在唯一棘手的就是匈牙利。
霍尔蒂的突然变卦让费迪南异常愤怒,这个佩克什伯爵如此不知道自己的斤两,让奥地利大公觉得异常荒谬。
“他的弟弟和妹妹还在我这里,这个家伙是疯了吗,脑子一热就这样背叛了我。”费迪南恼恨地摇了摇头:“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当然,我们要让佩克什伯爵付出代价。”富格尔意味深长的说道:“但是什么事情都不必急于一时。”
“尼古拉斯建议我们,提前在奥地利召开匈牙利议会,请玛利亚带着支持我们的贵族过来这边,赶在佩克什和佐伯尧决胜之前选举我为匈牙利国王。”费迪南皱着眉头:“这样等霍尔蒂和佐伯尧决出胜利者之前,我就已经成为国王了,他们也未必有胆量正面对抗哈布斯堡家族,这个主意你觉得怎么样?”
安东·富格尔的脸上终于有了新的变化,他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这个尼古拉斯·奥勒哈斯提出的建议让富格尔感觉到了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危险。
“没有必要吧,一切等到了明年就都是您的了,最多不过三四个月的功夫,实在是没有必要节外生枝。”安东·富格尔看着费迪南,显然奥地利大公已经被这个主意说动了。
“我已经决定了,给尼古拉斯回信,让他着手召开议会。我一定要让佩克什伯爵付出代价,想想吧,如果他的弟弟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他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第九十九节 名人开会()
对于布达和佩斯两座城市的市民来说,最近这段时间来的局面实在是称不上稳定。
首先是那个可爱的路易二世陛下在莫哈赤战败,市民们对这位年轻的陛下一直印象不错,当听说国王战死王国军队覆灭之后,整座城市便陷入了恐慌之中。
不过幸好佩克什伯爵在南边挡住了奥斯曼人,这让市民们重新松下一口气,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好景不长,接下来便是佩克什伯爵北上,以及特兰西凡尼亚大督军西来。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对士兵们有好感。
市民们更是尤其不想被雇佣军们荼毒,不管霍尔蒂和佐伯尧谁最终获胜,市民们都是最直接的输家。
胜利的士兵会从他们手上拿走葡萄酒和面包,搜刮他们身上的现金,还会对他们妻子女儿动手动脚想方设法的占便宜。
失败的溃兵也是一样,将上面的这些恶劣行为原样复制。
即便如此,市民们也只能默默忍受,至少他们生活在城市的高墙之内,比外面庄园里的那些农奴们要幸福的多。
他们都是王冠庇佑之下的自由人。
很快,又有消息传来,战胜了苏莱曼的佩克什伯爵不出意外的又击败了特兰西凡尼亚大督军,市民们议论纷纷,做好了全副家当被佩克什伯爵掠夺一空的准备。
不过接下来的光景倒是大大出乎市民们的预料之外,佩克什伯爵没有伸手来掏干净他们的腰包,倒是玛利亚王后,那位路易二世可爱的遗孀收拾齐东西之后逃难一样离开了布达城堡,听说是直接跑去上匈牙利的弗拉迪斯拉夫了。
市民们这才意识到,那位佩克什伯爵多半也并不能算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支持者,未来或许早晚要有新的冲突继续登场。
很快,在玛利亚王后离开布达城堡之后,一队穿着黑色乔潘涅长袍头戴铁盔的步兵就开进了城中,市民们都看见了他们黑色的旗帜,以及上面血红的文字,这是佩克什伯爵霍尔蒂的士兵,他们占据了空下来的布达城堡,然后并没有别的什么动作,到也算是和市民们相安无事。
生活总要继续,但是很快布达和佩斯的市民们就意识到了他们生活的不同。
首先是城市的喧闹地段多了些人,他们说话时嗓门很大,并且伴随着夸张的手势,这些人大声的向市民们宣布着佩克什伯爵的命令。
他们是摄政阁下任命的宣讲官,负责向市民们公布佩克什伯爵的命令,同时他们如果有什么需要上报佩克什伯爵的也可以通过这些宣讲官代为传达。
这些大嗓门的宣讲官所宣读的第一条信息便是佩克什伯爵夸耀他的胜利,这些宣讲官说在佩斯城东面的战役里,佩克什伯爵击败了佐伯尧的一万大军,而佩克什军队的损伤不过百人。
有军事经验的市民自然对于这样的奇闻嗤之以鼻。
接下来宣讲官们很快就有了第二件营生,他们站在街头宣布了佩克什伯爵的第二条政策,免税。
从即日起,佩克什伯爵宣布免除布达佩斯市民们的门窗税。
欧陆的贵族们想方设法地从老百姓身上抽取税金,仅仅是一座房子,他们也要想尽办法的抠出钱来。
家里面的烟囱有烟囱税,壁炉有壁炉税,门和窗户也有对应的税金。弄得平民们家里连门窗都不敢多开。
不敢多开门窗的结果就是房间内不仅采光下降,空气混浊,特别是对于那些无法负担起赋税开销的穷人来说,他们干脆不要窗子,最终他们黑暗狭小的房间成了酝酿疾病的温床。
而瘟疫是今时今日的第一杀手。
在佩克什伯爵看来,门窗税无疑是一种恶税。政府设立门窗税抬高税收,百姓减少窗户减少开支。政府为了获得收入进一步下调税收门槛,老百姓干脆不要窗户,最终成为疾病的庇护所,而一旦瘟疫爆发那就是任何税也收不上来了,毕竟人都死了难道还去找撒旦收税吗?
这样便形成了恶性循环,成了一场没有赢家的博弈。
霍尔蒂掌握政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免去布达和佩斯这两座城市的门窗税,先给这两座城市的市民们一个见面礼。
至于接下来的什么烟囱税、炉灶税之类的,佩克什伯爵并不想一次性免除,而是准备留着慢慢来,过上半个月就免除一项,让布达和佩斯的居民随时都保持些惊喜。
原本佩克什的领民们也得到了照顾,霍尔蒂已经签发手令,要求斯维因尽快带着他们到布达佩斯来,霍尔蒂已经在布达城外临近多瑙河的地方购置了一块土地,伯爵准备在这里兴建房屋给这些人居住。
当然,霍尔蒂也重组了布达和佩斯这两座城市的政府,佩克什地区主教纳吉被任命为这两座城市的地区主官,当然原有的机制仍然不变。
这个时代的城市体系非常简单,主要依托各式各样的行会进行,每一个职业都有一个行会,屠夫有屠夫行会、面包师有面包师行会、木匠有木匠行会,这些行会的头目组成了市议会,市长也是由他们推选出来。
城市的财政被分摊到行会的头上,而不是一个个具体的生产者,市长根据各个行会的强弱情况分别收取税收,然后一部分用来维持城市的正常运转,一部分用来交给更上一层的政府。
而行会则具有本行业的调节功能,行会的执事们规定统一的出售价格,保证行会内的所有人收入大抵相等,同样他们也会收取行会内工匠的会费用来维持行会运转,同时打击任何行会外的人来经营本行业。
城市的日常防务工作,如民兵的动员和操练,夜间巡逻队的组成人员,也都由行会具体负责。
所以纳吉身上的担子并不能算重,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叫苦不迭地从霍尔蒂手中申请下来一笔经费用来各项公务开支。
不过比起这些小事,霍尔蒂在布达城堡中有更重要的事情。
面见教皇使节,尼科洛·雷多菲枢机主教,以及从各国赶来的一系列使节。
在布达城堡最宽敞的大厅内,霍尔蒂命人寻来一张大桌子,他和雷多菲枢机各坐一边,这种仿自后世的办法比自己高坐在宝座上等着枢机主教来面见更为合适。
毕竟现在自己的头衔还只是佩克什伯爵而已,保持低调是好事。
“最尊贵的枢机主教阁下,佩克什伯爵霍尔蒂阁下。”
充当介绍人的是纳吉,他脸上满面红光,这位地区主教之前和枢机主教见过面,后者向他保证教廷将任命他为新的佩奇大主教。
“啊,我们基督世界的捍卫者。”
枢机主教平伸出胳膊将佩克什伯爵抱住。
“您谬赞了。”霍尔蒂微笑着:“捍卫基督世界的力量在罗马,是有着三重冠冕的伟大圣父在捍卫着文明世界。”
圣父是罗马教皇专享的一个头衔。
枢机主教松开臂膀,纳吉飞快地将霍尔蒂引向另一人,此人皮肤黝黑,站姿笔挺,脸上一副军人的模样,黑色的长袍前面是白色绣着金色纹章的绶带。
“洛德维克·美第奇阁下,教皇军队的掌旗官,著名的黑色军团指挥官。”
霍尔蒂一开始尚在惊讶此人的年轻,不过听完纳吉的介绍之后霍尔蒂便赶紧上前抱住了这个战士。
“久闻您的大名了,洛德维克阁下。”霍尔蒂说道:“我很渴望和您交流一下关于火绳枪骑兵的战法,希望您不吝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