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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警讯之后,停靠在河口的4艘反潜炮舰立即出动;站在船尾的投弹兵蓄势待发,时刻准备根据声呐室传来的命令进行投弹。看到这些在河口处展开巡视的己方船只,码头上的英国劳工葛力马不由得安心了许多。在这些反潜舰的压迫下,德国潜艇应该不敢再露头了吧?只要那些卑鄙的水下偷袭者识相,就应该在一击得手之后迅速遁走,如此一来,自己今天还有望迎来其他货船的卸货
念头未已,葛力马突然看到远处一艘反潜舰的身影瞬间被冲涌如山的狂浪吞没;身形一震的他猛然捂住了双耳,数息之后,便是震天裂地的雷鸣狂啸声轰然响彻。待到那团上百米高的水浪重新回落时,葛力马赫然发现刚才那艘反潜舰已经失去了踪影。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同时眼眸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该死的,这根本不是什么潜艇,是万恶的德国人在昨天夜里布下的恶毒水雷!”英国河口守备司令希优顿少校怒声咆哮,眼眸中绽放出的仇恨烈焰仿佛能将一水之隔的那个中欧国家烧成灰烬。根据其余3条反潜炮舰发回的报告,水面上根本没有看到任何潜望镜和鱼雷的痕迹,这便可以断定不是德国潜艇溜过了河口外围的反潜网。想到昨天夜里在这片水域中出现的异常声音,希优顿已经对德国飞机的空投布雷行动猜到了七七八八。他随即下令扫雷艇部队全军出动,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清理出一条航道,让伦敦的航运尽快恢复运营。
由于泰晤士河航运在伦敦物资供应当中所扮演的重要地位,河口守备官兵从上而下都没有丝毫怠慢。希优顿命令下达后不出10分钟,一条条体态娇小的船只就从岸边的军港陆续驶入了河口当中。在这些吃水仅有一米出头的小艇两侧,装备着专门用于割断水雷锚索的锋利工具;它们被放入了5米深的水中,而后便随着扫雷艇的机动,在浑浊污秽河水中向前移动了起来。
阳光明媚,日上三竿。随着时间的推移,英国扫雷艇官兵的心中逐渐从愤怒紧张转变成了疑惑不解。他们已经连续开展了三个多小时的工作,却连一枚水雷也没有发现。河口水面风平浪静,浑然没有半个漂浮雷的影子。而水下的宽大刀具也没有任何触碰到锚索的迹象,小艇的航行一直很平稳,自然也就没有出现悬浮雷因为锁链被割断、而漂到水面来的情况了。
眼看着正午将过,扫雷艇士兵不由得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苦苦思索今天的诡异事件:今天清晨发生在那2艘船只身上的悲剧,难道是因为他们自己携带的东西发生爆炸所引起?抑或是德国人就在这片水域扔了寥寥几枚水雷,只因他们实在是过于背运,这才撞了上去?
“没有发现水雷?”希优顿有些难以置信的听到下属发来的消息,站在河岸边凝望远方水面,半晌无语。几个小时过去了,他的确没有再听到任何爆炸声:不仅是没有扫雷艇被水雷悲惨炸沉,就连己方士兵主动在远距离上用步枪引爆水雷的巨响也没有出现。
望着波光粼粼、和平时相比没有任何异状的水面,思虑半晌的希优顿最终下令扫雷艇向河岸两侧推进,以便将中央的水道让出来,供货船进出。今天,泰晤士河河口航道已经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变故,被封锁了长达7个多小时;城内的物品出不去,外界的物资进不来,因为这段时间的耽搁而造成的损失,已经快要以十万英镑计。虽然此时尚不能保证两侧河岸是否也没有水雷,但中间水道已经被自己的扫雷艇淌过,应该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午后1时,河口司令部终于有限制的解除了通航禁令。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英国船长们纷纷下令将主机发动起来,在巡逻艇的指引下驶上了特定位置的河面。一艘满载海货的渔船火急火燎地向伦敦方向逆流猛冲,站在船头的秃头船长已经咬牙切齿的骂了无数遍“德国小婊杂”;他的船本该今天清晨6时就抵达伦敦卸货,船上300多吨新鲜鱼类足够对那些水产收货商卖出一个极好的价钱。然而现在,时间却已经到了午后,他这批鱼登时便因为迁延时久而成为了二等货色;弄得不好的话,可能连自己租船和聘请水手的本钱都收不回来!
正自愤怒难遏,秃头船长耳畔突然响起一道比他生平听到的任何一声雷霆还要狂烈十倍的惊天巨响,脑中嗡然的他嘶声惨叫,险些一个趔趄就坠入了鱼虾绝迹的泰晤士河内。腥臭浑浊的河水宛若海啸般铺天盖地的向他涌来,猝不及防的秃头船长当即就被冲到了后方驾驶室的舱壁上,同时喝进了好几口污水。他腹中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忍不住将胃里的全部东西都狂吐了出来。
迷迷糊糊间,一片惊呼尖叫声传入耳内,秃头船长原本已经模糊的意识渐渐随之恢复。他艰难抬起眼皮,向前方看去,却见百米开外的那艘运煤船不知何时已经倾覆在了河面上。由于船体宽大而水深较浅,那条船竟然呈现出了侧立的滑稽姿态:大半个船体露出水面,高度将近十米,在诡异中又令人感到惊悸和恐惧。
“完了,我的鱼要彻底烂在船舱里了。”秃头船长已经隐约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之后将会发生什么事,一时间竟忍不住悲从心来,凄声哀号道。
“饭桶,白痴,没用的废物!多达11艘的扫雷艇,竟然清除不了那么一小条航道中的水雷,反而接连被炸沉了3艘船只,有你们真是皇家海军的耻辱!真的,我找一只猪来都比你们有用,至少猪肉还能吃!”
伦敦东郊的泰晤士河河口警备司令部内,希优顿少校手中的电话筒内,正在发出另一个人宛若怒狮般的疯狂震吼。可怜的少校满面痛苦与羞愤之色,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然而无话可说的他只能保持着沉默,同时对发生在河口的变故百思不得其果。自己明明已经用扫雷艇仔细清理过了那片水道,为什么还会有船只被水雷炸沉?难道那些德国水雷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心智灵魂?可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啊!
不过,在羞惭困惑的同时,希优顿心中也有隐隐的愤怒。就算那些水雷是因为疏忽才没有找到所致,自己今天的过错也不过只是一个疏于职守;可电话中的这个海军少将竟然用如此恶毒的言语数落侮辱自己,简直是令人不能容忍!再退一步说,自己就算没能守住泰晤士河河口、搞沉了几艘商船又待怎样?前天斯卡帕湾遭受那样惨痛的大败,也没看到任何一个将军敢站出来为这件事负责!
“无论如何,泰晤士河必须尽快恢复通航。如果我在三天内还得不到好消息的话,少校,我只能让你离开这个职位了!”在扔下这句威胁之后,电话那头的人径直挂上了听筒,希优顿耳畔的咆哮登时变成了细微的“嘟嘟”声。希优顿面色变幻,良久之后,终于狠狠啐了一口唾沫,骂道:“这条妓女生养的野种,以为我不知道他在通过航运公司干战时走私的肮脏交易么?这么着急恢复通航,只怕是担心自己的利益,要更胜于担心国家遭受的损失吧!”
挂上电话的希优顿深深吸气,眼眸中的神色逐渐变得坚定决绝。他顿了顿,用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的声音狠狠说道:“立即向民众发出通告,泰晤士河河口航道将暂时无限期关闭。同时告诉伊欧墨上尉,让他带领部队再仔细地搜索隐藏在水中的悬浮锚雷。我就不相信泰晤士河中会有鬼,如果他清除不掉这些水雷,就给我永远在艇里呆着,别想再返回岸上了!”
第184章 磁性之秘()
“索林博士,您所研制的磁性引信真的能起到出奇的效果么?”两个月前,海军总参谋长施温尼格亲自来到了军械局,对实验室里的一名老者询问道。
“将军阁下,我已经完成了37次在各种水文环境下的模拟试验,结果显示所有安装了磁性引信的水雷都全部起爆,没有一次哑火!”被称为索林的老头将施温尼格带到了自己实验室中的一个模型跟前,满脸自豪之色的介绍道,“您请看,这是一种与传统的触发式引信截然不同的装置。它的出现,使得水雷需要被船舰直接触碰才会发生爆炸的情况彻底改写了。”
索林老头整理语句,尽量让自己的陈述变得不那么艰深晦涩:“您应该知道,地球本身就带有一个大磁场。在它的作用下,地球上所有金属都会带上磁性。特别是在大海中航行的船只,她们的船壳很快就会被地球磁化,变得容易吸附金属物质。将军您当了这么多年的水手,应该早就注意到这点了吧?”
施温尼格轻轻点头道:“您说得没错。当我还是普通水兵的时候,曾经常被命令潜入水中刮净船底上的浮游生物,那时候我就感觉船体对我手上的刀具有一股细小的吸引力。”索林老头笑了笑,道:“我的磁性引信正是利用了这个原理。”
“这个引信的关键,就在于当中的这个小磁针了。”索林老头指着模型上那个手指大小的红蓝锥针,进一步解释道,“在机械设备的辅助下,这根磁针在水雷遭受外力碰撞的情况下仍然会保持静止,只有当附近有船只经过时,船上的磁极与这根磁针产生相互感应,才会带动它的旋转。而这根磁针正是起爆电路的开关枢纽。只要它一转动,那么与电路相连的****就会立即爆炸。”
施温尼格恍然明悟。他目光有些火热地看着眼前这个等比例模型,脑中已经转过了许多能够将其运用于战争的念头。当前,水雷家族中只有漂浮雷和悬浮雷2个成员;其中前者由于随波逐流、没有固定的位置,且在海面上容易被发现而运用较少,世界各国所使用的绝大部分水雷都是悬浮的锚雷。通过一根长长的锁链和一块沉入水底的沉重铁石,锚雷就能被固定在一定水深的特定位置,即便是过去几个世纪都不会发生改变。由于之前的水雷全部都需要与船只直接相碰才能发生爆炸,因此也就只能采取这两种形式。
然而现在,磁性引信的引入,却是为水雷这个武器带来了革命性的变化。由于水雷再不需要直接触碰到舰只的船体,这便可以让它被直接布设在一定深度的水底,而不再需要一条铁索来牵住它。如此便大大提升了水雷的隐蔽性,使得传统的扫雷方法彻底归于无效。虽然在深水区域,悬浮锚雷的地位仍是不可代替,但在水深较浅的地方,这些潜伏在水底的磁性引信水雷必将收到奇效!
“最为精妙的是,这种引信的启动门槛是可以人为设置的。由于大型船只的磁性远比小型船只强劲,我们完全可以在磁针的偏转过程中,设置一点额外的摩擦阻力,让它在只有排水量超过500吨的船经过附近时才会接通电路。这样一来,水雷就会自动放过价值不高的小型扫雷艇,而专门对大中型目标发起攻击。”索林老头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奸诈的低笑,显然对自己的想法极为得意。他捋了捋自己的长胡须,嘿然说道:“将军阁下,您现在应该对它再没有任何怀疑了吧?”
“这种非接触引信的沉底雷,最理想的投放地点就是泰晤士河河口了!”听得索林的介绍,施温尼格脑中灵光霍闪,登时就为这种全新引信的水雷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去处。这片伦敦与世界连通的门户不仅航运繁忙,最关键的是它的水深较浅;即便是在近10米的水底爆炸,水雷那数百公斤烈性炸药的威力,也足以将目标船只的水下船体大面积撕裂,从而造成可观的破坏。除此之外,英国的其他沿海港口,也有许多都是这种水雷发挥威力的浅水地区。有了这种水雷,就等于在英国的脖颈上又套上了一圈绳索,无法识破其中玄机的对手只能引颈受戮!
经过一番测试之后,这款磁性引信于1939年8月初被德国海军选中。后者随即委托军工部门生产了一批平均密度大于1的新型沉底水雷。一份在泰晤士河河口布雷的计划也随之制定出来,并被写入了“易北河演习”的条令当中。令施温尼格感到惊喜不已的是,这种水雷的效果甚至超出了他自己的最初预期。自家航空兵展开行动的次日,伦敦就传来消息,称泰晤士河航道已经关闭了。
“怎么样,英国人,失去对海洋的使用权的感觉应该很不错吧?”施温尼格长出了一口恶气,在大仇得报的快意中对这个昔日的夙敌尽情奚落。由于地理位置的先天劣势,此时德国与外界的海上交通又像25年前那般崩毁大半,只剩下了和波罗的海诸国之间的贸易还硕果仅存。然而,德国人却能够通过自己的智慧,让英国的最大航运枢纽也陷入瘫痪。施温尼格脸上浮现出一丝凌厉的神色,冷声道:“德意志海军的行动还远没有结束。很快,北海上就将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