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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雷德尔心神一震,满脸都是惊愕骇异的神色,干了大半辈子海军的他无疑明白这个数值所代表的恐怖意义,这已经足可让一艘军舰化腐朽为神奇!如果是旁人说出这个数据,雷德尔只会是将对方当作是神志不清的胡言梦呓,然而面对眼前这名已经对他造成了太多冲击的少年,他已很难再对其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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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航空绸缪()
“除了潜艇之外,或许还有一个领域需要我们为之投入精力。”方彦有些心虚的看了鲁道夫一眼,小声补充道。近几年来,鲁道夫都在为了实现方彦的各种愿望而劳碌奔波;虽然家族实力也随之得到了飞速的膨胀,但对于自己次次都当甩手掌柜的情形,方彦心中还是生出了相当多的赧然歉疚之情。
鲁道夫有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幼子,道:“约纳斯,你又有什么想法了么?我必须要先给你提个醒,如果是和利比亚开采石油一样麻烦的事情,那么在短时间我是很难再帮到你了。你要知道,现在家里的产业已经铺得相当之大:我不仅要经营这座今非昔比的造船厂,还要兼顾本土汽车厂和利比亚油田的管理建设,齐亚诺那个家伙一点都不能让人放心,如果我不进行严密的把关,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利益会被他悄无声息的吞入自己的肚中!此外,你瓦尔特叔叔在北美的骗局集资所得,也需要我花费大力气,才能将它转移到瑞士的账户中。如果不是你哥哥弗雷亚帮我分担了子船厂的事务,我现在都还要在书房里继续工作。”
方彦咳嗽一声,道:“这并非是我个人的想法,也是当前波罗的海战区司令雷德尔中将的意愿。在之前的训练中,我有幸和他有过一段交流,他认为未来航空兵将在海战中扮演决定胜负的重要角色,并希望有条件的船厂企业能够展开对海军军用飞机的研究。我想既然我们都已经开设了汽车工厂,那么同样使用内燃发动机的飞行器也应当是可以涉足的领域。”
看到鲁道夫微微有些变色的脸颜,方彦连忙补充道:“不过这一次我们主要是以研究为主,并不需要投建大型工厂进行批量建造。事实上,这种违反凡尔赛合约的事情,也只能是在苏联人的土地上偷偷的进行;雷德尔将军只是希望在将来海军突破条约限制时,国内的厂商能够在第一时间就向海军给出成熟可靠的产品。”
“雷德尔将军?就是你在半个月前发回信件、让船厂把一份设计图纸交给他的那个人么?”鲁道夫思绪转动,出言问询道。方彦点了点头,道:“这位将军由于其早年服役经历的缘故,一直对我们船厂颇为关注;而船厂在近几年间的快速发展也无疑吸引到了他的注意,于是他便在会谈中向我提出了这个意愿。”事实上,雷德尔并没有在那次会谈中向方彦提出这些愿望,方彦现在只是扯着对方的大旗作虎皮,让自己在海军航空兵领域提前进行技术储备的设想得到施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此番在航空技术上进行技术储备,其重要性甚至还要高于之前方彦在传统舰艇的设计领域进行的开挂;它是继开采利比亚石油之后,于提升未来德国海军战斗力的领域中,最关键的一个战前准备。新时代下的巡洋舰和战列舰,注定都会被航母的光芒所掩盖,大和武藏、反击亲王的覆灭,无不都是航空兵战胜传统炮舰的最典型案例。
尽管当前德国由于受凡尔赛和约所限,不能明目张胆的搞军用飞机,但这并不能阻止方彦将试验场搬到山高皇帝远的苏联境内,继续研发相关科技。由于来自意大利海军造舰所给予的专利费,使得方彦已经凭借着自己的知识成为了绝对的土豪,这笔研究经费对于他而言已经不是什么难以承受的数字。而只要有他这个穿越者的指引,一直沿着正确的科技树走下去的德国工程师们,也必将能在日后给予他满意的回报。
至于身为地主的苏联人会要求和德方共享研究成果的前提,方彦自始至终就没有过丝毫的担心。其一,当前历史的走向仍旧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意味着德苏蜜月在30年代初期就会因希特勒的当政而走向终结;当技术员们撤回德国之时,便也不会留下什么在六七年后的40年代也能派上大用场的东西了。其二,就算是部分苏联工程师在与德国同行的共同工作期间得到了飞速成长,并成为了不逊色于其昔日师友的真正可独当一面的精英人才,德国人民的忠实朋友大胡子——约瑟夫斯大林同志,也会主动帮方彦除掉这些后患。
只要方彦留下一些诸如曹操抹书间韩遂的“证据”,无孔不入的契卡自会在日后的大清洗中,将这些坐实了“通敌卖国铁证”的“间谍”斩尽杀绝,以便向他们至高无上的君主邀功自捧。尽管这对于这些苏联工程师们来说极为残酷,但各为其主的方彦也只能、并且仅仅表示同情,他们如果真的要恨的话,也应当去恨那名残暴凶虐无出其右的“慈父”。
鲁道夫松了口气道:“如果只是技术上的研究,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可以招募一些工程师,然后让弗雷亚在列宁格勒船厂附近建起一座研究所;这种为军队做事的项目,的确也是能力所及的我应尽的义务。”看到面前少年的欣悦笑颜,鲁道夫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下来。他微微笑了笑,道:“不说这些永远都做不完的事了。在军营里呆了快半年,你也一定累坏了吧?”
方彦的心中泛起点点的感触,几个月来的一切如同走马灯般的从他眼前急速掠过;在这当中无疑伴随着痛苦、汗水、和劳累,然而这些却都在不知不觉间化为了自己成长当中的养分,让他的生命在经历风霜磨砺之后绽放开了更加绚丽的花火。除此之外,他还收获了与众名军校生在共同的训练摸爬中所积淀出的深厚情谊,让他的人生得到了极其充实的填补。面对鲁道夫的关切问询,方彦只是在微笑里做出了自己简短而又明确的答复:“身体上的疲累自是无法避免,但如果现在能再让我选择一次,那么我依旧会选择走上今天的道路。”
鲁道夫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神情间也隐隐有几分时光飞逝的感慨;眼前的幼子已经长大,再不是那个整天都需要他操心的稚龄孩童了。他顿了顿,再度开口道:“好不容易捱到训练结束,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吧。后天你的那个女孩西尔维娅会到这里来看你,我希望你依旧能够恪守之前我对你的那番告诫。”
平静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迅速,很快的,方彦就又踏上了前往基尔的路途。虽然他仍旧没有和西尔维娅迈出那最后的一步,但在除此之外的亲热缠绵中,却也让他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回想起少女那红霞遍布的娇丽俏靥,方彦的心中便盛满了对她的爱恋;他已经和西尔维娅许下约定,等到自己完成军官培训、而她也已经长大的两年半之后,自己便会和她定下婚约。
来到基尔,方彦发现这一次等待他的是为期四月的实习训练,学员们需要在这段时期完全熟悉海军的各种专业业务,以便为今后的军官生涯打下牢固的日常基础。教官们传授的信息有很多,包括日常维护、设备报修、通信联络、涉外合作等事务的程序规则、以及海军中各部门的权力和职责;如果不仔细潜下心来梳理的话,必然会被当前海军这个虽然在规模上遭到大幅限制、但内部结构却依旧五脏俱全的复杂集合体给搅得头晕目眩,浑然不知所以。不过,这对于之前一直就有耐心钻研各种艰涩的专业知识的方彦来说,却毫无困难可言;经过不到半月的适应期,他便已然变得游刃有余,将海军这个集体的各种要务不断烙印在心中。
草长莺飞,冰消雪融,就在方彦不断充实自己的业务技能的这段时间里,德国国内也发生了一次影响深远的变故。1925年2月,魏玛共和国首任总统艾伯特,终于在国内右翼分子数年如一日的切齿憎咒中于任上病死;根据某位不愿透漏姓名的部长向媒体透漏,艾伯特是因为其在去年被右翼分子以叛国罪起诉、并导致他以现任总统之尊锒铛入狱三个月的那段经历,而感到羞愤过度,最终才因病离世的。消息传出,整个德国右翼势力都是一片欢腾,他们甚至为此举行了各种庆祝活动,而魏玛政府却仍旧只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由于艾伯特的突然离世,原定于6月开始的总统大选,便也提前到了当月举行了。然而在当前魏玛德国的这个脆弱政体下,现任政党的领袖中没有一名既能让国内的右翼群体和军方势力认可、又能让自由团体和各党派尊奉的人物。为了让德国避免被信奉西方民主价值观的政客所掌控,仍旧以议员身份活跃在战后德国政治舞台的大洋舰队之父提尔皮茨,亲自去拜访了早已功成身退、隐居庄园的陆军元帅兴登堡,请求他步入政坛参加这次总统竞选。最终,提尔皮茨成功说服了兴登堡重新出山,后者随即宣布他将为了德国人民而参加这一次的总统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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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埃姆登()
兴登堡的出马很快就使得总统的最终归属变得失去了悬念。早在大战刚爆发一个月的1914年9月,为了掩饰在西线的马恩河战役中遭到失败的德国政府,便将刚刚在东线创造了坦能堡大捷的兴登堡给推上了神坛;在宣传机器的竭力鼓噪下,这名刚刚从退役中复出不到十天的老将,俨然成为了与腓特烈大帝不相上下的绝代军事雄才。而在之后的4年时间里,兴登堡凭借着他在东线对俄军这个简单电脑的刷怪,成功在德国人民心中塑造起了一个战神的形象,并让渴盼救世主出现的民众们将他当作坚强不屈的英雄而顶礼膜拜。这种信赖是如此的深厚,以至于曾经与他在战争中共事数年的霍夫曼的恶意中伤都不能将它戳穿分毫:无论是“沉睡的元帅”注1,还是“你说呢元帅”注2的诨名,德国军民根本就不相信这些关于兴登堡的负面消息!
虽然兴登堡已经淡出公众视线好几年了,且现年将满78岁的他也完全到了老态龙钟的年龄,但笼罩在他身上的光环却没有因此而出现丝毫的消退。最终,兴登堡获得了超过60%的绝对多数选票,并很快就在无数照相机的镜头前宣誓就职共和国第二任总统。对于这一结果,整个德国都感到可以接受,而右翼群体和军方势力更是振奋无已:因为曾经爬到总参谋长这个职业军人最高地位的兴登堡,在政治立场上必然是倾向于他们这一方的!
就任总统的兴登堡也没有让国内阵容强大的右翼团体失望。身为保皇党人的他声言:“在我任职的一切困难时刻,我只要看上一眼德皇的照片,就会问自己这位至尊无上的陛下在这个问题上作何决定。”这无疑是赤裸裸的对昔日帝国时代的向往追忆,和对当前魏玛宪政的蔑视不屑。很快的,他便签署命令,所有驻外使馆都必须悬挂第二帝国的黑白红三色旗,将自己的话语付诸了实行。
而在对昔日的战争问题的看法上,这名曾经力劝德皇休战的老将如今也顺势而动:他以自己当年入主德国战时中枢达数年之久的经历,宣称德国的战败既不在于侵略者的邪恶,也不在于自身军队的乏力,而完全是由于遭到了国内那些革命者的“背后一刀”。德国国内的左派势力受到进一步打压,在国会中的声音日渐衰微;而右翼激进分子则气焰大涨,并在政治舞台上更多的展现自己的力量。
不过,这名老军人总统的种种手段却只针对于国内的蓄势。在关键的对外方针上,他却仍旧执行着和前任相同的路线。在经济层面,兴登堡支持美国人正在实施的旨在“养鸡下蛋吃”的道威斯计划,从来没有在是否要给予协约国赔款上说出过半个不字;而在外交领域,他也同样认可外交部长施特雷泽曼的对法和解政策,并没有因为他的军人身份,而对这个仇敌采取怒目相视的敌对态度。
为此,兴登堡也受到了国内极右翼分子的强烈攻讦,后者认为他是在认可那份被无数德国人唾弃的凡尔赛和约,甘当协约国的奴仆。面对这些躁动的声音,这名早已身历无数风雨的老人,仍是像他在坦能堡战役前夕的那般巍然不动。尽管他的情绪想让他立即就毁掉协约世界强加给德国的一切,包括那份和约和这个推翻了帝制的宪政共和国;然而身临其位的他却深刻的明白,以现在德国的实力,只能选择屈从和隐忍,并需要用尽一切手段来创造令德国复兴的条件。不是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