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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悲剧,我无意去后悔,也不想去问责当初决心要参战的人;但我认为,不列颠必须通过这番昂贵的付出,来从中汲取到宝贵的经验教训。如果击败一个竞争者的代价,是要让自己也遭到不可承受的巨大削弱、并引来更多的竞争者要求分食奶酪的话,那么我们宁愿分给那个最初的竞争者一点奶酪,也要保全现有的主要利益。”
听得最后一句话语,丘吉尔那双原本就神情不善的眼眸中陡然绽放开了凌厉冰冽的迫人光芒。他脸含怒容地盯着身旁的外交大臣,呼吸也变得微微有些沉重;然而面对丘吉尔宛若猛兽一般精芒四射的眼神,张伯伦却没有丝毫的退缩,神情坦然严肃的与他正面对视。实际上每一名手握重权的内阁要员,都不可能因为某个人的脸色而自馁气势,就更遑论此刻的张伯伦对自己的想法已是笃信十足了。
“奥斯汀阁下,您是想要自毁不列颠的根本么?”丘吉尔语气冷然地开口说道。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之意,道:“如果但凡有哪个国家要求从不列颠身上得到利益,您都准备满足它的话,那么不列颠的权益才真的会在这一次次的妥协中丧失殆尽!刚过去不久的那场世界大战虽然让我们损失了很多权益,但却也向世界庄严宣告了大不列颠荣耀的不可侵犯,谁如果再想在我们身上打什么歪脑筋,都必须要考虑一番这其中所蕴含的强烈危险性。刚才我虽然主张要和美国达成限制次级舰艇的协定,但也绝非是通过一路妥协的方式来实现;不列颠必须有一个底线,那就是建造70艘巡洋舰来维护我们遍及世界的海上交通线。”
见到这番场景,首相鲍德温微微有些不自然,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竟然引来了两名内阁要员之间的政见之争;最为关键的是,各执一词的双方似乎都有着相当的道理,让他在短时间内难以做出最终的权衡判断。他微微咳嗽一声,制止了二人更进一步的争执,道:“如果我是你们,我会将这份理念之争留到之后解决,先来关注这本极富煽动性的德国书册所引发的直接后果。除了对不列颠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冲击之外,这本书册还在德国国内掀起了新一轮的蓝水浪潮;德国海军已于今年连续开工了4艘新型巡洋舰,其在6000吨的船体上竟然装备了8。3英寸口径的主炮。我们好不容易靠传教和谎言镇封下去的德国海洋热情,此刻又根本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你们认为,我们该采取怎样的应对措施?”
面对首相的出言制止,心有不甘的丘吉尔只能暂时收敛了与张伯伦的冲突。毕竟自己这个财政大臣的职位是鲍德温给的,如果没有对方的赏拔,只怕顶着“达达尼尔海峡的失败者”帽子的他如今还只能在下议院中混,根本进不了内阁中枢。丘吉尔沉默片刻,而后出言道:“凡尔赛和约是维系欧洲和平的重要保证,绝不容许有丝毫的变更。尽管德国人目前的行为没有超出条约所规定的范畴,但我们还是应当持续跟踪他们的军舰建造,并进一步强调和约允许德国拥有的海军规模上限。如果德国人敢于越界,不列颠就要以强硬手段予以坚决的回应,让他们为自己的鲁莽付出沉重的代价。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希望看到一个新生的公海舰队出现在北海的另一侧;尤其是在皇家海军的威势已不如从前的现在,我们更需要一个平静的北海,来缓解自身所受到的来自其他国家的压迫。”
“现在的确不是让德国挣开凡尔赛和约的枷锁的时候。”张伯伦点了点头,竟是支持了刚才还在和自己针锋相对的丘吉尔的态度。实际上他的这番举动也是完全正常的表现,他与丘吉尔的争端只是体现在宏观策略层面;一旦具体到德国问题,则自然是要着眼于诸多关联领域进行分析了。1919年签订的凡尔赛和约不仅关系到英德双方,更与法国、波兰、捷克斯洛伐克等一帮欧陆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凡尔赛和约的解除都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举动,最终必然会导致德国战争机器的合法复活,而这是以法国为首的欧陆小协约国所绝对不能够接受的局面。更何况现在德国海军才刚刚开始重建,距离和约规定的那支袖珍海军的阵容上限都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换言之,此刻德国还根本没有资格来奢求英国的海权奶酪,英国当然不可能自作轻贱的去当散财童子了。
“不过,当德国人造满10万吨正规舰船、并恢复了一定的经济实力之后,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考虑适当修改和约中的部分条款。”正当丘吉尔点头称是的时候,张伯伦却突然又放出这么一句话语,登时引得前者的目光再转凝聚。张伯伦没有去管丘吉尔的眼神,而是直接向首相鲍德温解释道:“在当前的欧洲,对不列颠威胁最大的既非是已经战败被肢解的德国,也不是在西欧占据主导地位的法国,而是东方的那个红色布尔什维克恶魔。他们虽然没有海军舰队,但却有比坚船利炮更加恐怖的武器——蛊惑人心的革命瘟疫,这是能从根本上颠覆资本世界的致命存在!因此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阻止红色浪潮在欧洲继续蔓延。毕竟他们的声势每壮大一分,潜藏在自由民主国家之下的火山就会活跃一分,而这最终会因为临界点的爆发,而酿成多米诺骨牌倒下的灾难性后果。”
这一次,是丘吉尔对张伯伦的话语心生赞同了。他对红色苏俄的敌视憎恨在整个英国都难觅其右:在莫斯科政权刚宣布成立、而西线对德战争仍旧如火如荼之际,丘吉尔便在下院大声疾呼各协约国成员即刻向俄国派出干涉军,将这个资本世界的最大毒瘤彻底消灭在襁褓之中。尽管最后各路干涉军纷纷失败,布尔什维克坐稳了昔日帝俄的宝座,但丘吉尔的仇共立场却一往如初,在被人问及他的对苏立场时,用一句干净利落的“消灭”尽显了他的坚决态度。
张伯伦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今后为德国适当放松凡尔赛和约的限制,也正是为了将柏林拉拢回资本世界,成为抵抗红色瘟疫入侵欧洲的东线桥头。现在德国之所以会与苏联交往密切,其本质缘由无疑是因为凡尔赛和约对德国的惩罚过重,使得被西方抛弃的他们不得不转而与东方合作。如果我们能改善德国的生存空间,则无疑是从根本上斩断了德苏友好的根源;而失去利用价值的苏俄,也将自然而然的成为德国在意识形态对立驱使下的头号目标。”
鲍德温闻言心中一震。他仔细咀嚼着张伯伦的这番话语,眼中的光芒变得越来越明亮。他隐隐感觉到,对方这个策略有相当程度的可行性,毕竟德苏两国是在1922年的拉帕洛会议上才握手言和的,当中的共赴时艰成分无疑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张伯伦的这一釜底抽薪之计,无疑是四两拨千斤的驱虎吞狼妙策!
(ps:作者人在帝都出差,仍旧艰难抽出时间更新,大家多给作者一些收藏来鼓励下作者吧。。。)
第63章 东欧蝴蝶效应()
墙壁光洁殷红,地板晶莹深绿,一颗巨大的五角红星镶嵌在高耸的天花板顶端,尽显红色苏式风格的肃穆庄重。年逾四旬的海军总政委安德烈走进这间温暖如春的房屋,并很快就在沙发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大胡子中年。
“您好,斯大林同志。”安德烈将自己的大衣挂在衣架上,而后摘去厚重的皮手套与面前之人见礼握手;当前执政不久的斯大林还远没有建立起自己的绝对权威,布尔什维克党高层与领袖的见面,仍旧保持在简单朴素的原初状态。对于安德烈的到来,斯大林表现得相当热忱,他满脸笑容的让来人在自己的身旁坐下,而后亲手为他倒了一杯热气袅绕的馥郁咖啡。
“安德烈同志,您刚刚从列宁格勒回来,还没顾得上休息吧?”斯大林微笑开口,其温和的神情一反传闻当中的凶狠粗暴。眼前的男子正是他在红海军当中的亲信代理人,其与陆军的伏罗希洛夫、和政治局的莫洛托夫,构成了他的个人统治班底,同那些军队宿将和布尔什维克元老进行博弈争锋。尽管由于战争带来的破坏和荒废,使得实力孱弱的红海军在国内的地位远不及陆军和政治局,但由于红海军是昔日十月革命摇篮的特殊地位,使得其对当前的苏俄政治仍旧有着相当程度的影响力。而随着苏俄国力的日渐复苏,红海军的重建也被提上日程;这个曾在沙皇时代一度排名世界第三的军种,显然不应该被予以埋没!
安德烈谢过了斯大林的咖啡,用轻松的语气说道:“现在列宁格勒已经冷到了零下20度,我此番来到莫斯科正好可以躲避那份能将人冻僵的冰封天气。您如果有什么指示的话,我将保证以百分百的热情去完成。”
斯大林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严肃之意,道:“安德烈同志,最近有一本关于昔年德帝国海军的论述书籍,在德国极为风靡,上个月已经被翻译成了俄罗斯语在苏维埃出版。不知您是否关注到了这件事情?”
“斯大林同志,您也读到了那本公海舰队兴衰启示录么?”安德烈吃了一惊,满是惊愕的开口说道。斯大林眼中光芒闪动,微微点了点头;他起身走到自己的书桌跟前,而后将一本蓝色封面的书册放在了茶几上,吐气说道:“这是苏维埃驻德国大使李维诺夫同志向我寄来的先行本,他在信中向我强烈推荐阅读这本书籍。一个多月以来,我始终都在精研这其中所表达的种种观念。虽然它是由帝国主义国家的反动资产阶级所撰写,但我却必须要承认,它为我在海洋领域打开了一扇门,一扇通往此前我从未涉及到的瑰丽世界的开阔大门。”
“这个星球的海洋是由所有具备海岸线的国家共同拥有的。所谓神圣不可触碰的海权,完全是抢先掌控这片利益的帝国主义国家所炮制出的谎言谬论,其根本目的是为了阻止后来国家的涉足、以求让自己能永远独享这份暴利。而发展一支强大的海军,也同样是任何一个滨海国家所拥有的固有权力,浩瀚的海洋从来就没有开口说过它姓盎格鲁-撒克逊!”斯大林缓缓说着,一双眼眸中绽放开了清明透亮的湛湛神采,“原本我对苏维埃联盟是否应当大建海军充满了迟疑,毕竟刚刚才有一个德帝国主义为了追求海洋、而崩溃覆灭的先例,昔日旧沙皇的强大舰队也败在了日本人的手里;然而现在,我的心中则是一片豁达开朗,再没有任何的踟蹰犹豫了。苏维埃联盟的海军不仅要能够抵御帝国主义国家武装入侵,还要承担起将光荣的无产阶级革命传播到全世界的历史使命,没有人有资格、有能力阻止我们的脚步。凭什么帝国主义国家在限制海军军备,苏维埃联盟就要予以跟随?我们下定决心所要做的事情,不会以任何外力而出现转移!”
安德烈心中激动,颤声说道:“斯大林同志,您是想要准备重建海军了么?”
斯大林点了点头,话语中那不容更改的坚定之意显露无疑:“红海军原本就是十月革命的发祥地,在反击帝国主义干涉军和白匪军的国内战争中,水兵们也通过复员为步兵的形式立下了赫赫功勋。前些年由于国家忙着进行战后的恢复重建,一时间暂时无力顾及舰队,而现在我们已经恢复了相当部分的实力,是时候让这支具备光辉历史的力量重现昔日的盛景了。您既然也读到了那本德国人撰写的书籍,也应该不会对海军的大规模重建有任何的异议吧?”
安德烈脸上露出振奋之色,道:“斯大林同志,我等待这一天的到来已经很久了。您说得没有错,德国的战败和昔日旧沙皇海军在对日战争中的覆灭,只能证明帝国主义的无能和腐朽,根本不能成为阻碍我们重建海军的拦路熊!”
“这次将安德烈同志您从列宁格勒叫回来,就是想向始终呆在一线的您证实当前我们的海军现状。”斯大林顿了一顿,而后再度开口道,“除此之外,我还想了解红海军对未来的发展规划,以及当前我们的造船技术实力恢复到了一个怎样的境地。旧沙俄时代我们可以建造排水量超过3万吨的大型主力舰,不逊色于任何一个西方帝国主义列强,然而我们的工厂设备和技术人员却因为战争的破坏损失严重,到战争结束后竟连普通的舰船保养也无法做到。现在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主席古比雪夫同志已经同意向海军拨付重建款项,但最终的数额却也要根据海军的综合情况来具体确定,因此我需要先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面对斯大林平静中带有凌锐的目光,身为其心腹的安德烈没有丝毫隐瞒,将海军全部的家底都向对方娓娓道来:“由于白匪军和西方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