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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虽然谢家三兄弟走脱了,但却抓到了谢老爷子这个大人物,这主要还是有赖于季世义的告发……这个季世义很重要,我们务必要保护他的安全。”李盛提醒道。
吴士绵颌首道:“季世义是开造纸作坊的,吉州和江州有几个远近闻名的书院,里面有许多读书人,对于纸张的需求量很大。况且,淮南一带的山林资源非常丰富,在一些产竹子的地区,有很多竹材,竹纸更是非常普遍……因此,我们淮南的造纸业在全天下都处于领先地位,季世义那个造纸作坊的生意也是一直很兴隆。”
李盛不由得有些不解,既然季世义的生意那么红火,他又何必与彭唇幔�
吴士绵似乎猜出了李盛的心思,解释道:“在这些年里,季世义给了彭矶嗪么Γ慝自然对他颇为关照……以前,季世义与谢老爷子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去年吉州大旱,谢老爷子主动为谢家庄的农夫们捐赠了许多钱粮,他又去劝说季世义也捐赠一些,可是季世义却有些小气,从那以后,季世义就开始对谢老爷子心存芥蒂了。不久前,谢老爷子听到了风声,打算安排一些为彭龉虑榈氖窒露愕酵獾乇鼙芊缤罚耍焕弦佑秩眉臼酪逄峁┮槐是疲臼酪宀簧岬没ㄕ庑┣獠畔露ň鲂南蛭颐羌炀傩焕弦印!�
不过,吴士绵并不认为季世义的安全会有问题,他以为谢家三兄弟已经逃出吉州了,没有人会企图报复季世义,当然,吴士绵不会把这些想法告诉李盛的。
不过,就在一天后,李盛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李盛和吴士绵带人赶到季世义家门外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然而,天色却很阴沉,似乎很快就要下雨了。
季家的院子位于谢家庄的一角,占地面积很大,里面便是季家的造纸作坊。此刻,季家院子的内外到处都是官兵和不良人,这里的现场已经被他们全部封锁了。四周的空气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血腥恐怖的现场令人惨不忍睹。
李盛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也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季家的大门被人用鲜血写上了斗大的“叛徒”两个字,季世义已经被大卸八块,血淋淋的尸体残骸就横陈在门口处的一片血泊之中,他那依然保留着狰狞面目的头颅死不瞑目,空洞的眼神看起来更是令人心悸。季世义的四肢和躯干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血液也已经凝固,变成了暗黑色,这说明这个惨案明显是已经发生一段时间了。
第215章 灭门惨案()
一些围观的乡邻看了一眼立刻就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目睹这一幕的孩子更是吓得失声痛哭,被家人立刻就领回了家。
走进季家的大院里,李盛感觉到血腥味更加浓厚,他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看到一处处惨不忍睹的场面,李盛不由得震惊之极,季世义的全家老小全都倒在了血泊中,即便是一个不满一岁的婴儿都未能幸免,这是一个灭门惨案,太惨了!简直是惨无人道!李盛恨得咬牙切齿,满腔怒火油然而生,这案子是什么人做的?
季世义的长子季思业紧紧地保护着襁褓中的婴儿,却仍然未能保住那条幼小的生命,他的妻子田氏则是全身上下一丝不挂,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下身更是一片狼藉,死前显然曾经被人侮辱过,这夫妻俩都是死不瞑目的表情,看到这一幕,李盛的眼睛里一下子就喷出了怒火,就算是为了报复季世义,凶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杀害无辜的妇孺啊!那么幼小的婴儿招谁惹谁了?这件事,他一定要管!
李盛攥紧了拳头,那些没人性的凶手,他一定要绳之以法,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站在一旁的吴士绵却脸色铁青,惭愧不已,都怪他一时疏忽才酿成了这样的大祸,他本以为谢家庄里面已经没有人敢于与官府对着干了,这让他很没面子。
“两位大人,快来看啊……季家的二公子季思佳,还有点气儿,他还没死!”
一个衙门里的不良人激动地大呼小叫,心中百感交集的吴士绵和李盛听了之后顿时精神一振,同时转过身,向人事不省的季思佳走了过去,李盛和吴士绵的心中又多了一丝期待,或许能够从幸存者的口中得到一些关于凶手的蜘丝马迹。
原来,那个二十多岁的不良人在检查尸体时意外地发现季家二少爷还有点呼吸,他赶紧一边施救一边大声呼喊。季思佳本来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当时,他被歹人拖进客厅里狠狠地殴打,剧痛之下,再加上惊惧交加,季思佳没过多久就昏厥了过去,由于他的呼吸非常微弱,被歹人们误以为他已经气绝身亡。
实际上,季思佳本来也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那瘦弱的身体也被刺了好几刀,后来,那些歹人开始在季家的各处翻箱倒柜搜索钱财,没有人给他补刀,他便幸运地逃过了一劫。现在,他的神志稍稍清醒了一点,其实也只是回光返照而已,此刻,季思佳面无血色,呼吸很微弱,浑身无力,只是神志还算清醒。
李盛也顾不得季思佳一身的血腥味道,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他的面前,蹲下去,焦急地问道:“凶手是谁?你当时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赶紧告诉本官,我们找到凶手,才能给你的全家人报仇雪恨!”
吴士绵也催促道:“快说话啊……再不说,恐怕你就来不及说了……”
季思佳目光涣散,神情凄惨,似乎是很想说些什么,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吴士绵急道:“这附近有郎中吗?快去找郎中啊……”
没有人回应,最先发现季思佳的那个不良人连忙道:“小的这就去找郎中……”话音未落,他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李盛摇了摇头,他深知现在找郎中已经来不及了,虽然他在后世里曾经学过人工呼吸等急救方法,可是,对于季思佳这样濒死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效果。
李盛在季思佳面前深深地蹲了下来,用缓慢的语调,清楚的声音,对着他的耳朵一字字地说道:“季公子,你曾经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请你尽快告诉我们,哪怕只有一点蜘丝马迹,或许就能帮助我们抓住凶手,为你的全家人报仇雪恨!”
季思佳的嘴唇动了动,浑浊的眼神忽然间亮了一下,似乎是用了好大的力量,这才艰难地说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字:“谢……谢家三兄弟……”
“你是说,凶手是谢庄主的那三个儿子?”李盛早就猜到会是谢家三兄弟,但他还是想证实一下,既然季世义出卖了谢老爷子,谢家三兄弟当然要报复季世义,毫无疑问,谢家三兄弟是最有作案动机的人。
季思佳点了点头,吴士绵和李盛对视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只是,吴士绵的目光中还有一丝惭愧和内疚。吴士绵根本就没有想到谢家三兄弟竟然还没有逃离谢家庄,他们居然一手制造了这个灭门惨案。
李盛虽然对于吴士绵的大意和失职颇为不满,但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他接着问季思佳道:“那些凶手,除了谢家三兄弟之外,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人……好像,好像是姓肖……可是,我听那个人说话的口音,不太像是本地人。”季思佳一边回忆着,一边努力说话,不过,他的说话声越来越细如蚊呐,他的呼吸反而越来越急促,就连他自己都知道恐怕他的大限就要到了。
李盛不由得眼睛一亮,沉声问道:“还有个姓肖的?那个人是哪里的口音?”
季思佳的嘴唇动了几下,但却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片刻之后,他又摇了摇头。
吴士绵顿时就急了,眉头紧皱,大声喊道:“季公子,你还知道些什么,赶快说出来,一字不漏地说出来,我们一定能抓住凶手,为你全家报仇……你如果不全说出来,我们可就无从下手了……”
李盛摆了摆手,示意忽然变得急躁的吴士绵冷静下来,继续耐心地说道:“好了,季公子,你能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吧,哪怕只有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都很重要。”
季思佳此刻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他的眼珠动了一下,目光中充满了仇恨和遗憾,喃喃地道:“那个姓肖的看起来像个读书人……但他会武功,心狠手辣……”
李盛闻听却很茫然,季思佳的话还是让他感觉到一头雾水。
第216章 举贤不避亲()
吴士绵握住了季思佳的手,追问道:“季公子,那个姓肖的是读书人?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可惜,刚才那句话耗尽了季思佳的元气,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了下去,最终还是气绝身亡了……
吴士绵这才放开了季思佳正在失去温度的手,又给他合上了眼睛。
李盛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神情黯然,沉默半晌,他看见姗姗来迟的郎中,这才站起身来,淡淡地道:“季思佳已经走了……如今正是夏天,尸体容易腐烂,尽快将这些人的尸体收敛起来吧。”
一边往外走,吴士绵一边忍不住问道:“李公子,会不会是彭牟肯乱丫比氲郊萘耍咳缓螅蔷桶抵泄唇崃诵蛔鳌!�
李盛点了点头,道:“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至于季思佳所说的那个姓肖的人,极有可能便是彭氖粝拢舅技岩参幢啬芄涣私饽敲炊嗟拿孛埽銮宜镅刹幌辏颐且仓皇遣虏舛选的歉鲂招さ娜耸峭獾乜谝簦飧鋈擞Ω酶崭绽吹郊莶还柑斓墓し颉铱矗颐强梢远杂诮诶吹郊莸娜私信挪椤!�
吴士绵却对此并不认可,道:“李公子,有着外地口音的人,恐怕未必都是来自于外地吧。如果那个姓肖的本来就是个外地人,在谢家庄住上三年两年,他的外地口音仍然未必会改变,我们将那个姓肖的局限在外地人,未免有些牵强。”
李盛瞥了吴士绵一眼,道:“如果那个姓肖的果真是彭牟肯拢比皇抢醋杂谕獾兀裨颍患易锏娜嘶岵蝗鲜端克挡坏茫颐腔故且柚患易娜耍ü抢床檎夷歉鲂招さ模保挂ゼ莩抢锏母鞲隹驼慌挪橐环!�
吴士绵听了之后不由得语塞,李盛说得很有道理,这个年轻人果真很有见识。吴士绵此刻的脸色很难看,这么严重的灭门惨案,一旦刺史师铎怪罪下来,他必定是难辞其咎。虽然谢家三兄弟就是这个案子的凶手,可是,这三人现在不知道究竟藏在哪里,尤其是那个姓肖的神秘人物。
如果吴士绵抓到了这几个凶手,固然是大功一件,一旦抓不到这几个凶手,刺史师铎必定会找个替罪羊,这个替罪羊十有八九便是他了,吴士绵当然不甘心,他在抓捕吉州城里的细作方面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就把他的功劳一举抹杀了?为此,吴士绵还是要借助于李盛,只要抓住这几个凶手,他就不会成为可怜的替罪羊,他的仕途也不会受影响。
看到吴士绵那副紧张的表情,李盛笑了笑,又道:“吴推官,在下方才的分析其实也未必是对的,那只不过是在下的猜测而已……依在下看,我们在排查的时候,不必局限于这些范围,虽然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却还是应该注意那些细枝末节,这样才能找到证据,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吴士绵听了李盛的话,神色这才缓和下来,问道:“李公子,你有何高见?”
作为吉州城的推官,吴士绵是从基层一路升上来的胥吏,在刑房方面,他本来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手,甚至有些自负,只是因为在季家灭门案中有些大意了,为了将来撇清自己,他不得不倚重李盛来破这个案子,于是,他便对李盛更加客气了几分。
李盛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众人,提议道:“谢家三兄弟之所以这么做,不仅是为了打击报复,同时也是为了警告那些摇摆不定的人。季思佳曾经苏醒过的事,不可以对外人泄露一个字。此案涉及谢庄主父子,影响很大,在没有查清楚之前,季家案发现场的一切情形,都不得泄露给闲杂人等,尤其是谢庄主的家属亲眷或者朋友,即便是与季世义有关的人也不能透露,一旦有人泄露,以通匪罪论处!”
众人连连点头,这场惨案着实惨不忍睹,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吴士绵又对身边的一个年轻胥吏吩咐道:“吴吉知,你立即禀报刺史,请刺史下令,在各个城门对于所有进出城的人进行严密盘查,在城里也派兵不定期地巡查,并且画影图形,一旦发现与谢家三兄弟形貌相似者,立刻抓起来进行审问!”
“遵命!”吴吉知肃然地答应一声,匆匆离去,他是吴士绵的侄子,在这个官场腐败的黑暗年代,举贤不避亲甚至任人唯亲,这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