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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有一位姓夜的客人找您。”
“人呢?”
“他说在花园里转转,我去找他。”
“快去,找到后即刻带着见我。”
两人交谈之际,夜色看清了年轻人的面貌。
是那晚他救下的,被日本浪人伏击的年轻人。
也是中田给他看的照片上的人。
夜色伸手,一把把他揪到自己身边,捂住他的嘴。
中田警觉的朝花丛这边看了一眼。
什么也没有。
他快步走进书房,从里面紧关房门。
年轻人整个人倚靠在夜色怀中,回头,邪魅的、无声的笑。
“你来干什么?”夜色问。
“跟你一样。”年轻人误解了夜色。
“我又救了一次你的命。”夜色压低嗓门。
“互救。”年轻人不给夜色可乘之机。
“我是这里的客人,你不是。他花重金要你的命,我正好可以领赏。而且,我知道那晚袭击你的人是谁。”夜色有资本抬高自己的身价。
年轻人玩味的笑,伸手拉正夜色的衣领:“你想要什么?”
他相信夜色有所图。
“情报。”夜色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
“你救过我一次命,十根金条打五折,这次勉强算是又救我一次命,两根。”
“看在我还能继续救你的份上,一根,小黄鱼。”
夜色手里有从中田那里得到的奖赏,一根小黄鱼。
“你要知道什么?”
“你手里都有什么?”
“中外古今的情报。”
“你为谁卖命?”
“我自己。”
“无国界间谍,简称情报贩子?”
“谢谢夸奖。”年轻人玩世不恭。
“成交,我还没有确定我需要哪方面的,等我决定了,找你要。”
“只要有小黄鱼,随时奉陪。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有大黄鱼,你要什么都可以。”
“你叫什么?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你?”
“张飞,从现在到明天早晨,我一直呆在这个院子里。想找我,那棵树。”张飞指着他进来时爬过的那棵树。
第40章 致命情报(求收藏 求推荐)()
张飞?
夜色歪头、耸肩、挤眼、伸手。
搞笑么?
他弓着腰走到花丛尽头,找到外面看不见的一个死角。
站起身,专捡树丛花丛背后,绕到花园另一头,站在水塘边看水。
“先生,”找他的那个仆人,脚下生风,小跑过来。
“张老板回来了?”夜色扭头。
“是,老板请您到书房见面。”仆人指着夜色刚来的方向。
那个里外套间是书房。
夜色跟着仆人回到原地,眼睛有意无意略过自己曾经藏身的花丛。
张飞,还在后面么?
他能听见自己和中田的对话么?
他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么?
仆人敲了门,双手推开门:“先生请进。”
中田的书房,古色古香,迎面墙上挂着一幅明朝李在的琴高乘鲤图,神情激昂,气势磅礴。
“中田先生喜欢李在的画?”夜色看着画问。
“你很博学,一眼就能看出谁的画。我国画僧雪舟曾经与他切磋过画艺,两国历史源远流长。”中田端着香茗,看向那副画。
“可惜。”夜色面带嘲讽。
“可惜什么?”中田装糊涂。
“可惜,我给中田先生送的情报,用在伤害自己的同胞上,哪里还有源远流长呢?”夜色看着画中象征锦绣前程的鲤鱼。
中田猥、琐的笑,不接话。
他停顿片刻,再度开口:“说吧。”
“我方加强对日方和地下党的监听,正式启动‘灭火计’,暗杀王宜良,我是杀手,预计在明天会议结束后动手,嫁祸地下党。”夜色一五一十说出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
“有没有具体刺杀方案?”
“没有,上峰命令我们择时、择吉而动。王宜良身边有5个保镖,我需要在现场临时寻找漏洞,事先设计行动只能是纸上谈兵,毫无用处。”
“你们发现我们的电台没?”
“无法准确定位,前几天发现过几个不明波段的信号,时间太短,无法确定。”
“你们什么时候出来检测?”
“每天两次,上下午上班期间。”夜色有意避开中田和罗兰雨接收电报的时间。
“我看侦测车每天都在外面转悠,时间很长。”中田试探。
“出来的时间长,但我们的弟兄人手少,精力、体力有限,不成文的规矩是上班时间干活,别人下班他们躲在车里闲聊或睡觉,给上司造成他们整天干活的假象。”夜色的回答诚恳、不避讳,符合常理。
“吆西,夜桑,你的,皇军大大的朋友。”中田假装感动。
“中田先生别忘履行你的诺言就好。”夜色黑着脸,显然还在厌恶刚和中田翻脸的事。
“放心,会议结束后,我会通过汪院长的关系提拔你。你倒是要想好自己去哪里,干什么?”中田肆无忌惮许下空头支票。
他有把握。
首先,夜色要过杀了王宜良自己不死关。
其次,他要过地下党的锄奸关。
然后,他还要提防现场的冷枪关。
所以,能不能保命很难说,现在就是答应给他一百根金条,升他当司令、参谋长,中田都敢不皱眉头的答应。
这个支那人,有命享受么?
夜色备受诱惑:“我会好好想想的。”
他真正想的,是在剩下的时间,该干什么?
夜色告别中田,直接回到特务处,坐在办公室里。
他掏出抽屉里的手枪,仔细的擦,酷似即将上战场的战士。
林立国怪物似的打量他,不敢啃声。
黄昏之后,夜色出了特务处大院,在外面胡乱吃了一点东西,直奔张飞爬过的那棵大树。
如出一辙,夜色潜入中田书房外的花园,躲在花丛中,慢慢寻找张飞。
天色渐黑,已经有屋子开始亮灯。
夜色坐在地上,迟疑。
张飞在哪里?
“我在这里,想我了?”他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伴随邪恶的笑声。
夜色哭笑不得,张飞不仅不是黑脸粗须莽撞大汉,堪比女人的矫情和油嘴滑舌。
“想你,的情报。”夜色没好气。
“太直接,不会说好听的话,以后不会哄女人,和女人绝缘。”张飞批评。
“情报。”夜色冷冰冰的说。
“你没女朋友吧?”张飞继续嘚嘚。
“情报。”夜色不耐烦。
“我给你介绍几个,国外的,天生尤物,**肥臀,妙不可言。”张飞神色飞舞,双手比划。
“情报。”夜色的手比划成枪,顶住张飞的脑门。
“兄弟,过火了啊。”张飞推开夜色的手,并肩和他坐在地上:“哪方面的?”
“明天的。”夜色说的简洁,他相信张飞能听懂。
“明天的也有很多条,你想听哪家的?”张飞露出正形。
“最重要的。”夜色说。
一个成功的情报人员,可以在多如牛毛的信息中第一眼遴选出最具杀伤性的,这是直觉和嗅觉。
“一个下午,屋子里的电台没闲着,发了不下十几次电报,我耳朵很灵,很多内容能从滴滴答答的声音里直接听出来,其中最短的一条我认为最重要。”张飞得意。
“什么?”夜色紧张。
张飞不接话,伸出手。
夜色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狠狠砸在他手里。
一根小黄鱼。
“联合除之。”张飞看见兔子终撒鹰。
“只有这四个字?没有其他的了?”夜色神色严峻。
“有。”
“什么?你能不能痛快点,一次说清楚。”
“当时传来一阵狗叫,我只听清了这四个字。”
张飞本来还想抱怨那只会挑选时候狂叫的狗,但他还没开口,眼神就愣愣的看着夜色跑了。
夜色敏捷爬上树,消失在黑暗中。
联合除之、联合除之、联合除之。
四个字像炸雷,一声一声炸响在夜色心中。
不妙。
不,是天崩地裂、血肉横飞。
联合,地下党不可能和日、特联合,唯一的可能性,日、特联合。
除之,除掉王宜良。
这是一个致命的情报,挖出的是一个死亡陷阱。
日特联合,除了除掉王宜良,还会借机清除地下党。
十条生命,甚至曾云峰。
夜色在街道上狂奔,像脱缰的野马。
快点,再快点。
他要证实这个消息的真假。
终于,夜色回到特务处。
深呼吸,擦了汗,他像往常一样闲逛着,到一科找张旭初。
门口,站立两个荷枪实弹的哨兵。
都不认识。
“少尉,不能进。”哨兵拦住夜色。
“我是二科的。”夜色解释。
糟糕,这是从未有过的异常现象。
是他到特务处后的第一次。
“处座命令,除了钱科长和值班人员,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就地枪决。”哨兵冷漠绝情。
夜色心脏狂跳。
他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急匆匆回到宿舍,把刚刚获悉的情报写在一张纸币上,然后下楼,走向大门口。
“站住,处座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这里的哨兵夜色同样不认识,几分钟之前还没出现。
“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买一包烟?”夜色试图借哨兵的手送出情报。
“抱歉,不行,请回吧。”哨兵转身,不再理睬夜色。
不到五分钟,特务处风云突变。
夜色犹如笼中困兽,彻底失去了和组织的联系。
第41章 前进一步命丧街头()
夜色在宿舍内狂躁的打转转,他已经抽完了整整一包烟,还是没想到送出情报的办法。
特务处密不透风,谍报科无缝可插钻。
王进一竟然调来洛邑驻军封锁特务处。
他的狡诈和缜密无人能及。
明天,将是血雨腥风的一天。
夜色整夜无眠,一直坐到天亮。
上午8点,刺耳的哨声穿透阴沉的天色,响彻在特务处院内。
王进一早早站在院内操场上,等候手下。
三分钟,他看着表,集合齐了自己的队伍。
“各位,今天是最后一次任务,闲话我不多说,按照事先布置,出发。”
他摆手,所有人员分头上了三辆车,两辆军用吉普,一辆军用卡车。
夜色和林立国,上了沈清风的车,打头阵。
“处座,今天我们一定要灭了王宜良,打击共党的气焰。”林立国依然耐不住性子,毛毛糙糙的。
沈清风没理他,反倒是透过透视镜,端详夜色:“夜参谋脸色不好?晚上没有休息好?”
“是。”夜色坦承。
“第一次,紧张?”沈清风理解。
“是。”夜色不多话,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手枪。
“不要担心,过了今天,你会发现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啪,扣扳机,人倒地,任务完成。”沈清风谈笑风生,把杀人说的像猎捕一只兔子一样简单。
夜色僵硬的脸色并没好转。
林立国抓住机会嘲笑:“夜参谋你跟我打斗的时候也没见你害怕,怎么这会害怕了?”
“是。”夜色的回答,震惊了林立国。
没意思。
他摇着头,躲开正面面对夜色。
“沈科长,我和林参谋该如何配合?见到王宜良就可以开枪么?”夜色突然问。
他只有从王进一和沈清风的布置中戳出一个漏洞,才能给自己的同志创造可乘之机。
“不要着急,先观察周围的情况,最大限度打击共党地下党,我们获取的可靠消息,地下党派出十人小组保护王宜良,你们可以先用王宜良做人质或诱饵。”
“明白。”
“还有,届时小心,会有另外一拨人马配合我们。”
“谁?”林立国总是忍不住好奇心。
“这个不要问,注意观察,枪口只要不对准我们的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是。”
三辆车风驰电掣开到距离伊阙阑珊大酒店五百米外的一块空地,停了车。
“下车。”王进一走出第二辆军用吉普,挥手。
二十多号手持武器、身穿便装的军官士兵下车,整齐列队,排成两排。
王进一抬腕看看手表:“再过二十分钟,全体代表将从兵营抵达酒店,大家在酒店门外散开,行动吧。”
“是。”
二十多人分散离开,混入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