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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人生,转眼之间已经处在十字路口。
所以,一切等靠的想法都是特么的扯淡,只有自己在上级面前据理力争,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能到手。
遇到王进一这么狡猾的人,还要让他觉得是赏赐的,欠他的人情。
真特么的操、蛋!
李大斌转身出门,拉上房门,立即掏出一支烟点燃。
站在门口犹豫数次,勉强克制偷听门缝的欲、望,两三步蹦跳着走到院子中间的石桌石凳前坐下。
皮糙肉厚的他,怎么坐怎么感觉屁股下面的石凳子扎扎的,坐不稳当。
抬头看天,一轮圆月挂在半空,皎洁明亮,又似是祥兆。
李大斌脑门冒汗,擦了好几下之后,还是止不住心慌。
他掏出烟卷,擦着第一根火柴后,记忆中就再也没有擦火柴了,一根续着一根,仅仅几分钟功夫,就抽掉半包香烟,满身、满嘴、满手十足的烟味。
地面上烟蒂成堆。
李大斌用脚踢着烟蒂,把它们击中到院墙边。
在处座家里如此放肆,影响不好。
过了一会,门从里面打开。
“进来吧。”王进一平淡的招呼。
成了?
还是不成?
王进一吊着他的胃口,他的心跳比刚才更快。
“老李,喝茶。”王进一指着茶几上一杯刚倒的新茶。
李大斌强忍内心狂喜:“谢谢处座。”
老李?
第一次听王进一这样叫他,其中的暗示过于明显和强烈。
不是上下级,而是同级,甚至朋友。
其实,此时此刻王进一的内心更加翻江倒海,他把李大斌的提示进一步升级,完成了自己在力行社内的无间道设计。
首先他把李大斌晋升职务的要求落到实处,郑干事答应他,明天就下任命。
当然这还要看一会他对夜色的考察是否让他满意。
否则,他随时可以再提建议,取消任命。
其次,是最重要的。他在向郑干事汇报的时候,借助自己的暗示,让郑干事亲口说出,假意让他亲近戴处长,讨好戴处长,坐稳洛邑城特务处处长的位置,暗中继续当他郑干事的心腹。
无间道的角色,可以让他王进一左右逢源,见机行事,日后谁做大他依靠谁。
从这方面看,李大斌给他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王进一紧盯李大斌,看的他有些发毛,才冷幽幽的问:“你应该知道我刚才给谁打的电话。”
“是。”李大斌目露急切。
“结果么,还不错,不过,郑干事责成我对夜色进行考察,看他是否能担重任。这点,我赞成,但是,有些话咱们兄弟说在前面,假如夜色资质平平,我不会把他调进二科,随便找个地方就算了。”王进一假装推心置腹。
“是,我明白。”李大斌点头。
“他现在在哪里?”
“应该还在办公室,他住在顶层宿舍,没事的时候喜欢在办公室看书。”
“我们去看看他。”
“是,处座请。”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三科办公室,夜色手里正好拿着刊登马蹄金的那张报纸发愣。
“夜色,处座亲自来看你了。”李大斌提醒。
“处座好。”夜色迅即放下报纸,就地行了一个标准军礼。
“来,这边坐。”王进一和颜悦色。
李大斌和夜色拱月般围绕王进一坐下。
“夜参谋,上次我在全体人员会议上表扬了你,当时就觉得你是个人才,今晚李科长又把你的发现给我汇报了,我很高兴,想听听你的看法和想法。”
王进一年届四十,身高中等、魁梧,国字脸上浓眉大眼,称得上美男子。
他嗓门浑厚,面部表情祥和,初次见面的人,往往把他当成慈眉善目的中年大叔。
“报告处座,”夜色英姿勃发,仪表不凡。
“放轻松,这里没有外人,你把我们当成你的两个老兄看待。”王进一宽厚的笑。
李大斌在一旁点头。
夜色不好意思的笑:“处座,教官教育我们,对待长官任何时候都要像对待长辈忠诚和服从,您的平易近人让我感动,我只是不习惯而已。不过,我一定听从处座指令。”
“嗯,很好。”王进一满意。
“我今天去了老庙胡同,在那里被日本人中田晋二派出的人带到城外,他让我告诉他夜魅舞女告诉我的话,我答复明天下午3点在夜魅见面。”夜色简单重复了事情经过。
“你怎么看?”王进一眼珠内的墨色越来越重。
多年的谍报生涯让他闻到了一丝血腥味道。
或许,大鱼浮现水面。
“我请示过李科长,准备将计就计,借机弄清楚中田出现的原由,还有马蹄的含义。不过”夜色看着王进一,欲言又止。
“什么,尽管说。”王进一右手食指一点,亲昵的很。
“恕我直言处座,我不理解去夜魅的目的、动机和意义何在?说实在的,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还在困扰我,夜不能寐。”夜色耿直发问。
王进一眼珠射出精光,双手缓慢抬起,徐徐鼓掌。
“问的好,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单凭这一点,你配得上李科长对你机智、果断的赞许。”
夜色脸色微红,他对王进一的夸奖受宠若惊。
“看看,一个大小伙子,还像女孩子一样害羞。”王进一指着夜色脑门,笑话。
“处座,我早就说了,他还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一身单纯的书生气,身上没有沾染一丝不良习性。”李大斌对自己的部下爱惜有加,赞不绝口。
“不沾染恶习是好事,太腼腆对于男人来说不好,我回头安排他历练历练。”王进一点评。
“谢谢处座提携。”夜色忍不住再度起立敬礼。
“又来了,这个毛病一定要改。”王进一假装不悦。
“是,卑职一定改。”夜色高声回答。
“好了,回到正题,你问的问题,我给你答案。这几天,一科监听到几个私人电台的发报,提到有关走私文物的事情,同时提到了夜魅和天一品茶楼,可能与日本人有关,我派三科和二科出动,幸运的是,你们都有所收获。”
天一品茶楼,是二科抓到人的地方。
“处座,卑职在李科长启发下,认为我们可以利用中田晋二对信子遗言的浓厚兴趣,趁机搞清这件事的内幕,借此打击、清除各方邪恶势力,稳固洛邑太平。”
“说得好,李科长,你推荐的人没错。”王进一挑起大拇指。
他隐去脸上笑容,严肃道:“夜色,”
“到,”夜色听得出这声称呼是正式场合的称呼。
“明天上午你办理一下三科的业务交接手续,下午和中田晋二见面,后天上午,到二科报到。”王进一的命令吓了夜色一跳。
第10章 别来无恙祖师爷()
“什么?夜色失踪了?”
次日上午,李大斌拍着桌子低吼,又粗又黑又硬的胡须一抖一抖的。
夜色公然违背王进一直接对他下达的人生中的第一个命令,平白无故从特务处大院消失。
他没在上班后去二科报道。
“臭小子,没有一点觉悟。”李大斌头疼。
他已经接到王进一通知,去南昌的任职命令正在办理中,不日将送达洛邑。
关键时刻,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和夜色,稍有不慎,小河沟里翻船,那才叫人生痛事呢!
“科长,我怎么办?”张旭初听到夜色进入二科的消息,备受打击,萎靡不振。
“旭初,你的秉性为人不适合二科那种腥风血雨、枪林弹雨的地方,如果你愿意,我保荐你去一科,处理电报,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你的老母也能放心。或者继续留在这里,肯定还会进新人。放心,我不会不管你。”
晋升的事,李大斌没说。
见到委任状才算铁板钉钉,以前空降插花的事情屡见不鲜,他不想涂成别人笑柄。
“谢谢科长,我想想再回复你。”张旭初蔫不拉几。
他跟李大斌时间最长,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希望李大斌不会骗他。
夜色消失的消息一阵风传入王进一的耳朵。
有人昨晚看见处座在三科科长陪同下进了三科办公室,风向似乎吹偏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
未进二科,先招嫉妒。
二科有人未雨绸缪,开始打夜色的小报告。
“他到底去哪里了?”王进一揣测。
但有一点,他确定,夜色不会无缘无故踪影全无。
消失的夜色没去报到,而是第二次去了“雅苑玉宝斋”,直接叫板店老板。
“请问老板,贵姓大名?”夜色还是坐在上次来的地方。
“鄙姓张,单字弘,请问先生有何指教?”张弘对夜色的再次出现,惊愕。
他听手下人说夜色被警察抓走了,一天之隔就能见到他,足见这个年轻人的能量。
“张老板隐藏了什么秘密?”夜色玩味的笑。
他不直接说明,这种事,自己表现的越玄乎才能越勾起对方的胃口。
“鄙人以买卖古玩糊口,奉公守法,光明正大。”张弘淡淡的回答。
“奉公守法,光明正大?”夜色挑眉,讥讽。
“是。”
“我从你家店铺走出去,就被警察抓住了,张老板如果奉公守法,我怎么会被捕?”夜色咄咄逼人。
他隐藏至深、不为人知的一面尽显无疑。
关键时刻,雷厉风行,毫不留情。
“巧合,或者先生已经被警察盯住,自己不知道而已。”张弘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在现场发现你家店里的那个男孩,你说,会不会是他告的密呢?”夜色抛出一个疑问。
张宏突然脸色惨白,额头冒出冷汗。
“这不可能,张二,啊,就是那天带你进来的男孩子,我的一个亲戚,一直跟在我身边,老实、勤快。”
他虽然极力维护自己手下人,但语气和态度明显弱了很多。
夜色冷冷一笑。
张弘的表情、语气和精神的紧张程度,前后相差过大,反应过于明显,其中必有猫腻。
“张老板,我只在他面前和你的店里说过蜻蜓眼珠和马蹄金的事情,在别的地方我只问过马蹄金的事,半小时我就被人抓了,抓我来的人直接点名蜻蜓眼珠和马蹄金,你说蹊跷不蹊跷?”
夜色停顿一下,继续说:“我被抓的时候,张二就在现场。”
张弘脸色更加苍白,喃喃自语:“我不相信。”
夜色一只手猛地搭在张弘右肩上:“你不相信?”
他的力道大了些,张弘发出一声惨叫,苍白的脸皱成菊花。
夜色心中一动。
第一次见张弘就是病怏怏的,捧着茶杯的手似乎用不上力气。
夜色左手闪电一般移动到张弘胸前。
用力一咧。
张弘黑色中式长袍的上部分应声裂开,顺着右肩褪下半臂。
他的右肩上,暗红色的鲜血隐隐阴透白色内衣。
“故人重逢。”夜色恍然大悟。
“肩膀被砸,让先生见笑。”张弘掩饰。
夜色没有接话,直接走到靠墙边的衣橱前,擅自打开门。
“你干什么?”张弘怒斥。
夜色不回答,伸出一只手挨个巴拉衣服。
在最靠紧里面,挂着一身灰色西装。
夜色拿出来,崭新的,完好无损。
他哼了一声:“连夜赶做的?枪眼没有了?银子花费的不少吧?”
张弘手里捧着的杯子掉在地上,发出哗啦的响声,碎了一地。
“你胡说。”张弘紧皱眉头。
“右肩,枪伤,那天出现在夜魅的人是你。”夜色把西装扔回衣柜。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张弘抵死狡辩。
“开枪的人是我。”夜色轻描淡写。
张弘悲催的垂下头。
“张老板真让我大跌眼镜。你为什么出现在夜魅?为什么开枪打死舞女?”夜色从自己兜里掏出手枪,玩具一样在张弘面前把玩。
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知道的越多越真实,和中田谈判的筹码才越有分量。
张弘看到手枪,终于明白夜色的身份不同寻常,以卵击石,他没有资本、没资格。
“古墓是我带人去炸的,蜻蜓猫眼和马蹄金也是我发现的。1928年加、美联合盗了东周王陵之后,他们和我慢慢就有了联系。之前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价钱,对方对马蹄金有着某种异乎寻常的喜爱。可是不知为什么,走漏了风声,这两件宝物在我刚拿出坟墓被蒙面人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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