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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无数梯子架在了城墙上,邓军开始攀爬了,喊杀震天,胜券在握。
见此,邓艾觉得邓忠的队伍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便下令道:
“除了牵宏的五千兵马镇守阴平桥,邓忠的大军快速过来与大军汇合,负责对阴平城周围城郡的清理。”
传令兵领命而去,邓艾则是豁然一笑,见到自己的将士快要靠近城垛,他把剑喝道:
“将士们,冲啊!”
然后又一轮冲击开始了,看样子是要一鼓作气拿下这关键的一城。
而正被几个卫士搀扶的姜维见到城垛上出现了邓军的身影,立马拔掉胸口的箭矢,下令道:
“按照计划进行,今日,就让咱们以凉州一地,作为贺礼,送给陛下!”
“杀,杀,杀!”
然后便见到无数黑衣人从城下登上城楼对那些已经上城楼的人进行绞杀,同时数十人抬着许多紧紧包着的东西走了上来。
“行原,下令吧!”
姜维对一旁同样是身着黑衣的诸葛尚道,诸葛尚得令,举起一支点燃的火箭冲上天空。
嘘……啪!
听到这奇怪的声音,邓军很多人都傻了,看着天空那灿烂的烟花,还有弥漫的烟雾,疑惑道:
“这是什么,好神奇的东西,是异术吗?”
“什么,蜀军中有江湖术士,这怎么办,赶快跑吧!”
相对将士的惊骇和不安,邓艾更多的是因为内心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他仿佛想到了某个传言。
然后,也不及解释,急忙吼道:
“不好,快撤!”
但是,已经晚了,从那支箭矢射上天,甚至从他转身三箭,就已经晚了。
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所恐惧的东西,已经密密麻麻地从城上飞下。
有捆绑着圆筒的火箭,更多的还是一个个厚重的圆石,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飞过的路上留下一缕烟雾。
此时邓艾可谓是亡魂皆冒,他很后悔,当初钟会偷袭都被刘谌识破那时的刘谌不过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北地王。
现在刘谌是名震天下的战争天才,有战无不胜的美名,自己忘记了自己的缺陷,居然想着要在此时来偷袭阴平,不是老寿星上吊是何意?
砰,砰,砰,砰!
轰,轰,轰!
顿时,阴平城下变成了烟火的世界,落地的天雷和飞在空中的火箭炸开,那撕扯之力,将周边的一切东西毁坏。
包括圆石,包括箭矢,包括泥土,也包括人!
咔嚓,咔嚓!
“啊,啊,啊……”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人才能发现他们是脆弱的,只见一个个人在这天雷火箭下被炸飞,有的臂膀被扎断,有的直接是下半身都炸没了,血肉糊糊的,肠子都流了出来,十分可怖!
邓艾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周围将士护卫得当,他被几个残肢断体压住,背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但他的头却紧紧地陷在泥土中,炸起的泥土也将他整个头埋了进去。
等他发现声音已经没了,周围再也没有巨力传来,才奋力地翻过身,扒开身上的残肢,有一支断腿就在他嘴边,鲜血渗进了他嘴里。
他没有力气吐,鲜血随着他剧烈呼吸进入胃里,那股咸腥的味道让他几欲作呕,但是胸口压住不少东西,他始终没能呕出来。
此时的他感觉头脑嗡嗡作响,整个人也万分乏力,他突然多想就这样睡下去,不用睁眼面对这些惨死的将士,因他轻敌冒进而惨死的将士。
也不用考虑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因为已经没必要,从箭矢飞上天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再一次失败了,这一次,他败得彻底!
“来人,将他给老夫拉出来,这可是陛下亲口要的,咱们怎么也得把他弄回去。”
听到姜维的声音,邓艾终于不淡定了,急忙睁开血红的眼珠子,盯着对付那胸口,惊道:
“不可能,吾明明射中了汝,汝怎么可能没事,不可能,不可能!”
看到邓艾有些陷入癫狂,姜维没有上前止住,而是自顾自的喃喃道:
“陛下说了,邓艾是一员将才,但是此人贪功冒进,喜欢兵走险招,起初老夫还不信,现在老夫完全信了。
现在,不管陛下说什么,老夫都信,不是因为他是老夫的女婿,而是因为,他是刘谌!”
听到姜维这故意说出的话,邓艾松口了腰间紧握的剑,任由那些黑衣人将自己身上的断肢移开。
他毫不怀疑,自己的动作虽然隐蔽,姜维肯定知道,而且他更知道的是,自己杀不了姜维。
不因为什么,只因为姜维是受刘谌之命来的,刘谌不会坑害自己的岳丈的。
不久,灰头土脸的邓忠也被押了过来,同时还有几千降兵,见此,邓艾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自己的儿子中就邓忠尚能领兵,其余的要么纨绔,要么年幼,这些都不够刘谌塞牙。
现在邓忠也在这里了,邓艾便知道,自己的征西大将军的辉煌过去,将再也不会来到。
“姜将军,汝觉得吾父子会不会被车裂?”
不知怎的,邓艾突然想跟姜维聊一聊,尤其是看见了姜维衣衫内的铁甲,那成为锁子甲的内甲,让他都眼红不已。
“父亲,孩儿……”
“闭嘴,汝再说话,别怪为父不认汝这逆子!”
邓忠的话被邓艾严厉地止住了,因为他看出了邓忠眼中的希冀,还有几分哀求。
这是他十分不愿意看见的,他已经够失败了,却不希望,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姜维对此情形也不发话,而是等两人沉默了,才继续开口道:
“此时老夫说了不算,这个还是得问陛下,不过在这之前,咱们先谈谈凉州的事吧!”
……
第两百零一章 摆宴望川阁()
人间五月,杏梅已渐黄,高高的挂在树梢上,让人一见就口液生津,不禁联想到曹操当年的望梅止渴的故事。
虽然此时的邓艾和邓忠坐在封严的车帐里,空气中弥漫着闷热的气息,但是两人却是不管那不住摇晃得咯吱作响的声音,极力地想要入睡。
因为不入睡,他们总会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想到自己现在被囚禁,想到自己的将士死伤大半,想到自己惨遭打败,流落以至此……
外面是五十个血刃战士前后左右全方位地护卫着,如果外人不知,还以为他们是在守护自己的主子。
如此金贵的囚犯,真是少见。
仅仅是五十人,也足够了,因为邓艾知道,自己父子在这些人手下,肯定是逃不出去的。
“父,父亲,您说咱们会不会死啊?”
邓忠难掩心中的恐惧,一想到自己还有大好年华,还有诸多荣华没有享受,他就对那个字愈发恐惧。
不得已,他才咬牙问出声。
邓艾闻声睁开了那整日禁闭的眼睛,看向邓忠,布满血丝的大眼珠让邓忠吓的一缩。
见到邓忠这般怯弱,邓艾先是一呆,随即低声吼道:
“吾邓家威严都让汝这逆子丢尽了!”
光是这一句,就足够让邓忠委屈很久了,只是在邓艾面前,他不敢流泪,他忍着抽噎,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却是没有再次说话,只是沉沉地低着头。
里面有些昏暗,邓艾看不清邓忠的面部表情,但是见此情景,了解自己儿子的邓艾知道邓忠在干什么。
他原本想站起身给邓忠一巴掌,吼一句‘汝为何如此不争’,但是想到此时的境地,他还是颓然地叹了口气。
听到邓艾一声长叹,邓忠突然抬头,看向父亲,问道:
“父亲,有孩儿这样的子嗣,是不是让您很失望?”
面对那双晶莹的眼珠,邓艾内心莫名一疼,听到这颇为苦涩的话,不由勾起了他多年的记忆。
想到曾经邓忠也是乡邻眼中的勇士,是许多人称颂的将才,可做一方郡守。
也许是这些年的改变,让邓艾的眼界开了,看待天下,看待人和事的角度也不一样了,不知不觉中,他开始嫌弃自己曾经引以为豪的儿子了。
尤其是刘谌横空出世后,他就暗自地将两人做比较,一次一次,他得到的只有挫败,还有浓浓的失望。
其实,这些都是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而且那一句句训斥,都是他脱口而出的。
作为一个父亲,教训自己的子嗣无可厚非,更多时候也是要求严格的体现。
但是现在邓忠一句话,却让邓艾突然惊醒了,突然,他发现自己的潜意识下做了这么多自己都没注意,却不停伤害着邓忠的事。
看到现在邓忠的反应,邓艾知道,此事恐怕对其影响颇大。
想到这里,邓艾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愧疚之情,细细想来,他自己都不能与刘谌相抗,更别说邓忠这个谋略尚缺的人了。
不过他没有言说道歉的话,而是伸手紧紧握住邓忠的肩膀,努力保持平静道:
“没有,忠儿一直是为父的骄傲,为父知道汝是一个可堪造就的人,所以想对汝要求严格些,毕竟汝将来可是要继承为父一切的人。”
听到邓艾这么说,再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熟悉的温暖,邓忠顿时一喜,也是握起握在自己肩膀上,满是老茧的手。
“父亲放心,就算刘谌那厮要杀咱们父子,孩儿也不会求饶的,您说的对,邓家没有懦夫!”
听到邓忠这坚决的话,邓艾却感受到了其话语中的颤抖,不由心里一痛,面上却是责怪道:
“傻孩子,放心,刘谌不会杀吾父子的,他现在需要为父的帮助,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把咱们送到蜀都。”
“可是……”
听到邓艾的解释,邓忠心里一喜,但是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有些失态,急忙将口边的话收回。
“哈哈,刘谌不是一般人,天下就应该他这样的人来征服,再说他对百官武将,都是礼待有加的,更是对百姓秋毫无犯,说明这是一个仁诚圣君,所以放心吧,咱们过去不会被薄待的。
不过为父倒是很好奇,他刘谌用什么来让老夫臣服?”
邓艾被押送这南下,而姜维和诸葛尚却是乘势北上武都,控制天水广魏以西的凉州全境。
此时的消息还没传开,等司马炎得到消息,姜维大军已经控制陈仓散关等要地,就是司马炎有心争夺,也只能忘城兴叹。
早在邓艾到达蜀都之前的晚上,刘谌便得到了消息,他没有声张,而是叫来了辛海,吩咐道:
“明日午时准备一坛烈酒,一桌酒菜,蜀都所有珍馐美味都摆上,摆在武殿旁的望川阁上,孤有要用。”
辛海得令,领命出去安排去了。
现在刘谌进入了皇宫,刘禅反而将原东宫,也就是刘谌的太子府改成了太上皇宫,不过他本人,却不在宫内。
不知何时,刘禅又迷上了刘谌的诸多发明,也不管刘谌是否应允,直接悄悄住进了一号工坊大营。
没办法,刘谌只有暗中吩咐欧阳盾密切关注此事,答应刘禅一切不算过分的要求。
而辛海原是东宫管事,现在直接成了刘谌的贴身任事,算是一种对魏兴的分权。
他知道历史对宦官有误解,但是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否永保清明,所以不想助长一方权势。
毕竟,曾经的汉武帝刘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次日,刘谌早起处理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本章,就见到诸葛京进来通报。
“陛下,您要的人已经带到了。”
听到这话,刘谌握笔的手一顿,回神才恢复了镇定,下令道:
“将他们带到武殿沐浴更衣,洗去风尘,然后领到望川阁上,孤随后就来。”
等刘谌处理好政事,他自己都忘记了时间,懒懒地伸了个腰,才下令道:
“小兴子,摆驾望川阁。”
刘谌来到望川阁时,在一旁的角落里发现了那辆封闭的车架,他抬头看了看这个四层阁楼,开口道:
“行宗陪孤上去,小兴子在此等候。”
魏兴知道刘谌的性格,拱手称是,果然就侯立在一边,随时等候刘谌的召唤。
嗒,嗒,嗒……
踏着旋转的木梯,发出轻微的声响,伸手抚摸着这根两人合抱大小的立柱,刘谌感慨连连。
望川阁是他出五溪的时候下令建的,为的就是能俯瞰蜀都全貌,同时,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高楼情结。
走上四楼,发现一年轻的青年拘束地站着,正在对着那一桌酒菜发呆,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垂涎。
而年老的男子,身着一身素衫站在窗口,看着蜀都的繁华,饱览天下,尽在无言。
“哈哈,邓征西不会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