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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智利听说儿子天寿就在将军病房,便就期期艾艾抽泣起来。
银子示意小松英子和柳翠莲加快脚步,3人几乎是在小跑中将小山智利推进将军病房。
门一打开来,便见猴子扑上前来紧紧抱住小山智利哽咽着说:“娘,天寿又见到您啦”
小山智利把手在郑天寿头上抚摸着,脸上显露出欣喜的神色。
猴子郑天寿见娘深沉,迅疾站起身子说:“娘,儿子要救你出去”
猴子说着便将骨子、竹野内熊、尒达、银子、小松英子、柳翠莲一一介绍给小山智利。
小山智利呆呆看着身边的人,早就泪眼迷津地问猴子:“天寿吾儿,娘不知你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
小山智利突然仰起脑袋道:“天寿,你爹现在什么地方?”
郑天寿跪在小山智利跟前道:“前几天儿子在马陵道和爹爹见过面,他说要上青岛去找您;青岛如果找不见;他一定会来上海的”
小山智利精神一下子亢奋起来;只见她从移动便车上下到地上兴奋不已道:“这么讲小山还能见上郑江河?好好好”
猴子和一旁的人见小山智利突然站立地上,不知如何是好;银子立即上前扶住她道:“娘,你不是有病吗?”
“我有什么病?要说有病的话只是一种心病”小山智利慷慨激昂着把手指向银子问猴子:“天寿,这姑娘一张口就喊我娘,莫非……”
“她叫银子,是儿子的媳妇”猴子欣欣然道:“从现在起,银子就是娘的闺女”
小山智利热泪盈眶,紧紧抱住银子说了声:“银子银子你还真是娘的闺女”
骨子见天色大亮,礼堂那边的枪声响个不停;便对小山智利道:“小山夫人和儿子终于见面,我们马上带你出去”
猴子略一思忖:“许伯伯,我们后面还有两个尾巴啦”
“干掉他”骨子把拳头紧紧一握在空中挥了一下道:“猴子你陪你娘,骨子和银子去将两个尾巴斩掉”
小山智利愣怔,突然跪在骨子面前说:“这位大哥,易福桑是我儿子,你们千万不要杀他呀”
骨子慌忙扶起小山智利道:“小山夫人快起来,我们不杀易福桑;可他不可能跟着您呀”
“不”小山智利态度坚决地说:“郑天寿和易福桑都是小山智利的儿子,从现在起小山智利要把他们两个带在身边;看着儿子娶妻生子,再不分开”
“这怎么行?”猴子不明事理地看着小山智利道:“易福桑那厮在俱乐部的牢房中差点用枪打死我,带上他毕竟是个累赘;娘,那小子是个小汉奸,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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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小山智利两个儿子(3)()
小山智利听猴子说要杀了易福桑,不禁目瞪口呆。
33岁的小山智利铁了心嫁给中国人,好不容易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儿子17年后才回到她身边;可是两个儿子一见面却闹得你死我活,这让小山智利心如刀绞。
昨天下午,当易福桑从俱乐部气呼呼赶回来,说他和郑天寿闹了别扭,小山智利差点没气晕过去。
易福桑和郑天寿是亲兄弟呀,尽管不是一个父亲,可是两人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小山智利;一个母亲生的两个儿子怎么一见面说不上几句话便就大打出手?好像前世有冤仇似的,易福桑那个狗东西还向郑天寿开了枪
要是易福桑那一枪打中郑天寿,哪小山智利17年来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儿子不是又阴阳两界了吗?
可现在事情完全打了个颠倒,郑天寿被他的同事营救出来了;小山智利对营救郑天寿的同事感激不尽,然而郑天寿却一反常态地要向易福桑下手;扬言要杀了他
真是一报还一报呀小山智利在心中说着,不顾一切地跪在地上给郑天寿磕头;一边磕头嘴里一边念叨着:“郑天寿我的孩子,易福桑也是我的孩子,尽管他曾经说过他叫小山大正,可他毕竟是你弟弟呀儿子,娘在这里求你了,不要伤害易福桑;他是你弟弟,孩子,你们兄弟应该和睦才是,为什么要同室操戈呢”
小山智利说到最后已经泪流满面:“郑天寿,你要杀桑桑就先杀了娘;你如果不忍心杀娘那就不要伤害桑桑,如果你杀了桑桑娘立马死在你面前”
猴子被小山智利的声泪俱下弄得束手无策,也就跪在地上说:“娘妈您不要这样,天寿听你的还不行吗?”
小山智利听猴子说听她的,还是不敢相信地看着郑天寿道:“你大声说不杀易福桑娘才相信”
郑天寿见小山智利执拗,只好扯开喉咙喝喊一声:“郑天寿向我娘保证,不杀异性兄弟易福桑”
郑天寿这么说过,小山智利脸上方才显出喜色。
小山智利抹着泪水站起身子,银子慌忙跑过来扶住婆母;猴子对骨子道:“许伯伯,还是让猴子出去斩掉尾巴吧,你和银子就在屋里待着”
骨子还没从小山智利刚才的苦苦悲神情中回过神来,听猴子这么一讲,方才醒悟过来看了他一眼道:“你腿上有枪伤,就是不杀同母异父兄弟;那个叫三船一口的家伙也够你喝一壶的,这家伙出道前可是日本浪人啊”
猴子扬扬手臂道:“猴子专治日本浪人许伯伯恐怕还不知道猴子和银子、阿尔娃姐姐在杜门河边连宰4个日本浪人的事?那可是酣畅淋漓,大快人心啊一连杀了4个日本浪人后救了红衣飘萍、青衣丹枫、绿衣紫凝3姐妹;现在猴子腿上尽管有伤,可扼杀一个三船一口还不像摁死一只臭虫那么简单”
猴子说着就向门外走去,却见小山智利拦住他道:“不行,娘看你满脸杀气可能会食言,还是让娘把桑桑招呼过来吧”
小山智利说着,便就三脚两步跨出将军病房,站在门口向远处的易福桑招手示意喝喊起来:“桑桑,桑桑你过来吧”
易福桑见小山智利站在将军病房门口喝喊,便就惊得瞠目结舌,对一旁的三船一口道:“我娘最没站起来哪?三船君您在等等,我过去看看”
三船一口见易福桑这么来说,便就殷勤不羁道:“好好好,公子快过去看看,有什么情况马上喝喊小人”
易福桑奔跑到小山智利跟前,小山智利拽着他的手走到病方里面,郑天寿却站在屋地上;易福桑眼前一花,脑子陡然膨胀得像只面斗。
然而易福桑毕竟机灵,见机行事是他的特长;在野狼沟被马车轧断腿后遇上王国伦,易福桑就是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他,使王国伦送他上青岛疗伤。
现在面前站立只是一个乳毛未干的郑天寿,和王国伦相比可是天壤之别,易福桑便就故伎重演。
易福桑把猴子郑天寿盯看一阵后,立即双膝跪倒,给猴子磕头赔罪。
一边磕头赔罪,一边扇用巴掌扇自己的耳光;一边扇耳光,一边声泪俱下地申诉:“天寿哥哥,都怪小山大正昨天错吃一口屎;不,是易福桑昨天错吃一口屎向你开了两枪易福桑不是人,是猪;猪猡易福桑昨天太任性,竟然向自己的哥哥郑天寿开枪;天理不容罪该万死”
易福桑自怨自艾地絮叨着,突然话头一转振振有词道:“可是事有因水有源;桑桑为什么会向自己的亲哥哥开枪哪?还不是鸣枪警告让哥哥您回心转意伺候咱娘”
易福桑这么一说,不禁使猴子瞠目结舌;骨子和一旁的人全是目瞪口呆。
易福桑见大家神情凝重,便就哭泣起来,甚至哭得说不下去只好顿了一阵定定神道:“天寿哥哥你想过没有?咱娘苦苦等你17年几乎是每天以泪洗面,眼睛几乎哭瞎了;可是你却好,一来领事馆就和姥爷闹别扭,还将枪头顶在他的脑门上;姥爷之所以把你关起来那是为了让你清醒啊易福桑是遵照姥爷的旨意让你回心转意的,才朝地上开了两枪;天寿哥哥一定要明白,桑桑如果想打死你那是要朝脑袋上或者胸部上迸射花生米的;可是桑桑两发子弹一发打在墙壁上,一发设在地面上;不是桑桑的枪法臭,是桑桑是在对哥哥您下不了手呀”
易福桑声泪俱下的诉说声声如泣,句句入理,占尽天机;使郑天寿眼巴巴看着他竟然无言以对。
站立一旁的骨子、银子、柳翠莲、尒达、竹野内熊、小松英子见易福桑情真意切,竟然都被感动。
易福桑见他的表演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突然从衣兜中掏出袖珍手枪拎在手中道:“天寿哥哥,兄弟一看眼前的阵势就知道是这几位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将你救出来的;你们要将娘带出去是不是?”
易福桑说完这话看着郑天寿等他答话,郑天寿却不吭声;骨子接上话道:“我们是要把你娘带出领事馆去”
“这就对啦”易福桑把脚在地上一跺道:“这位伯伯和小子想到一起去啦小子之所以让我娘来领事馆医院输液,目的就是想趁机逃出去;可是姥爷那个名叫三船一口的侍卫左右不离,我们一直没有机会逃走”
猴子听易福桑这么来讲,禁不住讪笑起来:“兄弟刚才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好感人;可现在却说溜嘴了”
猴子说着不容易福桑插嘴又道:“其实看在咱娘面上,你小子到来之前郑天寿就不想和你计较;可现在你终于原形毕露老实讲,你是不是在耍花招?”
小山智利见猴子语气一下子生硬起来,便就走到跟前拽住他的手说:“天寿你是哥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又变卦?”
猴子见母亲上前阻拦,便就心平气和地说:“娘你不要管,天寿说了不会伤害易福桑;只是想问他一些细小问题”
易福桑一怔,痴愣愣看着郑天寿:“哥哥要问什么尽管来问,兄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句也不隐瞒”
郑天寿定定神道:“你刚才说来医院给娘输液体是想找机会逃出去是不是?”
“是呀?”易福桑一本正经说:“来这里后我们就想逃出去”
“这不说漏嘴吗?”猴子慷慨激昂道:“既然想逃出去,为何要从青岛赶来上海?”
易福桑“嗨”了一声扯开嗓子道:“哥哥你算问到点子上啦咱娘和桑桑之所以来上海,全是姥爷威逼的;姥爷当时派飞机,卫兵一大群,桑桑和娘敢说个不字?可一到这里便就后悔,我们母子商量了一旦有机会说什么也要逃出去的;因为上海和青岛不一样,在青岛逃来逃去都是日本人的天下;上海就不一样,有法租界、英租界、美租界、公共租界,只有逃进租界就是另外一种天地”
猴子见易福桑巧嘴如簧自知不是对手,便就做个打住的手势道:“兄弟刚才提到姥爷的贴身侍卫三船一口,还神情亢奋地掏出你的手枪,想干什么?”
易福桑挺挺胸膛道:“还能干什么,易福桑怎么说也是中国人,我去将三船一口这个日本鬼子干掉,好让我们顺利逃脱出去呀”
易福桑的智谋简直就是诸葛武侯,讲出猴子和骨子早就想说的话。
猴子怔怔地看了骨子一眼,骨子向他点点头;猴子便向易福桑说了一声:“那好,三船一口还在病房外面等候消息,你去将他干掉”
易福桑嘴角溢满笑容,正要拎着袖珍手枪走出门去;骨子却在后头喊了一声:“不要耍花招,如果想借机逃跑;那么这个家伙可是不长眼睛的”骨子说着将夺来的竹野内熊的那把手枪在手中晃了一晃
易福桑看着骨子嘿嘿一笑:“伯伯放心,易福桑去去就来”
易福桑说完,便就走出病房大门向三船一口走去。
三船一口正坐在那里等候易福桑的消息好回去向主子小山镇魂禀报。
见易福桑急急火火走过来,便就赢了上去。
易福桑走到三船一口跟前,把袖珍手枪顶在这家伙的脑门上“砰”地打了一枪,三船一口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就稀里糊涂躺在地上呜呼哀哉
跟在身后观察动静的骨子见易福桑果然打死三船一口,才知道易福桑不是在演戏,便就拽着他的胳膊重新回到将军病房。
猴子、银子、柳翠莲、尒达没想到易福桑真会打死三船一口,一个个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易福桑很是冷静地把大家扫视一番,将袖珍手枪装进衣兜拱手向大家一揖道:“不管怎么讲易福桑也是中国人,不能看着三船一口这样的小鬼子在中国横行霸道诸位,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了,桑桑还望大家关照”
骨子见易福桑打死三船一口,马上对他改变了看法,猴子心中却很不踏实,他寻思这个狗小子是在演戏,而且演的还很逼真,蒙骗了现场的所有人
可是对易福桑为什么要上演这么一场活报剧,猴子也说不上个张道李胡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