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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边上的几何币-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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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又是谁呢?”

    “我的名字已经渺小到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了,认识我的朋友叫我白,仇视我的敌人称呼我为黑。”

    “十年前叱咤一时的双面人就是指你吧!”

    朗姆闭上了眼睛,是在回忆十年前的故事么?还是品味烟草中富含的毒素呢?白一脸茫然的瞅着斯其,瞪大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斯其则也是同样的反馈。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果我没有记错,双面人应该是当时历任**官的斯米克宿给我别致的称呼吧,外界都只会称呼我为黑,难道你是,不,宿在前几年已经病逝了,我还亲自参加了他的葬礼,你的年龄决定着你并非他的替身,难道你也是传承血统的,”

    “继承什么的,已经离我很是遥远了,咳,一身毒液的流通又怎么可能会有污染某些高贵的血统呢?我只是一个看守监狱的典狱人,过着看不到光芒的浑噩生活。做的事情越多,责任越大越是容易遭人排挤,被当做排遣寂寞的沙漏,任意调转着时光。”

    朗姆放下了手中的烟枪,将还未熔化的甘草一同抖落在地上,然后踩灭了微存的余温。没有抒发出的独白,掩饰着某些情绪。白和斯其激烈的眼神交流,似乎并没有得出什么共识。

    “呐,方便告诉我你们是属于哪一路的势力么?那位肥胖的公爵总是在报告上遮掩着重要的讯息,似乎想要刻意避开某些敏感的词汇。”

    我偷瞄了一眼斯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说明引导,只是轻轻点着头示意我可以即兴发挥。

    “贝拉贝尔,凯利斯斯其,来自科伦王朝的业余外交官,当然也可以称呼我们为索取财物的偷盗者。”

    “呀呀,你可别小看这位少年,科伦王朝最年轻的伯爵,皇室信赖的看门狗,而另一位则是被政坛忌惮的伯爵府第一谋士,我最强大的敌人,凯利斯斯其。”

    白更加详尽的叙述,并非刻意暴露什么信息,毕竟那都已经是完全公开的秘密。

    “果然是气质不凡的少年,清澈的眼神中除了黑暗看不到任何混杂的染料。那么,你是谁呢?”

    “双面人,白!图兰国的皇家守卫!”

    “哦,看起来你把我当做了朋友。一名间谍的朋友!”

    “不不不,我想你应该是被某些多余的证据误导了,虽然我和凯利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绝非是恋人注定的不解之缘。至于这位小朋友,我认识他的时常不超过一天,当然或许他已经暗恋我很久了。”

    “切!”

    我不屑的情感表露无遗,而斯其则因为逃脱某些凌乱的关系而在一旁沾沾自喜。

    “我的直系领袖宝珠夫人在几个小时前被残忍的杀害,作为目睹真相的我们自然会成为凶手嫁祸的对象,所以罪名的定义并不会被掌握在事实手中。”

    “咳咳,宝珠夫人?你是指真正应该接受制裁的是铎陆公爵和他的那个小跟班?”

    “是,斯米克本的原配夫人,王妃安比娜的亲妹妹。至于疑犯,或许并非公爵,毕竟他没有那样矫健的身手。”

    “恩,像他和柯科伯爵之流,只能算是上帝制造出以假乱真的残次品,而宝珠夫人只能作为挑唆争斗的牺牲品,嫁祸在我的身上,掀起两国之间的矛盾,他们的组织便能在其中获利,替代我们成为真正的殖民者。”

    “哦。”

    朗姆狱长摆弄着手中的钥匙串,似乎并不在意战争,也不介意统治者,更加宽泛的来说,他不介意任何监牢之外的事情。再一次填装好烟枪,可尚未吮吸,便不停的咳出声来。

    “那么,能讲讲你的故事么?朗姆先生。”

    “我的故事基本已经全部忘干净了,心如止水偶尔也是一种尴尬的窘境。相反,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年轻的伯爵!”

    “如果能满足您的好奇心,我并不介意出卖自己不值钱的信息,毕竟某些特征已经被写在提防伦理的教科书中。”

    朗姆狱长站起身来,擦拭着自己的嘴巴,望了望头顶乌黑的天花板,或者完全没有阻碍物的存在,慢悠悠的靠近着我,栅栏当然也不能阻挡气息的传递。

    “最年轻的伯爵,该怎么去坚守这样的岗位呢?要知道某些身处要职的官僚,甚至是某些王朝的统治者,都在过着奢靡的简单生活,把酒言欢的畅快不都是人人所向往的天堂么?”

    “贪欲么?任何享受都算是贪婪的无底洞,只是需要浇灌不同的养料。他们在意的浮夸生活,并没有实际上的错误,只是更接近毁灭的边缘,而我,皇室信赖的看门狗,只钟情于权力的**,不会背叛自己的,只能是实际能够玩弄鼓掌间的霸权,并非是某种理想的奔波,而是奔波在路上的理想,已经随意被我赶超,除非认定的终点,否则没有停下来的可能。”

    “哦。”

    朗姆先生攥紧了手中的钥匙,吃惊的看着我,突然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却不再那么恐怖。渐渐从杂乱头发中放射出的眼神,闪烁着某类追求的**。

第二十节 阶下囚(四)() 
“咳咳,执拗的权力**,能否再次唤醒允许重生的记忆?兴许过于艰难,繁重到不知所措,偶尔闲暇的安适,却也是自寻烦恼的不自在。但是,”

    百感交集的朗姆先生靠在一旁的矮墙边上自言自语着,不时念叨着微笑的漠然,却又发出鄙视自己轻蔑的笑声,右手捏住嶙峋的下颚,紧绷着蓄势待发的未知情感,却又忽然躲藏在左臂的长袖之中,拓宽了袖口的容纳口径。

    “但是,热血沸腾的状态又该怎么去安抚呢?伯爵,请收起你拔出的短刀,这样距离映射所需要的时间,在我能闪躲的范围之内,当然你也可以尝试!”

    紊乱的心智,藤蔓般卷发遮蔽的视线,却直接否认了我看似完美的计划,只能将刀柄再次插回了皮靴之中,就算是一种遭受威胁之后不能坚守的自信吧!

    “诶?锐利鹰眼下慌忙逃窜的猎物,瑟瑟发抖不能自理,看来伯爵您并不是食不果腹的老猎人呢!”

    斯其投掷出的一颗石子,擦着朗姆延伸出的卷发,击中了身后的石板,整个空间内回荡着刚烈的声响。故意击歪的方向,算是为我的恇怯不前挽回颜面,却也是同等韵味的嘲讽。

    “并不需要如此尴尬的气氛,我知道对于你们来说,逃离这座看似铜墙铁壁的监狱,易如反掌。但是为何要选择狼狈的越狱呢?闲庭信步的优雅姿态不是更加坦然么?”

    “哦?狱长是说会有更加便捷的绿色通道么?可惜我们并没所谓的特别通行证!甚至没有允许出狱的辩护。”

    白一边抱怨着沾染在衣服上的灰尘,一边却贴在墙壁上粉刷着单调的色彩。沿着缝隙攀辛苦爬到出口的蚂蚁,却被一次一次的人为因素拒之门外。斯其则观望着一切,相互擦拭的双手抵御着莫名其妙的寒意,并没有理睬朗姆先生的建议。

    “那么,伯爵喜欢无偿的赌博么?”

    “诶,那应该称为捐献更加合理,不是么?不,至少捐献还能获得徒有其表的美名,而没有意义的赌博完全是虚度光阴。”

    朗姆狱长掏出了那串钥匙,标记着五花八门的颜色,有的已经被腐蚀几乎失去了原型,却仍旧可以在碰撞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伯爵要赌赌看么?单数你赢,我放你优雅的离开,双数我赢,我不干涉你们将要使用的暴力。”

    “哦?孤注一掷的谜语,竟然会是毫无悬念的谜底,我似乎并没有否认的十足理由。那么,我选择单数!”

    朗姆狱长将钥匙串搁置在我的眼前,一枚一枚的滑过,犯浑的眼睛只能依靠耳朵的弥补定位信息的准确性,十,十一,十六,二十一,停住了。甩了甩头,欣喜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朗姆先生的两指之间还夹存着最后一枚。

    “好吧,也许我的灵感并不敏锐,也不精确,但还是得承认我的失败。”

    朗姆先生双手紧握着钥匙串,用力一拧,生锈的那枚彻底断裂,摔落在了地上,甚至没有反弹的回响。

    “不,是伯爵赢了,早已荒废的陈年旧锁想要控制几十年后的人类,与灭亡想比,淘汰守旧的意志或许已经是更好的选择了。”

    朗姆狱长轻轻触碰着威严的栅栏,剧烈的排斥过后,轻巧的被打开了。意料之中的出逃结局,却是想象之外的方式。

    “等等,如此轻易的放走重要嫌疑人,你就不怕某些压力的降罪么?”

    白挡在我的身前,质问着过于离奇的过程。

    “你们的罪行我已经审判过了,任何未遂的阴谋在本国都属于法律的盲区,局限在自己设定的法律中,那才是真正可怕的牢笼,然而我们却已经身处其中了。”

    朗姆先生的眼神中略微有些悲伤,让我想到了白讲述的故事,透过微光的转角,我看到了被释放宽松袖口中猎鹰的刺青。

    “斯其,白,你们先出去侦查一番,说不准这是引诱我们放松警惕的圈套。”

    “伯爵,你这样就。。。。。。”

    话音未落的白便被斯其架出了幽暗的监狱之中,现在应该已经沐浴在初升的阳光之下,也许是晌午的烈日灼烧。寂寞的空间,仅剩下寂静的两个人。朗姆甩了甩头发,点燃了那支重新装填好的烟枪,那是一张沧桑但不失俊美的脸庞,也并非如声线般苍老。

    寂寥的空荡总需要某一方主动的撕破,作为宾至如归的客人,我并不介意反客为主的积极出击。

    “呐,朗姆先生,你应该也是斯米克家族的成员吧!熟知白的绰号,娴熟的法规记忆,还有你始终都无法消除的,被刻在左手臂上的印记,属于斯米克家族的猎鹰。”

    “猎鹰么?现在恐怕过着不如家禽的生活,还能够苟活在世界的某一角,过着提心吊胆的躲藏生活应该也算是一种奢望了吧!十年前,我因为叛逆被逐出了家门,修改出了族谱,居然可以成就偏安一隅的巧合。我理事之后见过的人不多,但哀嚎的鬼魂却习以为常,不可一世的盗匪恶徒,欺世盗名的宵小罪犯,在这里待久了都是服服帖帖的顺从,但是却由衷的佩服伯爵,不愧是最年轻的实权掌握者。我也挣扎,只有这毒药可以令我保持清醒,但我又多害怕血淋淋的事实啊!”

    朗姆用力一吸,却夹带着剧烈的咳嗽声彻底迸溅了出来。

    “充当安眠剂的毒药么?适量的囤积,也不至于病入膏肓无力拯救,但自暴自弃却是无法同情的哀愁,你不想复国么?恢复你们斯米克家族的地位,将篡权者踢下至高无上的王位!”

    “那就是伯爵所说的权力,强盛的科伦王朝实力集权者,能够调用的资源应该是取之不竭吧!但我只是落魄的贵族,族谱中甚至没有记录我的存在,我还需要恬不知耻的冒险么?”

    ‘唰!’一巴掌扇在了朗姆的脸上,留下了鲜红的指痕。

    “一点挫折就要放弃了吗?你经历了什么,背叛?鲜血?还是意外?你什么都没有!权力是要争取,等待的只能是生老病死。质疑你们的法律,为什么不努力成为法律的修订者,而只会摇头叹息。就在你背后的那座深山里,潜藏着多少危机,多少人想要夺取这座美丽的国家,成就一方霸主的伟业!”

    朗姆擦抹着嘴角间的血丝,咧开着嘴,大口的喘息着。

    “你不也是其中的一员么?竟然还鼓励自己潜在的敌人!”

    “我是外族的伯爵,侵吞土地只需要强大的军事力量,但征服人心是我们不能做到的。这里是你们的领土,而不是我们的家园,只有你们自己拥有管辖的支配权!”

    拿起朗姆的烟枪,做工很精致,雕刻的花纹惟妙惟肖,就像盘踞在孤高塔台上的雄鹰,嘲笑着只能蠕动的巨蟒。

    “那是我爷爷临终前留给我的遗物,禅位的他赋闲在家,过着富贵但平凡的生活,很是可笑吧,放弃了最大的权业,和孩子们嬉戏玩闹,甚至被孩子捉弄却还开怀大笑。”

    浮想联翩的朗姆,很天真的笑了,回忆着可能是心中绝无仅有的美好瞬间。我掏出自己的双手,复杂的纹络意味着那一天依旧十分遥远。

    “伯爵,既然不是土地掠夺,又怎么能算的上殖民呢?”

    “殖民的源头在于人民,只要能够控制迁徙的民众,他们落地生根之处,都尽在掌握。一路走来,你发现了斯米克家族在民众心中的地位还尚未动摇,甚至因为突然的垮台而得到部分同情,这当然得益于当时教皇组织的宣传,皇权的不可欺辱性。现在暗藏玄机的各路军阀,除了奥利斯能控制的嫡系部队,其余人都各怀鬼胎,在民间找寻流浪的斯米克家族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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