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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露面的欧米里洁不知从哪窃取的纯白礼服,过于宽敞的上衣变为了修长的披风,口中噙着一棵新出的枝条,倚靠在神圣庄严的入口处,吹着口哨。
“知道了,那就出发吧!”
灰蒙蒙的黎明星辰还未褪去,月光的涟漪浮着在迷雾之上,迷宫的世界中欣赏着模糊的远景,更是一番别样的享受,只是空乏的眼睛,终于耐不住神秘力量的感召,慢慢合上了睡眼。只剩下我和斯其坐在马车的外延,控制着缓缓而行的骏马,或许它只是在梦游,呼喘着粗气应该是长跑竞赛的美梦。
“无缘无故的消失,可是会被理解为冲动的逃逸,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准备一份可口的奶酪,看起来你懂得忙里偷闲的享受。”
“不,我只是遵从少爷的指令巡视变幻多端的环境,休闲之余不忘为少爷特制一份晚餐,长老筹备的菜单,那并不符合少爷的口味。”
斯其一边说着一边清理着脸上粘留面具过后的痕迹,就像是泡沫一样的溶液,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在炫耀着他的无所不能。
“简单的雕虫小技,居然骗过了在场几乎所有的观众,唯一的漏洞被是你无法掩盖的那股邪气,否则我都无法分辨敌友。”
“是,那是经过计算之后得出的合理结论,无论是烛灯的摆放,还是座位的选择,都是必不可少的分析条件。当然稍有误差便会导致满盘皆输,还多亏那位被击晕的贵族与我有着相近的轮廓,只要稍加修饰,便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那岂不是一张惊悚的鬼脸,如果审美正常,他应该会对造物主的不公有所抱怨吧。”
我望着斯其的侧脸,其实并不鬼畜,甚至称得上是完美。只是置放在黯淡的光景之中,就有些荒诞。
“那么,我们要开拔去往何处,森林的尽头或许还是森林,山峦的背后也都是山峦,只有蓝天,确知的一望无际,却又缺失了婉转的神秘。”
斯其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帕,阻挡着我的视线,然后顺着气流缓缓落在我的手中。
“如果看不清,就想象欣赏美丽的空白吧!”
那是长老给我看过的珍宝,上面印刻着几何币的影子,除此之外,就是一块颇有价值的丝绸。
“我们应该算是入室行窃的强盗吧,未经主人的允许,便擅自将一些奇珍异宝搬离,收归自己名下。”
“犯罪的主人已经不需要财富的累计,空荡的牢房之中也并非守财奴囤积财物的仓库,与其废弃,不如合理应用,就当做是弥补罪过的善事。当然这只是浅显的意义,少爷应更深程度的挖掘。”
“更深程度的。。。”
念叨着斯其的提示,翻转着那块普通的丝制品,那是从东方的文明古国引入的先进技艺,完美成品的视觉感无懈可击,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即便是阴暗的色调,也应该是长埋深渊的灰尘所致。剧烈的抖动之后,也没有暗物质的陨落。那是无法挖掘的宝藏,或许只是作弄探险者的空洞,属于土著居民留恋的玩笑。
“没有什么异样,如果需要强行解释的话,上面涂抹的纹络或许是唯一可能出现得破绽,但与我记忆中的实体毫无违和感,至少我对自己的感知能力,还颇有信心。”
“少爷忽略了侦探游戏中重要的一环,观察只是出现端倪的基本功,跨越过其余的所有步骤直接得出结论,有些太过草率了。”
斯其舔着自己的嘴唇,与牙齿摩擦发出的声响尤为清晰,吸收着清晨散布在空气中微润的水滴。
继续拿起盖在脸上的手帕,无论如何颠倒转移,都只是一块普通的丝制品,青涩的光泽应该有着并不雷同的独特产地,让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是丝绸的产地,这并非纯正的技艺,应该是在某个地区仿制的高端产物,但遗落在这个国家的小型加工厂应该有很多吧,原料或许都是统一购置。”
“已经有明显的提高,但还有尚未揭晓的秘密,也是能够一锤定音的绝对保障!”
继续揣摩着其中的奥义,薄薄的粘稠物几乎要在我的毒手下毁于一旦了,失落的时刻,也许是黑暗之神最后的怜惜,吹来一阵清风,我似乎闻到了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香。环视周围的凋零枝干,确实已经没有再次焕发生机的活力。那么激发嗅觉的源泉,自然是来自于这快手帕。再次品吸,那是混杂的香气,并非某一种束能够囊括的气质。
“看起来少爷已经全数掌握了有效的证据,就剩最后实践中的探索了!”
“那只是能摆放到审判台上的说辞罢了,要在偌大的国家寻找踪迹,无异于海底捞针,况且缘于我自身少有的缺陷,我并不具备那种手到擒来的技艺,对你也是不能完成的挑战。”
“是,在未知的推论中我与少爷能够保证同步的路痴状态,但菲莉大小姐却精通其中的法门,毕竟已经是一位颇有成就的地理掌控者!”
“菲莉姐姐么?那就应该不容置疑了,穿过这片森林,一定是百凋敝的场景,迎接死神的光临!”
“耶,那可不一定,公认的间流,或许并不暗淡!”
初升的晨曦刺痛着我的眼睛,斯其挥动着手中的缰绳,苏醒的老马,飞驰在希望的高原之上,伊沃比城,迎接崭新的一天。
第五十九节 起源地()
(4。17第二更)
洋溢温情的夏日却有些凄冷,似乎仍是春日尚未收尾的余寒,绿意霓裳的外壳包裹着破壳而出的苞,等待着新生命的初次绽放,在这已经四月的季节。
擢升的阳光普照在这座古朴的小城中,孤立的突兀感并不会允许过久的黑暗,很快就把光明蔓延在整片大地之上,消除着晚来的凉意。
“呼。。。果然有种率真的微量记忆。”
走出车厢的菲莉双手合拢捂着嘴巴,在稀薄的空气中吐露着诚挚的初体验,却还实力奔跑着。
“四季女神的疏忽么?颠倒着春夏交际的有序排列。”
“据菲莉小姐说,越是高耸的海拔,越是寒冷的气旋。所以当别处已经快至酷暑,这里仍旧眷留着初春尚未消融的冰川。”
斯其卖弄着现学的知识,哄骗着更加天真的幼童,自然也不必计较纠结其中过于复杂的内涵,窥测自然的魅力并非我们的本职工作,况且没有人能琢磨出它变化多端的规律。
欧米里洁也跳下马车,撇下我们独自赶往城中,招呼着周围的一切,但似乎并没有确知的交流对象,完全陶醉在自娱自乐的氛围之中。
“少爷,我约了一位朋友,您要一起拜访吗?”
斯其奸邪的笑容配合着狡诈的眼神彻底打消了我的顾虑,在僻静之处的朋友,大概是更加怪异的生物。挥手的道别也是无计可施的最终决定,至少还能保留对这座城市的不错印象。
推开车门,穿着单衣的公主缩成一团,确实那样的装扮并不适合这里的环境。小伊绯红的脸,写满了无辜的委屈,只能通过眨眼睛的活动预热。
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小伊的身上。其实也是一件用料简洁的红色小礼服,是从教堂的衣柜中暂时借用的服饰,当然归还的时日则是遥遥无期。
小伊一改往日的害羞,居然朝着我嘿嘿坏笑,然后走出了车厢,骄傲的跳下马车。搭配着修长的外衣,就像是某个贵族家庭雇佣的小执事。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呢,贝尔?”
小伊的提问让我意识到那确实是一个深思熟虑之后仍不得其解的话题,初来乍到的客人,甚至都可能在城市的小巷中迷路,更何况是宣兵夺主的礼仪。
“诶。。。诶。。。”
吞吞吐吐的思索,长久下去也只能停留在犹豫不决之中,等待着某个契机的救赎,但似乎并没有期望中的援助。迟疑之间却被小伊拉起手,踩着留下的脚印,跟随着她的直觉。
“就算是协调紧张生活的假日吧,不走进其中,又怎么知道被围起来的秘密呢?”
标志性的公主式微笑之后,伴随着手链清脆碰撞的声响,蹦跶着进入了我们并不熟知的领域。而那皮老马并不喜欢城中喧嚣的繁华,目送我们远去之后应该去嫩绿的青草湖边寻求一次浪漫踏春的邂逅。
清晨的马路上,偶尔跑过一两个并不贪睡的孩童,一尘不染的街区上甚至留下了清晰可见的脚印,洁净的世界,那是更接近天堂的地方。四周的屋子都是仿制这个国家的标准建筑,阁楼式的风格似乎在高耸的地势中有些摇摇欲坠,却也是令人惊呼的艺术品。
“贝尔,看那个雕塑!”
在小伊的指引下,目之所及的尽头是一座断壁残垣的旧址,虽然已经坍塌,却仍可以感受到与周围淳朴风味格格不入的破败,那是一种哀怨中的华丽影子,在历史的嘶鸣声中屹立不倒。
“应该是一座宫殿或者是祭台,从残损的痕迹来看,大概是七八年前的雕塑,只是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轰然倒塌。”
小伊惊奇的目光大概是在钦佩我的判断力,而妄下断言的我并非是考古的窃贼,而是摧毁形态意志的恶魔,经由我手的残骸,手指已经无法清算。
“呦,外来少年居然能有如此近乎完美的推断,值得表扬。”
从遗址的另一侧走出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农民,放下手中的劳动工具,正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与他身旁的少女。
“您是这附近的贵族势力吧,很可惜,这座城里已经没有您的玩伴了。伴随着十年前的那场浩劫,这里已然成为了贵族忌惮的地方,没有人愿意在亡灵的晦气中巩固根基,不过却也意外成就了我们脱离剥削与欺辱的自由。我想您只是暂时落脚的游客吧!”
老农有些飘忽的眼神暗示着我这里曾是贵族饱受苦难的禁地,如果要选址缔造宅邸,伊沃比是最差的选择。当然不愿被打破宁静的生活,才是其更加深远的用意。他应该是把我当做了某位准备独立生活的贵族青年,才进行多余的劝诫。
“十年前襁褓中的婴儿,似乎并不介意没有记忆的历史难题,只觉得这块清静的土壤能够令其更加安稳的成长。”
冒充勘探者的我一番辩述之后,老农慈祥的脸色瞬间煞白无光,为即将失去的祥和寻找着各种可以推辞的理由。忽然灵光一闪,亲切的微笑也是我愿意看到的结果。
“这位少爷,那是您不知道当时的场景,如果您一意孤行,或许就会遭到天神的惩罚!”
多年的演技让我轻易便能装出忧虑的目光,小伊则在一旁默默配合着,老农看准了时机,决心趁热打铁彻底毁灭我还未成型的计划,继续装出一副恐怖的样子,讲述着历史遗留下的故事。
“那是在十年前,当时斯米克国王仍然在位,传言他得到了一块旷世奇宝,能够实现拥有者的所有心愿。于是在那个秋天,驻扎在这里的奥利斯将军奉命建造了眼前的这座塔台,据传言,越是接近神明的地方越是容易实现梦想。国王想要远征邻国,当时这座城中也有许多应征入伍的青年,我都去了,热血沸腾,准备做出一番功业。可就是在那天,那个刻骨铭心的日子,十月五日,国王不顾恶劣的天气,执意要在雷雨交加的夜晚进行最后的祭祀与祈拜,术士称那是天神的鼓舞。然后在一片闪烁的惊雷之后,斯米克国王躺倒在祭台之上,传说中的圣物还未登台就伴随着国王的离去成为了永恒的谜团。之后王妃继承大统,就是奥利斯将军的妹妹。新一派的皇室称这一块是邪灵之地,不能再继续使用了,尤其是惹怒天神的贵族,更不能肆意妄为,就连奥利斯将军的住宅也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眼前祭台坍塌之后的遗迹。”
老农配合着抑扬顿挫的语调渲染着一种恐怖的气氛,但并不娴熟的演技只能被当做是绘声绘色的故事,我还必须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尽量满足他所期待的年少贵族。
“啊?老国王是被天神夺取了生命?”
“一道闪电之后,国王就躺在地上了,据验尸的奥利斯将军称,国王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都是圣物惹得祸,于是就当场斩杀了那几位术士,并且代替国王取消了征伐的决议,让我建功立业的梦想彻底破碎。不过之后一些戍守边关的退役卫士讲述,图兰国的周围危机四伏,尤其是当时准备讨伐的科伦国,正是如日中天,与他们对战完全是自取灭亡。我居然都成为上帝眷顾的宠儿哩,不过老国王却为此付出了代价,那也是他自己的过错吧!”
老农幸灾乐祸的样子完全忽视了斯米克家族的存在感,这座孤城的人民几乎已经适应了新王朝的统治,理由也很简单,并不是拒绝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