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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些人俱都涌入江湖,恐怕除了魔门和大隐于市外,谁也不敢轻言胜负。
自李落离营,万隆帝又下了两道圣旨,命李落速速回返卓城,李落暗叹,终是拖不过去,随即和沈向东商议一番,回去卓城一趟。
云无雁是狄杰亲信,狄杰离开西府已有些时日,此次回去卓城,云无雁同行,余下众人中,迟立与呼察冬蝉随行,倪青和朱智点齐五十天狼骑,护送几人返回皇城,楚影儿、李缘夕和冷冰也添在天狼骑中。
李落身无长物,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几册书卷,朱智收了疚疯长枪,随身而带,惊邪甲却留在了营中,一切从简。
临行之前,李落将自木括宝藏中得来的三卷锦帛交予沈向东,请他相助译出来,以备后世流传。
沈向东听罢李落言及西域之行,甚是唏嘘,对妖娘遭遇颇为感触,应下此事。
李落多加嘱托,妖娘曾言三卷之中记载水利牧耕的书卷别有玄机,沈向东一一接令,不曾推辞。
一行五十余众,清晨时分,悄无声息的离了贯南大营。
西府地广人稀,诸将纵马奔驰,尽都有些心旷神怡,兼之狄州大胜,颇有几分衣锦还乡之感,眉宇之间甚是欣喜,李落虽也是言笑晏晏,但心中却夹杂一些烦闷,离得卓城愈近,烦闷之情犹重,只是脸上分毫不曾显露出来。
众人借道沙湖和天水两州相交处低调离开西府,没有惊动当地官府。
到了胡路州,太叔古族中另有要事,辞别李落,晚些时候再赶回卓城,与李落相聚。
两人依依惜别,太叔古与众将一一告辞,孤身一人,向南行去。
西域古道当日同行之人俱已散尽,此去木括,李落四人中竟是李缘夕收获最丰。
回营之后,术营将士破开长盒,内中有一弓一刃,弓名为逆,刃名为拂,都是不可多得的利器。
长弓弓弦不知是何异物所制,满弓竟有千斤之力,瞧得营中诸将垂涎不已,弓身入手甚是冰凉,宋子轩粗粗分辨之下,数种炼制之物大甘之中都已找不到了,而珍惜如寒砂,在这弓身之中还算不得主炼之物。
宋子轩看罢之后暗自咋舌,却是奢侈的过分了些。
名为拂的利刃也颇为怪异,状若弦月,左右各一支,并不对称,反是颠倒分开,手持之处在两刃之间,兵刃前后四侧,俱是锋锐,伤敌之时怕是也要小心不被手中的利刃所伤。
好在长盒之中还有一卷秘笈,正是这把奇型兵刃的招式,李缘夕内功深湛,得李落几人相助,已明白其中奥秘,果然是兵行险招,端是惊奇,大异大甘江湖中的武功。
李缘夕原本要将三物交给李落,李落婉拒,此物与李缘夕有缘,也算是了了妖娘一桩心事。
李落望着身前仍旧背着逆拂长盒的李缘夕,微微一笑,此去卓城,禀明母亲大人,求得收为义女,不过李缘夕比之自己稍稍长些,以后还要称一声姐姐了。
众人马不停蹄,越过胡路州,进入泉州境内,泉州多山多水,在大甘中府也是一处风光秀丽之地。(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知府嫁女()
连日急赶,不知为何,李落倒有了些疲倦之意,随即放缓了行速,一路上捡些颇有盛名的名山名水,和麾下诸将游玩了些许时日,万隆帝倒也不曾严令李落须在何日之前赶回卓城,李落乐得自在,逗留了几日。
一日,众人进入七泉府境内,七泉府成名于七座泉池,在大甘之中也是薄有名气。
李落本意选一处看看,等入了府城,就见街上店铺个个张灯结彩,居民皆都喜气洋洋,似是有什么喜事。
云无雁一怔,略一盘算,讶声说道:“大将军,这个时候该是没有什么大的节日,怎么这里处处张灯结彩?”
李落也是不解,朱智下马,步入一家店铺之中,少顷,快步走了出来,神色颇为古怪,道:“大将军,云将军,并未是什么节日,今个是七泉知府嫁女的日子。”
云无雁眼中一寒,道:“区区一个知府嫁女,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
朱智嘴唇嚅嗫,看了李落一眼,没有说话。
云无雁扫了朱智一眼,问道:“难道另有隐情?”
李落点了点头,怅然说道:“并非如云将军所想,这个七泉府知府爱民如子,甚受百姓爱戴,看来是他们自行庆祝的。”
云无雁哦了一声,突然记起军中所传,当年在泉州境内,李落曾将军粮赠予一个知府,看来定是这个七泉府了。
李落长吸了一口气道:“云将军,我们去瞧瞧,大甘之中,难有这样的父母官。”
云无雁应了一声,道:“是否要知会他们一声?”
“不必了,我们只是去看看,不要打扰他们,倪青,朱智,你二人带军中将士在城外等我们几个,会和后我们就离开七泉府。”
“遵令。”倪青和朱智躬身一礼,带着其余天狼骑,穿过人群,向城外走去,众将皆是便装,旁人所见,只以为是哪里来的江湖豪客或是行商,不甚起眼。
李落几人下马,边走边问,路人一听是要去给知府贺喜,皆都热情指路。
前行数刻,来到府衙门口,欧清寒在后府设宴,前门处还自正常理事,不过正门前也聚了不少人,尽都一派喜气,三五一堆,在一起高谈阔论。
转过正门,李落几人才明白为何有这么多人等在正门处,却是后府早已人满为患,府中已经摆不下这么多的酒席,大街上都聚满了前来贺喜的乡里乡亲,有些人干脆便自己备好桌椅,不用府中主人招呼,唤来亲朋好友,坐在一起闲谈说笑。
更有甚者,竟带了酒食来,也不等知府大人开席,自斟自饮起来。
不时看见几个身穿喜服的门人穿梭在人群之中,团团赔礼,众人也是一派和气,不见有人不满,连声答谢,用不得知府大人招呼,明白今日过于忙碌了,只是却也不愿离去,待在这里讨个喜庆。
李落原意随些贺礼便要离去,怎知送贺礼的人都排起了长队,李落和云无雁相视苦笑,无奈之下,只好排在队尾,欧清寒得民心处可见一斑。
就在李落等候之时,临近的客栈酒楼送来酒食,帮着府中众人招呼前来贺喜的乡亲,座中诸人也不劳旁人知应,自己动手,好一副官亲民爱的盛事。
府中出来几人,看似是欧清寒嫡亲之人,连连作揖,大声言谢,末了让府中小厮记下酒楼送来的酒水之物,只是人来人往,场中众人只是欢笑,问了半天,小厮也瞧不出来到底那桌酒水是旁人送来的,急的团团转。
云无雁长叹一声道:“末将从未想到大甘还有这样的好官。”
李落应了一声,接道:“正因这样的官民,才不枉我将士袍泽浴血沙场。”
云无雁点了点头,启颜笑道:“大将军,离卓城近了。”
李落明白云无雁言中所指,将士战场厮杀,自当是报效国家,少有人敢如此大不违,直言只为民请战。
过了大半个时辰,才轮到李落几人,李落从怀中掏出银子,取出其中一块整齐些的,约莫有五两左近,递了过去,抱拳一礼道:“恭贺知府大人喜事。”
迎礼门客起身回了一礼,一脸喜气道:“同喜同喜,诸位远道而来,府里招呼不周,还请海涵。”
李落微微一笑道:“言重了,能见到如此盛事,也是不枉来此一趟。”
门客讶声问道:“诸位不是七泉府中人么?”
“怎么,不是七泉府的人不能来为知府大人贺喜?”云无雁闻言笑道。
门客连忙回道:“得罪,得罪,不是,老朽只是随口说说。”
云无雁哈哈一笑道:“恕我冒昧,尊驾不要见怪,知府大人名声远扬,我们几个路过此地,慕名而来。”
门客一愣,看着李落放下的银两,笑逐颜开道:“既然是他乡好友,就请里面坐坐,不用贺礼,诸位不远千里而来,这等盛情我们感激不尽,快请里面坐。”说罢请李落几人入内。
李落轻轻一笑道:“我与知府大人有过一面之缘,贺礼是我等心意,也不算多,你收下吧,我也知晓知府大人为官清廉,放心好了,知府大人不会怪责你。”
门客一愣,不过李落几人气度不凡,一望便知非富即贵,只好点点头,道了声谢,正欲登在礼簿之上,随即又面做难色,望着李落道:“这位公子见谅,大人有言,贺礼最多不能过一两,公子的贺礼多了些。”
迟立甚是诧异,笑道:“不多啊,我们一共七人,这里只有五两银子,说起来每人还不到一两呢。”
门客也是一笑,道:“诸位盛意老朽先替知府大人谢过了,几位一道而来,一份贺礼就够了,只要有这份情谊,知府大人就知足了。”
李落见身后又再聚了不少人等着贺礼,也不多言,换过一个一两的银子,递了过去,道:“如此就依你。”
门客连声道谢,竟似李落给了他多大的面子一般,云无雁诸将都颇为感触,如此做官,确是闻所未闻。(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贺礼一两()
门客拿起笔墨,恭敬问道:“公子几位如何称呼?”
云无雁一怔道:“怎么,都要写上么?”
“那是当然,知府大人说了,不管是谁,只要来的,都是我们府中莫大的荣耀,让老朽要一一写明。”门客一脸敬佩之色,和声说道。
李落展颜道:“那好,你便写李玄楼,云无雁,呼察冬蝉,迟立恭贺知府千金大喜。”
门客运笔如飞,将众人名字一一记下,许是忙的焦头烂额,也不曾忆起笔下的几个名字有何异常。
记下之后,门客向后唤了一声,道:“客到。”
门中抢出一个少年郎,已是忙的满头大汗,见到李落几人,急忙上前招呼,李落轻笑道:“不用招呼我们了,你去忙吧。”
少年擦了一把汗,躬身一礼道:“诸位请进来坐坐,少时我家小姐和姑爷出来给大家伙敬酒,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是雨幕姑娘?”
“正是,公子识得我家小姐?”少年惊讶道。
李落一笑道:“听闻过你家小姐,你去忙吧。”
少年连声赔罪,还是将李落几人引入后府,后府空堂之地已是擦肩接踵,人声鼎沸,李落随意找了处偏僻些的地方,站了下来,望着眼前喜堂,怔怔出神。
少顷,突然堂中爆出一声欢呼,却是欧雨幕和夫君出来为到场贺喜之人敬酒行礼,欧清寒陪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团团作揖,不时和道贺的亲朋好友寒暄几句。
李落瞧了一眼新郎官,相貌俊雅,一脸正气,也是个翩翩公子。
欧雨幕身着大红嫁衣,娇艳欲滴,七分喜,三分羞,煞是动人,许是沾了些喜酒,脸色绯红,更胜新衣。
李落见欧雨幕几人走入人群之中,开始道贺谢礼,淡然一笑道:“我们走吧。”
众人再望了一眼场中新人,随着李落出了后府,刚离院门之时,欧雨幕瞥见几人的背影,微微一怔,似是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周围几个女子围着欧雨幕说个不停,扰断了思绪,不曾想起到底是谁,随即将方才见到的背影一事放在一旁,和一众女子谈说起来。
杯去茶凉,贺喜的乡亲都已散去,欧清寒坐在堂中翻看礼簿,身旁一个中年女子相伴,该是欧清寒的夫人,两男一女下首端坐,正是欧雨幕夫妻,还有一个年轻公子,却是欧清寒的儿子。
中年女子抿了一口茶,笑道:“看什么呢,在看你得了多少礼金么?”
“夫人。”欧清寒埋怨的望了中年女子一眼,只见中年女子一脸笑意,下首三人也是暗自偷笑,没好气的说道:“我哪里是贪财的人。”
“好了,好了,还不知道你。”中年女子笑道。
欧清寒也笑了起来,接道:“我这宝贝姑娘出嫁,找了个好夫君,这是最大的喜事,不过嘛,呵呵,能有这么多人看在本府的薄面上前来贺喜,礼金虽没有多少,但前来道喜的人恐怕在大甘也是少有,就是公主出阁,也不见得有这么多人来。”
欧雨幕两人相视而笑,俊雅男子恭敬回道:“岳父大人为官清廉,四海皆知,受人爱戴也是情理之中。”
欧清寒轻抚长髯,叹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愿足矣。”
欧清寒语落,座中四人俱是满含敬意的望着欧清寒,中年女子也未再说笑,似是爱怜,又似是崇敬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欧清寒悠然自得,一边翻看礼簿,一边端起茶杯来,正要喝茶,突然眼中一凝,被礼簿中的四个名字引住眼神,神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