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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落念及此处,突然生出一个错觉,倘若这样一刚一柔、一阴一阳的两人能够同心协力,只怕天下间没有几个人能胜过他们了。
唐众让了九娘先行一步,九娘颔首一礼,客随主便,不过也只领先了半个身子。
众人刚要入府,燕霜儿突然扬声唤道:“叔父,霜儿要先回去府衙一趟,迟些再来府中向叔父,还有圣门前辈问安。”
众人一顿,唐众回过头看着燕霜儿,面露慈祥疼惜之意,微微点了点头,道:“也好,该向戴大人禀明此事原委。”
燕霜儿黯然垂首,神情颓然,显然又想起了路遇采花淫贼,保护唐糖不力的事。
唐众和颜悦色道:“霜儿,不要多想,叔父一定不会让你受此大辱,晚些你来府中再说。”
唐众虽然挂念燕霜儿和唐糖安危,但外人在场,不便厚此薄彼,乱了礼数,唯有先压下心头牵挂,纵然是唐糖也没有顾得上问一句。
燕霜儿嗯了一声,正欲离去,李落突然和声说道:“燕大人,我尚是疑犯之身,先和你同去衙门入案吧。”
燕霜儿一愣,愕然望着李落。唐糖嘻嘻一笑,闪身藏在唐望身后。
燕霜儿目瞪口呆,到了这个时候,人决然已是抓错了,李落如此作态,确让燕霜儿有些骑虎难下。
唐众见燕霜儿面露难色,朗声笑道:“这位少侠,燕大人有擒贼之令,小心些情有可原,既然淫贼另有其人,不如就看在唐某薄面上,此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少侠对我唐家幼女有救命之恩,唐某必当重谢。”
唐糖呀了一声,如果是父亲出面求情,李落说不定只好作罢,这样一来两人的一番算计就要落空了。
唐众瞪了唐糖一眼,虽不知就里,但也能猜到是唐糖从中弄鬼。
唐糖气呼呼的埋怨唐众,如此神态,就算是旁人也都猜到是唐糖做得手脚了。
李落展颜一笑,躬身一礼,轻声说道:“前辈错爱,晚辈铭感于心,不过大甘律法之中已有明文,倘若入案,须得到府衙销案,已证清白,晚辈并非对燕大人所作所为有什么不满,不过却不能以身乱法,请前辈见谅。”
唐众一怔,李落搬出大甘律法,有理有据,的确不好辩驳,再者李落还有救人恩义,这个时候再执意行事只怕不太妥当。
闻言只好说道:“既然是这样,少侠那就随霜儿走一趟吧,迟些还请入府一叙。”
第七百二十八章 衙门笔录()
“多谢前辈,晚辈记下了。”李落神态恭敬,唐众多少有些拿捏不准,不过看着唐糖与眼前男子相交莫逆,也就随他去了。
李落看着乐裳微微点了点头,和声说道:“唐姑娘,我的同伴就请你先代为照应。”
“嗯,你放心去吧,乐姐姐有我呢。”唐糖从唐望身后探出头,拍着酥胸娇声应道。
燕霜儿无奈的撇了撇嘴,扫了唐糖一眼,不知道唐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李落又再一礼,正要和燕霜儿赶去府衙,九娘清冷说道:“我在唐府只留一天。”
李落脸色一红,只为应唐糖一诺之事,却让九娘置身不愿久留之处,连忙汗颜回道:“前辈先去,晚辈晚些处理完这些公事就来。”
“哼,小孩心性。”九娘不满说道。
李落苦笑一声,摸了摸鼻尖,向乐裳颔首示意,忙不倏催促着燕霜儿去往府衙。
唐众和唐望相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惊意,不知道这个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看着和魔门中人关系匪浅,却又和唐糖熟悉的很,偏偏问起这个丫头来死活也不说,着实让两人头疼不已。
蜀州州郡官衙。
李落和燕霜儿一道进了官衙,燕霜儿去正堂向蜀州知州戴湘文禀明此番变故原委,自然少不了戴湘文之妾玉夫人的事。
李落孤身一人等在外面,百无聊赖的逗弄着庭院中的花草,这里的花草卓城中也能看见,或许是心情使然,总觉得这里的花花草草看起来要灵动一些。
燕霜儿进去已有数刻光景,李落起身走走,又坐下歇会,安逸的打起哈欠来。
府衙官吏进进出出,不过很少有人问起李落,身边连个看守的捕快也没有,当真不以为意的很。
又再过了盏茶工夫,燕霜儿出了正堂,看见庭院中正在戏耍一只蝴蝶的李落,没来由的心中一堵,勉强平声唤道:“木公子。”
李落转身走了过来,和颜应道:“燕大人。”
“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随我同去唐府?”
“这,燕大人,不是该录下案卷记载么?”
燕霜儿脑中一热,险些就要动怒,连忙吸了几口气,沉声说道:“也好,既然木公子奉公守法,那就随我到平日处理案卷的偏堂,录下案卷始末。”
“这也不妥吧,按理我是疑犯,该入牢才是。”
燕霜儿气急,俏脸阵红阵白,寒声说道:“也罢,随你怎样。”说完气呼呼先走一步。
只是燕霜儿也有些疑惑,不知何故,只要看见李落这个模样,总是有一股难言的怒气。
燕霜儿带着李落来到府衙大牢,找了一处干净明亮的监牢暂且收押李落,命人取来纸笔,让李落自行写下案卷详情。
原本燕霜儿抑郁不忿,只想将李落关入大牢深处,不过再怎么说李落也救了自己,不便太过小气。
李落暗自汗颜,不好再劳烦燕霜儿书写记录,拿起笔墨,详详细细的写下定州蜀州一路所见所闻。
燕霜儿早已躲到监牢外去了,眼不见为净。
少顷,李落书写完毕,让牢中捕快递给燕霜儿。
捕快接过,扫了一眼,没有细看,快步走了出去,燕霜儿正在监牢外生着闷气,玉掌横扫,监牢外一株大树被掌风扫的摇来晃去,刚刚长出不久的新叶落下来不少。
“燕头,他的笔录。”
燕霜儿寒声应了一声,劈手捡了过来。
捕快缩了一下脖子,看起来燕霜儿又动怒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头儿,这小子什么来头?”
“我怎么知道!”燕霜儿冷声喝道,突然一顿,惊咦道,“字写得不错。”
捕快探头张望一眼,燕霜儿猛然收起笔录,冷声叱道:“看什么看,还不干活去。”
“是,是,属下这就去。”捕快哭丧着脸跑去一边,不敢再触燕霜儿霉头。
燕霜儿冷哼一声,这才缓缓将笔录展开,略略看了一遍,叙事中规中矩,没有多说,该说的也没少,这书写公文的功力还在燕霜儿之上。
突然,燕霜儿瞳孔一紧,笔录最末处落款并不是木子规,工工整整的写着两个字,李落。
燕霜儿一怔,脑海中一空,半晌才回过神来,李落这个名字天下间不知道的人怕是比知道这个名字的要少太多了,当今大甘权倾朝野的定天王正是这个名字。
燕霜儿呼吸一重,有些怀疑,不过却又恍然,难怪一路上唐糖古里古怪,原来早就知道了李落的身份。
燕霜儿俏脸血色尽失,恨得牙根直痒,没想到让唐糖这个丫头给捉弄了一番。
燕霜儿怒不可遏,就要入牢质问李落,刚提起脚步,又生生停了下来。
人的确是自己抓的,而李落眼下所作所为是依着大甘律法,没什么过分之举,自己虽说在蜀州诸府算得上是个人物,但在大甘的皇子面前还说不上话,恐怕只有父亲燕丹枫亲自前来才够得上这个资格。
燕霜儿眉头紧锁,拿着这份烫手的山芋不知道该怎办才好,沉吟半晌,叹息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也就由着他了。
燕霜儿没有入牢询问李落,径自转身离开府衙大牢。
少顷,只见蜀州知州戴湘文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头大汗,神色虽是急迫,但脚下迅捷如故,竟然也是一位武功高手。
燕霜儿不疾不徐的跟在戴湘文身后,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戴湘文撞进府衙大牢,牢中捕快皆是一惊,很少见知州大人这般惶急,连忙起身行礼。
戴湘文顾不得回礼,挥了挥手,一阵风般刮到关押李落的大牢门前站定,气喘吁吁。
燕霜儿走了进来,轻声让牢中一众官吏暂且回避。
府衙官吏不明所以,不过也不敢多问,匆匆出了大牢。
戴湘文擦了擦额头冷汗,躬身一礼,小心翼翼的取出燕霜儿呈上的笔录,惶恐说道:“本官蜀州知州戴湘文,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来人很急,似乎火烧眉毛一般,李落也微微吃了一惊,举目打量了一眼牢门前恭敬站着的长髯中年男子。
第七百二十九章 大牢请安()
起身回了一礼,和颜应道:“姓李名落,卓城人氏。”
“敢问尊驾可是大甘九殿下,定天王李落?”
“正是。”
戴湘文脸色一白,嘴唇轻颤,低声念道:“青山欲共高人语。”
李落展颜笑道:“联翩万马来无数,戴大人已经收到军中传信了。”
李落和乐裳出了屏山,在定州时李落已先一步将行踪用暗语传信给枢密院和牧天狼得知,免得朝中动荡,随后枢密院传信各府官衙,告诫各府主事官吏小心谨慎行事。
戴湘文一听到李落念出暗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高呼道:“下官有眼无珠,不知王爷王驾亲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燕霜儿闷不吭声,瞧了戴湘文一眼,这才跪在一旁,垂首不语。
李落侧身闪开,笑颜说道:“戴大人请起,我微服出城,并没有知会各州府衙,不知者无罪,快快起来吧。”
“下官愚钝,早前收到卓城传信,只说王爷会往蜀州一带,没想到王爷来的这么快,下官有失远迎不说,还将王爷落入狱中,实在是罪无可恕,请王爷降罪。”
李落摇了摇头,和声说道:“不关戴大人的事,是我叨扰戴大人在先,理该是我赔礼才对,快请起来说话。”
戴湘文这才缓缓起身,转头疾声喝道:“燕大人,快打开牢门。”
燕霜儿嗯了一声,低着头默不做声,上前几步将牢门打开,退到一旁静静站立无语。
李落走到牢门处探头张望一眼,除了戴湘文和燕霜儿外再无旁人,踏出的半步又再收了回去,张口欲言,此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颇为尴尬。
戴湘文以为李落余怒未消,转头向着燕霜儿沉声喝道:“燕大人,你以下犯上,还不快向王爷请罪。”
说罢恭敬接言道,“王爷,燕大人是奉了下官之令,罪不在她,请王爷责罚下官。”
“罪臣燕霜儿,无礼冲撞王驾,请王爷责罚。”燕霜儿低声应道,说完就要跪倒请罪,李落连忙一个闪身,飘出牢房,扶住燕霜儿,又再退了回去。
燕霜儿与唐梦觉兄妹自幼相识,李落本就没有责罚之心,若不是唐糖,李落早就解开这个误会了,见燕霜儿欲行大礼,方才还可以说是官场之礼,此际万万是受不得的。
戴湘文一愣,李落这番举动有些异常,随即若有所思的看了静默无语的燕霜儿一眼,心中一动,却是会错了意,以为李落对燕霜儿别有所图。
戴湘文念及此处,神色如故,沉声说道:“王爷,下官管教无方,是下官失职,不过燕大人为官清廉公正,办事雷厉风行,的确是蜀州官府少见的能吏,还请王爷网开一面,罪责下官愿一力承担。”
李落微微一笑,这蜀州知州倒也有些担当,不过燕霜儿背后有戍边大将燕丹枫,这份磊落总归是要打几分折扣了。
李落淡然应道:“戴大人言重了,算起来是我欺瞒燕大人在先,倘若这个时候再向燕大人问罪,那就是我的不是了,请罪之言无须再提。”
“这,多谢王爷宽宏大量,燕大人,还不谢过王爷体恤之情。”
燕霜儿嗯了一声,低声说道:“罪臣燕霜儿谢王爷厚恩。”
“燕大人,既然如此,你留下来和王爷理清这份笔录,再恭迎王爷王驾,王爷,下官这就去府中备宴,替王爷接风洗尘。”
李落轻轻一笑,多少也猜到戴湘文的心思,平声说道:“不必了,我还有些事,两位自去忙吧,我自己会离开,戴大人也不必费神设宴,晚间时分我还要去一趟唐府。”
“使不得,王爷亲临蜀州,下官怎也要略表心意才是。”戴湘文诚惶诚恐道。
李落一挥手,索性冷傲些,不再多言,沉声说道:“戴大人听令就是。”
戴湘文怔了怔,看了看垂首不语的燕霜儿,莫非是自己猜错了。
再望向监牢中时,李落已转身背对两人,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戴湘文苦恼不已,不过李落业已传令,不可不应,略微责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