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需要用这些东西来交换,我宁可不学。”陈沐指着石桌上的东西,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见得陈沐这等架势,老道也觉着好笑:“你打得过贫道?”
陈沐闻言,也有些心虚,又听老道说:“打架不是玩耍,要像猎手一般,静心潜伏,若有把握,一击必杀,若没有把握,就猫着当缩头龟,贸然出手,无法打赢敌人也就罢了,还会暴露自己的位置,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架势好看有甚么用,不是谁都能被你吓到的。”
老道此番言语,也给了陈沐极大的启发,但这些东西如他性命一般重要,又岂能单凭几句话,就拱手送与这老道?
“其实你昨夜若要下手,贫道早就死了,又或者你只是想保住这些东西,干脆一走了之就罢数,如此优柔寡断,往后只能害苦了你自己。”
陈沐闻言,当即陷入了沉默之中,过得片刻,若有所悟一般,抬起头来,朝老道称谢:“多谢先生教诲,陈沐记住了。”
老道微微一愕,而后微笑道:“这样才像话,悟性总算是不错的。”
如此说着,他便将船匣和双刀推到了石桌边上:“这些东西无论对于官场还是江湖,都是生死要紧的,可惜老道是个方外之人,却不稀罕。”
陈沐心头大喜,下意识要将东西取回,但老道表明了姿态,对这些东西并无兴趣,陈沐反倒不急了,朝老道问起:“那先生的条件是什么,要我用什么来交换?”
“终于还是开窍了,坐吧。”老道指了指石凳,陈沐便坐到了对面来。
老道给陈沐倒了一碗苦凉茶,而后娓娓说道。
“或许你也想到了,我要那小姑娘来暖床,并非心存龌蹉,而是另有他用。”
“我的师承就不与你说了,早年得了九华山高人指点,练了一门内功,名唤阴阳参同玄法,只是后来练岔了,阳气不聚,阴气淤积,每到夜里阴寒发作,难以抵挡,需要年少气血才能补足回来。”
“也不瞒你,贫道仗着武功不错,一直罩着咸水寨,便是官府方面,也给老道几分面子,轻易不敢动这水寨,条件嘛,便是水寨负责提供童男童女给贫道暖床。”
“只是阴气越发淤积,暖床已经缓解不了阴寒发作,所以老夫要找一个炉鼎!”
“炉鼎?”陈沐是个好读书的,市井之间也有不少神魔演义,一些修行者高来高去,修炼玄真之法,求脱凡尘,悟道飞升,那可都是天方夜谭,从老道口中听得炉鼎二字,陈沐也是不信的。
见得陈沐如此表情,老道也摇头一笑:“这炉鼎不是你想的那般,阴阳参同玄法分为阴法和阳法,阴阳互济,玄功大成,然而我阴阳失衡,已经不可能练成。”
“所以贫道只能找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单独修炼阳法,再将阳气过渡于我,融合阴寒,长此以往,阴毒尽去,也就能根除此祸了。”
“原是如此……”陈沐也是恍然大悟,原来老道打的竟是这样的主意。
但陈沐也不是愣头青了,当即便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你练的阴法,才得了阴毒,若我只练阳法,岂不是要中阳毒?”
也就是说,老道的阴毒是祛除了,但变相地让陈沐种下阳毒,只怕以后的下场比这个老道还要惨烈!
老道的阴毒发作,可以找童男童女来暖床,若陈沐中了阳毒,浑身发热,难道要睡到冰窖里不成?
面对陈沐的质疑,老道也笑了:“你倒是聪明,不过你放心,贫道修炼阴法多年,这阴毒同样是浑厚的功力,你修炼阳法,能得我的功力相助,必定一日千里,说不定还能做到贫道未曾做到的事,将这九华山阴阳参同玄法给练成了!”
虽然老道解释得非常合理,但陈沐总感觉他是在自圆其说,而且什么阴气阳气内功之类的东西,实在太过玄幻,更像是街头神棍哄骗孩儿的说辞,陈沐又岂能轻易相信。
见得陈沐沉默不语,老道也轻叹了一声,朝陈沐道:“修炼这门功夫必须全心全意,你若有疑虑,便是想练,我也不会传给你,免得阴毒治不好,反倒要连累了贫道,你自己思想清楚再做决定吧。”
老道如此一说,陈沐反倒有些放心,兄长曾经与他说过,武功分内外,大洪拳虽说门类繁多,刚柔并济,内外兼修,但在内家功夫方面,却不如武当等源远流长的豪门大派,内家功夫玄之又玄,也没多少人能果真说得清楚。
心中正迟疑之时,陈沐又听得老道说起:“你若答应,贫道便传你一门双刀法,乃是明时戚继光大将军义子戚英为了对抗倭寇武士的二刀流所创,名唤镇海琼,与你这长短刀正是契合。”
陈沐自是听说过戚继光斩子的故事,但故事到底是故事,如今冒出个戚英所创的双刀之法,又偏偏与自己的长短双刀相契合,如何看来都像这老道专门哄骗自己的。
正如昨夜一般,陈沐可以选择当场逃离,但他最后却留了下来。
而今日,陈沐同样可以洒然离开,但他却同样迟疑了,不是病急乱投医,而是他实在是太过渴望力量了!
这老道所言虽然不可尽信,但他武功高深却是毋庸置疑的,撇开其他不谈,单是陈沐与他动手的过程当中,所偷学的那几招刀法,就足够让陈沐选择留下来了!
不过这老道也给陈沐卖了个教训,必须尽快将这些衫子和红单全都背下来,而后销毁原件,否则谁都能抢走,实在太过危险。
想通了之后,陈沐终于咬了咬牙,朝老道伸出一掌来:“好,一言为定!”
老道露出笑容来,伸出手掌与陈沐轻轻三击掌,算是约定为誓,这桩买卖算是做成了。
陈沐之所以答应,除了学艺,增强自身力量之外,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老道适才无意透露出来的信息,若他果真是罩住咸水寨的高人,连官府都要卖他几分面子,那么陈沐躲在他这个天后宫之中,就绝对比躲在咸水寨要更加的安全!
何胡勇已经开始四处搜查,陈沐又不想拖累浦五,躲在咸水寨又并非长久之计,而且他对红姑已经产生了厌恶,躲在里头整日里提心吊胆,还不如投到这老道的羽翼之下,便是学艺不成,也能寻个避难之所。
无论从哪方面来考量,留下来都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修炼阴阳参同玄法的坏处之类问题,陈沐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套说辞本就玄乎,内功是高深的玩意,也不是谁都能练成的,陈沐从未接触过,对自己也没甚么信心。
所以权当是骗孩儿的玩意罢了,果真能学到这套刀法,他就有了自保之力,到时候也就不必再无计可施了!
如此想定,陈沐便朝老道问起:“先生,咱们这就开始?”
老道也呵呵一笑:“这种事急不来,饭点快到了,水寨那边会定时送饭过来,你出去接一下,吃了饭再与你细说。”
陈沐也不多想,这老道既是水寨的保护神,水寨的人自是供养着他,也没甚么可疑,当即收了船匣和双刀,便走出天后宫来。
但见得昨夜那小姑娘提着个大大的食盒,怯生生地等在天后宫的台阶下,也是等得久了,如何看都有些忐忑不安。
昨夜倒也没细看,白日里这么一瞧,这与陈沐年龄相仿的小姑娘,竟还是个美人胚子!
第十八章 惺惺相惜学艺初()
有古诗说,聘聘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这豆蔻年岁最是惹人,带着未经人事的青涩,又有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与希冀,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朝气。
陈沐早先一味心思都拿来与红姑赌气,而后又防备着老道对自己的算计,如此折腾之下,自是忽略了这十几岁的小姑娘。
此时日正中天,明艳动人,终是认真打量眼前这小妞儿,心里头不由泛起阵阵涟漪来。
少年人对异性总是充满了遐想,说来也是奇怪,大部分男儿其实更钟情于比自己年长的女子,对同龄人反倒少了欲望的向往,更多的是清纯简单的亲近。
许是被陈沐看得羞了,女孩儿便是开朗的疍家人,也不免红着脸,扭过头去。
陈沐毕竟是知书达理的,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当即走过去,朝小姑娘道:“我是陈沐,妹子叫甚么?”
小姑娘也是爽快,笑容一绽,就露出两颗小虎牙来,尤为喜人,朝陈沐答道:“我叫青鱼,昨夜……昨夜的事,谢谢哥哥了……”
这还是陈沐第一次行侠仗义,虽说与老道纠纠缠缠,最后做成了这么一笔买卖,但好歹是救下了这个名唤青鱼的小妞儿。
莫看不少疍家女子在水寨里讨生活,但谁个不渴望冰清玉洁?这天底下岂有生而浪荡的娼妓,那都是被生活逼迫出来的罢了。
疍家女子虽然思想开朗大气,但并不代表她们人尽可夫,事实上她们心中的贞洁观念,比陆上女子都是要谨慎的。
她们与男子交往的过程之中,确实很主动,也确实很热辣,但认定了情郎之后,便一心一意,白首不离,旁人看来所谓的浪荡,只不过是她们对爱情更加的主动与轰烈罢了。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即便只是暖床,说将出去,往后也是很难嫁人的,毕竟她只是在水寨里帮闲,并不是卖笑卖肉的姐儿。
所以陈沐确实是救了她一回,若不是陈沐,只怕她声誉被毁,往后估摸着也只能与红姑一般,被困在水寨里头,在这风尘之中颠沛一生了。
陈沐看得出她的感激之情,心里头也有些紧张,毕竟是同龄人,相处起来气氛难免有些微妙。
“举手之劳罢了,没事的……”
陈沐也是故作老练,若是心理上,青鱼小妞该是比他要成熟一些,毕竟女孩儿早熟,不过男孩却又一个个装老辣,这也是男人们的通病了。
陈沐自是想洒脱一些,只是下一句,青鱼便问道:“那……那你往后要给那老东西暖床么?”
这一句可就问中了陈沐的痛处,虽说不必暖床,但为人炉鼎可比暖床要更加的凶险,若那老道所言虚假,修炼不成,陈沐便落得与那老道一般的下场了。
不过陈沐毕竟是少年人,在同龄女孩面前,岂能示弱,当即笑道:“不必的,老先生是个武林高手,以后还要教我厉害的武功呢!”
青鱼虽说年纪不大,但又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孩儿,只是陈沐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坏了陈沐的面子,当下也是笑道:“那真是因祸得福了,老人都说,好人好报,陈大兄日后必定是要发达的!”
“发达倒是不要紧,但凡能做成我的事,那就谢天谢地了……”陈沐也是有感而发,青鱼正要问起,里头却是传来了老道的声音。
“让你接个饭都磨磨蹭蹭,这是要饿死老道么!”
听闻此声,青鱼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想来昨夜之事确实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陈沐见得此状,也不便再谈,朝青鱼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往后有事便来寻我!”
青鱼也是激动起来:“真的么?我真的可以来找你么?”
陈沐心想着,水寨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估摸着也没甚么人能跟青鱼玩耍,既然两人合了眼缘,又有搭救的情谊,陈沐自家也是孤苦伶仃,可谓同病相怜,自是惺惺相惜。
“这是自然的,我叫了你一声妹子,便是你大兄,往后受委屈了,尽管来找我!”
青鱼也是满怀感激,用力点了点头,便往回走,出了三五步,又扭过头来,娇羞地喊住陈沐:“多谢大兄!”
虽然两人并没有正儿八经的结拜,但这一声大兄小妹,令得陈沐仿佛又有了家人一般,心头也是温暖,回道:“嗯,妹子!”
两人相视一眼,尽皆露出真诚笑容,这才各自返回。
老道的身子也是发虚,昨夜出了这么多汗,今日早就饿坏了,打开食盒来,却伸手,只是拿眼来使唤陈沐,连筷子都要陈沐双手奉上。
陈沐在家里头是个二世祖少爷,哪里伺候过别人,只不过往后要跟老道学艺,虽无师徒名分,却有师徒之实,弟子伺候先生,也是天经地义。
老道也不含糊,虽然吃相优雅稳重,但下筷却是精准,将里头的肉食全都挑出来,吃了个干净,剩下些个菜头鱼尾,才丢下筷子,朝陈沐道:“好了,你也快点,吃完开始练功了。”
若是往日里,这等残羹冷炙,陈沐是看都不看半眼,可目今寄人篱下,要跟人学艺,这些苦头是必然要吃的,也顾不得这许多,囫囵便填饱了肚子。
老道也没二话,走动几回,权当消食,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