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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宗师-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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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沐也是配合,当即跟着走进了教堂里头。

    “陈,你还活着!”普鲁士敦也是谨慎,将陈沐拖到了忏悔室的转角里头,才惊喜地抓着陈沐的双肩。

    “我圣经没读好,还没资格当我主的仆人,天堂里还没有我的位置,哪里舍得死……”

    陈沐也是胡乱开玩笑,但普鲁士敦却没有责备,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他很快就停止了笑声,朝陈沐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陈沐嘿嘿一笑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你可是我的老师,我只是想念你而已,另外,是来感谢你收容了那些逃难者。”

    收容逃难者,对于其他人,或许有些犹豫,但普鲁士敦是虔诚的传教士,是博爱的信徒,从没有把这个当成自己的功绩,自是不会在乎。

    他看着陈沐道:“想念可以放在心里,隔离再远也不急一时,只有问题出现,人们才会迫切想要解决,在我面前,你可以坦诚一些的。”

    陈沐也不再嬉皮笑脸,朝普鲁士敦道:“老师说得对,我确实有事要请求您的帮助。”

    虽然与普鲁士敦已经是旧识,但陈沐打从一开始,就与普鲁士敦相处得不是很愉快,也是往来了很长时间,才接纳了这个老头子,但说话的习惯和语气并没有因此而变好太多。

    普鲁士敦也明白:“你可很少这么客气的,想来问题还不小,不过有些话,我必须提前说出来。”

    “你炸了我们的战舰,严格来说,你也是我的敌人,我是可以不帮你的。”

    陈沐也皱起眉头来:“我不是你的敌人,你是教士,是信徒,贪婪,暴力,战争,魔鬼,才是敌人,宗教是没有国界的,又哪来的你们我们?”

    普鲁士敦摇了摇头:“宗教是没有国界,但教士有国籍,我是法兰西的传教士,为我们国家的利益着想,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吧?”

    陈沐也摇头,辩争道:“那说明您的觉悟还不够高,难道我们就不是吾主的子民?”

    “该隐和亚伯是一对兄弟,该隐嫉妒亚伯的祭祀被上帝选用,而用石头砸死了亚伯,该隐不也受到了上帝的惩罚吗?”

    “同样是上帝的子民,从你们的宗教来说,清国人与法兰西人,就是兄弟,法兰西人嫉妒我们的富有,要侵占我们的家园与财富,与该隐又有何区别?”

    “你身为上帝的仆人,难道不应该帮我惩罚法兰西人这个该隐么?”

    普鲁士敦也是愕然不已,没想到陈沐会用圣经的故事来辩驳,这也算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

    不过普鲁士敦大半辈子都在传教,嘴上功夫和胸中涵养都是一等一的,当即朝陈沐道。

    “原谅和惩罚,都是上帝的权柄,使徒没有这个权力。”

    陈沐似乎终于等到了这句话,点头认可道:“您说得对,这些都是上帝的事,所以咱们还是抛开这些,我是你的朋友,朋友需要你的帮助,你能袖手旁观吗?”

    普鲁士敦仍旧摇头:“若抛开了宗教,我就是个法兰西人,你就是我的敌人,我非但不会帮你,还会绑你去领赏。”

    本以为陈沐无言以对了,谁知陈沐却朝他回应道:“既然不会帮我,既然视我为敌,刚才见到我的时候,你又为何如此开心?”

    普鲁士敦也是哭笑不得,跟陈沐讲人情,他跟你讲道理,你跟他讲道理,他又跟你讲大义,跟他讲大义,他又跟你讲人情。

    “想让我帮你解决什么问题?”

    强人所难并不是陈沐的风格,强扭的瓜不甜,他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这件事只有普鲁士敦能够帮助他,他也只能厚着脸皮来请求。

    况且,他需要的并不是普鲁士敦出手,只是需要他的一张通行证罢了。

    听得普鲁士敦松口,陈沐也偷偷松了一口气,朝普鲁士敦道。

    “我现在走投无路,想到广州去避难,但路上关卡重重,我需要你的一张通行证……”

    “仅此而已?”

    “对,仅此而已。”

    普鲁士敦也缓和了下来,传教士的通行证确实能够得到本土官府的认可,陈沐的理由也非常的合情合理,但普鲁士敦似乎还有些犹豫。

第一百九十九章 打破原则无实属() 
陈沐也看得出普鲁士敦的迟疑,或许他也看得出陈沐是在撒谎,但他确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若陈沐愿意,他随时可以收陈沐为教子,陈沐天性聪慧,在教义方面的天赋也极高,领悟能力又强,神学造诣或许没有那么高,但境界却比别人要更加的开阔。

    陈沐曾经救过他的命,如今陈沐要逃难,只是要他一张通行证,又不是让他去杀人放火,或者针对法兰西人,做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情。

    起码在陈沐看来,这只不过是小小的帮助,并不会对法兰西人的利益造成多大的损失。

    当然了,抛开所有的因素,只看结果的话,问题可就大了。

    陈沐是法兰西人的追捕对象,若凭借这张通行证,让陈沐顺利逃脱,法兰西人就无法抓住陈沐了。

    也正因此,陈沐才跟普鲁士敦讲交情,对普鲁士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准你来入侵,不准我反抗,准你杀我,不准我逃走,这是没有道理的,即便普鲁士敦,也无法说服自己。

    陈沐是信心十足,然而普鲁士敦最终却是摇了摇头:“抱歉,这次我不能帮你。”

    陈沐也叹气道:“既是这样,算我白走一趟,浪费时间了,告辞。”

    转身走出了几步,身后却是传来了普鲁士敦的声音:“都晚上了,什么都看不见,你能去哪里,还是留下来吧。”

    陈沐带着嘲讽道:“我可是你们的逃犯,你敢收容?”

    普鲁士敦也苦笑道:“我连陌生人都收容,这些接受救济的,里头有好人也有坏人,但我都会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难道就不能给你一个机会?”

    陈沐呵呵一笑道:“我确实不需要你的机会,因为我没有罪,也不需要赎罪。”

    普鲁士敦摇头道:“不,人人皆有罪,因为亏欠了神的荣耀。”

    陈沐也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也有罪,你的罪是话太多,却不干实事,中国有句话叫言传身教,你只想动嘴皮子,劝人向善,却没有付出自己的同情和善行,这就是言行不一的罪!”

    陈沐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福音堂,虽然没有回头,但他却听到了普鲁士敦的叹息声。

    往外走了一段,陈沐便停了下来。

    他自不可能无功而返,早先他还信心十足,认为普鲁士敦能够顾念旧情谊,却没想到老头子这么坚持。

    既然不讲情义,陈沐自然也不需要跟他再讲情义,通行证不给,那便偷一张,只要能用就成!

    打定了主意之后,陈沐便暂时藏匿了起来,待得穷苦人都散去,教堂也关门了,他才返回来。

    教堂的布局其实都差不多,适才陈沐进去走了一遭,也已经清楚,虽然有高墙,但对于陈沐而言,根本就不存在障碍。

    翻墙而入,陈沐便溜到了普鲁士敦的书房来。

    他知道通行证需要普鲁士敦的印钤,盖在火漆上,用来辨别真伪,那个印钤他是见过的,被普鲁士敦绑在了项链上,随身带着。

    陈沐可没想过要趁着普鲁士敦熟睡之际,偷走他的印钤来用一用,因为印钤用过火漆会有残留,普鲁士敦必然会发觉。

    再者说了,普鲁士敦可不是什么糊涂老头子,夜里必然警觉,又怎么可能让陈沐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印钤?

    之所以来书房,陈沐只是想偷走一张空白的通行证,而后自己刻个印钤罢了。

    说到印钤这种艺术,中国可是历史悠久,刻印制章的技艺,也是冠绝天下的,将印钤画出来,找个寻常刻印匠,就能够做成,根本不必冒着大风险去偷。

    到了书房之后,陈沐先将窗户给封了起来,而后才点了灯火。

    普鲁士敦是个极其默守陈规的人,即便书房的布置,也都与他先前的一般无二。

    抽屉虽然有锁,但陈沐坐牢的时候,牢头可是专门“请”了开锁的蟊贼,让陈沐偷学开锁的技艺。

    普鲁士敦虽然是个中国通,对中国文化比其他人要了解更多,但三教九流里的那些机巧,他却是了解不多的。

    为了传教,教士们通常会结交士大夫和文化人,这是他们打开突破口的捷径,越是有文化的人,就越容易理解他们的教义和道理。

    而寻常百姓,拥有着一种特质,对自己有用,有求必应的神,他们会无比虔诚的膜拜,但无法带来实际利益的神,却没多少人会去拜。

    彼时国人的愿望是吃饱穿暖,可不是什么赎罪,更不是寻求心灵上的纯净和慰藉。

    满足了身体需求,才能满足心理需求,这是四海皆准的硬道理。

    所以普鲁士敦也并没有太多设防,那锁头被陈沐稍微一捅便捅开了。

    抽屉里头确实有不少公文,甚至还有普鲁士敦的教会委任状,陈沐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是找到了空白的通行证。

    他也不敢撕最上层的,而是翻到了中间,连存根都一并用刀细心割了下来,刀口平整,若不多加留意,根本就不会发现少了一页。

    正当陈沐将通行证纳入袋中,锁好了锁头,准备离开之时,他却是双眸一亮!

    因为桌面上端端正正放着一个盒子,打开了盒子,里头竟是那条坠着印钤的银质项链!

    看着这印钤,陈沐心里也有些感慨,更有些愧疚。

    他到底是误解了普鲁士敦,这老头子虽然嘴上说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到底是将印钤留了下来。

    而他将印钤留在此处,显然也预料到陈沐会来偷,这就更让陈沐感到羞愧了。

    无论如何,这样的方式也是最好的。

    普鲁士敦在心理上会不会有负担和罪恶感,这个不好说,但即便是往后事发了,他也有了说得过去的借口,这就足够了。

    陈沐也没再犹豫,取出普鲁士敦的鹅毛笔,又从书架上找了几本闲书,撕下几页来,垫在了通行证下,一个个字母照着描摹,总算是将内容填写完毕。

    小坩埚里放了火漆,在烛火上烧融,浇在通行证上,印钤戳上,也就大功告成了。

    陈沐将印钤擦拭了一番,重新放回盒子,往小坩埚里添加了一些火漆,尽量做到天衣无缝,这才离开了书房。

    当他走到外头之时,下意识往隔壁房间看了一眼,那是普鲁士敦的卧房。

    他走到了卧房前,依稀听到里头有些吃力的呼吸声,渐渐缓了下去。

    他似乎能够“看”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普鲁士敦,因为他的脚步声而睁开了脚步,却生怕陈沐发现,而放缓放轻了呼吸。

    陈沐知道,这层窗户纸如何都不能捅破,转身便离开了。

    普鲁士敦说得很对,夜里不好走,但陈沐却不得不走,因为过了今夜,这样的机会就再也找不到了。

    今夜天后宫必是闹翻天,无论是官府还是洋人,肯定会倾巢而出。

    若等到了明天,这些人都被陈沐戏耍了一番,必是大发雷霆,追捕力度会变得比以往还要更大更强,陈沐根本就寸步难行。

    所以,有些事情,他想做的事情,就必须在今夜完成,走夜路是不可避免的了。

    陈沐自然不会去广州,要去广州的话,还不如干脆去香港。

    之所以要这张通行证,是因为他要进入租界!

    而进入租界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掉特里奥!

    早先他还有所顾虑,无论是朝廷方面,还是顾全大局,陈沐都没动过要杀特里奥报仇的心思。

    但现在不同了。

    无论是朝廷还是洋人,都将陈沐当成了这次冲突的罪魁祸首,这几乎是双方的共识。

    虽然给陈沐造成了巨大的致命威胁,但同时也给陈沐带来了报仇雪恨的最佳时机!

    放在以前,刺杀特里奥,会被法兰西人借题发挥,以此发动战争。

    但现在,陈沐成了最危险的人物,杀掉特里奥,只消留下一点点个人“罪证”,自己就是最合理的凶手,即便洋人想要找借口,也找不出来。

    而且洋人的战舰已经被炸掉,若特里奥死了,他们群龙无首,试问又拿什么来对朝廷挑衅和发难?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这都是陈沐报仇雪恨的最佳时机!

    宋真媛的死,让陈沐非常的难以理解,但也让陈沐看到了一条出路。

    宋真姝的质问,也一直在陈沐心中回荡。

    报仇确实很重要,但陈沐也不能否认,仇恨已经成为了陈沐最大的羁绊。

    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或者追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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