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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沐弄清楚之后,便朝黑骨红道:“如今港岛的武行是谁当家?”
黑骨红没想到陈沐这么爽快,便朝陈沐回答道:“是华南体育会的会长梁永相,此人据说跟佛山赞先生学过几年咏春,而后又到了北方,学了八极拳,路数驳杂,但确实能打……”
“佛山赞先生么?”陈沐也有些惊讶,没想到竟与这位武道宗师有牵扯。
这佛山赞先生就是梁赞,乃是咏春正宗,当初黄飞鸿带着两个徒弟去找他比武,梁赞已经老了,就让徒弟陈华顺来接招,与黄飞鸿打了个不分伯仲,由此声名大噪。
赞先生是个妙手回春的儒医,一生救死扶伤,医术与武术同样精湛,堪称民间大宗师,连黄飞鸿都推崇备至,陈沐自也听说过。
至于这个梁永相,倒是没什么印象,不少人都说自己的功夫是正宗,又跟哪位名家学过云云,其实不过是为了提高身价,真相往往自己清楚。
梁赞一生收徒不多,而且他开的是医馆,要收徒也是医术徒弟,不过赞先生也说过,不开馆不意味着不授徒,所以武术方面的都是“关门弟子”,关起门来教的弟子。
这个梁永相到底有没有真的跟过赞先生,不得而知,此时也暂且不提,只说他能成为武行的魁首,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
“这个华南体育会在哪里?”陈沐连总警长韩亚桥都拒绝了,铁了心要开馆授徒,拜码头什么的,也就没有半点心理障碍。
再者,陈沐对自己的功夫也是信心十足,如果此刻没有自信,也不必开馆授徒了。
这种事情终究是不可避免的,得到了认可,才能收徒,这认可是自信,也是别人给的。
如果连这些人都打不过,学生凭什么要拜你为师?
陈沐除了当初那个陈十四的名头,就再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总不能因为是洪门阿叔,别人就相信你的功夫吧?
如此也好,能借此机会展现一下实力,算是对自己的一次宣传。
想通了这些,陈沐自是没有半点抵触。
见得陈沐这么爽快,黑骨红也欢喜,朝陈沐道。
“这华南体育会是整个港岛的武行会馆,里头集合了港岛大半有名有号的武馆,高手云集,藏龙卧虎……”
“阿叔如果到会馆去,难免要吃闭门羹,甚至要挨家挨户挑战,才能得到认可……”
“这么做的话,对我洪门的名声不太好,这件事我就来牵个头,让他们都聚在体育会,大家开个堂,将那些能打的都聚做一处,阿叔再过去拜码头,如何?”
陈沐想了想,也确实如此。
他好歹也是洪门阿叔,挨家挨户去挑战也着实不像话,如果华南体育会那些人识趣一些,卖洪门一个面子,这拜码头也就不过是走一走过场罢了。
他陈沐也算是黄飞鸿的师弟,这个名头拿出来,难道还不值得这些人另眼相看?
“好,如果能促成此事,那自是最好,如若不能,我出去走走看看也未尝不可。”
陈沐也没有把话说满,否则黑骨红若是做不到,那就非常尴尬了。
黑骨红也能感受到陈沐的体贴,此时朝陈沐应承道:“放心,若无意外,明日中午,咱们就去华南体育会走一趟。”
陈沐点了点头:“那就多费心了。”
黑骨红也没二话,当下就离去了。
黑骨红走了之后,陈沐便站了起来,吸了口气,便要到院子里去练功。
虽说陈沐仍旧每日练功,状态保持得非常好,但毕竟是拜码头,届时动手估摸着免不了,陈沐也不敢大意。
此时红莲却走了出来,朝陈沐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小心的,这地方没人敢跟你动手……”
这话倒是奇了,陈沐疑惑不解地问道:“这又是为何?”
红莲有些羞赧地说:“魏姑姑和其他姊妹到了香港之后,便四处奔走,如今在湾仔的婆婆庙里住着,香火一下就旺了起来……平日里讲道,也顺便提一提你的名号,你怕是没想到自己在民间几鬼有名了……”
陈沐闻言,也是愕然。
魏姑芷等人的传道本事,他已经见惯不怪了,每到一处,不消多久,她们就会收拢大批的信众,安身立命是半点问题也没有的。
只是没想到,陈沐与红莲这个圣母尚未成亲,魏姑芷等人已经帮他们都做好了打算,竟暗中帮着陈沐宣传起来。
“啧啧啧……你这个魏姑姑可真是了不得……”陈沐由衷赞叹了一句,放眼看了看红莲,便起了逗趣之心。
“不过有个问题我倒是很好奇……”
红莲听得此言,也认真起来:“什么问题?”
陈沐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促狭地问道:“她们当你圣母一般来宣扬,那我岂不成了圣公?”
红莲听得圣公二字,也是满脸滚烫,推了陈沐一把:“什么圣公,真是难听……”
陈沐本只是玩笑,但提起圣公二字,也难免心潮澎湃,因为洪门至高的赞誉,便是被人尊称一声圣公。
这圣公二字,其实并不陌生,宋时方腊等人,手底下的兄弟也都称呼为圣公,不过那些人都是建功立业,甚至称王称霸的存在。
到了后世,一些个江湖草莽中的枭雄英豪,不少人也都尊称一声圣公,只是这两个字实在太重,可不是每个人都背得起的。
陈沐也只是匆匆一念,心中那澎湃的热血也就被压了下去,不过到底是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向往和冲劲。
“哪里难听了,圣公多好听,来来来,陪我练拳,往后果真成了圣公,才能配得上你这个圣母不是?”
红莲也是笑了,虽然她功夫不如陈沐,但魏姑芷出身月亮门,教了不少绝技,掩人耳目的手法却是不少的。
这古彩戏法照着手法,也分不少门类,号称“黏、摆、合、过、、月、别、、撵、开”,这“月”字诀类似障眼法,挟山过海,移形换物,饶是近在眼前,也看不出半点破绽来。
红莲早先就曾施展过这样的手段,虽都是虚的,但运用得当,在实战之中仍旧能够戏耍对手。
不过在陈沐这等高手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
两人练拳到傍晚,又一道做饭吃了,便开始修炼阴阳参同玄功。
这功夫阴阳互济,两人早已默契万分,身心融溶,免不了倾心动情,却又是另一番风景,其中妙处自不必提,倒是夜深人静,时不时会传来红莲极其压抑又兴奋难耐的低呼。
“圣公……”
第三百七十六章 铜桥铁马得门入()
黑骨红的办事效率也着实是高,这才半天功夫,便已经派人过来知会陈沐,体育会那边已经交涉妥当,明日便可过去拜码头了。
陈沐有心要做这件事,也就再无迟疑,翌日一早,便带着红莲出了门。
听说陈沐要拜码头,道上那些个大佬也都早早赶到了港岛这边来,有人甚至生怕赶不及,竟是连夜过江来。
这地方说大不大,消息传得飞快,尤其英国人加强了武禁之后,地下活动就更是清淡,已经很久没有人因为拜码头而掀起这么大的风潮了。
城寨得以幸免之后,人人都对未来抱着美好的寄望,总觉得往后都是好日子了,今番也想看看,到底还能不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华南体育会本来挂着商会的名头,但暗中却是武行的行会,在江湖上的声望也是无人能及的。
当然了,类似的商会也有不少,人人都自称正宗,都想招纳会员,扩宽地盘,都想争夺第一。
但这么多年来,华南体育会却成了当之无愧的第一,而且是唯一,尤其是梁永相入主之后,就更是无人敢挑衅华南体育会的权威。
陈沐乃是忠义总堂的阿叔,又是黄飞鸿的师弟,身世曲折,经历传奇,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混出名堂来,今日要拜码头,本应该是好不波澜才对。
因为在他们看来,体育会应该不敢为难陈沐,起码这是很多外江人的共识。
但与此同时,港岛的人都知道,梁永相精通各家绝学,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武行魁首,在香港,他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若让陈沐轻易入行,开馆授徒,对他的权威而言,也是个不小的挑战,说不得要折损一些面子。
梁永相此人从来就不服软,也正因为这一股子霸气,才能立足港岛而长盛不衰,将其他行会全都打压下去,要么赶走,要么吞并,唯独便只剩下他的华南体育会。
正因为深知内幕,所以这些港岛武师们都生出了好奇之心,纷纷提前赶来凑热闹。
王举楼和李三江,加上孙幼麟等人,也都来到现场,为陈沐助长声威,生怕陈沐被体育会的人以多欺少。
原本只是一场简单的拜码头,各方人马都过来凑热闹,倒是将整条武馆街都给挤得满满当当。
英国人为了长治久安,发布了禁武令,武馆更是只能悬挂其他招牌,民间私斗虽然未曾断绝,但英国人的耳目也都遍及每个角落。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英国人的高压管理,使得民众更加渴望武力,对于这样的盛事,也是万万不能错过。
虽说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入体育会围观,但外头仍旧是聚集了各路人马,茶馆饭店都满员,点一壶茶,一笼包子,就等着消息传出来。
陈沐甚至不需要人带路,只消看哪里人多,就往哪里走,很快就找到了华南体育会。
这是一栋红墙白边带骑楼的三层半复式楼,占地颇广,只是地段中央,可不是陈沐那个作坊的地理位置所能相比的。
中环如今是港岛最热闹的区域,可谓寸土寸金,能够拥有这样的地皮和建筑,体育会的底气也就可想而知了。
围观群众也颇有自知自明,只是在外围盯着,没人敢上前自讨没趣,有些个档次不够的,倒是想蹭蹭关系,进去一睹为快,估摸着也想借此提高一下身价。
只是守门人铁面无私,一脸麻木地站着,如同石雕的门神一般。
他们都穿着中式的长褂,翻起白袖口,交握双手,气定神闲地站在大门两侧,微微闭着眼睛,却是透着一股子武者才有的气度与风范。
陈沐扫了一眼,这些人的指节都长茧了,脖颈上青筋暴起,鼻头如趴着的蛤蟆,都是练家子没错了的。
不过让陈沐感到有些疑惑的是,这华南体育会悬挂的牌子却是“华南乡亲同业会”。
陈沐走上台阶,便有一位朝奉模样的中年人走出来,抬手拦住了。
“这位伙计有何贵干?”
也不消陈沐吩咐,身后的方宗济便走上前来,递上了拜帖。
“我师父今天是来拜码头的。”
若连徒弟都没有,也谈不上开馆授徒,陈沐对方宗济很是赏识,今日正好带他过来见场面。
那朝奉一看拜帖,也眯起双眼来瞧陈沐。
“你就是陈沐?”
陈沐抱了抱拳“正是鄙人。”
如此一说,方宗济便双手递上礼物,竟只是寻常糕点,取义“高”,用红纸包着,虽然喜庆,但也着实寒碜。
这拜码头的规矩古来有之,想要在行业里站稳脚根,就需要寻求行会的庇护,否则出了什么事情,就只能自己解决。
所以很多人在拜码头的时候,都会奉上厚礼,以求得到足够的保护,算是缴纳“保护费”。
当然了,如果你艺高人胆大,本事又足够,根本不需要行会的保护,自然也就不需要拜码头了。
陈沐其实并不想拜码头,但到底还是来了,倒不是他不需要行会的认可和保护,而是不希望行会来找他麻烦,这就很不错了。
行会有行会的规矩和权威,如果人人都不去拜码头,行会也就撑不起来。
所以行会除了保护同行之外,还会排斥那些不守规矩的人,渐渐也形成了这样的风气。
陈沐或许自己能够解决外部麻烦,可如果行会内部的人看不惯,想要过来找麻烦,也是不胜其扰。
而找麻烦的往往就是他要拜的码头,你不来拜码头,就像做生意,就像分行业的肥肉,这是行会不能容忍的。
所以陈沐与其说是来寻求认可和保护,不如说是来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惹你们,你们最好也别惹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省却不少麻烦。
心里头有了这样的想法,在见面礼这层上,陈沐也就没那闲功夫了,如今场馆的建设需要不少钱,陈沐还发着愁,哪里还有余钱来孝敬体育会这帮大爷。
糕点之类的礼物,虽说是礼节上的彩头,但毕竟只是门面功夫,那朝奉等了许久,未曾等到其他财物,也有些不悦起来。
“你说你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