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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多多少少与洪顺堂有牵扯渊源,若二少表明身份,他们估摸着不会拒绝,到时候声势就能够壮大起来了。”
“广东十虎的传人?”陈沐也兴奋起来,若果真能找到这些人,那么名号也就能立起来了!
见得陈沐那发光的双眸,孙幼麟也有些怕了,苦笑道:“可别问我,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若你真要去请,我让弟兄们快手快脚去打听就是了。”
陈沐没有半点犹豫:“别的事情你们都不用再理会,当务之急就是找靠山,兄弟们停了手里的活,全散出去打探消息!”
孙幼麟知道陈沐是个雷厉风行的,也不多说,当即便让褚铜城吩咐了下去。
孙幼麟走了之后,陈沐也没闲着,他走到市井相邻之间,向那些老人打听消息,也是紧锣密鼓,马不停蹄。
到了第二日,孙幼麟回来了,陈沐第一时间便迎了进来,急忙问道:“可是有好消息了?”
孙幼麟笑了笑:“幸不辱命!”
听得此言,陈沐也是激动起来:“找到了广东十虎之中哪一位?”
孙幼麟自己也兴奋:“倒不是广东十虎,但也差不多,是广东十虎里头的铁桥三的徒弟!”
这铁桥三名叫梁坤,也是广东南海人,他自幼尚武,四处拜访名师,最后拜在了福建莆田南少林觉因和尚的门下,乃是洪拳传入广东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
人都说洪拳出于少林,这里头绝对是绕不开铁桥三的,而且他早年就开创了铁线拳,乃是名符其实的武道宗师!
听说找到了铁桥三的徒弟,陈沐也是欢喜不已,迫不及待地问道:“咱们找到的是梁坤的哪位徒弟?”
孙幼麟也是脸泛红光:“是林福成!”
“林福成?那个林福成?”
“正是那个林福成!”孙幼麟也压抑不住心中喜悦,陈沐就更是吃惊了。
这林福成乃是铁桥三最得意的弟子,深得铁桥三真传,而且他也算是黄飞鸿的半个师父,黄飞鸿在十五岁的时候,救过林福成,为了报恩,林福成便将洪拳之中最难的铁线拳和飞砣绝技传给了黄飞鸿。
“也就是说,咱们虽然没法子去找黄飞鸿,但可以找黄飞鸿的师父?”陈沐也有些难以置信,整个人都有些紧张起来。
林福成的名声虽然不如黄飞鸿响亮,但在武林中的地位可是非常高的,若能得到他的认可,这个事情就算是顺了!
不过孙幼麟听得陈沐之言,脸上的喜色也黯淡了下来,朝陈沐道:“虽说如此,但林福成已经退隐江湖,再不问武林之事,这两年更是闭门谢客,据说一直在闭关,想要请他出山,并不容易……”
陈沐听得此言,也有些犯难,不过眼下已经顾不了这许多,且不论打擂近在眼前,便没有打擂这回事,碰到这么个宝贝老祖宗,陈沐也决不能放过的!
陈沐严格来说也算是大洪拳的嫡系传人,铁桥三乃是对洪拳传播贡献最大的人之一,林福成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也就是说,陈沐与林福成,是有着很深的师门渊源的。
有了这层关系,想要说服林福成,或者说得到林福成的支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退隐江湖的林福成能够为陈沐振臂高呼,那时候才真是从者如云了!
念及此处,陈沐也不再多想:“他老人家如今住在哪里?”
孙幼麟面露难色,早先的欣喜也是一扫而光,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朝陈沐回答道。
“他……他就住在县城西边的山上,不过……不过并不是谁都能上去……”
“这又是为何?”
“因为那里是巡防营管带何胡勇的田庄……”
“什么?你是说……林福成在何胡勇的家里养老?”陈沐顿时皱起眉头了……
第一百一十章 郊外田庄无莽夫()
本名雒剑河的何胡勇,能够当上刑堂长老,又混迹官场,位至巡防营管带,又岂会没点本事?
所以,听说林福成就住在何胡勇的田庄里养老,也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如今的问题就在于,林福成非但闭门谢客,用何胡勇当挡箭牌,陈沐与何胡勇又不对付,漫说寻求林福成的帮助,能不能见到林福成,还是个问题。
但无论如何,情势已经迫在眉睫,容不得胆怯迟疑,既然有这个方向了,陈沐就必须去尝试,去争取。
如此想着,陈沐便朝孙幼麟道:“叫上芦屋晴子,咱们去走一趟。”
陈沐本想着只身前往,如此才显得谦逊,但最近生出了领事馆前的打杀事件,让何胡勇下不来台,陈沐也担忧何胡勇会对自己不利。
再者,他已经将孙幼麟二人视为心腹,这些事也不消隐瞒他们,况且孙幼麟乃是蔡李佛传人,而蔡李佛宗师陈享七岁开始就追随族叔陈远护练武,陈远护乃是少林俗家弟子,又曾协助林则徐抗击英吉利人,蔡李佛拳又融合了诸多门派的武功精髓,与林福成指不定有着偌大的渊源。
思量再三,陈沐还是决定带着孙幼麟,后者虽然觉得机会渺茫,但到底还是叫上了芦屋晴子,引着陈沐便来到了何胡勇位于郊外的田庄。
莫看这田庄占地广阔,佃户也不少,但却实实在在是何胡勇的私产,偌大的庄园也是有规有矩,后山种竹,前面引水,布局简朴又不失大气,隐约之中有着玄妙格局,想来也是高人指点过的。
虽然已过了秋收,但几个佃农在烟雨中摆弄田地,意境朴素而唯美,仿若一副山水画,让人忍不住心潮荡漾。
步过松软的田埂,陈沐来到了山坡下的一大排草屋前,后头是一栋小小的竹楼,左手边则是一片白墙黑瓦的二层小楼。
这种建筑倒是充满了江南风情,在岭南并不多见,考虑到林福成是广东本土人,又是清修的状态,陈沐便选择了这栋竹楼,而没有到瓦房那边去。
到了竹楼这边一问,才知道竹楼是主人家何胡勇住的,长工只说何胡勇不在家,让陈沐等人赶紧离开。
若非陈沐穿着得体干净,像个富家公子,怕是连这里都进不来,因为他能看得出来,这长工可不是一般人,脖颈的青筋如蚯蚓一般,绝对是练武几十年的老家伙了。
“这里是何管带的私地,外人不得擅闯,你们既然没有何管带的请帖,还是不要到处乱走,若有书信,权可留下,我会代为转交,你们还是尽早离开吧。”
虽说是长工打扮,但此人说话中气十足,不卑不亢,从陈沐等人步入田庄,就已经隐约尾随,警惕性很高。
对付这样的老江湖,陈沐也没有太多经验,倒是孙幼麟开口道:“这位兄台,我是新会京梅蔡李佛的子弟,与何管带颇有渊源,这才登门拜会,既然何管带不在,我们可以在外头候着,绝不会误事的。”
孙幼麟果真是抓准了此人的心理,身为江湖人,凡事都不会做得太尽,广结善缘才是行走江湖的基本原则,那些自恃武功蛮横,四处得罪人的,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孙幼麟将蔡李佛传人的身份抬出来,这人也有些诧异,毕竟蔡李佛刚刚兴起几十年,方兴未艾,正是发扬光大的风靡时期,能得见蔡李佛的真传弟子,也是难得的。
“原来是新会京梅乡来的,也是久仰了,在下邓镇海,也练过几手白鹤拳,听说蔡李佛攻防兼备,歆慕已久,今日也是有缘,不知小兄弟愿不愿意切磋一番?”
这人虽然说得客气,但实际上是想验证孙幼麟的身份,毕竟来陶叨扰的人实在太多,要么来找何胡勇走后门关系,要么想要混进来向林福成拜师,为了得到见面机会,也是各种法子都用上,胡编乱造一个身份也是很稀松寻常的了。
“白鹤拳?”陈沐虽然修炼大洪拳,但对南拳的历史渊源并不太熟悉,毕竟兄长陈英只是教他武艺,平日里虽然也会讲一些江湖传奇,但到底是比不上孙幼麟这样的正宗弟子的。
所以对于白鹤拳,陈沐也是没如何听说过。
“原来是庆云寺王隐林王宗师的后传弟子,是小弟眼拙了,侠拳名满天下,能与兄台切磋一番,是小弟的荣幸。”
孙幼麟说得云淡风轻,但陈沐却是心中吃惊,原来这白鹤拳就是侠拳!
而对于庆云寺王隐林的名号,陈沐也是久闻大名,因为王隐林同样是“广东十虎”之一!
没想到这么的人物,竟然甘愿在何胡勇的田庄里充当长工,对于何胡勇的野心,陈沐又有了全新的认识了!
陈沐心中还在计较,邓镇海已经朝孙幼麟抱了抱拳,两人便在竹楼前的空地上摆开了架势!
“同道切磋,点到为止。”
“嗯,点到为止。”
两人达成了共识之后,却是邓镇海率先发动了攻势!
修炼大洪拳,见惯了南拳贮'脚打法的陈沐,瞬间就被邓镇海那凌厉的招式给震住了!
侠拳虽然也是南拳,但却是四川大侠李胡子带进来的,早年他云游天下,到庆云寺挂单,将侠拳传给了王隐林,所以侠拳与其他南拳有着不太一样的风格,倒与八极拳之类的硬拳相近。
邓镇海龙骧虎步,大步流星,双臂如分流,放拳如猛虎,威猛刚烈,长桥大马,颇有霸王之势
抛拳如炮,冲拳似舂,长劲十足,冲击力极强,也是难以招架。
然而蔡李佛拳融合三家之长,也不是花架子,孙幼麟又行走江湖,刀头舔血,实战经验也是半点不缺,只是扶柳拈花一般,手袖挥洒,以柔克刚,软绵绵地将邓镇海的拳头包裹起来,借力打力,顺势带了过去。
邓镇海本想出奇制胜,先声夺人,没曾想孙幼麟竟如此老道,而且丝毫不乱,风度翩翩,犹如清风淡云,胜似闲庭信步!
高手之间,只是一两招就能试探出底细来,只是邓镇海毕竟年纪大些,对孙幼麟是不太服气的,即便试探出他果真是蔡李佛传人,也不愿太早承认,终究是要找些面子,不能让小辈给看低了。
拳头被带了过去之后,邓镇海又是一记鞭腿,势大力沉,如城头落下的砲石檑木!
这倒是正中了孙幼麟下怀,蔡李佛拳的腿法凌厉了得,江湖中人都说蔡李佛脚法似流星,有着无影脚之称,这邓镇海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他出脚又快又狠,但毕竟年岁大了,哪里比得孙幼麟,刚一抬腿,孙幼麟已经踢中了他的膝盖内侧!
“退!”
孙幼麟一声低喝,邓镇海就一个踉跄,退了回去,差点摔倒在地,脸色也是涨得通红。
这膝盖乃是人体承重之处,孙幼麟从踢中内侧,就如同踢到了支撑巨石的孤竹之上,邓镇海哪里能站得住!
“蔡李佛腿法无敌,诚不欺人,少侠英雄了得,邓某佩服!”
虽然羞得满脸通红,但这个邓镇海也是心胸豁达,竟能如此诚心诚意地夸赞,也算是有大家风范。
孙幼麟也是个懂圆滑的,当即谦逊道:“是小侄仗着年轻几岁,讨了老哥一点力气上的便宜,侠拳中正刚猛,拳如其名,老哥豁达宽容,有大侠之风,才真叫人佩服!”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孙幼麟这么一赞,邓镇海也笑了起来。
“练艺先修心,就凭小兄弟这番言语,就足见名门风范,还请里面稍坐,喝些茶水,何大人午后便散衙回来了,请!”
孙幼麟自是欢喜应承,陈沐却是哭笑不得,他们这是混进来的,等何胡勇回来可就露陷了。
念及此处,陈沐便朝邓镇海道:“邓师傅,我等从县城走来,因为带着女眷,一路上也不太方便,不知道能不能找个地方洗把脸?”
邓镇海也是行走江湖的,自然知道陈沐的意思,因为带着晴子这个女子,路上就不能随处解手,从县城走到这里可不近,自然要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陈沐穿着得体,一看就是贵家公子,说话固然斯文,总不能跟他说,要借他家茅厕拉个屎。
若是寻常武夫,邓镇海让他进后山的茅厕解决就行了,可陈沐一看就是身骄肉贵,又带着晴子这么个女人,到底是不方便。
想了想,便朝陈沐道:“那边宅子里有盥洗的地方,不过里头住着一位贵人,二位手脚放轻一些,不要打扰到贵人。”
此言一出,陈沐也是惊喜万分,他正是要去“打扰打扰”这位贵人!
心中虽作此想,但陈沐面上却做足了戏:“既是如此,那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免得打扰了贵人……”
他这般说,邓镇海就越是放心:“不必拘束的,我看小兄弟也是风度沉稳,家教该是严谨的,这位姑娘又内秀得很,不是鲁莽的人,解个手,洗个脸也不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