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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一轮,长戟挂着破空的尖啸,直劈而下。
霸王一字摔枪式!
简单,直接。
快!
力道十足!
蔡彝脸色当时变了,难道,这小子先前的全是装的?
长戟当空,离头顶已然不足二尺,这关头,根本不容他多想,忙合手中大刀,奋起两臂的力气望上架去。
“开……开啊!”
“当!”
一声巨响,两马分开,蔡彝忙勒住了有些受惊的坐骑,感受着两臂上的酸麻,脸上的神色复杂,惊愕、狐疑……不一而足。
“风紧扯乎!”
一戟震退蔡彝,关索也不追击,趁着蔡彝愣神的功夫,拨马就望本阵跑去,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居然。。。。。。居然带着人跑了!
蔡彝又是一阵发蒙,紧接着,脸都黑了。
和庞文的脸有一拼了。
娘的,被耍了!
“追!给我追……关索小儿,你,你……我要杀了你啊……给我追!”
眼睛都红了。
带着人就追了下来,蔡彝这会儿的脑子里,已然忘记了什么父亲之仇,表兄之恨,只剩下了追杀关索,不杀关索,不能泄他今日的心头恨。
该死!
该死啊!
……
一追一逃。
让蔡彝气闷的是,不论他怎么加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追不上前面逃得比兔子还快的五十来人。
有心一个人追上去,但念头一起,又不得不压回了心里。
他真怕上去了,就回不来了。
更可气的是关索一边逃,还一边回头骂着,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蔡彝全家的女性,没一个落下的,被关索问候了个遍。
别说蔡彝了,就关索手下的五十人,也都是笑得晕呼呼了,有几个甚至笑差了气,一个没跟上,差点成了蔡彝的刀下鬼。
从来没见过这么能骂得。
骂声不断,笑声不断,后面的蔡彝则是满腹的气苦,就连他手下的军兵为他默哀的同时又不免担心,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给骂死了。
终于……
蔡彝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大山,不由哈哈大笑。
“关索小儿,你逃啊!接着逃,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蔡彝发现,老天还是照顾他的,要他报仇,要他解气,若不然,关索别的地方不逃,怎么偏偏就跑到了石头山下!
作为风凌渡守将,他对四下当然熟悉,这石头山,他最是了解不过,上山下山,只有一条路。
只要他堵住了山下的这个出口,那关索就没得跑!
天可怜见啊!
关索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座山。
抬眼打量了一下,却见这座山并不是很高,在山下向上看就能看到山顶,只不过,其势却立陡至极,四下多是悬崖峭壁,唯一的一条直通山上的路只能容一辆牛车经过,被立陡的山石夹着,比直通到了山顶,看样子,应该是人工开凿出来的,路面很是平整,有的地方甚至还铺有青石。
只是,山上多是怪石嶙峋,不见植被,也难怪被称为石头山了。
“上山!”
回头望了一眼敌军,见还在一箭之外,关索面色凝重,一马当先,向山上抢去。
“想要据山而守吗?”
追到山下,扬起头看着向山上爬去的关索身影,蔡彝眼睛红红的,一挥大刀,道:“给我追!”
今天,就是用命填,蔡某也要见到关索小儿的人头!
“将军,不可!”一军佐忙道。
蔡彝面现不愉,“嗯?”
“将军,石头山险要,易守难攻,且山上多石,山路更是无守可依,若强行攻之,必有不必要的伤亡;依属下之见,将军完全可以屯兵山下,守住路口,石头山只有这一条路可通山下,山上又无水源,只需困他三两日,山上人便再无一战之力,届时,是擒是杀,还不是在将军一念之间?”
“你之言不假,可那是建立在他们早有准备的前提下!”
“可万一……”
“你的万一,难道是说他们早有准备?若如你所猜想的,那岂不是在说他们早有准备,那你来说说,他们在山上可有准备粮草、水等必需品?”
“这……”
“还有,若是敌军早有准备,他们可会选择这必死之地?换做是你,你会往这里跑吗?”
“这个……不会,可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可有想过,此山不高,从另一侧若是想逃,只要有绳索,也是不难,问题是,绕到另一边却是万难。你来说,他们逃走了,你来担这责任吗?”
“我……”
蔡彝一脸的不耐烦,“好了,休要多言,退到一旁去!来人,传我将令,攻山!”
第八章 过三关斩八将(六)()
“准备的如何了?”
一口气跑到山顶,关索回头一看,发现这山真心的不高,充其量也就相当于后世的十七八层楼的样子。
不过,也够用了。
“附近的村子中只找到了四名石匠,紧赶慢赶,也只弄了这么一个……”迎上来的李延一指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大石球,道:“就是粗陋了一些。”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看大石球,再看看李延,关索不由一咧嘴。
好吧,大的棱角敲掉了,整体看上去虽然……嗯,很是不规则,但好歹也是球形了,这玩意儿,有够粗糙滥制的了,不过,想来顺着山路滚下去还是没问题的。
这个头儿……
啧啧,摆在山路上,两侧最多能挤过去一个人。
李延被看得有些讪讪,无奈的一摊手,没办法,时间真心的紧,人手也不够用,能鼓捣成这样子已经花了大力气了。
“山上的石头不少,灭他个三五百人,不成问题。再加上箭枝……”李延又一指两侧堆起的石头,有大有小,小的也有人头大,大的如磨盘,一百来人正精神抖擞的站在石头堆后面,望着山下的敌人跃跃欲试。
“至少能干掉一半!”李延信心满满。
“不错,”
关索点点头,转而又问道:“退路呢?我可不想敌人忒聪明,只围不攻,没有退路的话我们只能渴死饿死在山上了。”
“放心吧,山的另一侧是悬崖,已让人准备好了绳索,只是……”李延看了眼有数的战马,接着道:“只是,可惜了这些战马。”
关索默然。
人能很轻松地顺着绳索爬下去,可战马明显不是这个行列中。
“不过,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李延眸子忽地一亮,笑指着山下,道:“这些家伙明显没有少将军说得那般聪明。”
看了眼山下,关索也笑了。
攻山了。
“嘿,蔡彝到底还是年轻啊,有够热血的……兄弟们,既然他们这么热情,咱们也不能含糊了……弓箭、石头都准备好了,招呼下我们的朋友,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千万别告诉本将你们的力气都给娘们掏空了!”
“哈哈哈!”
所有军兵都笑了,尤其是两村的青壮,真正第一次上战场的紧张为之一缓,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李延愣愣地,一阵的无语。
蔡彝年轻?
这话儿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一个三十多快四十岁的,在人前都可以自称“老夫”的人了,被一个才年仅十七岁的娃娃称为年轻热血,这,这……
……
一天的时间,蔡彝指挥着军兵向山上发起了足足七次冲锋!
蔡彝也算得上是久经沙场,战场经验颇为丰富,连番的攻山,用的都是盾牌兵。虽然军中没有那么多的盾牌,可是二百来面还是有的,蔡彝索性将一千人分成了五队,二百面盾牌轮着用,不是很宽的山路正好能施展开。一天的时间下来,耗尽了山上所有的箭枝,蔡彝只损失了不到一百人。
一夜。
天光放亮,蔡彝带着大小将领站在山下,仰望着山顶。
“传我将令,全军……攻山!!!”
昨天最后三波攻山,少有箭枝射下,更多的是石头,到了后来,就连石头的数量也变得稀疏了许多,多是快要攻到了山顶才有一波石头砸下来,最后,还是关索亲自带着人将攻上去的士卒杀退。
蔡彝猜测,已经是时候了。
一声令下。
昨天反对攻山的那名军佐,这次也没有再反对。
二百盾牌兵打前阵,蔡彝则是亲自坐阵中军,山下只留了几十人生火做饭,不是准备早饭,而是庆功宴。
八百多人,在密集的鼓点声中,撕破黎明的喊杀声中,蜂拥着向山上攻来。
山上。
休息了一夜的关索精神抖擞,他很庆幸,夜里山下没有敲锣打鼓玩什么疲军之计。迎着朝阳,微微眯起了眼睛,一拍身边的李延肩膀,笑道:“看,全军压上来了……等这一刻,等得还真是辛苦……李将军,接下来,看你的表演了。”
李延嘿嘿一笑,拍着胸脯,“少将军,你就瞧好吧!”
“推上来!”
“喏!”
轰隆声中,硕大的石球被二十个士兵推了上来。
比起昨天关索第一次看到的,石球的卖相无疑好了许多,更圆了,表面的棱角也没那么明显了。
“别太靠前了,让他们看到了……吓坏小朋友就不大好了。”关索看着山下,满是恶意的笑。
“看不到的。”
说着,李延指挥着近一半的士兵,在石球的前面排成一个方阵,前面擎着盾牌,后排骑着战马,将石球挡得严严实实。
山路立陡,不到近前,是绝对发现不了这石球的。
“杀!”
“杀啊!”
“杀敌一人者,赏金一两,官升一级!斩杀关索者,官升三级,金一百!此战之后,大军犒赏三日!”震天的喊杀声中,蔡彝不失时宜的抛出了诱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石头山本就不高,站在山脚,蔡彝的一嗓子甚至能直达山顶,风凌渡守军士卒一听眼珠子都绿了,再看山顶的敌人,仿佛变成了一堆堆金灿灿的黄金,一笔笔的军功。昨天的谨慎小心刹那间抛到了九宵云外,脑子里,唯有冲锋。
甚至,有的士卒嫌盾牌碍事,拖累了速度,把盾牌一扔,挺着刀就冲了上去。
“退!”
风凌渡守军错愕的目光中,刚才还摆出了一副要拼命架势的、把山路堵得死死的敌军在一声令后,整齐的向后退去,露出了身后遮掩的东西。
这是?
一堆堆的山石整齐的摆放着,退到了山石后面的敌人,正一脸狰狞的笑容,戏谑地盯着他们在笑。
风凌渡守军懵了。
冲在前面的、盾牌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士卒魂都惊飞了。
石头?!
昨天不是已经扔没了吗?
怎么……
“砸!狠狠地砸!给老子狠狠地砸他个狗娘养的!”李延狰狞一笑,声音中满是无尽的杀意。
石块,一块块的被举过了头顶,一声声狞笑声中,恶狠狠的向着已到了近前不足二十步距离的、丢弃了保护的刀盾兵砸去。居高临下,大小不一的石块,挂定风声,如同下了石雨一般,倾泻了下来。
盾牌虽然是能抵挡得弩箭的射击,但对诸如石头类的钝器,防御能力却是大打折扣!更何况石块乃是居高临下砸来,势大力沉,力道又何止石块本身的分量?
更何况丢弃了盾牌的。
昨天风凌渡守军折掉的一百来人,一半多都是被石头砸死的,只有寥寥的十多人是运气太差太倒霉了,被流矢射死的。
顷刻间,冲到前面的刀盾兵被飞来的石雨所砸死砸伤者不计其数,即便是有着往日赖以护命的盾牌,此刻,再也抵挡不住从天而降的乱石,更兼乱石掉落到了地面之上,由于惯性,兀自滚动,使得本就立陡难行的山路更添波折,一时间,被山石砸伤者、绊倒者,比比皆是,蜂拥而上的大军,尚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什么事情,哪个又不为争功?你推我搡间,大军前行的速度没有半分降低,可怜的跌倒者,无不被无情的战友践踏而亡。
乱石似雨,只这片刻间,风凌渡守军受砸而死者、被践踏至死者,又何止百十之数?又因山势立陡,受视线所阻,更兼前面人头耸动,自然见不得山上所发生的事情,听得山头上传来的声音,兀自以为是敌军做困兽之斗,蔡彝自然不会做他想,连连催促着军兵努力进攻。
然,小小的石头山,纵是山石再多,终究也是有个限度,当风凌渡守军伤亡达到二百余人时……
“李将军,没有石头了!”
“你说什么?给老子大声点!”刚刚抛出